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家的樣子
- 新復活
- 張佳悅
- 3005字
- 2017-06-12 16:52:59
時隔半年未見的爸爸身體有所好轉,走路不用人攙扶了,但是五官沒有恢復到之前的樣子,嘴有點歪,正常表情是看不出來的,一說話和笑的時候差距挺大的,去醫院復查的時候醫生說爸爸已經恢復到極限了,因為當初爸爸沒有接受全程的治療,能恢復到如今的地步也是不錯的了,再次見到爸爸的小葉看到爸爸沒有完全的恢復覺得很遺憾,爸爸雖然只是一介農民和工人,但是對自己的形象也是很注意的,現在的樣子要陪爸爸走完所有的路,小葉替爸爸覺得遺憾的同時也擔心,會不會給爸爸在心里留下陰影?然而爸爸早已沒有心思在乎面貌了。
家里的安靜,讓小葉在心里更覺得對不起爸爸,如果不上學家里就不會沒有家的味道,小葉遲遲不問爸爸姐姐到底在哪里?干什么去了?什么時候走的?這些問題縈繞著小葉,不明真想的小葉不敢直接問爸爸,小葉當初走的時候,姐姐答應好好照顧爸爸,如今沒有看見姐姐的人,小葉在心里開始想姐姐是不是感覺爸爸已經恢復了而已經離開了,把爸爸一個人留在這個三分地兩個空洞的房子里,小葉越想越生氣,氣姐姐不在爸爸身邊,氣把爸爸一個人留在家里,其實小葉不知道,姐姐正在幫別人做農活來賺取維持生活的費用。
小葉沒有把回來的準確時間告訴爸爸和姐姐,為的就是給家里人一個驚喜,然而凄慘的景象讓小葉心里發麻,放松下來的小葉立馬覺得不對,明明在前幾天打電話的時候姐姐還在家,小葉立馬放棄了對姐姐的怨恨,心里替姐姐辯解姐姐是在為家在干著什么。
小葉到家就想吃家里的飯了,還好,家里的面條是早上剩下來,是姐姐故意多做一點以備爸爸餓的時候來吃的,因為姐姐做農活,到了六七點鐘才能回來,面條雖然是剩下的,但是,將西紅柿切成小塊,黃瓜切成細絲,加些自家釀的醋,加上鹽和油潑辣子,真真是可口,小葉邊拌口水都已經流下來了,雖然鹽還沒有拌勻,小葉已經迫不急怕要下肚了。第一次與家人分開這么長時間,第一次覺得有家真好。涼拌面飽了小葉半年的口福,小葉開始將青島這座城市說給爸爸聽,青島是一座沿海的城市,當然小葉將親眼所見的金沙灘也講述給爸爸聽,小葉的情緒帶動了爸爸的情緒,爸爸說自己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海呢!,從爸爸語氣中可以聽出,說小葉有福氣,羨慕小葉之余充滿了對大海的向往。小葉還聽老師說,青島不但有金沙灘,還有嶗山、棧橋、五四廣場、八大關、青島奧帆中心、大小珠山和啤酒節,都是很著名的,小葉眉飛色舞的將自己的世面一股腦都講給爸爸聽。小葉還說青島是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城市,以后,自己要在青島發展,把爸爸接過來,一起生活,小葉的話,讓爸爸很是開心,爸爸擔心這個只有八十斤的孩子能承受得住工作的壓力嗎?哥哥分在上海一家做汽車配件的公司,白班夜班兩班倒,一班十二個小時,一個禮拜休息一天,可是,哥哥還好說,男孩子就是要能吃苦,可是小葉就不好說了,一個小女孩光靠吃苦也不行啊,爸爸在為小葉擔心,萬一承受不住,孩子的未來可該怎么辦呢?可是小葉沒有一絲的擔心,覺得自己天生我材必有用,從來沒有擔心過。
單純的小葉總是覺得生活是美好的,只要自己夠努力,沒有什么是辦不到的,爸爸從小葉的談吐中覺得小葉變了,變得大氣,落落大方,沒有迷茫,知道要什么樣的生活,已經規劃自己的人生,而爸爸也在規劃中,小葉說爸爸是自己的動力,這讓爸爸很是欣慰。
說完青島小葉又把自己進入學生會的前前后后,一波三折講給爸爸聽,爸爸告訴小葉,無論做什么還是要低調,最重要的還是要學習,以實力服人,就在這個時候,小葉聽見大門在響,爸爸說是姐姐回來了,半年沒見,雖然知道是姐姐,但還是出來接姐姐,姐姐手里拿著一頂遮陽的鴨舌帽,頭發有點凌亂,能看出是給果園除草被樹枝掛亂的,勞作了一下午的姐姐看著有些疲勞,但是看見小葉疲倦立馬不見了,來了精神,問小葉想吃什么,自己來做。
記得小葉剛回來還以為姐姐不在還在心里記恨姐姐,爸爸的告知和親眼看見姐姐的模樣,小葉恨自己,不應該用自己的小心思來想姐姐,畢竟姐姐已經嫁人了,呆與不呆,呆多久,姐姐可以自己做主,然而姐姐還在,讓小葉覺得姐姐雖然嫁人了,但是心還在家里,心里更對姐姐親了,覺得以后不但要好好孝順爸爸還要報答姐姐,報答姐姐的救命之恩和生活費的幫助,小葉明白受人點滴應當報涌泉之恩,做人不應該沒有良心。
冤枉了姐姐的小葉看見疲倦的姐姐,不忍心讓姐姐再勞累,而是問姐姐和爸爸想吃什么自己來下廚,可是被姐姐拒絕了,小葉知道這是姐姐在護著自己,從小到大洗衣、做飯、做農活都是姐姐在前面擋著,把自己的那一份也干了,以前小葉還覺得姐姐大做的多都是應該,可是,嫁了人還這么賣力的為家著想,小葉從心里覺得對不起姐姐,拖累了姐姐的小日子,自己應該做點什么,減輕心里對姐姐的負罪感,對的,不應該在依靠依賴著姐姐,應該讓姐姐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將姐姐拴在家里替自己承擔責任,想到這些,小葉覺得自己渾身充滿力量,這力量無窮大,勢不可當的力量,見了大世面的小葉覺得自己將無所不能,能改變自己的命運,讓風雨飄搖的家修復,可是,小葉忘記了所有的高談闊論在柴米油鹽醬醋茶面前簡直是無稽之談。
姐姐拒絕了小葉,或許覺得小葉坐了二十幾個小時的車,或許覺得自己是姐姐的身份,又或許覺得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疲勞,二話沒說開始和面,切菜,爸爸幫忙生火,家里終于有了煙火的味道,煙火就是家的味道啊!
小葉回家給爸爸說的那番話,爸爸又一字不落的說給姐姐聽了,爸爸邊說邊笑,爸爸的笑聲或許是驕傲,說小葉是村里唯一一個上外省上學的孩子,用爸爸的話說就是小葉“留學”了,爸爸說自己活了這么大,加起來去的地方都沒有小葉的遠,小葉又取得了成績,爸爸的開心是發自內心的,姐姐悄悄的給下葉說,爸爸今天的話好多呀!小葉覺得自己放棄假期工回來是正確的。
姐姐做了燴面片,面搟的特別薄,能看透,沒切開的時候是一張大面片,切開的時候是一個個小面片,吃的時候很滑溜,小葉連吃兩碗還不愿意放碗。
姐姐和爸爸告訴小葉,飯要吃,但是也別把肚子撐壞了,想吃明天再做就是了,小葉這才放下了碗,撐得小葉一個飽嗝接著一個飽嗝的打,卻惹的爸爸和姐姐都笑了,笑小葉還是個孩子。
吃完飯爸爸讓姐姐別去幫忙做農活了,讓姐姐回歸自己的家庭,過自己的生活,爸爸說自己一個人能行,前段時間讓姐姐走,姐姐沒走,堅持留下來,現在,小葉回來了,就不用擔心了,可以放心的過兩個人自己的小日子去了,從爸爸的話中可以聽出怕是連累姐姐所以一直催姐姐走,小葉其實不愿意讓姐姐走,怕姐姐走了,暑假結束自己又走了,家里又剩爸爸一個人了,一個人吃飯、睡覺反正是一個人的生活要持續到寒假,小葉不放心,所以小葉想讓姐姐留下來陪爸爸照顧爸爸,讓姐姐一直在家呆著,然而小葉真的錯了,生活不是陪伴和照顧就可以繼續的,生活美好的時候也很殘酷,姐姐不上班,家里哪兒來的錢呢?自己的生活費又從哪兒來呢?爸爸現在的樣子能照顧自己就不錯了,指望哥哥也得半年時間,指望自己還得一年的時間,這期間該怎么生活呢?還得要靠姐姐,可是在家里就是幫幫農活,有活的時候忙,沒活的時候就是閑著,可是閑著也要吃飯,吃飯就要錢,沒錢怎么生活呀!小葉看到了現實的殘酷,沒錢是不行的,可是能有錢擺平的事還叫是事嗎?但是擺平的前提是要有錢啊,沒錢擺平誰?。窟€不得被生活擺平,任人擺布。
見過了世面的小葉,覺得要想活的好,就一定要勤奮,現在自己在家可以照顧爸爸,姐姐就可以騰出來賺錢,開學了哥哥或許就可以給爸爸寄生活費,這樣自己的家和姐姐的家都會過上正常軌道的生活,好日子馬上就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