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中秋佳節(jié)。第一次同一件事很有默契的夢真和木已一起悄然離開。
一向愛紫衣的君諾語第一次穿了白衣,這是夢真連夜為她趕制的,只因那句:“其實小姐穿白色最好看,像九天仙女一樣。”
“是嗎,那就白色吧。”新的生活新的開始,從頭再來如同新生,那么過去的一些習慣她君諾語要試著改變。
白色的雪紡羅裙拖地的超大裙擺,領子、袖口和裙擺處用銀線繡著大朵的百合花,以金線點蕊,腰間一條紫緞束在腰后系成大蝴蝶結,長長垂至裙擺處,又被特意的夢真綰了一個隨云髻。真的如花仙降世,玄女落凡,但是仍無半點珠光寶氣和經胭脂水粉雕琢的庸俗,因為從頭到腳無半點首飾裝飾,那些金銀她的確不愛戴。有的只是清雅如蓮般的純潔與清悅,與先前的紫衣相比少了一份憂郁,多了份欣然曼妙。
“咳咳”終是忍耐不住過分的安靜宮亦俊輕咳兩聲,同時說了句俗到家的開場白:“今晚的月亮真美。”
“嗯”君諾語點頭。
“我、我。。。”猶如毛頭小伙第一次表白似的,宮亦俊緊張的口拙。
“女人,讓我來照顧你和孩子,可好?我許你一生一世白首不移。”定定的望著君諾語,宮亦俊鼓起勇起堅決的說出心聲,緊張的他額頭直冒汗。而望著天上明月的君諾語卻心已飛到天外。
明月千里寄相思,老爸老媽,你們可還好,語兒恐怕再也見不到你們了,你們現(xiàn)在也在賞月嗎?那么月神,語兒祁求你把祝福帶走好嗎?說著又手合十,閉眸默語。
“女人,你不說話,我可當你是答應的。”宮亦俊再也等不了了,索性長臂環(huán)上君諾語的纖腰在耳邊吹氣。他不想讓這夢一樣的美好消失,他不允許幸福從他手中溜掉,他要和她一起享受人間歡愛,兒女繞膝,同看花開花落云卷云舒。
星眸睜開,沒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卻異常溫柔:“王爺,可愿聽我講個故事。”
“我不是什么王爺,從今以后我只是你的夫。”宮亦俊霸道的宣誓主權。
君諾語可不這么認為,女人可以沒有男人,但一定要有自己的孩子,她現(xiàn)在有了孩子并不奢求更多。
“那敢問夫君究竟是愛的我這個人還是我這張臉呢?”男人有時候就該順著,她不想為這么個稱呼與宮亦俊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只是她沒想到古代的男人怎么比現(xiàn)代的還霸道?難道是生在帝王家的天生優(yōu)越感才會有如此強的占有欲?
“嗯?”宮亦俊糊涂了,這張臉和這張臉的主人不就是同一個人嗎?
“我要聽真話。”君諾語依舊平淡無波的語氣望著夜幕下的遠方。
“我都愛!”
“那如若我換了一張平凡的臉,你還會愛我嗎?”
“會!”宮亦俊的回答沒有絲豪猶豫。
“我一生見過美人無數,愛你不僅僅是這張如玉容顏。而是你不同于其她女人的氣質和不爭、淡然的心性。你讓我第一次覺得一個女人如此難以靠近卻又忍不住想要一再靠近。因為靠近會讓我心中寧靜踏實,這種感覺在宮闈中是少之又少的。因為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真愛的感覺。”
“放心,我一定視孩子如已出,當若掌上珍寶。孩子不能沒有爹,不要拒絕我好嗎?”
“那聽我講完這個故事再做決定吧。”
“好”
依舊被宮亦俊緊緊的擁在懷里,這一刻她一點兒也不想推開他,她是個女人,是個渴望相夫教子,被人寵愛的平凡女子。王候將相她不要,只要肯與她執(zhí)手相老之人,她和孩子希望有個避風的港灣,可那人不能是宮亦俊。因為她不愛他。
君諾語緩緩開口:“在千年百之后的21世紀,有一個亞洲的怏怏大國,那里有電器、時尚、娛樂,是一個高科技發(fā)達的時代。那里的人們只有一夫一妻,那里沒有奴婢和皇帝,人人都是平等的。可以吹空調、上網聊天、手機微博、開跑車住洋房。但是那里的人們也是自私自利的和孤寂的,人情太過于冷漠。
某一天一個單純的女孩和相戀四年的男友旅游,在從山頂坐纜車下山的途中被推下,因為男女要娶一個豪門千金她是男友向上爬的阻礙。她沒死,意外被夢神所救,夢神告訴她要找雙心型的相思豆,只有找到雙心相思豆她才會有好的姻緣,因為月老忘記給她系紅線了,否則她將三生三世只能一個人天荒地老。
于是夢神讓她穿越到了異世,后來她被一位好心的婦人所救,為報救命之恩她委身下嫁。但在洞房之夜她被人整了容,換了身份,后又莫明其妙的掉了崖、進了宮成了妃。
宮亦俊靜靜的聽著,閉著眼將頭擱在她的頸窩之處,聽的他心疼不已,為何一個如此美好的女子卻沒有遇到良人,那么他想作她今生的良人。雖然他根本就聽不懂君諾語口中那些怪異的詞匯,可他知道她口中所說的那個女子就是她自己,因為她的憂傷他深深的感覺的到。
“你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你想信鬼神之說嗎?你不奇怪這一切聽來的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嗎?”
“我不想信鬼神之說,但你說的我都信。”不疑有它,宮亦俊坦誠的說出自己的感覺。
“故事中的那個女子就是我,我不僅是一個死而復生的人,還是一個頂了一張別人臉茍活于世的人。我的夫也將一生一世對著這張漂亮的卻不是我真正容顏的臉。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何人為何給我整了容,試問誰能還我今世之顏?”
“我不想要這張臉,我只想要我自己的,雖然不傾國傾城,但是卻是真實的自己。如今像在世人面前戴了張面具一樣。我甚至擔心孩子生下來會說和我不像,母子疏離。我不想榮華富貴,只要朝出落息男耕女織就好,可是好難好難。”說到最后已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哽咽在喉。
“女人,我將是你一生的依靠,別怕。一切有我。”
“可我不值得。”
“我只要你。”宮亦俊說的絕然。
“你值得更好的女子。”
“女人,我不勉強你,但不要妄想將我推給別人。”
“放心,我們去找最好的易容師再易回來。”吻去那晶瑩的淚珠,吻著那紅腫的玉眸,更加疼惜的將這個女人擁的更緊。
當一個看似淡然一切的女子缷下所有的壓力,吐露心聲,她需要的不過是一雙有力的臂彎可以依靠,一顆心系她的心聆聽衷腸。
玲瓏骰子安紅豆,如骨相思誰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