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時候，說不清什么心理作祟，莫青江還是點了那道油辣子魚腥草。他昨晚沒有睡好，起來得晚，飯廳就他一個人。廚師親自給他端上來，神色奇怪得很。

他摸摸自己的臉，夾了一筷子，嚼了嚼。有些遲疑，又夾了一筷子。

“味道和昨晚的比起來怎么樣？”廚師眼含期待地問他，卻被他灼熱的眼神嚇了一跳。

莫青江艱難地咽下滿嘴的菜，卻是覺得味覺終于蘇醒了似的。

“很不錯，”他聲音低沉，沉默一會兒。“請你再做一些，我想多帶一點回去。”

“沒有了。”廚師撇了撇嘴，偏過臉，“你的是最后一份，沒有做多的。”

“怎么會？”莫青江看了廚師一眼，放下筷子，“我付你三倍的價錢，請你多做一點。”

倒是廚師發火了，一拍桌子站起來：“說沒有就是沒有，這不是我做的，我做不出來！”

莫青江坐著，氣勢卻沒有比他弱半分：“那是誰做的，請他多做一份。”

看對方身形未動，神色卻是說不出的懾人，廚師的氣勢倒泄了些，但還是揚著下巴不肯認輸。

“哎呀，小吳你在這干什么？廚房的高湯好了，還不快去弄！”一個中年女人聽到動靜趕緊出來圓場。被喚小吳的廚師哼了一聲甩袖走了。

中年女人笑著到莫青江的桌邊來，朝廚房看了一眼，滿眼促狹：“莫先生真是抱歉，小吳他呀，是被客人打擊了。真對不起！”

“小事不必計較，”莫青江收了冷色，誠懇地說：“我是真的喜歡這道菜，請你們多做一點。”

“倒不是我們不肯，實在是做不出來。”中年婦女為難地說，“這是一位客人做的。今早她說昨晚喝太多打擾了大家，就做了這菜賠罪。原本也是不少，早上都被客人們搶光了，”她笑了笑，“莫先生起得晚了，這還是她特別留的，說昨晚最是打擾了您。”

“我隔壁的那位？”

“沒錯。”

莫青江站起來：“那沒關系，我請她再做一點。”說話間就要上樓，卻被女人一把拉住。

“那位客人今早已經退房了。”

“是嗎……”莫青江遲疑了下，“那位客人，她叫什么名字？”

“對不起，”中年婦女道歉，言語間卻是不容置疑，“客人的信息我們不能透露。”

二月并不是到那加闊旅游最好的時節。從窗邊看出去，遠處有些霧蒙蒙的，喜馬拉雅山腰以上就完全隱沒在了厚厚的云層之中。莫青江突然有一種沒睡午覺，下午三四點時的感覺，悶悶的，堵堵的，溺水一樣。

他轉身對著墻，墻的那一面，房間還是空的——因為不是旺季，旅社的生意并不火爆。

往前走了兩步，伸出手，距離那空空的，隔音效果很差的墻不過兩三米。

他住了腳，說不清的猶疑和矛盾。

電話響了，他松了口氣。看了號碼，蹇眉，心里那股火氣又起了燎原之勢。狠狠接起了，語氣并不好，卻在那人小心翼翼說完之后嘆了口氣。匆匆交代了，他掛電話給尼泊爾的人命令馬上訂機票。

簡單收拾好東西，他看了一眼隔壁，大步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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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木有更不確定哈，估計有更也是十一點多以后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