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冊 (上)為友為敵
- 初鋒戰荒穹
- 浪覆西東
- 5179字
- 2011-09-30 19:40:15
金府荊國使館,槐楊一如往常一般泡著茶,焚著香,悠閑地看著使館內收藏的有關金烏國歷史的書籍。研墨的小阿真嘰嘰喳喳,有一句無一句地問著槐楊話。
“先生,為什么要答應見那個叫月希靈的理事長。”小阿真問道。
“因為那是另一位漂亮的姐姐啊,和你的玲瓏姐姐有的一比哦!”槐楊掩書認真的說道。
“先生,你只有在跟小阿真說話的時候才這么不正經嗎?”小阿真不滿道,“你不教我一點真本領,將來阿真如何幫你實現理想?”
“我現在教你的就是最真最真的本領啊。”槐楊說,“明天泡茶與焚香研墨的工作可都交你咯!”
“去,這些活每天都是我在做啊!”阿真不滿道,“只有分量是先生在掌握。”
“嗯,你看我泡過很多次了,我也吩咐過你好多次咯,明天就是考驗你是否合格的關鍵時刻噢。”槐楊煞有其事的說。
“那是不是明天的工作做好了,以后我就可以給先生學排兵布陣咯,端茶送水的小事都不用再做?”阿真說道,不待槐楊回答,忙不迭又說,“太好了!全世界的迷陸人民你們聽好咯,阿真要出場咯,阿真要所有人都拜服在阿真這顆腦瓜地下。”
“哈哈,你要想達到那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高度可是要繼續努力才行。”槐楊笑道。
“先生放心吧,明日交我。”阿真拍胸脯說。
金府外使驛館內,月希靈還在忙不停歇。
“小姐,你到底是在忙什么?好久接連如此,也不給人家搭話,交代下狀況。”悅心既擔心也不滿!
“我在看關于不毛荒地與荊國的詳細資料以及淪陷區密探發回的消息。”月希靈答道。
“就算這樣,你也得休息啊。這樣勞累,就算你受得了,肚中小寶也是承受不了吧。”悅心擔心說。
“放心!選擇懷在我的腹中,便有吃苦的準備,我相信小寶有這個能耐。”月希靈自豪的說。
“明天就要與那個槐楊決斷,小姐害怕嗎?”悅心后怕的說。
“放心吧,我不怕,只是怕有辱平民界人民的倚重。”月希靈答道。
“但是,要是小姐不慎,”悅心想說,旋即輕輕掌嘴道,“呸呸,哪有什么不慎,什么萬一,小姐一定會贏。小姐是五屆國棋冠軍,這世上下棋沒有任何人是小姐的對手。”
“嗯,所以你要相信我,一定會給平民界帶來希望。”月希靈堅定地說。
“對了,叫你打聽的事如何了。”月希靈想起曾叫悅心留意使館動靜的。
“毫無動靜,就阿真像平時一樣上街幫槐楊買些茶葉和香。槐楊依舊寸步未離。”悅心一口氣說道。
“嗯,不管他在玩怎樣的花樣,明天就能揭曉了。”月希靈思慮道。
浮郡帥府楊不二床榻,菲沁細心的照料著楊不二,此刻正在喂藥。
“辛苦你了,菲沁!”楊不二說,“我無能,害大軍慘敗如斯。”
“你不要多想,眾人都沒有怪你,連政軍界也沒有責備,商貴界包攬了陣亡將士的撫恤,都按的國防軍標準,陣亡諸位將軍也都加封了。”菲沁幽幽說道。
“喝喝…,這一敗,楊不二勢必討回。”楊不二苦笑兩聲,恨恨說道。
“嗯,你要好好休養。軍中很穩定。趙承沒有趁勢攻城。”菲沁寬慰道。
“好,他們錯失了一個良機。哈哈”楊不二歡笑一聲,隨即問道,“理事長那邊可有消息。”
“理事長在三界會議上嚴辭譴責了商貴界與政軍界觀望不前的游離態度。聽說焰城方天海已經出兵,但政軍界帝帥茅策松仍是按兵不動,雖然帝宰武峰頃已經一再催促。”菲沁無奈的說。
“無妨,蘇木主力遠征,必是回旋不及,方天海擁有足夠的機會。至于帝帥茅策松,我雖然不知他是什么心思,但我還是相信他,畢竟掌兵天下。想來金烏軍柱茅策松,不該是一個無能之輩。”楊不二分說道。
“但愿吧。你要快些好起來。過幾天,父親他老也要過來。”菲沁說道。
“父親要來?那盲城交給誰?”楊不二憂心說,“都怪我,吃了敗仗。”
“放心吧,盲城暫時由裴叔戍衛。”菲沁安慰道。
“那就好,只要不在名利之徒手中,盲城便能無憂。”楊不二終于放心了。
夫妻兩人就這般,同甘苦共患難,雖是身處逆境卻有一番心安滋味。
紫陵荊軍帥府,眾人齊聚一堂,韓凌還在照顧楓瑤,爾勒還在養傷。
“策師,我不在這段時間,茅策松可有動靜?”棘問道。
“毫無動靜,我也正奇怪,按理講應該不會。”槐夢思慮說。
“金烏三界矛盾重重,聽說焰城那邊也是毫無動靜。”馬叱說道,“我覺得這次是商貴界與政軍界有意落井下石。”
“不會。蘇木雖主力盡動,但行軍隱秘,且留有季岳萬余軍防守,即便方天海動手,也不輕易。但紫陵這里,茅策松卻有十足把握拿下,為何他毫無動靜。難道真是在遵守一月停戰之約。”棘分析道。
“也有這個可能。烏府探報武穆遺被關押在天牢,任何人不得探望,武峰頃也一再催促茅策松進兵,獒皇許久不升朝。”槐夢說道。
“不可能,武穆遺一定在錦陽,楓瑤與之交手不可能認錯。換做旁人也不可能在擋住眉月、楓瑤攻勢的情況下殺掉眉月。”棘分析道,“看來政軍界在進行一樁陰謀,連武峰頃也被蒙在鼓里。”
“不無道理。”槐夢贊同道。旋即說道,“哥在商貴界作客已久,聽說終日待在荊國使館內閉門不出,也不與任何人會面。”
“槐楊做事,自有分寸,咋們要相信他。”棘道,“估計很快就會有動靜了!”
“嗯,商貴界那幫人想在策師身上占便宜,那他們便動錯了腦筋,有得苦頭吃了,哈哈!”馬叱大笑道。
“哈哈,既然茅策松如此禮遇,那咋們也不妨清閑一陣,順便幫楓瑤他們把婚事張羅了。”棘笑說。
“呵呵,好啊!我來做伴娘。”槐夢甜甜一笑。
“放心吧,無人能與你爭!”棘說罷,旋即又想起眉月,心中一酸。
“那我就是伴郎咯,嘿嘿!”馬叱咧嘴笑道。
“也沒人與你爭,哈哈!”棘大笑一聲。
“那大帥,你就是他們的家長咯!”槐夢、馬叱同聲說道。
“榮幸之至!哈哈!”荊棘爽朗一笑。又說,“走,咋們去調笑他們。”
楓瑤閨房內,吵鬧正酣。
“你讓我起來啊,我都睡了那么久了,都快不會走路了。”楓瑤掙扎著。
“再睡幾天,你還沒好完全,好楓瑤,聽話。”韓凌溫柔說道。
“韓胡子,放開我啦,我要起來活動。”楓瑤憤憤道,“你這個沒有醫理常識的人。想我好快點就該扶我多走動。”
“啊!是這樣啊,好嘛,你可不許騙我。”韓凌乍聞此情,連忙陪笑。
“是了!楓瑤說得對,現在我都有點不放心把楓瑤交給你了,韓胡子!?”荊棘三人邊說邊走進。
“大帥,你別嚇我!我知錯了!”韓凌作極度可憐狀。
“韓凌他也是為我好,大帥你別生氣了!”楓瑤聽到也是一急。
“大帥逗你們呢!韓胡子,這都聽不出來,以前我以為你比我聰明,看來是我高看你啦,哈哈!”馬叱幸災樂禍的說。
“是啊,瑤妹。今天我們過來就是來商量婚禮怎么辦的?”槐夢笑道。
“夢姐,人家還沒準備好!”楓瑤扭捏起來,聲音小不可聞。
“又這么小聲,我荊國出了你,也算是奇葩啊!哈哈”荊棘大笑著。又說,“好啦,就當買辦婚姻吧,這次我做主了。后天你們就成親,嘿嘿!來,這是趙承送你們的新婚禮物,盤絲軟甲,以后你近身接戰也能更加從容了。還有這顆靈芝,一并收下。”
“多謝趙帥,他費心了。”韓凌接過,面露修成正果的憨笑。
“哈哈,我這個伴娘也來送禮,來,此和氏玉我身養多年,今天送給瑤妹,祝福你們白頭偕老。”槐夢說罷從懷中摸出一塊溫玉。
“多謝姐姐!”楓瑤接過道謝。
馬叱在側面部表情豐富,躊躇不已。
“這個,胡子!咋們的交情就不用送什么了吧!我祝福你們,嘿嘿!”馬叱尷尬不已,“最多以后你戰場上的敵人,分我一半,我幫你把他們擺平,把咋們楓瑤妹子的老公護得好好的。”
“去你的!”韓凌沒好氣的說,臉上仍是掛著難以掩住的幸福笑容。
“還有蘇木、孟巖、蚩夸、季岳、樊海、周康、姚晨等,他們都祝福你們百年好合。”荊棘大聲說道。
“多謝眾兄弟!”“多謝眾家親”韓凌、楓瑤答謝道。
“哈哈哈!”眾人歡笑。
一對新人恩愛,眾人真心祝福,幸福的不單單是兩個人,而是所有人。
潘郡趙承帥府上,孟巖、蚩夸、穆鷹圍坐。
“此番解困,來之不易,大家都幸苦了,尤其是穆鷹你。”趙承說道。
“鐵帥謬贊了,是爾勒將軍領導有方。”穆鷹謙虛一答。
“呵呵,不用謙虛。”趙承微笑一計,“也不知爾勒如今恢復多少了。”
“鐵帥放心吧,爾勒將軍必定會安然無恙。”穆鷹說道。
“嗯,接下來,五軍寨仍需重兵堅守,還是穆鷹你去,你對那里最為熟悉。”趙承吩咐道。
“領命!”穆鷹答道。
“蚩夸,咋們現如今還剩多少戰力。”趙承問道。
“正規軍不足兩萬,降兵大概有一半愿意留下,謄沖、謄田、耿業也愿意留下效力?”蚩夸答道。
“噢?這倒是出乎我的意外。”趙承訝異道。“那等會兒你領他們三人來見我,我要一試真假。”
“是!”蚩夸答道。
“孟巖,攻城器械軍籌備得如何了?”趙承問道。
“鐵帥,連日趕工,得五架木石撼車,各部門初步成型,全軍一共一千八百六十九人。”孟巖答道。
“嗯,還不夠,加緊增派、強化。”趙承幽幽說道。
“是。”孟巖答道。
“幸苦你們了,大戰才剛結束,又要奔忙,無暇休息。”趙承慚愧道。
“鐵帥,說這些干嘛呢?這是咋們共同的家園,雖然我們也很想去參加韓凌他們的婚禮,送上祝福。但時局如此,寬心吧!”三人齊齊說道。
“多謝你們理解!”趙承想起楓瑤,心中也是一酸,說“等仗打完,咋們幾個一起成親。”
“哈哈,好!鐵帥,你可要記得今天說的話。”孟巖等俱是一喜,臉上倦態一掃而空。
“嗯,哈哈!”趙承爽朗一笑。“你們去辦正事吧!”
“是!”眾人拜別而去。
不一會兒,蚩夸帶著謄沖、謄田、耿業三人來到。
“聽說你們三人愿意歸順!”趙承凜凜說道,“甚好,那現在就給你們一個表忠的機會。”
三人聞言皆是錯愕一驚。
“怎么?不愿意嗎?”趙承冷眼道。
“敢問趙承元帥,可是要我三人帶領降兵去攻打浮郡?”謄沖問道,其余二人亦是點頭。
“正是,以你們對浮郡的熟悉,取下浮郡易如反掌,這是個輕易的任務。”趙承分說道。
“確實如此,但恕我三人不能答應。”謄沖說道。
“為何?”趙承再問,“若非如此,我如何能相信你們是真心歸順。”
“我三人歸順是因為從身為俘虜這一段時間內的所見所聞中,得知你們并非尋常盜寇。與民秋毫無犯,修建水利,參與生產,成了潘郡之民的希望,而不是負擔,不是罪惡。這是以前我三人一直希望卻從未做到的事情,所以才誠心歸順。”謄沖解釋道。
“是啊!如果歸降就意味著與昔日同袍兵戈相向,那我三人寧死難從。”謄田也說道。
“如果我們是為名利而歸降,勢必日后還會反復,元帥希望我們是逐草之輩嗎?”耿業補充道。
“話雖如此,但我如何能對你們安心以待呢!”趙承步步緊逼。
“那唯有取我三人性命,或者卸去這一身修為,喝!”謄沖說吧,舉掌便是要自廢武功。
趙承健步如飛,頃徐而至,攔住謄沖。“將軍一身武魄,如此散功,趙承難逃識人不明之罪。”
“三位將軍既是不愿與昔日同袍兵戎相見,趙某豈是如此狠毒之人。這樣吧,你們三人就去荊棘大帥帳下吧。大帥現今缺乏將才。”趙承建議道。
“多謝元帥!”三人抱拳著地拜謝。
隨即趙承修書一封交與謄沖。“這封信內詳說了你三人的情況,交與大帥,他自有安排,另外你三人之名自今日起更改吧。自己想好,向大帥請示后便啟用。”
“元帥思慮甚周,那某等告辭了。”謄沖謝過,三人隨即出發。
“鐵帥,既然咋們的作為本是深得人心,為何不廣造旗號。”蚩夸問道。
“這是策師的意思。凡是量力而行,舉旗勝者有之,敗者亦不少,與其扛著繁重的大旗不如做點力所能及的事。萬一哪天唯施非常手段不能勝也不會作繭自縛。你要謹記。”
“蚩夸記下了。”蚩夸應道。
壘關崖頂,佇立著的身影依舊佇立,依舊凜受寒風刮冽。
“我懷念在堡峰崖頂的日子,懷念你懷里的溫度。”荊碧幽幽的說。
“你聽得到嗎?”荊碧秋然。
“當初我頻臨死關,是你費數年心思才救活,如今你躲進這棺裹內,面也不讓我見得。是我無情,還是你無情啊?”荊碧噎言不止。
“如果你不是金烏國的太子,我不是荊國的副帥,咋們的結果是不是會改寫?”荊碧哀愁不已。
“哈哈,但要不是這樣,也許你我連認識的機會都沒!”荊碧無奈,“若是不認識也好,也許你如今還能活得瀟灑。也許我也活得天真。”
“為什么…”
“為什么原是去不毛荒地打探局勢的你會遇上醉心飛俠的我,為什么你會不顧性命追下救我,為什么還愛上我這個平凡無比的女人。”荊碧不解。
“愛上嗎?為何我現在才選擇相信。為什么我曾以為你的靠近,你的接近只是為了探出我口中的訊息,為了你自己的江山。”荊碧愧疚。
“江山,哈哈,終歸是我看得重要。終歸是得到少的那部分更具誘惑。”荊碧苦笑,“炙炎,你負名太過,專情太深,所以才落得這般下場。”荊碧蹲下抓起塵土一把,灑向天空。
“你本有無數個機會可以阻止這一切,力挽狂瀾,但你都放棄了。是為我?還是連你自己也茫然了,拿不準該阻止還是該促成?”荊碧一抹塵囂。
“對于這一切,你沒有一句交代。現在你死了,我還在測疑。為什么你不能聽我的,為什么你不能陪我走下去,為什么你要這樣固執。固執的救我,固執的幫我,等到一切無法挽回又固執的離開我!”荊碧熱淚滿布。“到底我在你心底是算什么,是算什么?”
雙腿屈膝又如何?哀求,喚不回;責怪,喚不醒。徒添幾許無力。
“恨我吧,恨我!”荊碧獰笑,“我要你這樣記住我。”
“他需要記住那樣的你嗎?這樣的你才是他想要記住的吧!”陌生的聲音響起,笛螺手持,優雅而來。詩號乍然呤道。
“銀雪溫煙,珠目漫天,呈浪浩瀚延無邊;偌空胸懷,納容裳矜,濤聲笛螺奏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