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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逆境中的堅守

7月初的一天,滾燙的地面升騰起陣陣熱浪,仿佛要將一切都融化。同學們正在艱苦的訓練中,汗水濕透了衣衫,順著臉頰不斷滑落,滴在滿是塵土的地上,瞬間消失不見。

突然,大廳里的廣播打破了訓練場上的熱鬧氛圍,那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中回蕩:“周圣詠,請到大廳接電話。”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教練杜易,他點了點頭。我轉身朝著大廳飛奔而去,心中滿是疑惑:究竟是誰在這個時候打電話找我呢?

跑到大廳,我氣喘吁吁地拿起聽筒,電話那頭傳來了父親那熟悉的聲音:“詠兒啊,在學校住得還習慣不?”

“爸,我在學校一切都好,您別操心。只是生活費不夠……”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便傳來了父親沉重的嘆息聲,那聲音仿佛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讓我感到一陣揪心。

“詠兒,爸再想辦法給你湊湊。”父親的聲音里滿是無奈。我知道,家里的情況已經十分窘迫,根本沒有錢供我上學。

“給你大哥打電話了沒?要不,讓他給你資助點生活費?”

我咬了咬嘴唇,低聲道:“爸,大哥的負擔重,哪有錢資助我呢?”

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后便是父親長吁短嘆的聲音,那一聲聲嘆息,仿佛在訴說著生活的艱辛與無奈。

“爸,快放暑假了,我想再去湖南邵東打工掙學費。”

“詠兒,佳兒已經退學,準備明年去浙江溫州學氬弧焊。”父親的聲音里充滿了自責和愧疚。

“么子?小弟輟學噠?”這個消息如同一記晴天霹靂,讓我瞬間愣住了,腦子里“嗡”的一聲,只覺得天旋地轉。

父親在電話里聽見我半天沒說話,焦急地問道:“詠兒,你哪門噠?”

“哦,沒哪門。”

“你哪有路費去邵東呢?”

“我找盧老板借,反正我要到他那里去做事。”

“哦,沒有其他辦法噠......”父親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我還想說什么,電話那邊便傳來了“嘟嘟”的聲音,父親掛斷了電話。

我緩緩放下手中的電話,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我沒有回到訓練場上,而是躲在大廳的一個角落里,雙手掩面,放聲大哭。我付出了那么多年的努力,好不容易才來到少林寺,本想著能在這里實現自己的夢想,一展平生抱負。可如今,卻不得不因為生活的無奈而離開。

家庭的困境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我緊緊束縛。心想:小弟輟學,三弟去BJ學廚師,半年來沒有錢往家里寄錢,更別提給我提供生活費。大哥有妻女和老人要照顧,即便有心幫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父母年邁,沒有什么經濟來源,我知道,去湖南打工,已經是我唯一的選擇。

此時的我,只覺得萬念俱灰。夢想,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夢想能當飯吃嗎?我在心里這樣問自己,“現在飯都吃不上了,還談什么夢想呢?”

“周圣詠,教練叫你。”蔡倩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的沉思。我趕緊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來。

“你怎么哭了?”蔡倩看到我紅腫的雙眼和未干的淚痕,關切地問。

“沒事,你知道教練找我有什么事嗎?”我顧左右而言他。

“不知道,快點吧,教練正等著你呢!”蔡倩催促道。

“哦,你先去,我馬上就過來。”

蔡倩走后,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快步朝訓練場跑去。我走進隊列中,杜教練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來回地踱著步子。

“叮鈴鈴!”下課鈴響了,同學們開始小聲說起話來。杜教練目光如炬,朝他們狠狠一瞪,隊列中瞬間安靜下來。過了許久,杜教練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不要紀律了嗎?”臨走時,杜教練告訴我,“解散之后,你來找我。”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寢室。杜教練正坐在書桌前,手中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我喊了一聲“報告!”,然后快步走了進去。

杜教練看我有些緊張,便沖我笑了笑,說:“別緊張。”然后對其他同學努了努嘴,示意他們都出去。

杜教練的話剛說完,同學們便一窩蜂地跑了出去,走廊里頓時傳來他們的嬉笑聲。我搬了一把凳子,坐在他的對面。

“我聽蔡倩說你哭了,是不是因為生活費的事?”杜教練打破了沉默。

我點了點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杜教練嘆了口氣,問:“你是不是想放暑假后去打工掙學費?”

“我不想,但是別無選擇!”我一臉無奈地說。

杜教練聽了我的話,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他又問:“從這里到湖南邵東要多少錢車費?”

“500塊就足夠了。”我小聲回答。

“好,這500塊錢的路費包在我身上,你真的決定好了嗎?”杜教練看著我的眼睛,又問了一遍。

“決定了,這次回湖南邵東打工,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

“別說喪氣話,以后有的是機會,”杜教練站起身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男兒有淚不輕彈!記住,要學會在逆境中生存,經受得住任何打擊,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堅強。學武的人,要有一種永不言敗的精神!”

杜教練的一番話,讓我頓時覺得心情開朗了許多。

“你決定什么時候走?”杜教練問。

“16號。”

“還有兩個星期的時間,在你去邵東之前,你要好好訓練,別虛度光陰!”杜教練鼓勵道。

臨走前的半個月,我練功愈加勤奮了。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穿透大地的薄霧,我便已經站在了訓練場上開始活動筋骨了。我在訓練場上不斷地重復著各種基礎動作,扎馬步、出拳、踢腿,每一個動作都力求做到極致。汗水順著額頭不斷地滾落,浸濕了衣衫也渾然不覺。我知道,這半個月的時間對于自己來說無比珍貴,要在有限的時間里盡可能地提升自己的武藝。

杜教練每天都會早早地來到訓練場上指導我的動作,每一個細微的錯誤都會耐心地給予糾正:“圣詠,出拳的時候要快、準、狠,力道要從腳底貫穿到拳頭上,不要有一絲的懈怠。”他一邊說著,一邊親自給我示范。

在一次訓練中,杜教練把我叫到了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神秘:“圣詠,這半個月,我打算教你一套羅漢拳。這套拳法是我們少林寺的經典拳法之一,威力巨大,本來要下半年的時候才學,現在提前教給你,希望你能用心去學。”

聽了杜教練的話,我心里一陣激動,“羅漢拳”,那可是我夢寐以求想要學習的拳法啊!想到這里,我高興地點了點頭。

杜教練開始講解羅漢拳的基本要領:“羅漢拳講究內外兼修,剛柔并濟。它的每一個招式都蘊含著深刻的哲理和實戰技巧。在練習的時候,要全神貫注,將自己的精氣神融入到每一個動作中。”

“教練,你偏心了,我們現在也想學羅漢拳!”王富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其他同學也紛紛附和著。

“好,那大家先看我演示一遍。”杜教練說完,便走到場地中央,雙腳微微分開,雙手自然下垂,深吸一口氣,神情瞬間變得專注起來。

“第一式‘童子拜佛’。”杜教練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抬起雙手,掌心相對,置于胸前,微微低頭,動作流暢而自然,仿佛一尊慈悲的佛像。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杜教練的演示,心中暗想:這姿勢看起來簡單,可做起來一定不輕松。

“同學們,看清楚了嗎?來,跟我一起做。”杜教練說完,便開始帶領同學們練習。我跟著教練的動作,小心翼翼地抬起雙手,調整著姿勢,可總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生硬。

“周圣詠,你的手臂再抬高一點,身體放松,不要太緊張。”杜教練走到我身邊,耐心地指導著。按照杜教練的要求,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動作,漸漸地,我感覺自己找到了一些感覺。

“第二式‘馬步單邊’。”杜教練演示完第一式后,緊接著開始了第二式的教學。我雙腿下蹲,呈馬步姿勢,右手握拳,從腰間迅速推出,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前方。

同學們紛紛跟著模仿,一時間,訓練場上掌影翻飛。

“第三式‘展腳沖拳’。”杜教練的動作越來越快,一招一式都充滿了力量。同學們也不甘示弱,盡管汗水濕透了衣衫,可依然全神貫注地學習著。

“周圣詠,你的沖拳力度不夠,要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拳頭上。”杜教練再次走到我身邊,手把手地教。我咬著牙,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拳打出,這次,感覺自己的力量似乎比之前大了許多。

“第四式‘大鵬趟爪’。”杜教練的動作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鵬,氣勢磅礴。眾人看著教練的動作,跟著練習起來。

“第五式‘黑虎跳澗’。”杜教練縱身一躍,在空中做出一個漂亮的動作,然后穩穩地落地。同學們都被教練的精彩演示驚呆了,紛紛鼓掌叫好。

“同學們,這就是羅漢拳的前五式,大家回去要多加練習,爭取早日掌握。”杜教練微笑著對同學們說道。

“啊?這么快,我連一式都記不住。”蔡倩說。

“我只能記得住第一式‘童子拜佛’。”王富笑道。

“我能記住前兩式。”禤素素高興地跳了起來。

“這套拳法下個學期才學呢,現在學它還早了點,你們要好好鞏固前兩套拳法。打好基礎后學起來就快了。”杜易看了看大家,語重心長地說。

“那為什么要先教給周圣詠,明顯是偏心。”蔡倩嘟著嘴,小聲嘀咕了一句。

“因為他下個學期要休學,所以先教給他。”

“啊?為什么呀?”禤素素轉頭看向我,一臉吃驚地問。

同學們七嘴八舌地圍過來,我沒有說話,眼圈泛紅。

訓練結束后,我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回憶著杜教練的動作。然后,學著杜教練的樣子,開始嘗試練習羅漢拳的前五式。可是,無論怎么練習,動作都很僵硬,力道也掌握得不夠好。

正在這時候,杜教練走到我的身邊,糾正我的動作,提示道:“抱拳要緊,下盤要穩,動作要自然流暢,不要拘泥于招式。”

說完,杜教練又耐心地示范了幾次。在他的指導下,我一遍又一遍地練習。漸漸地,我的動作越來越自然,越來越有力量。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每天努力地練習羅漢拳。每學會一個新的招式,都會興奮不已。在學習羅漢拳的過程中,我不僅學到了拳法的技巧,更領悟到了其中蘊含的人生哲理。羅漢拳的每一個招式都講究順勢而為,不與對手硬碰硬,這讓我明白了在生活中,要學會靈活應對各種困難和挑戰。

隨著時間的推移,離我離開少林寺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在最后的幾天里,我更加珍惜和杜教練以及同學們在一起的時光。每天訓練結束后,我都會和同學們一起坐在訓練場上,分享彼此的夢想。

離開嵩山少林寺武術學院的那天清晨,我早早地起床,收拾好了行李。我獨自來到訓練場上,默默地站在那里,看著這個曾經揮灑過無數汗水的地方,心中充滿了不舍。杜教練和同學們也都來到了訓練場上,為我送行。

杜教練走到我的面前,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舍。“圣詠,你這一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記住,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要相信自己能夠克服它。”說著,杜教練從懷里拿出了一本羅漢拳拳譜,遞給了我,“這本書你帶在身邊,有空的時候多看看,好好練習。”

我接過書,心中充滿了感動,深深地向杜教練鞠了一躬,說:“杜教練,謝謝您!我一定會記住您的教誨,好好練習的。”

說完,我轉過身看向同學們,只見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淚花。我走上前去,和他們擁抱在一起。“兄弟姐妹們,雖然我們要暫時分別了,但我相信,一定會再見面的。你們要好好練功,不要忘記我們的初心!”

快走到學校大門口的時候,陳艷德老遠就看到了我手中的行李箱,跑了過來,問道:“小周,你要回老家嗎?怎么不告訴老大一聲呢?”

“老陳,我不是回老家,而是去湖南邵東打工掙學費。”

“別忘了老大喔!到了湖南后來個電話,不然我會擔心你。”陳艷德叮囑道。

“我一定會的。”我緊緊地握住他的手,點了點頭。

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我拖著行李箱,朝著停在路邊的大巴車走去。每邁出一步,心中對這里的不舍就愈發濃烈,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寸土地都承載著我無數的回憶與夢想。那訓練場上揮灑的汗水,與同學們嬉笑打鬧的場景,還有杜教練耐心指導的身影,此刻如同電影般在我腦海中不斷放映。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緩緩登上了車。

當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透過車窗,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馬路上的杜教練和老陳。杜教練雙手背在身后,平日里堅毅的眼神中此刻滿是不舍與牽掛,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還有許多話想對我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老陳則是不停地朝我揮手,那揮動的手臂仿佛想要把他的祝福和囑托都傳遞給我。

大巴車緩緩啟動,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我急切地把頭伸出車窗外,向著他們大聲喊道:“你們快回去吧!”然而,我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完全傳出去,就被呼嘯而過的風無情地淹沒了。

隨著車速越來越快,他們的身影在我的視線中越來越小,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直到那兩個小小的身影最后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此時,我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制,順著臉頰肆意流淌。在這悲傷與不舍之中,一股堅定的信念在我心中悄然升起,我緊緊地握住拳頭,心中暗暗發誓:我一定會回來的!

到達湖南邵東后,我在一間狹小昏暗的土磚房屋里安頓了下來。這屋子空間十分有限,除了一張破舊的單人床和一張搖搖晃晃的桌子,幾乎沒有多余的地方。墻壁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墻角還結著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即便環境如此艱苦,也絲毫沒有磨滅我對武術的熱愛和堅持。工作之余,我便迫不及待地拿出杜教練送給我的羅漢拳拳譜。上面的每一個字、每一幅圖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我坐在那張破舊的桌子前,在燈光下全神貫注地研究著拳譜上的內容。每一個動作的要領,我都會反復揣摩,在腦海中不斷地演練。

我站起身來,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開始嘗試著練習羅漢拳。房間里的每一處角落都限制著我的行動,轉身時,手肘差點就撞上了墻壁;抬腿時,腳尖也總是差點碰到床沿,因為空間有限,我的動作總是施展不開,但我并沒有因此而放棄。我努力地調整著步伐和動作幅度,盡可能地讓自己在這方寸之地也能將羅漢拳的一招一式演練到位。

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滲出,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我的衣衫,但我渾然不覺。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那些動作,全神貫注地感受著每一個動作的發力點,努力調整身體的協調性。每一次有力的出拳、迅猛的踢腿,我的思緒都會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嵩山少林寺武術學院的訓練場上。這一刻,仿佛杜教練就站在我身旁,目光專注地審視著我的每一個動作,一旦發現不足,便會及時糾正我的錯誤。同學們在我的周圍刻苦訓練,大家一同揮灑汗水,為了心中的夢想全力以赴、努力拼搏。

日子一天天過去。每天清晨,我在鬧鐘的催促下早早起床,簡單洗漱后便奔赴打工的地方,開始一天忙碌而又充實的工作。下班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回到那間狹小的土磚房,繼續我的武術練習。晚上,我在燈光下閱讀各種書籍,從詩詞中感受古人的豪情壯志,從歷史中汲取智慧和力量,從散文里體會生活的美好與感動,從地理中了解世界的廣闊與奇妙,從小說里領略不同的人生百態。雖然生活看似平淡無奇,沒有什么波瀾壯闊的經歷,但每一個為了夢想努力奮斗的日子,都讓我覺得無比充實。

這一刻,我懂得了如何在逆境中堅守自己的信念,如何在困難面前不屈不撓。在這漫長的日子里,每一次疲憊不堪想要放棄的時候,嵩山少林寺武術學院那充滿活力的訓練場景、杜教練殷切的教誨、同學們真摯的笑臉,都會在我的腦海中一一浮現,給予我堅持下去的力量。我無數次在心底默默期待著,有一天自己能夠再次回到嵩山少林寺武術學院,回到那個充滿溫馨與夢想的地方,繼續追逐我的武術夢想。

時光匆匆,日子在忙碌與充實中悄然流逝。一轉眼,中秋節到了,廠里放了假。平日里難得的閑暇時光,讓大家都放松了不少。我和幾個工友,還有老板盧衡,一起在曬谷坪上閑聊。微風輕拂,帶來絲絲涼意,驅散了白日的燥熱。盧衡笑呵呵地看著我,說道:“小周,你去了一趟嵩山少林寺,學到么子本領沒有啊?練兩招給我們看看嘛!”

不一會兒,曬谷坪上圍得水泄不通,不僅有盧家院子的村民,還有路過的商販和伙計,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吸引,紛紛停下腳步,好奇地將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但一看到大家眼中滿滿的期待,還是決定展示一下自己的所學。

隨著一聲清脆的吆喝,我擺開架勢,曬谷坪上頓時響起呼呼的拳腳聲,只見衣袂飄動,掌影翻飛,一套五步拳行云流水般表演完畢。曬谷坪上瞬間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喝彩聲此起彼伏。

我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趕忙朝大家拱了拱手,謙遜地笑道:“獻丑了!”

圍觀的人群興致正濃,絲毫沒有要散場的意思,人群頓時騷動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有的人還意猶未盡。

“再打一套新拳法。”人群中有人扯著嗓子嚷嚷著。在大家的熱情鼓動下,我實在拗不過,便又打了一套羅漢拳。這一次,我全神貫注,將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練習成果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一招一式,虎虎生風,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與自信。圍觀的眾人看得目不轉睛,連連稱贊,掌聲和叫好聲不絕于耳。

那次表演之后,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我依舊每天在工廠里辛勤工作,閑暇時就拿出羅漢拳拳譜,反復鉆研、練習。日子就在這日復一日的忙碌中悄然流逝,一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六。

我坐在狹小的房間里,仔細地清點著自己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積蓄。看著那些整齊擺放的鈔票,有關嵩山少林寺武術學院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頭。訓練場上揮灑的汗水,一切都仿佛發生在昨天。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渴望,我知道,是時候重新回到那個充滿夢想的地方了。

于是,我背起行囊,再次離開了湖南邵東淡雅村,踏上了求學之路。坐在飛馳的列車上,我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思緒萬千,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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