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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咫尺相思(八)

月盈月虧,過往淅淅瀝瀝的浮現(xiàn)。月衣放下手中的白玉杯,神色迷離。坐在那一如既往冷清的月剎宮的窗臺上,俯瞰奔流的云澗,只道:“月月???”話語中難免感傷。然后端起白玉杯,又一把酒入愁腸。

月衣做了夢。夢中他與人在華仙亭談笑風生,交盞推心。仔細看那人樣貌,原是沐寒天君。談至甚歡時,一菁菁年華的女子映入眼簾。那女子一身紅妝,些許惹眼??粗寥菝?,鉛華弗御。她一笑嫣然,眉眼彎彎,墨發(fā)有些垂在膝間,有些隨風搖曳。令人情不自禁的嘆言,怎能生得如此風華絕代?

“月兒,還不見過神君?”沐寒笑得溫婉,并無責難之意,而是稍加寵溺的說詞。

女子湊上前,笑得明朗:“我叫洛月,你叫什么名字?”

舉止清雅,他道:“月衣?!?

聽言,洛月嬉皮笑臉的腕上月衣的手臂道:“月下妝人衣,好名字!”她抬起頭,清風拂過她眉眼前的幾縷發(fā)絲。黑亮的眸子,仿似冰雪之中凝結的一顆透亮的珠子,讓人看了,便透徹心扉。想忍不住的去觸摸,去親吻,去呵護。又怕這分溫柔太過熾熱,將它灼傷融化。

月衣低頭看著洛月,不禁展顏。有如綻放在夜空之中的一朵旖旎盤旋的白蓮。那潔白的花瓣,叫人感嘆,這景色太過美麗?!澳阄颐之斨薪杂幸粋€‘月’字,你說這是不是緣分?”他話語輕柔,像似一道穿墻而過的綿綿細風,吹的人舒坦。

“緣分?好像是呢。那從今以后,你便是我兄長樓?”而她,紅衣似花嫁,在蒼茫中傲然毅力。清澈的面容,將她顯得更加純潔無埃。

月衣淡道:“好?!?

于是,那一瞬,三人在風中展顏歡笑。

好像有誰曾經感嘆過,感嘆說,那是他們窮極一生都再難以尋得的幸福歡樂時光。

睡意中,一道風如他們初遇時候的那般,將月衣在朦朧中清醒,也讓他有些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待清醒之時,他揉揉眼睛,暗自苦笑:誰說神仙不會做夢?

忽然想起一件事,月衣捏指掐算,覺得不多是時候了。便一個轉身揮袖,藍光乍現(xiàn),人煙杳無。再出現(xiàn)時,是在公孫池畔家中的那株桃樹下。

桃樹下,桃妖禪玨枕在石頭上淺眠。待月衣走到跟前時,她睜開了眼。粉色的花瓣,落滿她身。她輕輕起身,那些花瓣隨之散落。卻未落地,而是在她周身漂浮散開。于是她攜帶著這些花瓣,在風中偏偏起舞。時而拋袖,時而跳起,時而伏地,時而仰頭甩著烏黑的秀發(fā)。那舞姿曼妙婀娜,充有靈氣。那些隨著身段而飛旋的花瓣,星星點點的掉落。

有人說,桃妖的舞有個悲涼的名字,叫“桃花零落”。

隨著舞姿漸漸激蕩,桃妖哼起了一段悲傷得催人淚下的旋律。沒有歌詞,只是輕輕的哼著。就仿佛是在祭奠著,祭奠著她三世的無盡等待,祭奠著他將一切忘卻的悲哀,祭奠著那些稍縱即逝的光陰,祭奠著那即將要消散在天地的她。

月衣問:“你已時日無多,又何須牽掛?忘了他吧???就當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禪玨輕舞,不看月衣,只問:“忘了他?那你有忘過她么?”然后繼續(xù)吟唱飛舞。

月衣啞口,無言以對。只能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桃妖那柔韌旋跳的身姿。許久,終于低頭,笑得苦不堪言:“是啊,我有忘過她么?”像是在譏諷,也像是在自問。

月衣記得,第一次見到禪玨時,不知她殺了多少人,多少妖,多少仙。只知道,那粉紅色染血的袍子本該清澈。于是乎,他將她收服時,只是蹲在她面前說:“你還愛他么?如果還愛,那就等著他,等著他記起來的那一天???”然而,這一等就是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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