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施臻？皇后娘娘！董浣心驚，到底怎么了，他為何要這么說？她知道他一向不喜歡皇后，卻也從沒如此仇視過呀！

“回答我！”他又將她拉近，眼中是一片冰與火。

“你知道的，這不可能！”話落，她清楚瞧見，火焰霎時吞噬了寒冰，唯有熊熊烈火寂寂怒燒。她的軀體，她的靈魂也險些葬在其中。

“你終究還是站在了彼岸······”他的聲音很低，幾乎低到了塵埃里，他忽然勾起一渠自嘲的笑意，如同開在白月光下的丁香花，獨郁寥寥。

“既然如此，從今以后你我形同陌路，”他扯下潔白的衣角，舉到她面前，“如同此斷袍，我不再去找你，你也別來求我，我們從此山水不相逢！”

她呆呆地瞧著他，她覺得自己的心就好似那塊殘破的衣角，被他撕得粉碎。錦布無情，不會有任何感覺，但是她卻痛得險些落淚。

為何要逼她？她只不過是卑微的宮女，有什么選擇主子的資格和權利。她如同飛蓬，權貴叫她在落哪里，她便只能在哪里停留。他明明知道的，為何還要如此對待她？當初是他一再來招惹自己，當她準備敞開心扉時，他卻冷冷將心上了鎖，殘忍地將她丟在外面獨獨徘徊，任她痛的死去活來。

“來日方長，我要看著你們一個個在我面前倒下，一個個在我面前痛哭懺悔，你們靜靜等著吧！”他眼底掀起驚濤駭浪，凌厲地死死盯著她。

董浣微張著嘴，伸出了手又頹然垂下，她有種強烈的感覺，她與他淺薄的緣分終止于此，不是陌路，而是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然后越走越遠，再回頭時早已看不清彼此的影子。

董浣失魂落魄地離開宸咸宮，一路走走停停，幾次走錯了方向。當她返回雍和宮時，華燈已上，她感到筋疲力盡，從靈魂深處泛出一股深深的疲憊。

“董浣，你可算是回來了，初婳姑娘都找了你好多次啦！”春綢焦急地說。

“怎么了？”她揉揉發脹的眉心，虛弱地問著。

“下午傳來的消息，采薇府的席筠姑姑，她、她·······”春綢紅了眼睛，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姑姑，她怎么了，你快說啊！”她忽然有股極不好的感覺，如尖刺扎得她頭皮發麻。

“她突然害了失心瘋，癡癡傻傻的不認任何人了，太醫瞧過也查不出病因！”

什么？董浣霎時覺得頭暈目眩，眼前宛如被一塊漆黑的布條蒙住了，淚流滿面的春綢，疏落的樹木······一切事物，統統被顛覆了。她的世界只剩下了眩暈，一個踉蹌，她險些摔倒在地。

“董浣······董浣，你沒事吧？”

她死死咬住下唇，用力推開前來攙扶的春綢，她不顧一切地跑出了宮門。皇后與靈芝姑姑站在高高的臺階之上，目睹了所有。

“娘娘······”靈芝姑姑望著眼前這雍容華美的帝王之后，亦是她侍奉多年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