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郎圣和裴靜的吵架
- 誤婚
- 王寶石
- 2662字
- 2012-03-25 16:11:17
郎圣和裴靜出了王教授診室的門,來到走廊上。
郎圣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跟裴靜說:“你先慢慢走。我回去有一句話問問王教授。”便翻身進了屋,問王教授道:“我還想問問您,我們的那個病號如果活動,會不會出問題?比如是腳底板、腳后跟肌腱拉傷什么的?”
王教授答道:“不會。但是要注意循序漸進,也要堅持。”
郎圣又謝了王教授。出得門來就在走廊里碰見了孟茜。
郎圣和孟茜兩個人都很驚訝,對面站住。舊情人碰見,都知各有歸宿,相視苦笑,算是打了招呼,好半天都相對無言。還是孟茜先開口喃喃道:“老王在這里上班,我來陪他一會兒,中午好在一起吃午飯。”
郎圣已知她說的“老王”就是指的王教授了,想她是春秋正得意,便很替她高興,遂笑道:“可喜可賀,可喜可賀。你住在他家?還是……。”
孟茜也高興起來,說:“當然是住在他那里。一百六十米的大房子,還有車,條件好著呢。”
郎圣恐怕她愛炫耀勁上來,又說些云山霧罩的話;又見旁邊一些候診的人沒事干,也不住的在打量他倆。郎圣再看不遠處,裴靜也正在敏感地張望這里,恐怕她又無理取鬧又給自己編排出來緋聞。就趕緊小聲跟孟茜說道:“我陪人來看病。你們老王沒認出來是我,我倆沒說別的話。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著,早邁出去好幾步。
裴靜早就將這些看在眼里,等郎圣到了跟前,裴靜立刻劈頭就興師問罪,道:“你不是和王教授有話說嗎?怎么和這個女人嘮半天?她是誰!”
郎圣被逼問得無奈。說:“我是和王教授說話了著,說完了就出來了。”
裴靜很生氣,又問:“你和那個大夫說什么啦?我去問問他?”
郎圣嘟囔道:“你愿意去就去。也沒人攔著你。”
裴靜更生氣了,聲音大起來,說:“我明明看見一清二楚,你和那個女人在商量走私,你別不承認!”
郎圣一聽又是“走私”二字,強壓不住火氣,聲音也提高了不少,說:“一個人說話要有根據,不要胡言亂語,動不動就說我‘走私’,證據哪?”
“我看見了!就是證據!你還給我強詞奪理啊!”
“你小點聲。這么多人看著吶。”
“我有理!我怕什么!我這就問問去!”
“你去啊!”
郎圣說完這句話,見一些候診的人都冷眼往這里看熱鬧,忽覺得怪丟人的,覺得在這里說啥也是白費了,就一甩手,懊惱地先走了。他頭也不回地走下樓梯,不管裴靜是真去問,還是沒去問,就向診斷樓的樓口走去。道上一想,自己真窩囊,總是讓人家“走私”“出軌”的說來說去。郎圣一窩囊,煙癮上來了,他也不管戒煙成不成功了,路過醫院的小超市就買了一包煙。這樓里不讓抽,他就來到外邊。一想:“這時候到哪里去呢?一生氣先走吧,又怕裴靜找他找不著,擔心她著急上火;不走吧,難道還坐她開的車呀?太屈就了,像是矮了半截似的。”怎么樣都是無奈,郎圣嘆了一口氣,他一屁股坐在道牙子上,抽煙。
郎圣悶頭抽煙,想心事,越想越生氣——
他嘆息,自己隨時都能受到苛責。最初把車鑰匙落在后備箱里的那一回,她像損兒女似的損自己的時候,就該跟她一刀兩斷;還有打了一個盤子那一回,受的那個氣,竟然不如一個下人。
他委屈,她隨時可以進出不告知,有事不通報;郎圣自己就不行,出去屁大一個功夫她就找借口跟著監視。
他傷感,無論怎么樣也得不到她的信任,只要和別的女人一接觸,就會招來興師問罪。
他弄不懂,她為什么始終固執的認為男人會變壞,偏執的到了認為我郎圣就“走私”“出軌”了呢。
他后悔,包容了她的不信任。
他納悶,我怎么能和這樣一個極度敏感的、疑心病的女人生活了這么長時間呢?
他嘲笑,每當她無原則的抬高自己的時候,我還牽強附會呢。
郎圣連著抽了兩顆煙,他苦悶、他煩悶,他不知道怎么樣好了。
一輛奔馳車慢慢地停在了郎圣的跟前,熄了火。郎圣抬頭看見裴靜坐在方向盤后邊,她目視前方,神情恍惚,也不跟郎圣搭理。郎圣猜想她的意思是等著呢:“走不走?上不上來?”郎圣寬容的安慰著自己:“拌兩句嘴,人之常情,算了”。他緩緩地站起來,慢慢地走到副駕駛那兒,開門,坐進去。
郎圣一眼就看見了王教授給開藥的單子還在車里放著,知是裴靜還沒有取藥,便說道:“靠邊停車。取了藥再走。”那裴靜還在生氣,也不說話,就近找了一個車位,停了車。兩個人還是不說話,一起去算錢、取藥。回來,各開各的車門,坐進去,走了。
半路上,不知道是因為啥,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反正積怨太深,話不投機半句多,兩個人又在車里吵起來了。
裴:“我為你花了那么多錢,你怎么對待的我的?”
郎:“我張口要你一元錢啦?我承認你花的是錢,可是我付出的是心血,是情感。這個比金錢貴重多了。”
裴:“你承認就行。你以為呀!”
郎:“等等。打住。一個人說話要有根據,你說在我身上花了很多錢,那是不是你一開始就和我講好的條件,你不要忘記,是你一開始就自己提出來的條件,不然,我還提另有想法呢。你不要忘記這一點。”
裴:“我為了建設這個家,我買的洗衣機,我買的鍋碗瓢盆,我買的日用品,我買的電腦,我買的……。”
郎:“那是你為了去前妻化,你避諱這樣,避諱那樣。我以前就什么都不缺,你非要換新的嗎。”
裴:“我還花錢裝修了房子。”
郎:“那是因為你說風水不好,破財,就花一千多安了一個玻璃門。還有啥?我當時就攔著你,你不聽嗎。”
裴:“你五毛一元錢都舍不得花。”
郎:“我當然沒法跟你比花錢,可是我為你新買的衣柜、五斗櫥,新換的地板,不花錢哪?你別把錢看得太重。其實,你仔細想想,我張羅著給你治療白內障,張羅著給你治療骨密度,張羅著調整你的飲食,張羅著給你治腳丫子,哪一樣不是為你好?你在我之前,你身體有沒有現在這樣好?你還有沒有良心了。”郎圣又說:“你把車停下,你這樣情緒不好,開車有危險。你看,現在我還這樣關心你,你還有什么計較的。你最大的缺點就是釘大點的事都計較得失,算計著回報是多少,總是怕自己吃虧。”
裴:“我就是不平衡。”
郎:“我還不平衡呢。我連個人身自由都沒有,你監視我,跟蹤我,限制我外出。你知不知道啊?監獄里還有放放風的時間呢!”
裴:“吃的用的都是現成的,你出去干什么?不是想走私是干什么?
郎:“我要的是信任。信任。你懂嗎。”
裴:“你說我不信任你?我每天給你簽字報銷五百元的權限,那不是信任啊?”
郎:“你快拉倒吧。我早知道我簽了字,會計還得拿到你那里再簽一遍,這是哪一家的信任?不提這個我還不生氣。我一個叮當響的窮人,也不配和你這么一個有錢人攪合著過。你停車。我下去。”
裴靜立時像是崩潰了,一面停車,一面兀兀陶陶地哭,說:“你別這樣。你別走。我跪下求你了。”
郎圣心軟了。靜了靜心,嘆口氣,平靜地說:“我回家。我們都平心靜氣的好好想想。你慢慢走。”
郎圣下車。點著一支煙,辨別了半天,估計再走半個鐘頭也就到自己家了,不顧天要下雨,就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