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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指退百步,萬法皆可通

  • 斷刃殘書
  • 咬人書
  • 3461字
  • 2019-01-27 17:53:00

眼睛盯著飛至的利刃,莫名不經打了個寒戰。

這并不是因為那把利刃本身帶著怎樣的低溫,而是手持那把利刃的人帶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因為他很少會遇到能威脅到他的存在。

這并不是說莫名有多強,雖然他的確自認為很強,但往往在會威脅到他的情況出現前就被他扼殺了。

他不是那種徹地的武癡,在遇到有可能威脅到他生命的對手出現時,他會先選擇逃跑,而且會逃得很快。

不知道為什么,當他感受到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向他出手的瞬間,他就知道對手很強。

如果在平時,或許他會興奮遇到這么一個強大的敵人。但現在,他受了傷,武器也斷了,所以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那個女人。

打不過,便只有逃。

但為了避免把背后交給如此危險的敵人,在逃跑前他必須先接住這一刀。

那把刀不是很快,也不是很鋒利,甚至可以說很普通。之所以會讓人感到一陣惡寒,是因為拿刀的人所釋放出的氣勢。

不是寒冷,而是冷靜,或者說是冷漠。

就像拿著手術刀看著小白鼠的研究員一樣,對刀前的事物不帶絲毫感情,純粹的為了一個目的而行動。動作熟練而標準,食指輕壓刀背,拇指與中指捏住刀身兩側,如果不是手中握著那把寒光四射的手術刀,恐怕在別人看起來只是白衣女子在輕彈莫名的額頭而已。

盡管看起來毫無威力,但是莫名能“感覺”到,他不能……或者說無法格擋或閃躲,因為這把刀落在他眉間已經是注定的事,只不過尚未發生而已。

面對這樣一刀,即使身負“劍圣”之名的劍術大師,他仍然無法應對。

于是,他向后退了一步。

既然無法閃避或格擋,那便只能往后退。

……

然而,那把刀并不是斬擊,而是刺擊。

一般說道刀,大多數人下意識都會想到斬切,畢竟通常來說刺擊是劍的用法,并不適合刀這種單刃的武器。

但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刀,而是手術刀。

手術刀偶爾也是需要用刺的。

握刀的手便再度向前,刀刃再次逼向莫名的眉心。

……

莫名再退。

刀鋒再進,緊追目標不放。

……

莫名沒有辦法,他現在仍然無法對抗這一刀,所以只好接著向后退。

那刀沒有刺到莫名,理所當然會繼續向前。

……

相同的事情在不斷地重復著,他一直退,她便一直進。

白衣女子上身微傾,食指穩穩指向莫名的眉心,掌中握著一把手術刀,讓人不寒而栗。

莫名則更加怪異。為了避開那把刀,他的頭拼命的后仰,腳下更是不停急退,但就是沒有辦法擺脫那把指向眉心的刀。

這畫面看起來無比詭異。

……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過了很長時間,因為莫名退的很遠。但又好像只過去了極短的一段時間,因為這段時間只來得及讓莫名做一件事。

終于,一直重復的事沒有繼續重復下去。

因為莫名左手中的半只殘劍終于舉到了他面前。

腳下這步是他退的第九十九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退了。

他修的是劍心,而一把劍出劍后又怎能退?

暫避鋒芒尚可,而又怎能一直退?

這還能叫劍?

這種人還能做劍士?

至少他認為不能,所以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再退,那么自己的劍心將出現難以愈合的縫隙,甚至會影響到今后的劍道生涯而終生不得寸進,那么他不會再退。

一鼓作氣,復而漸衰。

白衣女子的刀重復了99次相同的刺擊,就算未能衰竭,也必然會受到極大的削弱而大不如前。

圓潤的感覺再次出現在那半道殘劍上,莫名試圖重復之前他對抗魔法的“奇跡”。

如果這一劍是之前他對抗「蛛神轟炸術」的那最后一劍,或許真的能重現“奇跡”使他避過這一刀。

可惜不會有如果。

他今天最強的一劍已出,劍道圓潤已不如前,再加上身上數到傷口,這道劍早已不復顛覆十之一二。

最嚴重的是,他手里只有半把劍。

……

刀劍相交,發出一聲輕響。

不像之前完美的引導,而是有些不和諧的怪音。

圓潤的軌跡沒有出現,手術刀繼續向前,只是方向有些微小的偏差。

鋒利的刀刃劃過莫名的額頭,切下他數屢發絲,險之又險的避過了他。

莫名勝了,他成功的活著接下了這一刀,所以他勝了。

莫名敗了,在他被刀刃所傷的時候就敗了,或者說在刀劍相交發出響聲的時候就敗了,因為這種劍技施展出來應該是沒有武器碰撞所產生的聲音的,所以他敗了。

既然勝了,自然要繼續之前的應對,盡可能躲開,甚至遠離這個強大的女人。

既然敗了,自然要更加努力的逃跑以確保自己的生命,再不跑留下來只能等死。

于是,他便想趁機再度急退。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對?面前的人呢?

本來此刻應該在他面前舉刀相向的白衣女子早已芳蹤緲緲,本應躺在地上的羅崇陽也不知所蹤,遠處依稀可見一抹白色在黑夜中飛舞穿行。

“你大爺,不帶這么玩的。”

捂著額頭上滲血的傷口,莫名憤怒的聲音回響在夜空中。

……

……

……

看著眼前躺著的少年,白衣女子不禁想起了某些事。

當然,這并不能使她忘記自己來到這里的目的。于是,她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小朋友,你想活下去嗎?”

躺在地上的少年笑了,她能看出來他的笑容代表著什么,意味著什么,又隱藏著什么。這一切讓她有些不開心,因為眼前少年的表情讓她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所以她的心情有些糟。

“想!”

隨著少年虛弱但堅定的聲音傳來,那份并不愉快的回憶便如潮水般涌出,再也不能抑制。

下意識的蹲下身,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頭發,身下的少年漸漸與記憶中多年前那個影子重疊。

“好的,乖孩子,姐姐帶你出去。”

至少……這次不能再看著“他”離開自己。

于是,她站起來,摸出口袋中不離身的手術刀,面色不善的看著眼前的一眾人。

此情此景……與當年何其相似?

可是,當年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絕對不能重復。

“我是個醫生,所以不想殺人,不想死,滾!”

既然被不好的記憶弄的心情不好,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說完,左手中針管內的腎上腺素便被她注射進了腿部靜脈中。

然后,她向右跨了一步。

身著白大褂,一步之間產生的氣流輕輕掀起了衣角,露出了里面數十道寒光。

她的手開始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揮舞,每一次揮舞便伴隨著一道寒芒從那件白色的醫褂中閃耀而出,隨著她的手遠遠的飛去。

僅僅過了數秒,進百次揮舞甩出,她的白衣里再無可用,只剩手中握著的那把手術刀。

白衣再動,她轉了個身,左手上多了一只看起來萎靡不振的小狗,地上少了個瀕死的少年。

右手握刀,和無數次在實驗室里做的一樣,筆直的指向莫名的眉心。

……

白衣女子的語氣很囂張,話自然很不中聽,所以有人準備出手。

這個人不是莫名,而是趙正義。

他微微沉腰,將力量集中在小腿上,似乎下一秒就會帶著恐怖的力量呼嘯而至。

但是,他沒有。因為他的眼前出現了難以計數的寒芒。

飛來的有很多東西,注射器、鑷子、藥瓶、手術刀、止血鉗……甚至還有沾著奇怪液體的綿簽和針灸用的細銀針,無數醫用手術器械精準無比的擊向他的各個要害。

手術刀的刃口瞄準的是他的頸動脈,注射器會把里面奇怪的液體注入他的手臂靜脈,鑷子瞄準的是他的鼻腔,綿簽則飛向了他的雙眼,最為恐怖的是直沖幾處要害大穴的銀針……

哪怕是他圣化至此的身體,也不敢用自己的弱點迎擊如此猛烈的攻擊。

于是,他只能舉起雙臂,盡全力護住自己暴露在外的諸多要害,不得前進一步。

一個瓶子打碎在他的手背上,一把刀劃過他的臂膀,銀針斜斜的刺進肌肉,各種各樣奇怪味道的藥水開始腐蝕或侵蝕他的傷口……

趙正義明白,白衣女子并不算一個強大的戰士。

就像她自己說的,她很有可能是個醫生,而且是個很強大的醫生。

他是戰士,完全不懂其他領域的知識,但他有自信在自己的領域難覓對手。

但是這一刻,他知道自己錯了。

原來當年他的第一任教官說的沒錯,不管自己選擇的是怎樣的一條路,如果真的能順著走到盡頭,所到達的結果是一樣的。

那名白衣女子很明顯從未受過任何關于戰斗的教育,但她在醫學上的造詣卻令他難望其項背。如果那女人的這份造詣是在戰斗方面的,那么她至少不會弱于任何一位勢力領主。

醫生,是挽救的人,他們學的是怎樣救人。

既然知道怎樣救人,那么自然知道如何殺人。

他們比戰士更熟悉人體的弱點,甚至能直接讓對方自己暴露弱點。

當一個人醫道到達了巔峰,那么他殺人的技術必然不會差。

這……很難得,也很恐怖。

而體會到這份恐怖的趙正義知道,如果真的讓這個女人擁有足夠的時間和資源,制造一場大屠殺似乎不是什么難事。

……

當最后一個注射器被鐵手拍碎后,他抖了抖手上的碎玻璃渣,看著節節敗退的莫名,聞著夜空中不知道什么花散發出來帶著淡淡甜味的香氣,突然生出某種無力感,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

難得真的沒辦法追上她?

至少自己做不到吧。

白衣已經漸遠,開始在夜空中飛舞,看來很難再追上。

漸漸放松下來的他開始覺得自己手背上有些粘膩,便下意識的抬手看了一下。

手上黏了一枚濕透的標簽,看來是砸到他身上的某個藥瓶打碎后黏上去的。上面用娟秀的手寫字體寫著三個字——

“哥羅芳”。①

“混蛋,我繞不了你。”

漸漸擺脫藥效影響而親醒過來的趙正義憤怒的吼道。

PS:①.哥羅芳是一種麻醉劑,學名三氯甲烷,別稱氯仿或三氯化碳,適當用量分別可起迷幻作用或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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