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陽”頓了頓，陰冷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魌。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殺賈陽？通陰老人告訴我，吸取九個人的精元后我就可以幻化成人形，賈陽就是第九個。所有選擇賈陽，是因為他對你早生嫌隙，欲除你而后快，只不過是因為你無意中搶了他的風頭，占據(jù)了他在計算機系的霸主地位。你是我的敵手，除我之外沒有人可以傷害你。而且我還要利用賈陽的電腦知識為我查找梅義關于如何消魂散魄的記載，我要毀去它們，這樣就沒有人能戰(zhàn)勝我了。”

“賈陽”發(fā)出一串凄厲的尖笑。

魌依然毫無表情地看著“賈陽”，直到“賈陽”停止了尖笑。

“你知道那個江湖術(shù)士是誰嗎？他就是梅義，就是他的一番胡說八道讓你的生父陷進了萬劫不復。今天所有的故事根在你父，源在梅義，你殺了梅義可謂是一飲一啄，因果循環(huán)。你說你只想做一個人，如今你已經(jīng)成為了賈陽，何不就此收手。佛語有云：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萬事皆空，放下一切妄念，舍棄一切貪欲，剩下的便是澄澈的心境。你的心智已經(jīng)不在我之下，為什么還要糾結(jié)于浮名虛利？”

“為什么，為什么，你知道為什么嗎？就因為我已經(jīng)是一個人，我已經(jīng)有了人類所固有的貪婪和私欲，既然世人都能茍安于此，我又何必要滅人欲而存天理呢？”

“賈陽”一轉(zhuǎn)身，帶著磔磔怪笑消逝在黑暗中。

魌獨個立在夜風里，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

“既然你一意孤行，就別怪我不再容情。”

太陽悄悄升起，新的一天在紛亂的食堂拉開了序幕。

魌買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和幾個饅頭，坐到飯廳的一角慢慢咀嚼。照例，魌

周圍坐滿了女生，大膽直白地品頭論足，魌總是很紳士地報以微笑。

上課的時間，培英的校園一下子變得安靜了。

魌沒有去計算機系的大教室，帶著梅義的三冊記事本致肌肉出現(xiàn)在梅仁的校長辦公室。、

拖過一把椅子，魌大大咧咧地坐在梅仁對面。

“梅仁校長，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不知意下如何？”

“愿聞其詳。”

梅仁抬起頭，毫無感情和生氣的腹語。

“我要你手中的銅鏡，交換條件是告訴你梅義保險柜的密碼，治好你的聲帶，另外附贈三冊梅義的記事本。”

魌對梅仁揚了揚手中的記事本。

“銅鏡是在我手中，但我不會交給你，因為我不需要交易。梅義在休息室裝了探頭，你和你父親的一切言行都被記錄下了，我早已打開了保險柜；而且我的聲帶早就恢復了，我一直保持沉默，甚至只有你一人時我都使用腹語，就是想讓梅義徹底對我放棄戒心。”

梅仁把高大的身體靠在老板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魌。

“梅義的記事本對我沒有任何意義，你還是留在吧！等我用銅鏡收服五鬼后，你猜我會怎么做？”

不再是冰冷的腹語，梅仁已經(jīng)換了一副嘲弄的語氣，躊躇滿志地斜眼看著魌。

“套用你的話，你會怎么做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我只是想提醒你千萬別玩火，玩火者必自焚。我還想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早知道你的聲帶已經(jīng)修復，就是想讓你親口說出來。梅義的記事本對我更沒意義，還是送給你做個紀念吧！最后送你四個字：好自為之?！?

魌不再看梅仁一眼，將三冊記事本放下，轉(zhuǎn)身把椅子搬回原處，頭也不回推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