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一種情絮叫相濡以沫

卻只能心照不宣的沉默

爬山歸來后的心情總是亂糟糟的，做什么都不順心，看什么都不順眼，每天對著百無聊奈的愛情喜劇甚是乏味，不知道安陵那小子最近在干嘛，都好久沒聯系我了，正想著，電話鈴聲響了，我一看，是安陵，“喂，小默，你小子自從端午節過后就玩失蹤是吧，聽說你和琳結去青島看海浪漫雙人游去了還，”“噓噓，哪有，小聲點，我爸在家呢，等會”我徑自悄悄走到臥室輕輕關上門說到，“你消息還真是靈通，去過了，不過現在回來了，一切安然無恙，嘻嘻，沒人發覺；你呢？帶紫萱去哪里瘋了？”“哎，別提了，都把我累垮了，她又是要我陪著徒步去長城，還又是每天陪著逛超市買衣服，吃小吃的，折磨好了，我們也是昨天剛剛回，喔，對了，下午沒事準備去我們學校旁的體育館打網球的，好久沒試身手了，要不來試試？”“呵呵，你那身手哄女孩子開心還是可以的，至于比拼嘛，我還真有點不敢茍同呢？”“沒聽說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嗎，少廢話了啦，下午兩點，體育館不見不散，不許放我鴿子喔，”“好，那就不見不散！”

吃完午飯，我挑選著清爽的網球服準備如時赴約，說實話，這赤火炎炎的天，在家休息都熱得汗水直流，我不知道哪來的精神去跟他比拼，網球場人甚少，空余的空間真的很多，我以為我早到了，沒想到安陵那小子早已練習多時，“喂啦，這么晚，還好，沒放我鴿子，要不然，哼哼！”安陵做著戲虐的表情看著我，“呵呵，要不然怎么樣，怕你，快點啦！”我挺起胸膛撞了一下安陵胳膊，真正的較量正式拉開帷幕，安陵的技術還真是長進了不少，會守會攻，步伐也酷似納達爾般矯健，三個回合下來，還真是有點招架不住，“嘿嘿，怎么樣，沒讓你失望吧”,“小樣，看我的”，當網球作螺旋式飛速旋轉快要到西角邊交界線位子時，我鵝毛飄雪般輕輕一點，由于力道剛還好，球穩穩的落在了對面的網球分界線邊，砰砰一聲，滌蕩了安陵剛剛所有的高傲，“呵呵，怎么樣？還是回去多多多練習吧！”安陵沒好氣的丟下拍子看著我，“去你的，不玩了，你耍奈，我距離分界線那么遠怎么這么快跑得過去嘛？”“哈哈，誰讓你使那么大力氣，想置我于死地，不知道四兩撥千斤的道理嗎？”“哼！才不聽你的，真心給跪了，就算我讓你贏一次得了”，安陵每次打球都這樣，輸了球又不承認，還要找n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他技不如人的事實，哎，每次我都“愿賭服輸”般的“俯首稱臣”，換來的結果就是請他喝水；“也許生活就像網球一樣，把我們磨得更圓，是為了可以滾得更遠”，“哈哈，買水就買水啦，還發表莫名其妙的感慨，云里霧里的，最近遠霞在干嘛呢？身體好些了嗎？，”“她呀，身體早就好了，自從上次出院后就一直在找那個叫晨暮的救命恩人，聽說他們現在關系還蠻好”，“呵呵，那還蠻好的”，“對了，最近幾天早上我總看見你爸爸和一個女的在一起晨跑呢？”“啊，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敢開這種玩笑話，”我握著拳頭虎視眈眈的對著安陵，“喂，先別動手，聽我說完再打也不遲，，千真萬確，我敢發誓，昨天早上我去學校教務處領教材，穿過學校操場的時候，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我當時很迷惑，這么早會是誰呢？于是走近一看，果然是你爸，當時他們還蠻親密的樣子，更奇怪的事是，傍晚我回家途經賣菜那個小街巷的時候，又看到你爸爸和那個女的勒”，“啊，不會是她？”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誰？”“你別管，你跟我描述下那個女的樣子？”“她好像四十上下的樣子，畫著丹姿的妝容，挺文靜的，不像是普通一般的婦女，”“喔，我知道了，你拿著，我有點事回家了”，“喂，什么事啊這么大驚小怪的，有事記得跟我打電話”，“知道啦，回頭見”，說著便迅速消失在轉角。

爸爸好像剛剛出去了，桌上的茶還冒著熱氣，清香淡淡的彌漫在整個房間，應該是普洱，桌旁放著一本翻開的書，舊舊的，好像是關于經濟學，不過我是看不懂什么的，陽光從高高的落地窗斜射進來，暖暖的，映襯的卻只有自己單薄的身影，住在這么大的房子里，18年來，第一次感到了有些許孤單，不知道爸爸這些年怎么過來的，或許他的心靈是孤獨的，卻久久不會讓人輕易發覺，看了看表，四點半了，爸爸會去哪里呢？“小默，你在干嘛呢？”，“喔，爸爸，我剛好有事找你，你到哪里去了？”爸爸木訥的看著我，然后又會心的笑了笑，“呵呵，我剛好也想找你談談心呢？要不一塊出去散步走走？”“嘻嘻，好！”

傍晚的街巷熱鬧非凡，好多爺爺奶奶拿著蒲扇坐在古老的藤椅上乘涼嘮嗑，微風輕輕的吹拂，撫平了夏日所有的煩惱，記憶中，好像跟爸爸一起散步的次數屈指可數，以至于我尷尬的不知道怎么開口說第一句話，倒是爸爸打破了持久的沉默，“小默，你今年多大了？”“嘻嘻，爸你犯傻了啦，我今年不18嗎？”，“喔，琳結呢？她多大？什么時候過生日？”“琳結？”我特疑惑的看著老爸?！拔沂侨鲁跷宓模战Y十月二十二的，爸爸你問這個干嗎？”爸爸一眼掠過身邊相互攙扶經過的夫婦，神情有一些慌張，眼神里似乎有一絲迷離在閃爍，“小默，你覺得爸爸可以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嗎？”，“額，老爸，不知道，應該可以吧”，我摸著頭不好意思的應付著，感覺爸爸今天有點怪怪的，“我和你張阿姨準備重組家庭，你和琳結以后以兄妹相稱，你看好不好？”我硬是愣了半天嚇得啞口無言，“啊，不不，爸爸，怎么會是她？有沒有搞錯??？我堅決不同意，”，“小默，干嘛呢，這么大反應？”“嗚嗚，爸，不管怎么樣，我不會同意的！為何會是張阿姨？不行！不行！堅決不行！！”我哭喊著說到，“小默，你要去哪里？”爸爸在身后不斷呼喊著，“你別管，讓我靜一會！”說著便哭著跑開了街巷，留爸爸一個人靜靜的默然待在原地...

我一個人跑進了房屋的后山上，嚎啕大哭，眼前的一切景物看起來似乎都那么悲涼，為何上天要這么對我？老天爺，你已經收走了我至親至愛的媽媽了，為何還要搶走我的琳結，一邊是養育了我18年的親生爸爸，一邊是我最親愛的琳結，我該如何抉擇？老天爺，如果你有眼，就請你給我答案！我雙手錘著樹，樹皮不知覺得掉了下來，手也磨出血了，天，陰沉沉的，下起了大雨，淋濕了身上所有的衣裳，頭發凌亂了，心也濕透了，一切的一切，卻帶不走靈魂最深處的悲傷.......

我想蒼天是沒有眼的，因為它最終也沒有給我想要的答案，卻帶給了我如死灰般的心情，我不敢面對爸爸，張阿姨，更害怕看到琳結，有人說眼淚的存在，或許是為了證明悲傷不是一場幻覺，可是悲傷過后，遺留在心底的卻是滌蕩靈魂的蒼涼，連45度角看的陽光都那么難過的黯然無光，仿佛覺得全世界都背叛了我，或許貝多芬都彈不出我此刻的憂傷，親愛的媽媽，你聽得到嗎？兒子在深深地呼喚著您，你給了兒子這么鮮活的生命，卻為何又那么早早的離開了我？留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界上獨自體恤著人情冷暖，兒子真的好怕，兒子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堅強啊，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么做？我該怎么做才能讓生我養我的爸爸和至親至愛的琳結安心，兒子真的好無助，好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