第50章 咫尺相思(十四)
- 執染經年血染花
- 浴依
- 1396字
- 2013-03-19 11:07:31
這是一場遲來了三生三世的婚嫁。
沒有嫣紅滿布張燈結彩的喜堂,亦沒有絡繹不絕的滔滔賓客。有的只是一雙紅蠟一雙新人,和寥寥無幾前來道賀的朋客。
“一拜天地。”墨語殤不著痕跡的忍痛吆喝,那聲音響徹整個夜空。喜結良緣的新人牽著大紅花朝天而拜。抬頭時男的風姿俊朗,讓人不由感嘆曾經竟看走了眼,這個窮小子竟然是這么的驚才絕艷風華無雙。再看女的,雖然蓋頭嚴實看不見面容,身上的嫁衣也只是粗糙的紅布,但也難以遮掩她那桃花嬌羞沉魚落雁的容樣。季楓尛嗟嘆,當今世上除了他們彼此,怕是再無他人可以配得上了。
“二拜朋友。”本應當是二拜高堂,但公孫池畔自小無父無母,禪玨又本就無父無母,便由季楓尛與阮十指代替。
“夫妻對拜。”這一拜,他堅信他可一與她廝守一生。他在心中暗暗許諾,今日執子之手必將與子偕老。而她,終于了卻塵緣,把這三生的牽掛全然釋放。她告訴自己,她已死而無憾。
送入洞房時眾人又陷入靜默之中。唯獨季楓尛一邊喝酒一邊抱怨著公孫池畔認識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竟從未告知與他。三杯兩杯下了肚兒,臉上浮上了一道紅暈。他看著墨語殤和阮十指沉默惆悵的臉孔,不解道:“今兒人家辦喜事,你們怎么哭喪著臉,跟要死人了似的。”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吉利,他立馬“呸”了三聲后又繼續喝酒。喝著喝著竟然醉了。然后傻兮兮的拉著阮十指說著“干杯”。阮十指被弄得實在沒轍了,便道了一聲:“對不住了神君!”月衣酒杯她笑人家拉起當成了擋箭牌。
不理睬他們,墨語殤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大概是對禪玨和公孫池畔的事情感觸良多,又或者是酒壯慫人膽,亦或是只是純碎的撒瘋。她問坐在她旁邊的沐寒:“天君當年為何悔掉了與婉華仙子的婚約?”自沐寒說要娶她開始,她便一直想問。只是一直未得機會。她也納悶,既然沐寒與她爹早便定下了婚約,為何當月衣屁顛屁顛跑去她家提親時他爹也沒說出這婚約之事?
聞言,向來冷清淡漠的沐寒微微一怔。墨語殤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是看得見的他眉宇間漸漸凝結出一縷隔世的哀涼。他撫摸腰間的翡翠玉笛望著杯中月又沉吟不語。
一絲苦笑掛面,墨語殤不解為何一與沐寒提及此事他便是保持沉默,不辯解也不說清原由。再一絲苦笑,她搖頭倒酒盡飲惆悵。心下暗說,不管沐寒他過往有過什么糾葛都與她無得任何關聯。今后也再不與她有任何瓜葛。
后來大約過了有一萬年左右,墨語殤一邊蕩秋千一邊問月衣,他可知沐寒與她有婚約之事?月衣當即失笑啞言,過了許久,他才點了點頭。
天快亮了,不知房中的禪玨與公孫池畔怎么樣了。墨語殤想爬窗戶一探究竟,卻恰在此時房門開了。只見公孫池畔背著禪玨,臉上有星星的淚水。他勉強笑道:“小禪說???想看看日出。”于是,他背起禪玨,艱難的順著梯子爬上房頂,期間幾次險些摔下來。原本阮十指看見這樣委實于心不忍,想施法助他一下,但被墨語殤攔下。
坐在房頂上,公孫池畔緊緊的抱著禪玨,時不時的替她掖一掖領角,溫懷一語:“小心著涼???”眸子中依舊泛著淚光。他眼睜睜的看著禪玨身上的光芒一點點的散成灰燼。那柔弱的身子骨也在他懷中時有時無。他強忍著淚水,凝視東方。他知道,這是他最后一次陪她看日出。
當紅日穿過云層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禪玨身上的最有一縷光芒終于潰散灰飛煙滅。而公孫池畔籃篦滿面的指著東方紅日癡癡道:“小禪,有太陽了呢???”
此時過后,公孫池畔一個月都是足不出戶。當他家的大門再次敞開時,他房中擺了一個明晃晃的牌位“愛妻禪玨之墓”。
墨語殤再次感言:“愛情之中,人人皆是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