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小劍再次劃過一道紅線，阻住賈陽的去勢。

“怕了嗎？”

魌召回小劍。

“你走吧！”

極盡嘲諷的口氣。

“怕？我怕過誰？”

“賈陽”穩住身形站定，陰惻惻地笑著。

魌知道最老套的激將法又一次發揮了作用。

魌和“賈陽”靜靜地對視。，

“按理，我應該叫你一聲哥哥，雖然你我之間梅義任何血緣關系，但是畢竟我們在同一母體中*共處了近十個月。你說，你是別人復仇的工具，嚴格地說，我有何嘗不是。而我和你之間的區別就是我不會用恨的眼光看待世界，也不會為了一己私欲去傷害他人。如果說，我曾傷害過誰，那就是不該托胎于你母親腹中和你競爭養分，而你的夭折確實是因為臍帶繞頸，和沒有一點關系。”

魌停了話語，直直逼視“賈陽”，“賈陽”嘴角掛著冷笑，卻靜靜地聽著。

“是你的生父鑄成了一切，他自私地殺害了我的生母，致使她冤魂不散，這才有了我托胎你母親腹中的故事。當你的母親，也就是我父親發妻小蝶在身懷有你之后不久發現腹中有多了一個胎兒，驚恐中要除去我這個鬼胎，而除去我必將連累你，于是你的生父威逼小蝶一定要產下你，無論冒多大的風險。他這樣做的目的不過是讓億萬家財有一個繼承人。小蝶終日惶惶，終于盼到了產期，沒想到只產下我這個鬼胎，你卻不幸夭亡。此時你的生父因殺妻一案外逃得知你夭亡后便找到先前為他算命的術士，重金為你養魂，術士請他的師傅通陰老人出山，在你的魂魄到達奈何橋前截住你，然后用他的血和奈何橋的水喂養你。目的就是要你長成之后成為報復的工具。你的面前因為最終無法忍受屈辱和羞愧的煎熬，在產下你我百日后，用一根繩結束了年輕的生命。你的生父卻把一切責任歸結于我和我的父親，意欲除去而后快。可是終歸棋錯一著被擒入獄。術士趁機向你父進言用他舌尖之血讓你不再懼光怕陽，同時激發你的戾魌和怨氣，而條件是你父名下的五千萬資產。由此，你完全淪為復仇的工具。”

“你是在說我的故事嗎？”

“賈陽”粗暴地打斷魌的話。

“你說的我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是真是假。可是，你知道嗎，在奈何橋畔我每天看見的是最悲慘的一幕，吸納的是最濃烈的怨氣。臥室陰功一天天增加，身體也一天天長大，卻只能在黑暗中擁有一張長不大的臉和無法成長的心智。我只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枚你們人類仇恨的棋子。說來還要感謝你的父親二餅，是他無意中為我開了靈竅，趁著通陰老人為我療傷之際，我一舉制住他，逼他說出了提升心智的方法——其實我只想做一個真正的人。按照通陰老人的方法，我吸食了兩名嬰兒的腦髓，心智果然一日千里。就在我離真正的人越來越近時，你們父子將我禁制于極陽之地，一關就是六年。暗無天日中，陽氣一點點耗損著我的陰元。就在我陰氣將盡時，一根鋼管毀去了禁制，我終于可以重見天日了，重新做我的‘做人’夢了。吸取五位民工的精元后，我躲進冷山的一座古墓行功培陰。就在我行功之時，梅義用一面銅鏡禁制住我，要我為他效力，否則就取我魂奪我魄。可恨當時我手無縛雞之力，只能成為他的附庸。雖然我只是一個魂魄，但是我也懂得一諾千金，六年中，我為他干了許多你們人類稱為喪盡天良的事。可是，錯在我嗎？我不過是想保住自己的陰魂，進而成為一個真正的人。梅義也確實救過我，在我行功時五鬼冤魂一直糾纏，差點讓我魂消魄散，是梅義擒住五鬼并將之囚禁。只是梅義太過貪心，一直想主宰我，他沒想到我得到五位民工的精元后，心智已非吳下阿蒙，我怎會甘心聽命于一個自私貪婪的小人。而他更不應該出口相威脅，這才使我動了殺他的念頭，趁著他和五鬼糾纏，我一擊而中，吸食了他的腦髓。這時我發現隨著我心智的提高，人類的自私、貪婪和狡詐已經完全控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