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汪哲泡在溫暖的浴缸里，左手邊是一個很大的落地鏡，右手邊是一個透明的隔間，隔間里有一個看起來很高級，幾乎可以去洗手的馬桶。

總的來說，這就是一個干凈到，可以當餐廳的衛生間。

“洗好沒，出來陪我看電視！”外面傳來曲筱綃的喊聲，隱約伴隨著一些驚叫，似乎是在看恐怖片。

汪哲擦了擦身子，有些無語，他剛才在外面還擔心曲筱綃感冒了，結果到家之后，曲筱綃擦了兩下頭發，換了身衣服就去看電視了，他反倒是不斷打噴嚏，無奈之下才去洗了熱水澡。

他揉了揉頭發，裹著浴巾走出來，客廳里，曲筱綃整個人窩進沙發，一邊吞咽口水，一邊又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視，懷里還緊緊的抱著一個小熊，纖細的腳趾都緊張的縮了起來。

“害怕就別看了，何必呢。”汪哲坐在曲筱綃身邊，揉了揉她的頭發，曲筱綃順勢摟住汪哲胳臂，露出一絲妖精獨有的魅惑。

“這下就不怕了。”

汪哲愣了一下，看著曲筱綃精致的側臉，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他慢慢的抽出手，在曲筱綃愕然的目光中，環住她的肩膀，把她摟到懷里。

曲筱綃整個人被汪哲環住，她可以感受到汪哲胸腔的跳動，面對著電視上票房第一的恐怖電影，她臉上的笑容在一點點擴散，像是偶像劇的女主，享受那種被人寵溺著的滋味。

“喂，你之前在外面，說的那些奇怪的話什么意思。”她躺在汪哲懷里，手指倒刮著汪哲的胡茬，慵懶的問道。

房間一片黑暗，壁掛電視上恐怖電影，在不遠處孤獨的綻放。

其實她心中還有一個疑問，就是那張身份證，她曾經讓姚濱查過，結果是查無此人，她當時還說姚濱沒用，后來仔細一想。

或許是這個世界上......

“其實那些不是奇怪的話，看你的樣子應該有了些想法，不如你先說。”關于這些事情，汪哲早就有和曲筱綃坦白的念頭，正好現在曲筱綃提出來了。

“還記得你的身份證嗎。”

“身份證？”

汪哲一怔，他當時來到歡樂頌小區，身上好像確實帶著身份證，不過后來發生了關雎爾那件事，他就沒回2103了，身份證好像也......

曲筱綃抽出一張身份證，上面正是寫著汪哲的名字。

“我讓姚濱查過這張身份證，但是查無此人，我當時還說是他沒用，現在看來并不是他沒用，而是這張卡沒用。”

“我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剩下的都是猜測，接下來你說吧。”曲筱綃在汪哲懷里倒轉過來，摟著他，把下巴放在汪哲肩膀上，安靜的聽她的男人講述他的經歷。

汪哲摟著曲筱綃，從最初的世界講起，到后來的歡樂頌小區，再到后來的可以見到鬼，遇到夏冬青，王小亞，甚至是趙吏，以及后來到柯南世界。

曲筱綃的神色一直再跟著汪哲的訴說變化，她聽到王小亞的出現，包括可以見到鬼，都不是那么驚訝，反而是汪哲在說那個原本世界的時候，她最感興趣，問了許多他關于那個時候的事情，尤其是小時候的糗事。

比如小時候秋褲穿在短褲里，幼兒園上廁所沒帶紙之類的。

很快，汪哲說到了遇見白衣汪哲的時候，說到了曲筱綃一直沒有意識的問題。

“你的穿越不受控制，那你......”曲筱綃意識到了什么，這是不是代表這個人會再次消失，而且有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想到這些，她手足冰涼。

“我那一段時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十四年的時間我不敢去想你，我強迫自己去忽略這件事，直到后來......”

聽到汪哲不管離開多久，回來都是在離開那天的兩天之后，曲筱綃這才松了口氣，輕松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汪哲的耳朵擰了一百八十度，她怒道：“你這混蛋，說話不大喘氣會死嗎！”

汪哲的解釋完畢了，作為第一個聽到這些事情的人，曲筱綃已經算是世界上最了解汪哲的人了，不過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了她的怒氣。

“聽好了，今后這些事不能再告訴別人，知道沒有！”

“嘶，疼！”

曲筱綃看到汪哲通紅的耳朵，雖然嘴硬的罵了一句‘活該’，但還是把手從汪哲耳朵上，移到了腰上，伸手一捏，一擰，再一轉。

“我知道了，媳婦兒！”

“誰是你媳婦兒，想得美！”

曲筱綃臉一紅，啐了一口，手上卻松開了汪哲，汪哲隨即打蛇上棍的蹭過來，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痛苦的道。

“頭疼，暈。”

“那怎么辦？”曲筱綃似笑非笑。

汪哲一把抱住曲筱綃，把頭埋在溝壑里，舒服的瞇起了眼睛。

“好多了！”

“你這混蛋，給我安分點，不許亂拱！”曲筱綃臉一紅，她雖然平時大大咧咧慣了，但都只是光說不做的理論派，和男人親密到這種地步，還是第一次。

汪哲抬頭望著曲筱綃：“我冷，頭也疼，我生病了。”

“冷是嗎，那我洗白白陪你睡好不好。”曲筱綃笑瞇瞇的把手捏在汪哲耳朵上。

汪哲立刻老實了，這倒不是他怕被擰耳朵，如果曲筱綃肯洗白白陪他睡，那擰耳朵算什么，重點是，以這妖精的尿性。

她會說話算話嗎，他可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連這溫暖的抱枕都失去。

感受到懷里沒了動靜，曲筱綃哼了一聲，靜靜的摟著這人，窗外的城市夜晚，一如她在美國的時候，但命運就是這樣，永遠不會讓你猜到它的想法。

那時候的她，根本不會想到，未來她會愛上這樣一個混蛋，一個一點都不帥的臭小子。

低頭看著鼾聲漸起的男孩，她的嘴角勾起一絲笑。

這樣......

其實也不錯。

房間里安靜下來，微弱的光從窗外進來，映著曲筱綃的側臉，顯的格外美麗。

隔了一會兒，曲筱綃還以為汪哲睡著了，自己也有點困的時候，汪哲忽然冒出一句。

“妖精，你和你堂姐，到底有什么誤會。”

曲筱綃聽到那個敏感詞匯，失去了睡意，看著懷里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她緩緩道：“你在她家住了那么久，她沒告訴你嗎。”

“沒有，一提起你，她就不說話了。”

曲筱綃沉默了一會兒，就在汪哲以為她和楊嘉兒一樣，問不出什么的時候，她緩緩的吐出一句話，讓汪哲一愣。

“你，真的能見到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