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十六章,復寵(一)
- 深宮女人
- 妖煙狼
- 2711字
- 2012-09-23 17:05:54
天還未大亮,凌清黎便早早起了,樊詩畫雖已經醒來,卻不愿意親眼看著離開,只好翻個身,后背朝著他。
凌清黎動作小心而緩慢的穿著衣服,今兒是不會有人伺候的,因為他是秘密到訪,此時他也不愿吵醒了她,所以立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背影。
樊詩畫終于忍不住了,又一個翻身轉過來,轉而用臉對這他。
其實宮里的規矩,樊詩畫已經熟記了,本該是她起來跪在床邊送他的,但是她不愿那樣,覺得太過形式,而他也是不愿看到她那樣的。
韻妃將寶壓在樊詩畫身上也不是沒有她的道理的,皇后得寵,韻妃才是最危險的,所以她覺得只有樊詩畫可以挽回凌清黎的心,恐怕就是因為那日,樊詩畫受傷后,與皇上發生爭執而不起身恭送他去上朝,古往今來,哪朝的妃子都沒有敢像她那樣的大不敬的,而凌清黎也沒有在意,可見她的不一般。
凌清黎瞧著她緊閉的雙眸,忽然輕笑:“可是醒了?”
床上之人唇角上揚,睜開眼來:“怎么起這么早?”
“不過是俗務纏身罷了,若是想我,你大可在想個辦法將我引來便是了!”
“皇上倒是自信!”
樊詩畫巧笑嫣然,忽而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不免恍惚了。
“再睡會兒吧,今兒就將韻兒解了禁足,你說的對,咱們在太后身邊安插親信,要比廢后有用的多!我這就去準備!”
樊詩畫聽這言語,便知即將要有所行動,便道:“怕是皇上早就有了想法,不然怎會向我借人?”
“你可是吃醋了?”凌清黎沒頭腦的說了一句,已經著裝完畢,坐到床沿上,看著她。
“皇上說什么呢!”樊詩畫不免羞澀回頭。
一室的曖昧氣氛蔓延開來……
正午時分,聽雨小筑里傳出消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投進了本不太平的天元后宮,“畫貴人醒了”。本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然而偏偏就趕在韻妃被解禁之后的一個時辰,這不免引來有心人的猜測。
黎明宮里皇后大發脾氣,眾奴才依舊是跪了一地,偏就是沒人敢攔她一下。
忽而一聲:“太后駕到!”打斷了皇后對部分奴才的打罵。
皇后雖然心里還含著怒氣,但是在太后面前依舊不敢太過放肆,只好跪在地上迎接太后。
“太后萬福!”一聲聲的請安聲傳到內堂。
“今兒又是怎么了?”太后瞧著屋里被摔碎的花瓶碎片,搖頭問道。
“太后可知皇上解了樊詩韻的禁足了!”皇后心急,也不管太后的問話,只顧著報告自己得來的消息。
“恩!哀家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個嬪妃嗎?”太后瞧著皇后,看不出喜怒,言語里卻透著嚴厲。
“太后不是最想除了她嗎?”皇后依舊不死心的游說太后。
“皇后怕是忘了自己的使命了吧!哀家今兒來是給你提個醒,亦妃盡早請安的時候,說了些她在娘家的事情,哀家聽著覺得親近的很啊!”太后走到內堂正南方的鳳椅上坐下,手中拿著念珠,一顆一顆的數著,口中念念有詞。
皇后聽了卻是心驚的很,太后如此說,便是告訴她亦妃有了投靠之心,如果是真的,恐怕自己的鳳位就不保了,在瞧太后模樣,卻看不出什么端倪,便想像太后一般心思之深的人,自己斷然是斗不過的,而皇后尚且年少,更加不可能與之抗衡,如此自己只得順從了太后的意思,才算是有出路,細想下來,覺得不是不可挽回,否則太后便不會專門來著一趟。
思畢,皇后忙跪在地上言道:“是臣妾魯莽了!”
太后鳳椅端坐,聽聞此言,不由得一笑,眉眼舒展開來,將念珠放在一旁,伸手扶起皇后道:“魯莽什么呢?哀家一生沒有女兒,你雖是哀家的干閨女,卻在哀家心里好比嫡親了,哀家自然是最與你親近的!”
聽得這一番言語,徐元娘放下心來,忙道:“臣妾父親為國捐軀之后,便是太后對臣妾最為關照了,這份恩情,臣妾自當盡力相報的!”
“什么報不報恩的,哀家還圖你什么?你好生的做皇后,不出紕漏才是最好的!”太后話出此言,顯然是不耐煩了,也不說離開,只是起身走到院子中去,皇后不敢怠慢,忙跟在后面尾隨出去了。
卻是瞧見御書房那個方向的天空上,五彩斑斕的飛著紙鳶,倒是個好景致。
“是誰在放紙鳶?”太后瞇縫著眼睛,瞧著那方太空,竟然久久不肯離開。
“若不是皇上,定然就是聽雨小筑了!”皇后小心回答,卻在心中充滿了怨懟,暗暗咒罵著放風箏那人,想來也是聽雨小筑里的人做得,如此行為怕是為了引人注目的。
“皇后行事還是小心些好!哀家實在乏了,不想參與太多!”留下一句難以琢磨的話,便上了鳳攆,率眾人離開。
留下皇后瞧著天空,忿忿不平!
聽雨小筑里倒是格外的喜慶,韻妃前來探望,景妃亦派人送來東西祝賀,而一宮的奴才,不論宮女太監皆在庭院里方著風箏。
樊詩畫被攙扶著,坐在院子里,手中牽著一根紅線,臉色雖然蒼白,笑容卻是格外的燦爛。
“瞧這些個沒大沒小的,也就你這么慣著下人!”韻妃在一旁撫著小腹,也是笑容甜美。
“姐姐這是什么話?若不是姐姐宮里頭那么多人,那里會造成現在這個陣勢?怕是整個后宮的人都能瞧見了!”樊詩畫壓著聲音,故作憔悴的說道。
“不過是圖個喜慶罷了,今兒我剛被皇上解了禁足,你便醒了過來,這倒是上天不肯亡我們姐妹啊!”韻妃略有感慨,瞧著樊詩畫臉色,總是像在猜疑什么。
“倒是巧合,不過也算是好兆頭了!”樊詩畫方說著,卻一個不小心走了神,手中一時時空,靜與旁邊一支風箏撞在一起,直直的落了下去。
“瞧我,還是笨手笨腳的!”樊詩畫一邊收著線,一邊不滿的抱怨。
“不過是個風箏,全是為了游戲解悶的,你怎么還當真了!”韻妃在一旁勸解。
“雖是個玩物,卻是在我手中落了!”樊詩畫故作愁眉,瞧著倒還像極了多愁善感的弱女子。
“妹妹到底與旁人不同,幼時我見你是一副好勝爭強的性子,自覺地你不一般,怎就如今越發的感傷了?”
韻妃看似隨便詢問,卻叫樊詩畫不得不小心起來,韻妃終究是沒有對她過多的信任,反而是諸多試探,難不成韻妃也有什么計劃嗎?
正待兩人皆各有所思的時候,,樊詩畫突然覺得收線時不大順暢了,抬頭一瞧,卻是迎面走來一人,手中正拿著她方才掉落的紙鳶,蝴蝶的形狀,上面畫著幾朵荷花。而最讓人移不開眼的卻是手執紙鳶之人,渾身透著一股溫柔,似能將人融化。
“皇上萬福!”韻妃到底是宮中老人,極知道禮數。
“愛妃免禮!”凌清黎單手一揚,憑空扶了一把,韻妃便站在一旁,瞧著二人。
其實韻妃也不見得就甘心的,怎奈此時凌清黎眼中只顧瞧著樊詩畫,再無旁人,她是極清楚凌清黎的心思,總能順著他的意思,所以情愿站在一旁看著,也不做討人嫌的事情,從中阻擋二人。
“真是難得,從高處墜落的紙鳶不但沒有被短線,反而落在朕的手中,你說是不是有什么隱意?”凌清黎眼含深情,看得樊詩畫不禁轉頭,不敢瞧他:“皇上說是什么隱意,就是什么隱意了!”
聞言,凌清黎哈哈一笑:“朕覺得不過是紙鳶罷了!”
“紙鳶也是有靈氣的,民間便有紙鳶傳情的故事,畫兒的紙鳶掉了,偏皇上撿到,不就是紙鳶給傳的情嗎?”韻妃瞧著形勢,覺得二人需要個臺階,便適時的說道。
“韻妃說的可妙啊!”凌清黎言畢,瞧了韻妃一眼,兩人倒像是早有謀劃一般,不過樊詩畫卻未曾瞧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