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車了，勉強在車上對付一夜吧。”沈紹易側頭道，安靈嗯一聲，抬眼便看見他不完整的側臉。

大半夜，安靈是被凍醒的。“沈教授，你還沒睡啊，這么精神。”沈紹易沒搭理她，一手搭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安靈摸摸鼻子，道，“你開冷氣了？”

“沒有。怎么，冷？”

“……嗯，還真是。”

“蓋我的衣服吧。”沈紹易脫下西服外套，扔到后座。

“教授你不冷？”

“我不冷。你好好睡一覺，估計得堵好一會兒，這附近應該會有村民上高速來賣熱水食物，我出去看看。你睡吧。”

沈紹易一走，沒過多久車里便暖和了起來，安靈和著月色，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第二天天還未亮，安靈便被車外一陣歡呼聲吵醒了，一睜眼，她撥開沈紹易的衣服從后座坐起身來，正巧沈紹易打開車門坐進來，“路通了，昨晚看你睡著了沒叫醒你，我們到前面的服務區再吃點東西。”說著便發動了車子。

安靈歪著腦袋瞧他，“教授啊，你昨晚睡了沒？”

“睡了。”

“睡哪兒？”

“車里。”

“騙人的吧，你身上有露水。”

沈紹易沉默了會兒，“……我還行，隨便找個地方對付對付就過去了。怎么，這么關心教授？”

安靈不大好意思地笑笑，“噯，不是不是……我呢吧，主要是擔心你疲勞駕駛，不安全。我青春還美好著呢，人生還很長……是這個道理吧教授？……”

“……”

回去的半路上，沈紹易突然被一位朋友叫過去鑒定一只青花瓷瓶。因為堵車，沈紹易已經打了電話回學校告假，這會兒時間充足，便索性帶著安靈同去鑒定。

何廷端著紅酒，轉頭看坐在樓梯上的沈紹易，“老易你不來看看？”

“沒事，交給安靈你就放心吧，她看得比我準。”沈紹易小酌一口，將酒杯放在樓梯上。何廷有錢，專門辟出一層樓來放置古董。沒事到處轉悠，看中啥就帶回來擺著，也是燒錢的主兒。

“真的假的？”何廷看了眼正圍著瓶子打轉的安靈，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頭道，“誒老易，我前段兒時間聽人說，你三年前突然心臟病發，送到醫院去醫生都搖頭了，氧氣都給你拔了。可我看你現在好好兒的，怎么回事兒？”

沈紹易笑笑，“我也不知道，興許是求生意識強烈，所以就自己把自己從鬼門關拽回來了。”

“那你現在心臟還行嗎？蹦極跳樓機玩得了不？”

沈紹易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何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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