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七,復寵(二)
- 深宮女人
- 妖煙狼
- 2903字
- 2012-09-23 17:05:54
黎明宮里,韻妃斜臥在貴妃塌上,搖著美人扇,卻似在思考什么,香蘭伴在身邊,給屋里的冰桶里添上一塊冰塊。
“你說,皇上是打得什么主意?”忽而韻妃似自言自語般的問道。
香蘭知道她指的什么便說:“娘娘,香蘭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跪!”
瞧著跪在地上的香蘭,韻妃反倒笑了:“你是我心腹,自然是要得到重任的!”
香蘭方才放了心,但見韻妃依舊沉思,不敢打擾,只得小心的伺候著。
聽雨小筑里,凌清黎摟著樊詩畫坐在荷花池旁,瞧著滿池蓮花綻放。
“時間過得到快,這會兒荷花都開了!”樊詩畫若有所感。
“倒也是夠快的,畫兒已經回到我身邊一月有余了,卻叫我覺得方昨日才再見到你一般!”凌清黎言罷低頭,看著樊詩畫的臉。
“皇上可不就是昨夜才見到詩畫么?”樊詩畫佯裝憤怒道,將臉轉向一邊,她最是受不了凌清黎看她的目光,總叫她覺得羞得很。
“是我不好,委屈了你了!”凌清黎強轉過她的頭來,迫使她看著自己,又道:“本來以為,將你關在這聽雨小筑,你便是安全的,哪知昨日皇后辦得畫展,才瞧見先前你為我畫得畫像,知道她是來鬧了,想來你定然不好過,這才知道錯了!”
看著凌清黎一副認真,受傷的模樣,樊詩畫心頭一軟,卻覺得便是受再多的苦,只要是為他,怎樣都值當了。
“詩畫覺得詩畫快樂得很,至少皇上的心是連著詩畫的!”樊詩畫紅著臉道。
“怎么,還害羞嗎?”凌清黎輕笑。
迎著陽光,照在兩人的臉上,留下無限的美好。
看著遠方,依舊是宮墻林立,未曾禁錮了一顆真心。
且不管皇后日后會怎樣,樊詩畫打定了信念與凌清黎在一起,再多的困苦也無法阻擋她了。
久久的無言,仿佛這樣相擁而坐,便有無限的滿足。
夏風徐徐的吹過,這個時節便是風都是暖的。
樊詩畫伸手夠得一片蓮花花瓣,只因為這花池是小得,蓮花也不大,樊詩畫手中的花瓣自然是不是很大的,但是偏就是這小小的花瓣,叫她愛不釋手,拿在手中,迎著陽光反復的看。
“不過是片花瓣罷了,畫兒怎就如此歡喜?”凌清黎瞧她頑皮模樣,忍不住問道。
“這可是清黎你的蓮花池呢!”樊詩畫許是開心得緊了,竟一時不小心,將自己想得說但不敢說的名字說了出來。
凌清黎反復是觸動了心弦,身子僵在那里,一動不動。樊詩畫察覺了不對,轉頭朝他看去:“怎么了?”
樊詩畫一聲輕喚,讓他恢復理智,道了無礙,復又抱緊了懷中人!樊詩畫心頭大喜。凌清黎在她耳邊輕聲道:“畫兒喚我清黎?我喜歡的緊!”
聽得凌清黎這么說,樊詩畫更是覺得心頭如抹了蜜一般甜,更加覺得兩人感情的可貴。
“皇上可為這蓮花池取了名字了?”良久的無言過后,樊詩畫依舊率先打破沉默。
凌清黎聞言一愣,道還真未曾為這池取過名字,俯首瞧見樊詩畫調皮模樣,想來她以猜到,便笑道:“你可是個猴精的,這池的名字,我倒還未曾想過!”
“那可否請皇上賜名呢?”樊詩畫撒嬌般的央求道。
“便叫她雨荷碧流可好?”凌清黎道。
“果真是個好名字呢!”樊詩畫滿意的很。
復又轉眼看向凌清黎去,兩人深情對望,終于情不自禁吻在一起。
一池荷花碧葉見證著他倆的感情。
然而,荷塘對面,一絕美婦人立足觀望,滿臉恨意,一張臉扭曲在一起,破壞了絕美的容顏:“樊詩畫,你個賤人!”此人咬牙切齒的罵道,卻始終不看移開眼睛。
“寰妃娘娘好興致啊!躲到這里看皇上寵幸新人?該說是娘娘癡情呢?還是沒事兒閑的?”說話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與寰妃素來不合的越妃。
“哼,越妃怎么也有興致來這地方了?難不成與我一樣,沒事閑得?”寰妃自然不甘落下風,出言譏諷道。
“本宮不過是出門透氣的,碰巧路過這里!”越妃抬眼瞧了寰妃一眼,滿是輕蔑。
“正是巧得很啊!皇上這些日子,雖然與皇后恩愛又加,不過倒還是去過本宮那里幾次的,這會兒韻妃被解了禁足,畫貴人這新寵也投進了皇上的懷抱,越妃是越來越危險了!”寰妃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本宮沒有寰妃的好手段,借著宮女的肚子得皇上寵愛!如今畫貴人復寵,哼!寰妃娘娘前些日子到聽雨小筑里鬧得可是沸沸揚揚的,怕是要不小心傳到萬歲爺耳朵離去了”越妃也是個不肯落敗的主子,自然是得了對手的痛楚,狠命的揪住不放。
“這道不需要越妃娘娘操心!”寰妃終究覺得不安,這才會親自過來瞧情況的,心知再留下去也無意處,便打算離開。
“寰妃娘娘好自為之吧|!”越妃留了話,也覺得事情對她頗為不利,自然是想著回去想想對策,于是兩人終于不歡而散了。
兩人方離開不久,只聽得對岸傳來陣陣歌聲,悅耳動聽,如黃鸝鳥兒般清脆:“清風帶我心,遠去那一方,尋得紅線盡頭,一雙手溫暖寒冬。秋語解相思,碧落紅塵中,情愛幾人懂,直叫迷心途。恐丟了心頭想念,恐沒了夢中牽連,執念,執念。執手之念,相約何年?
明月邀癡心,凝成銀紗帳,籠了天地一片,一句話執著千年。唱歌解相思,杯酒洗離愁,夜來陣花香,引起心頭事。只失了一顆真心,只跌進情網纏綿,執念,執念。執手之念,相約何年?”
一曲落,惹來凌清黎的稱贊,樊詩畫終究覺得害羞,只道是獻丑了,然而凌清黎卻偏不放過她,非要在看她獻上一舞才好,樊詩畫卻怎么也不依,只道他非要累壞自己才好,凌清黎這才想起她是久病初愈的身子,便不好強求,之說她唱功了得,無人勝得過她去。
樊詩畫自然以為是在取笑她,便作佯裝不悅,說他只顧嘲笑,卻不顧她的感受了。凌清黎忙做解釋,卻越說越糊涂,弄得樊詩畫最終忍不住笑出來。
“皇上乃是九五至尊,怎么還費心在我一個小嬪妃身上?”
聽出樊詩畫語中的調侃之味,凌清黎也不做理會,只當是兩人逗趣了。
正當她二人打情罵俏,甜蜜不已時,卻瞧見院門口走進一眾太監來,樊詩畫忙止了笑,捉住凌清黎一只手,顯得局促不安。
凌清黎反手握住她的,給她安慰,倒是讓她安心不少。
只見為首的太監進門之后,向凌清黎問了萬福,語氣里卻不是恭敬又加,叫樊詩畫覺得惱怒不已,礙著身份低下,不好發作,卻是無限的心疼。
皇帝乃是萬尊之人,如此被一個奴才小瞧,想來凌清黎心中自然不會好過,而這太監恐怕也是太后身邊的人,否則后宮里頭,還沒有哪宮的奴才剛有這般的氣場。
那太監斜眼瞧了樊詩畫,卻透著無盡的猥瑣,叫樊詩畫實在不舒服,方皺眉頭,就聽他用尖細難聽的嗓音道:“畫貴人接旨吧!”
樊詩畫一聽,更是納悶,皇上就在她身邊,又何來的圣旨?
轉頭瞧了凌清黎一眼,只見他給她遞了個眼色,示意她接下,樊詩畫便明白了其中原因,恐怕是太后的旨意了,不是圣旨,當是太后懿旨,雖不知是福是禍,樊詩畫還是跪在地上接下那一張緊系著她命運的旨。
然而結果卻是讓她大大意外的,只聽那太監頗為刺耳的聲音道:“太后懿旨,封貴人樊詩畫為皇貴嬪!”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沒有其他,樊詩畫簡直不敢自信,跪在地上瞧著那太監,滿是驚訝。
“誒呀,接旨謝恩啊!”那太監扭扭捏捏的說道,卻全然不把她與凌清黎放在眼里。
樊詩畫接下那一卷黃布,似有千金眾,她不可思議的看向凌清黎,只見他正用寵溺的目光看著她,她終于忍不住熱淚滿盈。
凌清黎見她流了淚水,心疼的替她擦拭,卻是笨手笨腳的,掛得樊詩畫生疼。
“清黎弄疼詩畫了!”此時那太監早已經離去,兩人又用她們私下的稱呼。
“我從未替人擦過眼淚,便就你是頭一號,還挑三揀四的!”凌清黎覺得囧了,不由得尷尬的埋怨。
“還是天子呢,這么沒個正經的!”樊詩畫調笑。
兩人終是笑做一團,摟抱在一起,親熱的羨煞旁人。
太陽,便在他倆難舍難分的甜蜜氣氛中,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