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除妖患鎮民喜相慶，奉師命若雪收徒弟

三人同行，到了云仙鎮西側的鎮口外，蘇若雪一馬當先走在最前，只見鎮口牌樓下滿滿的站滿了鎮民，為首的一人正是白老板，小秋子，小石頭，還有賽鼠龍這一眾人也在這人群中。美少年急忙從腰間取下那惡鬼面具，戴在臉上，放慢了腳步走在最后。

白老板見到了蘇柳二人急忙拱手鞠了個躬道：“多謝二位為這云仙鎮鏟除妖患！萬大夫還在昏睡中，我就代他領著眾鄉親前來恭祝二位凱旋！”

白老板說完這話，正瞥見了蘇柳二人身后的少年，又上前幾步咕咚一聲跪下，給少年磕了三個頭說道：“恩公在上，受白某頂禮叩拜。”

蘇若雪和柳林軒也是一愣，蘇若雪說道：“原來白老板是被師傅救走了，難怪在那破廟里沒有見到你。”

白老板聽到蘇若雪的話，從地上爬起來喜道：“原來恩公是小仙女的師傅，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鄉親們，熱熱鬧鬧的，給咱們的大恩人接風！”

白老板話音一落，一旁的鄉親們一片歡呼，更有親屬喪生妖精之手的人喜極而泣，跪地磕頭以慰親人在天之靈。賽鼠龍領著那一眾兄弟竟從人群里推來一車鞭炮煙花，分與一旁的鎮民，頃刻之間，鞭炮聲響震耳欲聾，鞭炮的硝磺氣味彌漫在空中與那鎮民的喜悅揉成一片祥和的景象。

少年向蘇若雪道：“怕你有閃失一直暗中跟在你身邊，當那妖精逃往破廟時，我就提前到了破廟，正巧救了他。不過沒想到送他回鎮再返回來時，正遇到了玉修羅與你過招。”

柳林軒和蘇若雪這才明白其中的經過。

這時小秋子擠過人群，跑到蘇若雪身邊興奮的道：“仙女姐姐，仙女姐姐，妖精除了，你什么時候教我功夫法術呀？”

蘇若雪回道：“教不教你，我還要問過我師傅呢。”

小秋子著急的道：“仙女姐姐答應過我的！”

一旁的少年回道：“你既答應了，就要說到做到。只教些尋常的功夫法術，也是無妨！”少年說這句話時，聲音竟然變成一個蒼老的老人。

蘇若雪聽師傅已經發話了，就對小秋子說道：“好吧，我只教你三招。你可要好生學。”

小秋子一聽，跪在地上向蘇若雪連磕三個頭道：“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接著又轉頭向少年磕了三個頭道：“師祖在上，受徒孫一拜！”

蘇若雪生氣道：“誰要收你當徒弟，你快起來！”

那少年卻哈哈一笑道：“快起來吧，你敢做她徒弟，勇氣可嘉，勇氣可嘉啊！既然磕了頭，你這徒孫，我且認下了。雪兒，你可要好生教他。”

蘇若雪見師傅已經答應，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瞪了瞪眼睛嘟囔道：“第一個徒弟就是這樣的傻瓜，真晦氣！”

小秋子見得到師祖的認可，一時喜極而泣。爬起身后從懷里掏出了那顆山岳之心。雙手捧著獻給少年道：“徒孫沒有什么可以孝敬師祖的，這珠子是師傅之前給徒孫的，徒孫把他敬獻給師祖，望師祖笑納！”

那少年一抬手把手里的扇子輕輕敲在小秋子頭上道：“日后多與你師傅學些好的，這世俗氣還望你早日脫了去。我道中人，只計舍，不計得。與你們的舍而求得有著本質的差別。這世俗的禮字，太過虛假。以后可不要這般作踐了自己的人格。”

小秋子一愣，心里想道：“我還道這‘會來事’乃是世間通例，想不到真有這超脫于俗世的高人在，今個算是見到了，而且還是我師祖。乖乖，不得了了。我可要好生跟著師傅和師祖學習。”當下又跪倒磕頭道：“謹遵師祖教誨！”

少年笑道：“還是我送你份禮物吧，把你的山岳之心給我。”

小秋子心里想道：“咦？不是不要嘛，怎么又要去了？不會是出爾反爾的人吧？”可心里雖這么想，手里卻毫不遲疑把珠子遞給了少年。

少年接過珠子，那珠子質地堅硬，又是千年一成的寶物，比那金剛鉆石更要硬上幾分。少年突然雙手一拍，把那珠子瞬間排成粉末，伸出手來用嘴一吹。那粉末沖著小秋子飄去，小秋子急忙閉眼，屏住呼吸。可那粉末卻突然化成一束金光，懸浮在小秋子頭頂，接著灌頂而入。

小秋子茫然不知發生了什么，心里嘆道：“哎呀，可惜了我的寶貝珠子！”

只聽那少年道：“用這山岳之心，換你一副仙身道骨，你覺得值也不值？”

小秋子這才知道這禮物大的很，急忙跪地磕頭。

那少年又道：“你且不用謝我，其實只是重新洗練了你的肉體和資質而已。到底修煉成什么樣，還需要看你日后的努力和際遇了。”

柳林軒忙問了小秋子萬大夫的身體如何，小秋子道：“從昨夜我師傅救了萬大夫之后，萬大夫就一直昏睡不醒。不過面色已經紅潤有光，看來已經沒有大礙了。”柳林軒聽后也放下了心，心道：“妖患已除，皆大歡喜。看來我也該考慮是否要隨他去修行了。”想到這里，側頭向那少年望去。

這時白老板在一旁道：“恭喜恩公收得徒孫，恭喜小仙女收得好徒弟。這小秋子命苦，看到他能得兩位高人接納，我也甚感欣慰。只是，他還有一個哥哥，在下斗膽，求恩公和小仙女也收了去吧。”說完躬身一拜。急忙招手把一旁跟著賽鼠龍等人放鞭炮的小石頭也叫了來。

小仙女本就不愿受小秋子當徒弟，這次又要再收一人，立刻一臉不悅。小秋子見小石頭來到身前，忙把剛才自己拜師的事情說與小石頭聽，小石頭一聽，也急忙跪倒求少年和小仙女收他入門。

少年卻沉吟半晌，突然張口道：“一半云來一半星，日懸難見月兒明。同是東升又西落，奈何異路難成行。你與本門無緣，好自為之吧！”

小石頭聽完如同三九天里又澆了一盆涼水，又是羞愧又是憤怒，強忍了心里的憤怒和眼中的淚水，拱手一拜。轉身撥開人群走了。

小秋子見石頭走了，給蘇若雪和少年拜了一拜，急忙跑去追他。白老板一搖頭嘆道：“看來小石頭是沒有這個福緣。也罷，人各有命，不用過分強求！來，我白某已在聚友樓設宴，給諸位接風。”

小仙女一聽，樂的喜上眉梢，急忙對少年說道：“師傅，我說的就是那的酒菜，可好吃啦！”

少年微微一笑道：“是嘛？那我可要隨你一起去了，若不好吃，可要拿這扇子敲你頭了。”

白老板走在前頭，鎮民自發退在兩邊，讓出一條寬寬的過道。一行人走過去，兩旁鎮民們的感激聲與贊嘆聲連成一片山呼海嘯一般。

不多時來到了聚友樓，樓里的桌椅全都改換了位置，地上也鋪上了紅色的地毯。白老板引著一眾人來到了二樓，只見二樓中正央豎著放了一排桌子，桌上擺滿了酒菜，兩旁一共十幾個席位，早已坐了八九個鄉紳模樣的老人。見這一眾人到來，這幾人急忙起身，又是感激，又是道謝。

待到眾人落座，白老板一一介紹那桌上的幾位老人，原來都是云仙鎮的地主和生意人，米店酒店綢緞莊，丹青鐵匠棺材鋪，還有賭坊和妓院的老板也都落座在席。少年坐了上席，蘇若雪坐了次席，柳林軒坐在蘇若雪對面。白老板坐在柳林軒身邊。

白老板提酒一杯，說了些客套的話，又敬了三杯酒給救他命的少年。少年不飲酒，只點頭回應與他。蘇若雪見桌上酒菜更勝上次，也不顧形象如何，忙抓起筷子大快朵頤。

待到眾人酒過三巡，白老板說道：“幾位為云仙鎮除了妖患，我們鎮民當真是感激不盡。早就聽聞你們修煉之人法術高深本領高強，今日得見果不虛傳！其實今日，我們一眾鄉紳富商請各位吃著酒席，也是有事相求。我們早就聽說，你們的道術里有能保佑生意興隆的法術在，據說做做法事，刻刻符箓，就能保佑財路恒通。不知幾位…”

還沒等白老板說完，少年就接過話頭道：“生意興隆保佑發財的方法我倒是知道，不知幾位可感興趣？”

那一眾鄉紳富商各各瞪圓了眼睛好似饑惡的豺狼見了羔羊一樣，異口同聲的道：“愿聞其詳，愿聞其詳！！！”

只聽少年說道：“這第一點就是：心存善念，不用人間造孽之錢。第二點就是：心揣誠信，不短斤兩不以次充好，貨真價實。第三點就是：心中無我，生意之道本是為了便民，一心去想著自己，就會失了生意的本質和初心。要保生意興隆，財源廣進倒也不難，只需這三點齊備即可。最后奉勸一句，心術放正，不僅可生財，還可增壽。好了，多謝各位款待，雪兒，柳少俠我們走吧。”

說完起身頭也不回的就走了，蘇柳二人跟在身后也下了樓。留下一眾鄉紳富商尷尬的坐在那里。

三人出了聚友樓，街上熙熙攘攘，滿是慶祝妖患已除的鎮民。遠遠只瞧見小秋子跑了過來，嘴里喊著師傅，師祖。

蘇若雪嗔道：“瞅你這德行，入了我們師門，你就該有點風度和氣量，這樣吵吵嚷嚷慌里慌張的像什么樣子！”

小秋子急忙低頭道：“弟子知錯啦！”

柳林軒問道：“你哥哥呢？怎么樣了？”

小秋子回道：“我哥哥賭氣走了，剛才去跟萬大夫磕頭辭別。我攔也攔不住，這才尋思來找師傅，師祖幫我勸我哥哥回來。”

這時那少年說道：“隨他去吧，他命中注定該走這一步！我們勸他，也是徒勞。”

小秋子眼圈含淚道：“師祖，我還有機會見到我哥哥嗎？”

少年說道：“未來的事，還需要你自己去親身探索。想不想見到你哥哥，還不是取決于你嗎？”

小秋子回道：“怎的取決于我？”

一旁的蘇若雪嗔道：“你就一輩子在這云仙鎮哭哭啼啼的想哥哥，又怎么能見到你哥哥呢?”

小秋子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弟子明白了。”隨即又道：“我若跟隨師傅師祖修行，這萬大夫可怎么辦啊？萬家兩位哥哥死的早，只有萬大夫一人，萬大夫收了我和我哥做義子。萬大夫雖然不讓我二人對他以父子相稱，可我也應該像兒子一樣侍奉左右才對。”

這時少年笑道：“你且帶我去找萬大夫，我自有辦法。”

第二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