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還鄉(四)
- 回到宋朝做狀元
- 子鶴
- 4136字
- 2014-05-27 18:28:51
第二十二節還鄉(四)
出聲的卻是提刑官衛綬,他見大家都朝自己望來,覺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勉強笑了笑:“失態,失態?!?
“衛憲臺有話請講。”張叔夜出聲道,衛綬這才說出自己的理由:“孔圣云: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我大宋文德鼎盛,日人欲來投效,無理由不許,即來,則當安之,何為安之?有家有室。所以,我以為小王公子的建言頗和圣人之要。”
看來這也是個會見風使舵的。王魁將這位提刑官上下打量,發現一點兒也看不出金田一或者柯南君的氣質,只看出一個老于做官的官僚氣質。
“宋庾臺以為呢?”張叔夜向宋平詢問道。這這位主管常平倉、免役、市易、坊場、河渡、水利等事方面大員踟躇了一陣子,道:“此事……與庾部似乎無涉……某不便發表意見。”
“那包漕臺以為如何呢?”
包機沉吟片刻:“此事若是做的得當,倒也不失為一樁善政……只是,關節甚大,還是要好好商議?!?
這件事情就這么暫且放過了,接著眾人又一一商議了該如何整訓京東諸軍,如何統籌糧草,何處撥發糧餉,何處轉運軍械,何處征伐民夫,處處都有講究,張叔夜雖然是文官,卻傾心軍務多年,指揮調度起來頭頭是道,而其他三人又都因為他簡在帝心,受命剿匪故而以他為尊。自古來做事都講究蛇無頭不行,有一個帶頭敢做事的,事情便成功了一半。老實說便是梁山賊的坐大,多半也是因為當地官員一味推諉搪塞,隱瞞不報才成了今天的巨寇,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不提。
王魁站在張叔夜身邊,看著他指點調度,進退得法不由得心里暗暗佩服,心想這就是所謂的古之名將的風度了吧,自己以后還要在這樣的人身邊多學學,才能把行軍打仗這個技能學會——誰讓自己穿越在了“世界大戰”一觸即發的這個邊緣年代呢,抓緊時間學點行軍打仗的本事,將來說不定還要從中富貴險中求呢。
一一安排到最后,連吳楚都分到了職責——他的鄆州有小一半的地方在水泊梁山的勢力范圍之內,因而也是職責最重,起碼要死死攔住梁山北上再次進犯大名府的道路。
“王公子,”張叔夜沉聲道,王魁心中涌起一陣激動,終于要到我了,忙拱手回答道:“學生在此,但請張帥吩咐。”
“王公子你目前尚是白身,本帥不便直接給你官銜,且先給你一個勾當機要文字的差遣。你意下以為如何?”
勾當機要文字,換成后世的話說就是個高級秘書,考慮到張叔夜是個方面軍主帥,那么也至少是個參謀部成員,應該說算是很高看他了。不過王魁卻緩緩地搖了搖頭:“回張帥,學生雖然好談兵,卻從未上過戰陣,而且對于行軍布陣、糧草后勤、調度指揮也都一無所知。勾當機要文字恐怕學生做不來。不過學生自問倒是有一個地方可以去得?!?
“哦,哪里?”張叔夜好奇問道。
“學生在汴京的時候曾經去看過禁軍操練,見過禁軍使用的轟天雷、霹靂彈等火器,學生以為,此種火器,聲勢雖然巨大,可惜殺傷力不足,而后學生又走訪了幾家專做煙花爆竹的作坊,并參考了熙寧年間王子純所著的火器心得,鉆研出了新式火藥配方。只是暫時還沒有去做實驗,若是能夠成功,制成火炮,梁山賊寇,何足掛齒?!?
“火炮?”張叔夜等人面面相覷:“這是何物?”
王魁這才醒悟過來宋人還沒有“火炮”這個概念,宋人說的“炮”,其實就是投石機,不過種類繁多,名稱也各有不同,但是都還沒有產生后來的那種大口徑管狀火器的概念。有史記載的最早的管狀火器要等到南宋開慶元年,那時候還是竹子做成的,到了元末改用銅鑄,號為“銅將軍”。明朝是中國火器的大發展、大繁榮時代,直到清軍入關才打斷了這個進程。
王魁也想過要催生這個歷史進度,可是他一個賣保險的,對槍械的了解只限于玩過的電腦游戲和大學兩個禮拜的軍訓,實在是談不上什么真知灼見。來的路上幾番思量之后,還是覺得利用宋人已經有了而且很成熟了的“投石炮”技術加以改進,只是把投出物從石塊換成訂制的灌裝了火藥等物的鐵球。
“諸位請看,這是學生設計的晴空一響威遠十里霹靂彈?!蓖蹩龔膽牙锾统鰩讖埣?,將第一張撲在八仙桌上,眾人一起湊過來看,只見那張圖上畫著兩個半球,上面引出一根長長的引子:“外殼用薄鐵或者厚紙制成,內里裝上一斤鐵釘或鐵蒺藜,中有一炮仗,上牽引線,發炮時,先點燃引線,然后用投石炮發出,凌空炸響,鐵釘橫飛,殺傷無數,或者可放鐵蒺藜,敵方騎軍沖陣,便用鐵蒺藜布置防線,簡單易行。”
“果然是軍國利器?!睆埵逡箍滟澮宦暎骸盎鹌髦睿骋仓?。這些東西,過去也有先賢嘗試過。不知道王公子的設計別出心裁在何處?”
“火藥。”王魁自信滿滿的道:“火藥是用硫磺、硝石和木炭三者配合而成的,過去火藥藥效不穩定的關鍵就在于沒有掌握這三者的比例,而我已經找到這個配方。從此以后,火藥必定可以大行于世?!?
“既然王公子對火器如此喜歡,”包機忽然笑道:“那就在青州招募一些世代做鞭炮、煙花的工匠,供應王公子慢慢實驗。張帥以為如何?”
張叔夜沉吟了一會兒,卻不說話,按照他的本意是想讓王魁跟在他身邊出謀劃策,這樣也好分分功勞,到皇帝面前好表功。但是他卻要去搞什么勞什子火器……他正在傷神呢,王魁卻出聲道:“張帥,學生以為包大人的主意使得,左右學生也是在青州研制火器,離開張帥并不遙遠,若是張帥有心找學生談談東京風月,學生拍馬而來也不過一兩個時辰的事情?!?
張叔夜眉毛一跳,當即就允諾了下來,給王魁簽了一個“督造各類火器”的差遣。這才算把剿匪的頭次軍議圓滿給結束了。
送走了諸位大人之后,張叔夜總算是和王魁有個單獨說話的機會,一關門,他就拉住王魁:“年輕人,何用如此氣盛。督造火器有甚重要,在某身邊雖然不說是位高權重,但將來總好分些功勞,才好讓官家多惦記惦記你。”
王魁卻正色道:“大人,學生的功名前程何足掛齒,大人您這樣的文武全才,才是大宋的頂梁柱啊。能為大人剿匪大業出一份力就已經是學生的榮幸,學生哪里敢挑選什么差遣呢。不過是選一個最能為大人辦事的地方去而已?!?
張叔夜又好氣又好笑:“那你非要去搞火器?自古來都沒聽說過打仗能靠火器的?!?
王魁還是那樣不加言辭的:“大人,俗語云,水火無情,梁山賊占據水泊,而水火敵體,正是應當用火攻才好破敵。三國的美周郎不也是用火攻才在江上破了曹操的八十萬大軍嗎?!?
張叔夜說不過他,只好由著他去:“好吧,既然你如此重視火器,那我就讓你去,小包也真是的……他這人最喜歡袖手旁觀看笑話了,某這次剿匪,若不是得了圣意,他定然不會這么爽快的聽命于我。你去督造火器,少不得要和他打交道,若是遇上他推三阻四,只消記得一條,此人素來以包孝肅子孫自居,清廉不取,但是好名。”說著這兒,張叔夜拍了拍王魁胳膊:“王公子,你懂得?!?
王魁恍然大悟:“多謝張帥提點。”說著,就要連連作揖。
“也算不得什么,不必這樣?!睆埵逡拱阉銎饋恚骸安贿^,你倒是自己惹了點麻煩出來,這個我可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
說著,張叔夜把他往屋子里一推,自己拔腿就跑,王魁莫名其妙的呆在原地:“張帥……張帥……”
“不用喊了,喊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一個清冷的女音冷冷的從他背后傳來。
這聲音好像有點兒耳熟啊。王魁回過頭去,卻只看見了一個怒氣沖沖的提著馬鞭的少女。
為什么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王魁試圖朝著門口跑去,可是那大門竟然被人從外面鎖上了。情急之下,他用力的扯著門:“張帥,張帥……”
“哼,你這仗勢欺人的惡人?!蹦巧倥呀涀呱锨皝?,手上的馬鞭彎成了個弓形:“看本姑娘怎么教訓你?!?
“喂……不要過來啊?!蓖蹩粗徊讲匠约鹤哌^來的少女,依靠在門上:“高姑娘,我們往日無怨,今日無仇,你把鞭子扔掉?。 ?
“你想得美?!备呤|舉起馬鞭作勢就要抽:“我今天要好好的教訓你這個惡賊?!?
一不做二不休,王魁心一橫,迎著那馬鞭就沖上去,“啪”雖然那光潔白嫩的小白臉上狠狠地吃了一鞭子,可是他的嘴也成功的吻上了少女的櫻唇。
“唔……”高蕓拼命的掙扎著,可是王魁的嘴卻像是吸鐵石吸著鐵片一樣不放,雙手還緊緊的摟住她的雙臂,讓她連馬鞭都舉不起來。
“嗷……”王魁忽然發出了凄涼的一聲慘叫,不得不松開雙手,捂住肚子下面的一塊:“你個婆娘,還真狠心,不怕把自己老公給踢得不能人事啊?!?
高蕓本來就已經氣的羞紅了的臉更紅了兩分,又一次怒氣沖沖的舉起鞭子:“你說誰是老公?!?
“當然我是你老公了,”雖然痛苦萬分,可是王魁還是打定主意要撒潑撒到底:“你個賊婆娘,真狠心……幸虧你老公我……修練過金剛不壞之身。不然你下輩子鐵定要做望門寡?!?
王魁一邊躲閃著馬鞭一邊罵道,高蕓忽然忍不住一下子停住腳步笑了起來:“你這……居然罵自己早死。”
王魁忽然一下子來了精神:“這么說你承認我是你沒過門的丈夫了?”
“死鬼!”高蕓突然又翻臉了,對著王魁又抽了起來:“就沖著你占本小姐的便宜,本小姐也要抽死你。”
“死也能不能讓我做個明白鬼!”王魁躲在一張桌子后面朝她嚷嚷著:“我是把你睡了,還是把你睡了沒給錢。犯得著大老遠的從東京趕過來抽我馬鞭嗎?”
“你,你讓我跌了面子。”高蕓跺腳道:“從小到大,人人都是讓著我,躲著我,就只有你,在那么多人面前羞辱我?!?
“我哪里有。”王魁摸摸臉上被抽了的傷口,頓時齜牙咧嘴起來:“那能叫跌面嗎,那芝麻針尖大小的事情能算事情嗎。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你還記得。真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高蕓被他搶白一通,不但沒有回罵過來,卻把鞭子往地上一扔,嚶嚶抽泣了起來:“都是你,都是你。爹爹一心想把我嫁出去,找了個相士胡謅什么上不出頭下不出頭,老君離了兜率宮,半邊星君半邊斗,還有一堆胡言亂語,總而言之,爹爹說,就是你了。要我嫁給你。我死也不嫁!”
王魁哭笑不得:“我說高大小姐,你不想嫁就不嫁吧,再說這事和我也沒有干系,你要抽也是抽那個滿嘴胡言亂語的相士,和我什么相干。”
“那個相士,我已經帶人把他抽了一頓,捆在家里了?!备呤|洋洋得意的道,王魁不由得吐了吐舌頭:這還真是個暴力女。
可是暴力女也有哭的梨花帶雨的時候,一貫以風流自命的王魁又怎么能不憐香惜玉呢。要知道他連傳說中要他命的敫桂英都敢收了,一個有點兒暴力傾向的高蕓嘛,他已經走上前去輕輕地扶住了她還在微微抽動的肩膀:“好了,別哭了。你不想嫁就不嫁唄。更何況……我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這一句話果然有著最大的殺傷力,高蕓頓時就停止了抽泣:“她是誰?她有我好看嗎?她在哪里?和你定親了沒有?我要見見她!”
忽然一下子這么多問題一股腦兒的砸過來,王魁頓時感到一陣耳暈目?!@小妞,還真夠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