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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頭的刺

  • 永生曲盡
  • 何處無香丘
  • 3359字
  • 2013-01-25 09:09:59

那店小二甩一甩汗巾,道:“這位姑娘,您可別拿我們小的尋開心了。我們掌柜的那病,別說是您,就是神醫柳夙琴在世,也不見得能治好!若一個不小心,弄得滿城飄疫,我們可擔當不起!”

聽到“柳夙琴”這三個字,貞默就大為惱火。她將食指對著那小二道:“她柳夙琴算什么東西?”她又將手指向自己的胸口,“她治不好的病,我可以治!”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黑色頭紗的人冷笑道:“是嗎?”

他們的目光全部轉向那個人。貞默走到他的桌旁坐下了,問道:“你是什么人?是害了什么病,還是做了什么虧心事,這樣不敢見人呢?”

那人大笑兩聲道:“這么說來,姑娘也是害了什么病嗎?”

蕭逸便也起身跟在貞默后面。想到上次她因不滿被人調戲而傷人眼睛的事,就按住了她,低聲道:“大家都是朋友,別為小事太過上心,況且我們有事在身,不宜打草驚蛇。”

她心下領會了他的意思,安慰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又笑了笑,說:“今天還真是來對了,一會兒可有好戲看了!”

那神秘人冷笑道:“姑娘原來是個喜歡看戲的人。不過這總是想看戲的人,恐怕會失望了。古人有云:‘致虛極守靜篤’,這世上有三萬萬出戲,先不說你看得過來還是看不過來,就只說你忙著將這三萬萬出戲都看遍了,卻不是個真正懂戲的人。”

她笑道:“你可別告訴我,你懂戲!”

神秘人平靜地說道:“我雖不是個懂戲之人,但是天下道理皆一般,我倒是可以猜測一二:這懂戲之人未必都是制造好戲之人,制造好戲之人也未必都是懂戲之人;懂戲之人往往能看出好戲所在,不懂戲之人總是絞盡腦汁尋求好戲。”

她神秘兮兮地說:“不懂其理,胡亂猜測,可是件危險的事。”

那人道:“姑娘說得是,戲有意思的地方,就在這里。”

蕭逸不愿讓二人再爭執下去,便問那神秘人道:“不知閣下是哪里人?聽您語音,倒不像是本地人。”

那人起身道:“我柳梅霜早已隨處飄蓬、四海為家了,我亦不知自己是哪里人。”

蕭逸驚道:“什么!”他站起身,問道:“你真的是柳兄?”

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貞默已是面皮發紅,嘴唇緊鎖,一股邪氣又流了出來,伸手便要朝那人心頭處刺去。只見那人將身一側,雙臂微曲,便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的手中,懸著一根極細極細的針。

“好毒的暗器!”神秘人嘆道。

她冷笑道:“這算什么!”

蕭逸見狀,忙喊道:“默兒,你這是干什么!”又抱拳沖那神秘人賠罪道:“她是我的朋友,還望柳兄高抬貴手!”

那人丟開她的手臂,道:“原來是朋友,有這樣的朋友,夠你消受的了!”又朝她冷冷地說了句:“若無傷人心,怎會滿身傷!不要等到收拾不了殘局的時候,才知道后悔!”

“用不著你來教訓我!”她苦笑了一下,“不去傷人,又怎能治愈自己滿身的傷?不懂得傷人的人,都是蠢人。”她抬抬眉毛,朝著那人耳邊道:“蠢!”

那人也不理她,便向門外走去,邊走邊說:“世事好比夢一場,一場強求終是空!”

她朝著他的背影喊道:“你不在乎的人,往往是你的致命傷!”又冷笑了兩聲,“他倒像個和尚!”

蕭逸扶住她的肩,問道:“默,你變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原來的你不是這個樣子!”她眼中閃出綠光,對著蕭逸道:“原來?原來又怎樣?你在意過嗎?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分不清。我可沒有耐心再跟你玩兒下去了,我現在就殺了你,看看到底誰是一場空,看看誰能笑到最后!”

她將細針刺向了蕭逸的心頭,他卻一動不動地望著她,又用手按住了她刺過來的手。她忙松了手,像犯了什么錯誤似的,不知所措。

“你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么不躲?你知道我不想殺你的!”她問。

他走近她,用那雙有力的手握住她的雙臂,道:“因為我累了,真的累了。躲,難道能熄滅你心中那團燒不盡的火焰嗎?這是你的刺,也是我的刺,我只能由著它刺下去。”

她推開他道:“你們為什么都這么蠢!傻嗎?傻是最讓人恨的,你知道嗎!偏偏你們有那么好的運氣,而所有的不公都是我的!世界不容許我恨你們,可我就是恨!我忍不住,我就是嫉妒,就是恨!你們說我不可理喻,對我嗤之以鼻,可是你們懂什么!所有的高尚都足以讓你們快樂,可那些惡心的東西偏偏就是我的痛!我愛你,我需要你,你卻由著我殺了你,你高尚了,可是我呢!我怎么能不恨!”

他捂住心口,艱難地說道:“柳兄說得對,如果你能把別人都想得好一點,也不會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了!”

“連你也要這樣說我?”

他強忍著痛,拉住她的手,道:“我不能再欺騙自己了,你也放過自己吧!”她剛想甩開,他已暈倒在地。

她慌忙蹲下,道:“對不起,蕭大哥,對不起,我不想傷你的,我怎么就傷了你!你醒醒,我求求你醒醒!不去化神冰了嗎?不去找笛子了嗎?我們還有事做呢,不許你偷懶!聽到沒有?你不是很在乎我嗎?你這樣,叫我怎么辦!”

“哭有什么用?”一個聲音傳到她耳邊。

“你少來找我,他死了,我現在就自刎給你看!”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蕩在她的耳畔,“你覺得你可以嗎?”

“如果他死了,我對你還有什么意義嗎?”她問。

“當然沒有。我倒是受夠了你的愚蠢,你要是真想救他,會沒有辦法嗎?我看,你是怕了吧!”

“我不能這么做,他也不會同意的。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我是不會跟你合作的!你就看著他死好了,反正一切不都是你希望的嗎!”

“姑娘,你們這是怎么了?”一個瘦弱的老者上前問道。

“別來煩我。”她冷冷地轉過頭,眼中泛出一絲綠光。那老者見狀,慌忙想跑,卻被她一把抓了來,吸盡元氣。

“不!”她喊道。然而老者還是瞬間化為泡影。

“殺人啦!”眾人都慌亂起來,什么好菜啊好酒啊,統統沒了形狀。眾人也不顧男女老少了,只是拼力向外沖。

“是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喊道。

那聲音笑道:“不,小姑娘,不要把什么都推到我頭上,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你要是不動邪念,我也得不了手!你也不要傷心,這只能說明他對你來說太重要了,你開始為了他傷害別人了!”

“不,不是我,你說謊!”

“不要嘴硬了,你敢說你一點邪念都沒有?我不想跟你廢話了,反正他們看到的是你,算賬的也是你。你不是很想死嗎?讓他看著你死吧!”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

“就是她!”人群帶著四個身體雄健、目光炯炯的人進了來,正是“龍城四金剛”。

一個雙手刺有青龍的人先開了口:“就是你這妖女,殺了霍狹先生?”

抬頭看時,只見此人人高馬大,頭上除了在頭頂扎著一個極細的辮子外,其余地方都是光禿禿的,人稱“青二”。

“不,不是我!”她想解釋,可又不知如何開口。

“青兄,少跟她廢話,今日我們四兄弟就替天行道,殺了這妖女,免得她胡作非為!”一個胡須柔長、棱角分明的人說。此人便是排行老二的胡峰。

“殺了她!殺了她!”人群里的喊聲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振奮人心。

“胡兄此言差矣!殺了她,我們的女兒怎么辦?”一個黃臉紫唇的人問道。說此話者,正是妖藤。

“妖兄此言甚是,萬不可莽撞行動,不如將她押送給王,看王如何處理,他總該給我們一個說法的。”一個慈眉善目、飄飄若仙的人道。此人正是“龍城四金剛”里的苦成,雖然年齡是四人中最年輕的,不過論相貌、功力與智謀,皆在其余三人之上。

她像是一個犯人似的,等待判刑。待他四人商量完畢,便一同出手,使出一道金光。她亦不肯束手就擒。只見她雙臂舒展,白紗飄處,旋轉直上。誰知那四人早已撒下天羅地網,他四人只將手輕輕收回,她便掉了下來。她雙目微嗔,伸出玉手,便要打去,卻被青二反手一按,壓于凳上。她“啊”的一聲咬住嘴唇,疼痛難忍,動彈不得,再無反抗的余地。

“蕭大哥……”她嘴里輕呼著。

“妖女,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你現在是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了!看你如何再去害人!”青二喊道。

被霍狹元氣救活的蕭逸此時慢慢蘇醒過來。忽聽得“妖女,看你如何再去害人”這句話,,又看到痛得說不出話來的貞默,猛地爬起身來,不解道:“壯士,你這是何意?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青二冷笑道:“這妖女草菅人命,死不足惜!不過此事你也脫不了干系,先處理了她,日后再找你算賬!”

蕭逸哪里肯依,伸手便要救她,卻被苦成一指點了穴道。

胡峰見狀,問苦成道:“他竟肯伸手救此妖女,定不是什么好東西!不如將他一并帶了去!賢弟以為如何?”

“此人面帶善容,舉止不凡,不像妖道,倒像仙道,我等萬不可唐突了。”他轉身對三人道:“先帶她走。”

“臭小子,算你幸運!”臨走時,妖藤朝他罵道。

蕭逸使出內力解穴,竟解不開,眼看著四人將她壓走,“默兒!默兒!”

苦成見狀,心有不忍,告訴他道:“不必白費力氣了,此乃‘苦心穴’,是我們苦家獨門點穴法。除了我們家族之人,沒人能解了此穴。一個時辰后,穴位自解,你只能慢慢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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