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御琛的吃相很儒雅，慕挽歌淡淡地掃了一眼之后，低下了頭。

剛才那一曲擾亂了她的心緒。

她曾經問過席慕北，會不會彈鋼琴。他說會，她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卻沒有聽他彈過。

“裴少，你和慕北，關系并沒有看上去的這么好，對嗎？”慕挽歌佯裝漫不經心地問出聲。

裴御琛吃飯的動作并沒有停頓，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頭，笑了，“你還真是慕北的好情、人。”

“裴少不也沒有掩飾么？既然如此，我能看出來，也是在裴少的意料之中了。”慕挽歌輕輕一笑，手攏了攏發，“不過我很好奇，舅舅和侄子之間，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怨，才會各自討厭成這個樣子。”

“慕小姐，有沒有人告訴過你，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裴御琛瞇起了眼睛，語氣卻又是毫不掩飾地贊嘆，“不愧是詹姆斯的關門弟子，慕小姐，我佩服。”

“裴少也不遑多讓。”慕挽歌回道。

“那么，慕小姐是以什么身份來問我？”裴御琛笑容漾開，像一只奸詐的狐貍，“是以席太太的身份，還是以裴太太的身份？”

“如果裴少不想說，那就算了。”慕挽歌并沒有追問。

這些事情她自己可以去查，沒有必要因為想早點知道而多說些什么。

“哎，就知道你會是這么個態度。”裴御琛故作失望地嘆了口氣，“挽歌，女人太冷冰冰可不好，我覺得……妖嬈更適合你。”

即便這兩個樣子的她，都不會是真正的她。

但起碼還會毒舌，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對什么事情，都是淡然的。

“哦。”慕挽歌只是應了聲，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慕小姐既然知道我是裴家三少，也應該知道，我是裴家最小的兒子。”裴御琛緩緩開口，“我出生的時候，我姐已經十一歲了……”

裴家的事情，慕挽歌不是不知道。

裴彥廷和裴子晴是龍鳳胎，裴夫人生下這對龍鳳胎的時候才十九歲，之后，她的身體有些虛。

直到十年后，她才再度懷上了孕。

“慕北比我小九歲。”裴子晴從戀愛到結婚都特別順風順水……何況她十六歲就上了大學，十九歲的時候，她大學畢業，就嫁進了席家。

慕挽歌微微挑眉，裴家是個很神秘的家族，有些事情是眾所周知的。

有些事情，即便你去查也查不到。

席慕北也十分優秀，可較之裴御琛，卻有些太過普通，以至于……他一直活在裴御琛的陰影下。

“我曾經遭遇過幾次暗殺，而派出殺手的人，都是慕北。”裴御琛的目光變得危險，甚至帶了些嗜血的光芒，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卻冷得讓人膽寒，“我沒有出聲，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他是我得外甥，所以我放他一馬了而已。”

席家勢力的確不小，且與裴家是世交。

他也知道席慕北在想些什么，所以他沒有多說什么，也不打算去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