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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艾兒薇 手鐲 魔鬼

  • 念神北歸
  • 我沒
  • 6165字
  • 2016-06-11 14:08:12

雪痕跑了十幾分鐘,確定自己已經離那片空地很遠了,他漸漸放松了下來。

他的思緒還很混亂。晴空霹靂、憑空出現的會說東方語的西方美女、突破音障的飛行物,每一件都超乎他貧瘠的想象。

他漸漸放慢了速度,拿下身后的背包。打開一看,卻吃了一驚:小雪彪阿布不見了!

難道是路上跑得太急掉了?雪痕四處張望,沒有阿布的蹤跡。

他又在背包中翻找了一會兒,確定阿布不在,但也沒有血跡,他漸漸冷靜下來,心想也許是阿布受不了顛簸,自己跑掉了。在裝包的時候,阿布傷勢不重,應該不會出什么危險。

它畢竟是野獸,不是家貓,在雪痕的照料下已經度過了年幼時最危險的階段。現在獨自在叢林中也是能生存的,以后定有再見之日。想到這里雪痕放心了一些,心中既感動又有些失落。

他用急救藥品處理了傷口,休息了一會,準備重新上路,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了前方樹叢中有一個不應該出現的顏色:鮮艷的紅色。

那是一個漂浮在距地面一米高的空中的球體,外觀是鮮艷的紅色,就像涂了紅色的油漆,但是那光澤和亮度,比雪痕見過的任何油漆都要亮麗。不僅如此,在那球體上面還有幾道曲線凹槽,一道道流光沿著那些曲線在循環(huán)流動、閃爍。

他緊張地在草叢里蹲伏了半天,發(fā)現那東西只是不斷發(fā)光,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才大著膽子靠近了一點。

在離它三米遠的地方,雪痕看清了它的樣子,它非常像一個放大了數十倍的棒球。直徑與救生圈外徑相仿,表面非常光滑,在球體上有棒球一樣的曲線紋路,一道道流光就在那紋路中閃爍。在那紋路周圍,有著很多細小的黑色的文字和數字,在那曲線紋路圍成的一個半圓形中,有一個大大的數字:8。正在一明一暗地呼吸一般地閃爍著。

這個紅色大棒球的嶄新程度非同一般:在現世,他見過的保存最好的,最精細的一臺儀器,是學校里的一個雙筒望遠鏡。那是在一次博物課上老師拿出來展示的古董,從老師們那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便可看出那東西的珍貴。雪痕和其他學生一樣,嘖嘖稱贊那望遠鏡的制作工藝的精湛,現在仍記憶猶新。

可是若是和這個紅色大棒球一比,那望遠鏡就是墓葬品。

沒有一點氧化、腐蝕的痕跡。就像是昨天才出廠的一般!

這時,這個球體上的數字“8”突然倒數,變成了“7”。

這個變化對雪痕來說就如同一聲槍響,他瞬間掉頭,向遠離紅球的方向加速沖去。

會倒計時的機械……顯然這是一個炸彈!

他以最快的速度遠離了紅色炸彈。

繞了一個大圈,終于重新走上了去懸崖的路,一路上都沒有看到或聽到爆炸,雪痕稍微松了口氣。

在低洼地里雪痕用裹腰重新包扎了傷口,依然沒有聽到爆炸聲。爬出低洼地的邊緣向來時的方向看去,沒有看到任何火光、濃煙以及其他的炸彈爆炸的跡象。

什么嘛,嚇了我一跳。雪痕沮喪地想到,要么是那并不是炸彈,要么就是那炸彈的威力很小。

也可能是倒數比較慢罷了。

不管它,雪痕決定繼續(xù)前進。

他撥開身前的灌木叢,正要邁步,卻險些摔倒。

因為他看到,面前的一片空地上,站著一個身著黑色絲綢睡袍的西方女子。

她赤腳站在一張約四米見方的大大的野餐布上,野餐布上擺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有瓶瓶罐罐,雨傘排球,還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用途的小型機械。西方女人雙手叉腰,正用赤腳撥弄著地上的凌亂事物,嘴里自言自語地念叨著:“可惡,什么都有,就是裝衣服的不見了……”

不是那西方美女又是何人?

雪痕掉頭就跑。

難道她的速度比自己還快,在自己沒有發(fā)現的情況下跑到了自己前面堵截自己?地上的那些東西又是怎么回事?是從哪里來的?在這叢林里難道有一個貨站不成?

雪痕邊跑一邊回頭張望,只見那西方美女并沒有一點要追的意思,她站在野餐布上,自顧自地發(fā)著脾氣,把東西踢得到處都是。

雪痕不止不歇地又跑了半個小時。

這次他的方向是懸崖的一端,是之前線路的中垂線,這條路線和之前的路線沒有任何重疊,一路上他還時刻注意觀察身后是否有人跟蹤。

但是幾分鐘后,他看到的東西,令他如墮冰窖。

又是那個懸浮在空中的紅色球體。

雪痕沒有像上次一樣立刻掉頭逃走,他的震驚瞬間轉為憤怒。一種被玩弄般的感覺油然而生:自己落入了一個陰險的陷阱之中。

這次,雪痕在紅球表面做了很多的記號,以確定到底有幾個同樣的東西。

他以與之前任何一次都不相同的軌跡向遠方跑去。為了確保路線不被預測,這一次他走的是之字形的路線。

但是幾十分鐘后,他就再次崩潰了。

撥開一片灌木,他看到灌木后面的一片空地上,鋪著一張四米見方的野餐布,西方女人正在野餐布旁邊支起一個架子,腳邊還放著一個工具箱大小的機械裝置,看起來像是——一個烤爐。

而她身后,野餐布的另一邊,一張?zhí)梢我呀浿Ш茫赃呥€插著一把花花綠綠的大陽傘,躺椅和陽傘很大,根本不可能是隨身攜帶的。

西方美女正在擺弄那個烤爐狀的機械。她頭也不回地說道:“小男孩,又見面了。”

沒等她回頭,雪痕便再次遁入灌木叢中。消失不見。

“真是個倔強的孩子啊……”西方美女感嘆道。

雪痕又一次看到了紅球。

他感到心好累。

一種絕望感涌上心頭,他感覺自己就像落入了一個漩渦,無論自己像哪個方向游動,最終都會落入漩渦中心那無底的深淵。

最令他絕望的是自己做的記號完好無損,球還是那個球,也沒有移動過。

那么就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

自己迷路了。

叢林中本沒有路,景物的重復性又非常大,所以不能通過路上的東西來判斷是否經過這里,只能通過不會改變的地標,比如懸崖、河流、瀑布。只有發(fā)現這些地標,才能判斷走得對不對。就像在大海中行船,只有燈塔和陸地能夠做為參照物,觀察波浪是沒有意義的。

作為獵人,多年的鍛煉使雪痕對太陽光和植物生長方向等信息非常敏感,他在這叢林中已經生活多年,對他來說,這叢林就像他家后花園。

現在,他看著紅球和周圍似曾相識的樹木排布,看著紅球上呼吸一般明滅的數字,耳邊仿佛出現了鐘表的滴答聲。

他感到有些眩暈。

二十分鐘后,他又一次來到西方美女所在的空地。

雪痕確認了,他一直在迷路,他一直在兩個點之間移動。無論他如何調整路線,都沒能脫離束縛。就像被磁鐵吸引的一個鐵球,無論怎么滾動,磁鐵ns兩極就是它永恒的歸宿。

超乎尋常的努力終告失敗。

西方美女撥開樹叢,向雪痕走來,夕陽之下,他妖嬈的身軀投下一個長長的黑影,像一座鐘樓向他倒塌而來。

密林里,雪痕無路可逃,神秘的西方女子正一步步向雪痕走來。

雪痕橫下心來,決定使出最后一招。

他眼神渙散,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假裝欣喜地說道:“姐姐!是你嗎?姐姐!你來接我了!”

“姐姐?誰是你姐姐?”美女停下腳步,疑問道。

“哦……原來不是姐姐嗎?對不起,我的眼睛不好使,認錯人了。”聽到美女的聲音,雪痕搖搖頭,露出失望神色,就像一個盲人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

“眼睛不好使?”美女嘴角一揚,微微一笑:“走過來讓我看看?”

雪痕只得依言照做。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雪痕想靠裝瞎蒙混過關。他聽到美女剛才的話,知道她無意取人性命,只是因為這些男人看到了她的身體所以要取他們雙眼,放任瞎了的獵人逃走就是佐證。所以雪痕見裝死失敗、逃跑也失敗,只能執(zhí)行最后的計劃:裝瞎。

雪痕的大眼睛空靈透徹,似乎純潔無暇。

美女看著雪痕的眼睛,稍微愣了一下,有些猶豫。

雪痕大喜,暗道計謀成功,但是面上不露喜色,眼神還是那樣渙散呆滯。

其實他的詭計早已被美女看穿了,她本想趁雪痕不備戳瞎他雙眼,只是看到雪痕清秀帥氣的面目,眼前一亮,心生憐惜之情,這時便有些猶豫了。

看他年紀又小,長得又好看,美女心下已經釋然了幾分:讓他看了自己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僅如此,這么聰明好看的小男孩,就像配著苦咖啡的一份小甜品,點綴著初春采摘的野果和花瓣,真想一口吃掉啊。反正也是在荒山野嶺……心中一動,決定逗逗他。

“我叫艾兒薇,你呢?”

“阿……姐姐你好,我叫雪痕。”

差點失口叫了阿姨!要死不死的!

“來,雪痕,走近點,讓姐姐好好看看,姐姐最會治療眼疾了。”

雪痕心中一冷。

因為雪痕的身高只到美女胸前,所以這時美女彎下腰來,湊近了雪痕的臉,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微笑。

隨著她的彎腰,單薄的睡衣之中白花花的一片。

不能亂,千萬不能亂,雪痕告誡自己。

他雙眼依舊直勾勾盯著正前方,眼神渙散。

“看起來真的是瞎了那。”艾兒薇輕輕搖擺身體,韻律動人。

“是……是的,我從小眼睛就瞎掉了。”

“既然這樣,那么……”艾兒薇低下眼睛,用手撥弄著睡衣的開襟領口,白花花的肌膚露得更多了,“你來這密林里干嘛呢?”

“我是……被壞人追殺,跑得太久便昏倒了,醒來的時候發(fā)現有個俠女打死了那些壞人,我當時非常害怕,就在這叢林里亂跑,不知不覺就跑到這里來了。”

“俠女……”艾兒薇笑笑,細細品味著這個東方的詞匯,像在品味一枚橄欖。

她又靠近了雪痕幾分,吐氣如蘭:“既然你看不見,當時又暈倒了,那么你怎么知道打死了那些壞人的是個女人呢?”

“聞的!聞出來的,俠女身上有香味,就像姐姐身上的一樣。”雪痕抽了抽鼻子,表現出自己鼻子很好使的樣子。“阿……姐姐,你可真香啊,你一定非常漂亮。”

空氣中都是這美女身上的體香,甚是迷人。這幾口香氣吸進來,雪痕頓時覺得頭暈腦脹。

艾兒薇聽了雪痕的夸贊很是受用,更覺得他合自己的胃口,內心深處那股從來不加控制的欲念之火漸漸燃起,又想繼續(xù)挑逗一下。

“對啊,你從小眼睛就瞎了,所以別的感官一定非常靈敏,看來你的鼻子很好使嘍?”艾兒薇又稍微挺起了腰,湊到雪痕面前,“那么你來聞聞,這是什么東西?”

呃……我能說是饅頭嗎?

雪痕內心激烈地掙扎著,臉上再也繃不住了,他也知道對方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謊言。再裝也無用,所以也不再掩飾,他此時面紅耳赤,熱汗淋漓。

艾兒薇咯咯笑著貼近雪痕。

“說,你看見了什么?”

“美……美的東西。”

“哈哈,姐姐說過我最會治療眼疾了。”

雪痕的反應,讓她很滿意。她挑逗成功,雪痕沒有抵擋住她的誘惑而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讓她非常有成就感。

艾兒薇一挺腰,把雪痕推到在草地上。

但是就在這時,艾兒薇的臉色變了。

在她和雪痕之間,突然出現一個黑球。一個毛茸茸的,表面泛著淡淡熒光的黑球,黑球有足球大小,懸浮在空中,就像一個肥皂泡。半透明的薄壁似乎一戳就破。黑色球體中央能量劇烈反應著,充滿危險的感覺。

雪痕并沒有看到這個黑球。就在他意識到不妙的時候,遮天蔽日的黑色瞬間覆蓋了雪痕的世界,劇痛讓雪痕瞬間昏迷過去。

一場巨大的爆炸驚動整個密語之森。從空中看去,艾兒薇所在的空地上,一根粗大的黑色的煙柱如火箭般直沖天空,沒有火光,但依然驚得鳥獸四散奔逃。那煙柱如狼煙一般,但是非常濃厚粗大,就像數噸狼糞在同時燃燒。空地上也漸漸彌漫起濃濃的黑煙。

艾兒薇在那瞬間被炸得倒飛出去,滯空之時,她的手中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射向了空中同樣倒飛出去的雪痕。

之后她狼狽地落在十幾米外的地上,頭發(fā)凌亂,雙手交叉擋在自己面前,正大口喘息著。

而雪痕卻已經完全不見了。

“沒想到啊。在這小孩身上竟然有這么大的秘密!”

爆炸產生的黑煙越來越濃,遮蓋了整個空地,把艾兒薇包裹在其中。

艾兒薇一抖手,不知從哪冒出一條長鞭,鞭節(jié)是一個個古怪的動物脊骨,在空中空揮幾下,發(fā)出清脆的抽響。空氣扭曲,氣場擴展,艾兒薇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他媽的,哪兒都有你們。”艾兒薇怒道,“敢讓老娘吃不著小鮮肉,我今天非要扒了你們的皮,抽了你們的筋!”

不知過了多久。

“這孩子還沒有……醒。”

“我不確定這樣做能不能讓他……醒。”

“可是……已經快要來不及了。”

“難道……你要……”

一男一女兩個人在說話。

他們的聲音混沌難以辨識,好像隔著什么東西。

雪痕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就像墜了鉛一樣沉重。

是誰在說話?

“雪痕,對不起了……”一個混沌模糊的女聲。

為什么要對不起?你是誰?

啊!

疼痛!雪痕使勁地睜開了眼睛。

空無一人的叢林,哪有人在說話?

哎!又是這種無厘頭的夢魘嗎?自從進了這密語之森,這種不知所云的夢就經常出現,還有那個輝煌宏偉得不像話的城市……雪痕懷疑自己可能是不小心吃了某種致幻蘑菇,才變得這么富有想象力。

雪痕從身下摸出蟄了自己一下的蝎子,把它摔死在石頭上。

好在沒有什么毒性,用火烤一下,就是一頓豐盛的早餐。

東方既白,清晨的濃霧彌漫在森林里。一絲一縷的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霧中形成一條條光柱。到處都是苔蘚和潮濕的植物,空氣清新但卻摻雜著難聞的霉味,不知名的鳥獸的叫聲在叢林中回蕩。

雪痕身處叢林中一處自然塌陷而成的深溝里,這里距離空地爆炸現場有兩公里遠。他在這里昏睡了一夜。

幸好這是一個難以攀援的深溝,動物一般不會下來,不然這一夜也許早就成了野獸的晚餐。

是爆炸的氣浪把他丟到這里的,那詭異的大爆炸產生了劇烈而兇猛的氣浪,卻沒有火光,只看到濃煙彌漫。而他在爆炸的第一瞬間就被震暈了過去。

雪痕渾身上下摸索,查看自己的傷勢。發(fā)現除了之前和獵人戰(zhàn)斗留下的傷,竟然沒有新傷。最嚴重的腹部傷口也已經結痂止血,他長舒了一口氣。

那詭異的爆炸,想必是來自于那紅色球體,叢林里沒有任何東西可能發(fā)生這么劇烈的爆炸,只可能是從外界來的。

但是紅球又是從哪里來的呢?還有那個美艷的西方大姐姐艾兒薇,她又是從哪里來的呢?根據雪國的官方宣傳,西方世界在大戰(zhàn)之中基本完全毀滅了,或許還有幸存者?想必也是為了避難才偷渡到雪國這最后的一塊凈土的吧。

這些已經不得而知了,因為在這么劇烈的爆炸中,躺著的自己已經被炸飛了這么遠,那么站著的艾兒薇肯定是兇多吉少了。

想到這里雪痕不由得有些憂傷,艾兒薇雖然隨意殺人,還想要戳瞎自己雙眼,但是她也曾讓自己看到了美麗的風景,想起來也不知道該愛還是該恨。

“哎!無論如何,愿你安息吧。”他雙手合十,為艾兒薇祈禱。就在他抬手時,他發(fā)現了自己左手腕上的東西。

一個金色的手鐲,兩指寬度,全金屬質地,表面光滑,潔凈如新,上面還有著復雜詭異的凹痕,正嚴絲合縫地扣在雪痕的左手手腕上。

雪痕心中有一絲不詳的預感。這個東西的質地,和他之前見過的某物有些相像。

他右手捏住手鐲,緩慢地在手腕上轉了一圈。

當轉到手鐲的另一面時,他看到,手鐲上有一個計時器。上面正一明一滅地顯示著數字:“8”

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雪痕驚呆當場。

尼瑪!這是哪來的!誰!誰給我套上的?

剛躲過一個炸彈,又來一個,還是貼身的。

雪痕抄起身邊一塊石頭,就要砸掉手鐲,但是石頭舉在空中,卻遲遲落不下來。

一旦自己一砸,反而引爆炸彈可怎么辦?

他狠狠地把石頭擲向前面的大樹,恨恨作罷。

石頭咚地一聲砸在樹干上,雪痕卻又發(fā)現了新情況。

那棵樹的樹干上,豎著刻著四個大字:“跟著小狗。”

雪痕走上前去,仔細看那四個字,字是凹陷的,邊緣有一圈燒焦的痕跡。看起來不是用刀具刻的,而是用類似烙鐵一般的東西烙在上面的,伸手到字的凹陷里扣了一下,發(fā)現全是黑灰。

這會是誰寫的呢?難道是給自己戴上手鐲的人?一定是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對方這么做是為什么呢?

還有,這字是什么意思呢?跟隨小狗?什么小狗?

正想到這里,左上方突然傳來兩聲狗叫,雪痕嚇了一跳,抬頭一看,一只純黑的牧羊犬正站在深坑上面俯視著自己。

叢林里怎么會有牧羊犬?

黑狗轉身向樹林深處跑去。

雪痕左顧右盼,沒有發(fā)現其他人,想了一會,又看看自己手上的炸彈手鐲,他終于咬緊牙關,抓住一根桃金娘樹的樹根,爬上了坑壁,跟著牧羊犬向密林深處跑去。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么選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雪痕身后,不引人注意的灌木叢中,彌漫著絲絲縷縷的黑色煙霧,兩個細弱蚊蠅的聲音在交談。

“念師已經被我們拖住了。”黑色蚊蟲在空氣中漸漸現出形體。

“我們要抓緊時間了,嗡嗡。”另一只蚊蟲也浮現出來。

“我們要……殺了他嗎?”

“不,我們要收服他。”

蚊蟲們向著雪痕離開的方向飄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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