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返校
書名: 新復活作者名: 張佳悅本章字數: 3086字更新時間: 2017-06-12 16:53:49
為了明天有更好的生活,姐姐在小葉回到家的第五天去姐夫在的城市了,走的依依不舍可要想生活的好不能只靠嘴說,一切是要落在落在行動上和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小葉收起了對姐姐的不舍流下的一文不值的眼淚。
五天時間姐姐教會了小葉包水餃、麻食爸爸愛吃的家常飯,小葉家常年不吃肉,吃的全是素菜,所有的菜小葉都會切,沒有人教,只是切的很慢很費力,如果切土豆絲就很整齊;如果切的蒜苔每一截都一樣長;如果切的是黃瓜,每一塊都一樣大,小葉在切菜方面除了速度以外好像天賦異稟,有他人的過人之處。會切菜了,也就省了一大半的功夫,只要把油倒進鍋里,等油紅好了將菜入鍋放入所需的調料翻鍋就可以,平時姐姐炒菜的時候小葉也幫忙翻鍋,炒菜對小葉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不在話下。
以前小葉家是有田地的,在爸爸一個人的能力有限的境地,加上果園的收入時好時壞不穩定,爸爸為了有穩定的收入將果園包了出去一門心思放在煤礦上,當時轉包的是兩年時間,現在時間未到,地還在‘地主家’,可是,沒想到天災人禍的發生,讓人猝不及防。
所以整個暑假小葉就只能和爸爸在家里渡過了。
小葉和爸爸每頓都是粗茶淡飯,但是小葉和爸爸都很開心,爸爸開心有人陪伴,小葉開心可以陪伴爸爸,家里有需要什么添置的東西小葉就叫爸爸一起,可是,爸爸拒絕了,自從小葉要走的時候爸爸上過街,大伯走的時候相送外,爸爸就不愿再上街了,上了兩次街的爸爸感覺人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他,爸爸覺得別人都在討論他,笑話他,討論他身上發生的事,笑話他現在的面貌。爸爸膽怯了,沒有再面對眾人的勇氣了,爸爸將自己封鎖在了家的這個小院子里,每天能說話的人就是小葉了,爸爸的心思小葉明白,小葉告訴爸爸別多想,爸爸接受了寬慰,但是還是拒絕上街,小葉的勸說每次都是徒勞無功,可是,小葉并沒放棄,小葉想通過堅持勸說幫爸爸克服面對人在心里上的壓力恐懼。
暑假的一天,天氣不好,一整天都是陰云密布,陰云將天空低低的壓著,壓的人都抬不起頭,可是就是陰著不下雨,本來小葉想帶爸爸去苜蓿地掐些苜蓿回來做苜蓿面的,地里面全是土,萬一去了下雨,正個人就出不來了,討厭的天氣搗亂了小葉和爸爸的計劃,被天氣困擾,為了穩妥起見只能在家里呆著了。
小葉發現爸爸雖然抗拒見陌生的人,但是爸爸話多了,愛笑了,爸爸的變化小葉都看在了眼里,小葉在心里發誓一定要在去學校之前讓爸爸上街,生活上的物品是要購置的,到時候萬一回不來只能爸爸面對,沒有誰可以幫忙,鄰居可以幫一次兩次,但是生活的瑣碎,時間久了,鄰居不擺臉色,自個都不好意思了,畢竟人家又不是很閑,也不是勞力,沒有義務在你需要的時候愿意幫忙。
不能外出散心,只能將計劃放在家里了,爸爸很喜歡玩紙牌,在室內,小葉就和爸爸玩起了父女牌,玩牌都是消遣和打發時間,而小葉還有一層用意,就是希望爸爸通過玩牌放松,慢慢的將發生的事情忘記。父女玩牌,不是爸爸贏就是小葉輸,兩人一個回合接一個回合的紙牌讓爸爸和小葉像孩子那般玩的興高采烈,小葉輸了說“好可惜,我要是不出這個,出那個,贏得就是我了”,爸爸輸了就說:“我手中一個大牌、好牌都沒有,”父女兩人玩的是不亦樂乎,看來,快樂不是有錢才能獲得,親人彼此的陪伴就是快樂。父女的紙牌玩的如火如荼,但是小葉沒有忘記玩牌的重點和任務是什么?就是讓爸爸重拾信心,對生活充滿希望,對哥哥和小葉充滿希望,用平常的心態面對發生的一切。
其實爸爸不是不想充滿希望,總是有些閑人愛嚼舌根,在村里傳爸爸自從出了車禍以后腦袋就不清醒了,跟爸爸說話都用調侃和戲虐的語氣,說白了這些人就是沒什么正兒八經的本事卻又不安分守己,拍不上比自己過得好的人的馬屁,還要在那些遇到困難需要幫助人的面前落井下石。小葉村里一個叔叔,跟小葉家的關系一直都很鐵,在歇班的時間來看望爸爸的恢復情況,閑嘮嗑的時候,將捕風捉影的事開玩笑的向爸爸證實,叔叔不經意的玩笑話,在爸爸的心里留下了陰影,爸爸覺得關系好的都在看他的笑話,豈不讓那些毫無瓜葛的人笑掉大牙,從此爸爸就害怕出門,害怕遇見熟人跟自己說話,害怕生人注視自己,爸爸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出門任何人都等著看他的笑話,索性,就不出門,就不見人,不和熟人說話,不讓生人注視,這樣就不會被人笑話,爸爸就開始把自己關在大門之內的小院子里,隔離了與外界的接觸和生活,在這個只有兩間屋子的小院子里,爸爸才覺得有安全感心里才踏實,這是屬于自己的地方,不被人笑話卻可以自由暢想的地方,爸爸封閉了自己的思想,斷絕了與人來往,過著恍若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小葉理解爸爸心里的那股別扭,任誰也不會有那么大的心?
別扭在現實面前顯得那么微不足道,但是卻擋住了爸爸更好生活的道路,雖然微不足道卻像絆腳石般難纏,小葉想著只要解開爸爸心中那個別扭的疙瘩,一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還好,還有一個來月的時間,接下來小葉和爸爸的生活除了一日三餐外,就和爸爸聊天,天氣好的時候帶爸爸去田地的那條道上散心采摘苜蓿,讓斜對門村里的同學來家里聊天,營造熱鬧的氛圍,隨便聊天,但是又對未來充滿希望,讓爸爸知道心態比一切重要,別人說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自己的日子過得像日子,好好熱愛生活。
整個暑假親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的陪伴,讓時間在充實中流過,暑假小葉擔任了心里開導員的工作,爸爸擔任了生活指導員的工作,小葉在生活上得到了爸爸的指點,爸爸在心里上受到了女兒的渲染,經過渲染的爸爸和小葉一起上街趕集,外出跟熟人打招呼,沒反感陌生人的注視,爸爸表面顯得很平靜,爸爸的心態讓快返校的小葉放下了心,同樣的變化被左鄰右舍也看在眼里,爸爸愿意說話了,愿意同村里的人噓寒問暖了,爸爸說有現在的樣子,都是小葉的功勞,天天不厭其煩的勸導寬慰和陪伴,從小葉的身上看到了生活的美好和希望,爸爸對小葉敞開心扉,讓小葉繃著的心放松下來了,整個暑假的心驚膽戰提心吊膽,生怕什么地方惹惱爸爸而固執已見,然而爸爸不但對自己敞開心扉傾其所有,還慢慢的接受熟人接納陌生人,小葉徹底的放心了,可以放心的踏上遠程的車,為未來奮斗了。
小葉走的那天晚上很興奮,為了讓爸爸高興高興,小葉提議買兩份炒面,兩份炒面在小葉目前的家算奢侈的,小葉愿意奢侈是想與爸爸有美好的回憶,爸爸愿意奢侈是讓小葉記住家鄉飯的味道。爸爸和小葉買了打包回來,回憶與味道的美好,就是兩份炒面,爸爸和小葉一人吃了一份,當然小葉將自己的一些分給爸爸,家鄉的炒面吃的小葉和爸爸心滿意足,雖然比自家做著吃貴了些,但是爸爸卻說:“貴是貴了,但是還挺好吃的”。
在這里順便講一下,在后來每當葉回來要走的時候,就會買炒面吃,臨走前吃炒面成了小葉和爸爸不用說但外人卻不知道的秘密。
為了能與買車票的同學順利的接應,小葉早早起來收拾好,準備出門,可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毛毛雨,陰沉的天氣好像用自己的方式來挽留小葉,可是小葉走了,實現自己的理想和生活而走了,坐上大巴車的小葉想起了第一次走的情形,還記得那是冬天的凌晨四點,而這次確實夏天的五點半,天空下著雨,相送的人由小姨變成了爸爸,唯一不同的是,第一次車開走了,小姨在原地,這次車開走了,爸爸跟著車的后面走,直直的泊油馬路上小葉透過后視鏡,看見大街上就爸爸一個人在雨中走,消瘦的爸爸在偌大的街上顯得更孤獨,小葉擺擺手讓爸爸回去,可是,爸爸一直跟著,小葉流淚了,淚水劃過了臉滴落在手上,濕濕的,小葉推開窗子喊:“爸爸,回去吧!好好照顧自己,”然而說到:“好-好-照-顧-自-己”時哽咽了,斷斷續續說完的,大巴車上的人都在看小葉,然而小葉無心顧及,只想讓爸爸回去,回家。小葉一直看著后視鏡,直至車子發動起來,速度提起來,后視鏡里面再也看不見爸爸,小葉坐在了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