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趙云
- 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邪型筆觸
- 2748字
- 2017-07-29 11:37:52
陽光慢慢地越過了斜對面的酒樓的屋頂,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份清明。
我覺得再等下去可能也沒有結果,想要去向蘇青告辭,還沒等我開口,蘇青說你等的人來了。
我向門口看去,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走了進來,
女孩中等個頭,長相甜美,眼睛清瑩秀澈,鼻子小巧玲瓏,上身穿著一個桃紅色的絲綢小褂,下身穿著一個灰白色的褶皺裙子。
頭發后面扎著一個馬尾辮,辮子不長不短,向下箍著,但尾巴卻好像就快要翹起來一樣。
“蘇青,今天又進什么好看的布料沒?”那個女孩離我們還很遠開口道。
“還沒到呢。”蘇青笑著說。
“這么慢,不會路上出事了吧?”女孩說。
“你能不能說點好話,你的嘴開過光的呀!”我對著女孩說。
“切,你誰啊你?”女孩不依不饒地說。
我正要開口反駁,蘇青搶過話去。
“好了,我來介紹吧,這是碩榮,我的好朋友。”蘇青對著趙蕓說。
“這是趙蕓,趙俊的妹妹,我的冤家對頭。”蘇青又對著我說
“常山趙子龍?”我聽起來有點像。
“是又怎樣?”趙蕓神氣的說。
“當年長坂坡你可是夠勇猛的嘞,在萬軍叢中殺個七進七出,為了救一個孩子差點命都沒了,值得嗎?”我故意逗她。
“別提了,劉備這個孬熊,差點把我害死!”趙蕓說著擦擦汗,表示很疲憊。
“是劉備當時命令你去千軍萬馬中找的嗎?”
“說實話,當時沒太聽清他說什么,主要是因為馬受驚了,一個勁的往里面沖,我又下不來,我千萬個不想去,它硬往里沖,我也沒辦法!”
“我沖進去之后立即舉起手來在千軍萬馬中穿行,撿到后主之后綁在后背,又舉起雙手沖了出來”
“他們也都懂什么意思也都沒襲擊我。”
“找到之后怎么樣了?”
“我看到好像那個臭劉備在我面前把孩子摔了,我當時就猜那孩子肯定不是他親生的,有哪個父母舍得這么作賤自己的孩子,跟摔泥人似得!”
“你當時什么反應?”
“我啊,我說了他一句: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你奶奶的,誰要你摔的。劉備聽到臉都綠了。”
“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他就被我氣死了,當時諸葛亮立馬趴在劉備身上就大哭了起來,我當時就鄙視了他,人死都死了,直接火化了吧,哭有個屁用。”
“你氣死劉備諸葛亮沒找你茬嗎?”
“找了,他們要我給他披麻戴孝,我表示很無辜啊,我又不是他干兒子,他又沒給我什么好處。”
“你罵他他氣死了啊?”
“我罵他幾句他就得死了,那我罵你奶奶個腿你怎么不死啊!”趙蕓對著我說。
“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粗魯!”我心肌一梗。
“翼德就這么粗魯,人人都怕他,我覺得挺神氣的,跟他學的。”趙蕓扭了扭鼻子說道。
“劉備死了,張飛干什么去了?”我問。
“他和關羽也跟著披麻戴孝,我很好奇,問軍師他倆是不是都是劉備的干兒子,軍師說放肆,要我慎言,說有些話不適合挑明。”
“你怎么說?”我問。
“我說軍師你不也披麻戴孝,我就不挑明了。”趙蕓對我挑了挑眉。
“諸葛孔明怎么說?”我笑了笑。
“軍師說他不是的,說他和我一路貨色(都是被逼的)。”趙蕓說。
“你聽到這話什么反應?”
“我沖著他和善的笑著,心想他連我這樣的貨色都不如,分明是人家干兒子還死不承認。劉備死的時候就他哭的最傷心,跟死了親爹似的!”
“我看大殿里人都在假哭,實在受不了,就出去透透氣,結果出大殿一看:靠,全是干兒子!”
“后來怎么了?”
“后來關羽打群架被呂蒙用磚頭磕死了。一個人大活人就這么被自己失手打死,殺人償命的詛咒始終縈繞著他,呂蒙始終無法原諒自己,最終抑郁而死。”
“劉備,關羽死了,張飛也不想活了,當年桃園三結義許下的同生共死的承諾,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不想做個背信棄義之人,最終在夢里了結了自己。”
“那結局呢”
“后來我無疾而終,軍師在打仗間隙點蠟燭玩,結果風太大,都給吹滅了,軍師點了又滅,點了又滅,最后心累而死。”
“哦,原來是這樣。”我和蘇青恍然大悟。
我們三個人在那笑了許久許久,過了好一會兒我們才開始聊正題。
“你哥在家干嘛呢?”蘇青替我挑開話題。
“一向都是忙忙生意啊,訓訓我啊,不過今天好像出去了。”
“去哪了?”我問。
“不知道,沒聽他提起。”趙蕓說著,用手捋了捋她的馬尾辮。
“昨天你哥訂婚的事你知道嗎?他為什么沒去?”我問。
“嘿嘿嘿……….,我不想讓他去他就去不了唄。”趙蕓笑著說。
“什么意思啊?”蘇青搶在我前面問。
“我不想讓他去唄!”趙蕓說著把手臂放在桌上,托著下巴。
“你不想讓他去他就不去了嗎?”我用手指蹭了一下鼻尖。
“哈哈哈哈哈…….,這不簡單嗎?我把他鎖起來,他不就想去也去不成了。”
“是這樣啊!”我恍然大悟。
“但我有一點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做?”蘇青說。
“我不想讓他娶齊家那個傻子唄!就她哪點能配得上我哥,她就是一個廢人!”
趙蕓說著看似要滔滔不絕。蘇青慌忙用手碰一下趙蕓,趙蕓機敏一躲,用眼瞅了一下蘇青意思是你別管我。
“我上次在街上,看到她坐在輪椅上,我哥在后面推著她,心里就特別不舒服。”
“她站都站不起來,腦袋還有問題,她憑什么嫁進我們趙家。就她這樣的貨色,硬貼人家人家都不要嘞。”趙蕓接著說。
“你一個小姑娘說話怎么這么毒啊,什么叫人家什么貨色,什么叫人家沒人要呢!你哥不要自會有人要呢!你就一定有人要嗎?不見得吧!”我怒火中燒。
“喲嘿,我說你呀有病啊?你急什么急呀!”趙蕓說。
“我是說你不能這樣詆毀人家,這樣不好。”我冷靜下來說。
“我詆毀人家?我還詆毀你呢,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趙蕓毛了。
“接著說,隨便說。”
“你這個孬種,你這個賤人,你這個廢物,你這個……......................。”
趙蕓破口大罵了好久,在黃昏的夕陽下,她手腳不停的揮舞著,嘴唇不停的抖動著。
口水在空氣中漫天地飛舞,像極了夏日晴空下淅淅瀝瀝的毛毛小雨,在夕陽的映襯下,迷離著我眼前的世界。
漫天晚霞下,她的臉龐被染成紅色,頭發被染成了紅色,甚至抖動的嘴唇也被染成了紅色,甚至包括她的聲音,她的表情,她的話語,都是漫天的紅,血染的紅。
不知為什么,我一點都不覺得憤怒,反而被這一切融化了。
我坐在那笑著,看著她在無盡的晚霞下龕合著嘴唇,像是在看著一個夕陽下對我傾訴心事的小女孩,翩翩起舞地在說著她夢里的童話青春的煩惱。
我看著她年輕的臉龐,仿佛也回到那些年夏天老藤樹下永無止境的單純和快樂。
她講完的那一刻,我甚至有點意猶未盡,我想上去抱抱她,謝謝她對我的鞭策,對我的洗禮。
但是我還沒有來得及走上前去,兩個伙計抬著布匹走了進來,正好撞到了在門口叉腰站著的趙蕓。
結果趙蕓不愿意了,開始對這兩個伙計破口大罵,這兩個伙計也沒敢還嘴,繞過她任由她罵下去。
她罵著罵著累了,就在那噓噓地喘著氣。
過一會,又有另外兩個伙計抬著布匹進來,見她在那擋道,就喊了句讓開。
結果他們就遭殃了,趙蕓再次轉移目標,對這兩個伙計破口大罵起來。
趙蕓罵著罵著喉嚨都劈了,還是不停嘴。
蘇青看這樣下去不行,非累死她不可,便好意走上前去,勸趙蕓歇一歇。
這下可好了,趙蕓又罵起蘇青來,沒罵多久,趙蕓又累得喘不過氣來了。
蘇青又戰戰兢兢的上去安撫她,她這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