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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董卓進京獨霸大權(quán) (4)

第一章 董卓進京獨霸大權(quán) (4)

呂布見狀也隨之飲了。第二個輪到馮芳,他努力模仿著曹操方才的舉動,但是舉起酒樽的時候還是因為顫抖,略微撒了一些。

早有伶俐的仆人抱了酒壇過來,呂布每飲一尊便隨即滿上。他又來至第三席上:“子璜兄,請飲酒!”中軍司馬劉勳是袁紹的心腹干將,袁紹本為中軍校尉,因為受命誅殺宦官轉(zhuǎn)為司隸校尉,所以中軍營之事便全部托付于他。劉勳舉起酒樽不飲,卻揶揄道:“在下職位低微,不過是暫代營中之事,算不得什么有兵有權(quán)之人,您這杯酒還請敬給我家袁大人吧!”

呂布不茍言笑,硬生生道:“你少要提袁紹,現(xiàn)在是你帶著中軍營。俗話說‘現(xiàn)官不及現(xiàn)管’,沒瞧出今日不以官位列坐,只按兵馬多少列席嗎?”曹操在一旁聽得分明,這才明白今天的坐序為何這般古怪。劉勳仍不肯喝,兀自辯道:“在下不甚飲酒。”

“子璜兄既在席上,難道不曉得客隨主便的道理嗎?”呂布冷冷地說。劉子璜還欲再言,卻見呂布白皙的臉上已泛出殺氣,目光如刀子般刺來,而右手的方天畫戟也微微抬起數(shù)寸。看這陣勢,似乎再說一句不飲,他便要一戟刺來。

劉勳情知不善,再不敢說什么,趕緊起身把酒喝了。

后面的趙融本是膽怯之人,更不敢造次,喝酒時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撒了一身。眼見呂布又敬到第五席,曹操等人立時緊張起來。

這第五個便是右校尉淳于瓊,西園軍之人皆有涵養(yǎng),唯獨此人是個沾火就著的急脾氣,平日里又酷愛借酒鬧事。他自董卓進京以來,因為掠奪糧草的事情幾次與涼州軍械斗,可戰(zhàn)力懸殊每每吃虧。即便如此,他卻不思退避一斗再斗,弄得兵卒離心紛紛逃散,如今只剩下二三百人,是現(xiàn)在西園諸營中實力最弱的。淳于瓊本是賭著氣來的,他也真有辦法,騰地站起身來,笑道:“你也忒客氣了,咱二人同飲!”說著右手拿起青銅酒樽,直愣愣便往呂布的樽上磕,兩樽相碰酒濺起頗高。

諸人凝神細看,只見二人站立不動,兩樽頂在一起,原來呂布、淳于瓊各自用力推樽,實是比起了氣力。剛開始還勢均力敵,可不多時就見淳于瓊臉色通紅漸漸不支,最后一個趔趄,險些被推倒在地,呂布卻氣不長出面不更色。東邊諸將無不大笑,淳于瓊摸了摸身上的酒漬,高聲嚷道:“他媽的!你們笑什么,有本事你們跟他比比!還不如我了吧?”說罷也不管有沒有人敬,自己連斟連飲起來。

東邊諸將都是粗人,平日里臟口慣了,并不把淳于瓊那句罵當(dāng)回事,只管繼續(xù)說笑毫不糾纏。曹操見有驚無險沒鬧起來,后面劉表、沮儁等人紛紛也都喝了,總算是把心放寬,便拿起筷子不緊不慢吃了起來。少時一輪酒讓過來,呂布也飲了一壇子有余,卻見他面色粉紅更顯俊秀,而步履矯健毫無醉意,回到董卓身邊恭恭敬敬站好。

“怎么樣?我兒酒量可好?”董卓笑道。

這哪里是敬酒,簡直是示威,諸人無不連聲稱贊。

董卓擺擺手,咧嘴笑道:“喝酒有酒量,帶兵更要靠氣量!有氣量才有人望,我董某人之所以能干到今天這步田地,靠的就是幫我的這些兄弟!”他指向東邊的那些將領(lǐng),那幫人無不拱手而笑。

董卓扭過臉,又挨個打量曹操這邊的人,緩緩道:“可我董某人不光要有自己的這幫兄弟們,從今以后還要與在座的列位大人成為兄弟,朝廷之事還要靠列位鼎力相助,咱們共謀天下之事!也望諸位推心置腹不要跟我藏什么心眼。”

曹操有些詫異,不過看此人慷慨激昂,似乎說的是真心話。

董卓話鋒一轉(zhuǎn):“但天下大事最要緊的還是要靠明主!似桓靈二帝親信宦官重用小人,此等昏君主政天下就永無寧日!”

諸人嚇得一哆嗦:即便先帝是昏君,也不能當(dāng)眾指責(zé),更沒有大庭廣眾之下嚷出來的。

“我在涼州打了這么多年仗,深知其中憂患。朝廷他媽的真是用人不明。”董卓開始口無遮攔了,“大家想想,派到我們涼州的都是些什么鳥人?孟佗因為給張讓送過一斛葡萄酒便當(dāng)了刺史,他會打什么仗?他滾蛋了,又弄來一個梁鵠,成天耍筆桿子不干活,都說他書法絕妙,我他娘的也看不懂!最后又去了個叫宋梟的刺史,北宮伯玉作亂時,他說什么朗讀《孝經(jīng)》退敵。呸!別他媽的扯淡了!”諸人聽他言語粗俗無不皺眉,但句句都是實話。

“我董某人沒讀過什么《孝經(jīng)》,但是我有家伙,歹人就得給我老老實實的。”說著董卓猛然拉出佩劍戳在桌案上,眾人嚇得直縮脖子,“這刀劍就是天下的規(guī)矩,就是天下威儀。沒有威儀一切都是他娘的扯淡!先帝就是沒有威儀萎靡不振,才會叫那幫宦官小人得勢。身為帝王必要威嚴無比,才能鎮(zhèn)得住天下。”

話粗理不粗,曹操點點頭,信手端起酒來。

“所以,我董卓要干一件大事。為了我大漢國祚長遠,也為了諸位的功名富貴,我要換一換當(dāng)今天子!”

曹操剛剛?cè)肟诘木齐U些噴出來——廢帝!?

董卓見眾人驚懼,卻大笑道:“哈哈哈……這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權(quán)柄在我手,換掉劉辯那小子不過是小事一樁。”

聽他直呼皇帝名諱,馮芳突然忍不住了,拱手道:“董公,恕在下冒昧直言,當(dāng)今天子并無過失,豈能無故廢立呢?”

“無故廢立?”董卓橫了他一眼,“哼!懦弱就是他的罪!那日我往邙山迎駕,他像個什么樣子?哭哭啼啼像個娘們,這樣的皇帝能治理天下嗎?生于深宮之中,長于婦人之手,什么樣的孩子都他娘的嬌慣壞了。光會讀書有個屁用,到頭來不過是廢人一個!”

他把皇帝說得一無是處,似乎早就該廢掉,諸人敢怒不敢言。

曹操穩(wěn)了穩(wěn)心神,問道:“依董公之意何人當(dāng)為天子呢?”言下之意是問:你是不是想自己當(dāng)皇帝呀?

董卓一拍大腿:“劉協(xié)那小子啊!”似乎不論是否中他的意,皇帝到了他口中全是小子,“莫看陳留王年紀不大,膽子可不小!那日迎駕,與我同乘一騎,那小嘴可會說了。”說著他不禁呵呵直笑,“能不怕我的孩子,將來一定錯不了。我董某人決定立他為天子,將來輔保他重振我大漢之雄風(fēng)。你們說,好不好啊?”

“我等唯將軍馬首是瞻!”東邊諸將異口同聲地嚷道,那嗓門大得震人耳鼓。可笑的是,董卓如今是司空,他們卻口稱“將軍”,而不稱“董公”,足見在這些人眼里,兵馬要比三公值錢得多。

董卓哈哈大笑,滿臉橫肉直顫,似乎是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扭頭又問西邊諸人:“列位大人,你們也贊同此事吧?”

曹操趕緊低頭,一句話都不敢說。他斜眼瞅了瞅身邊諸人,馮芳、劉表等皆面如土色,大氣也不敢出;而淳于瓊似乎根本沒聽他說話,耷拉著腦袋兀自牛飲,似乎已有醉意。

突然間,只聽坐在最后面的尚書周毖開了口:“當(dāng)今天子處事似乎過于陰柔,董公廢其另立也是無奈之舉,實屬良苦用心吶!所幸陳留王天資聰穎,我等臣子皆從董公之意絕不會違拗。”這簡直是給董卓臉上添彩,諸人無不側(cè)目,鄙夷地瞅著周毖。

“知我者周仲遠也!”

“董公過譽了。”周毖諂笑道,“您為國戍邊久有戰(zhàn)功,大小算來足有百戰(zhàn),如今又親自理政多有建樹,我輩自當(dāng)竭力助您輔保新君。來!我代諸位大人向您敬酒!”

諸人簡直氣憤到了極點,又不好明言,只瞪著他看。

這個周毖也算小有名氣,當(dāng)初還是何進的座上客,如今卻恬不知恥諂媚董賊,與這樣的小人同座簡直是恥辱。周毖自在安然全不理會,見董卓喝了,又對東邊的人道:“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看涼州來的各位將軍日后也當(dāng)有所重任。你們都是久經(jīng)沙場的人,在下仰慕得緊,我再敬各位將軍一杯。”東邊諸將聞聽無不受用,興高采烈盡皆飲下。周毖見他們喝了,也端起酒樽來,卻似有心事沾唇則止,高聲嘆了口氣。

“你嘆什么氣呀?掃興!”董卓嚷道。

“董公啊!我周毖嘆的是大漢的江山。”他放下酒樽,“自先帝以來,多有小人用事,所以天下積危,百姓疾苦,遂有黃巾之兵黑山之叛。董公雖然能換一個好皇帝,但百姓之苦尚不能解啊!”

“哦?”董卓似乎也有些擔(dān)心了,“那你說怎么辦?”

“我說嘛……”周毖故作沉吟,“現(xiàn)今應(yīng)當(dāng)沙汰州郡之官,以青年才俊充任。一者可安民保境大興教化,二者重用才俊也可彰顯董公您用人之明。當(dāng)初大將軍何進廣招賢才,卻因宦官作亂一事大都流散了。不過現(xiàn)在京中尚有何颙、韓馥、孔伷、張咨、劉岱等輩,若將他們放出去,或任刺史,或為郡守,豈不可以理民生計?那樣新君才坐得穩(wěn),董公您也能安心。”

曹操見他諂媚作態(tài)本甚為反感,但聽著聽著漸覺其中深意。這周毖看似一臉誠懇出謀劃策,實際上是要把董卓往火坑里推。韓馥等人皆是清流一派,更有甚者是袁楊兩家的門生故吏,這幫人一旦出去管轄州郡之地,只怕要學(xué)鮑信一樣,舉兵反戈殺到洛陽來救駕了。想至此,見董卓一臉感激連連稱是,曹操頓覺好笑,趕緊抿了口酒。

“我今天受教匪淺,大家吃好喝好!”董卓覺得周毖的話很受用,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又吩咐道:“奉先,你去叫人把禮物抬來!”

諸人面面相覷,皆現(xiàn)尷尬。酒可以喝,飯可以吃,爛在肚子里也就罷了;但禮物不能收,因為一旦收下就等于受其收買,贊同了廢立皇帝之舉。可事到如今,誰敢挺身而出,說一個不字呢?

不多時,見呂布帶了一大群仆人進來。他們扛進十多口大箱子,打開一看,金銀財寶光華耀眼。又聞哭聲陣陣,幾個西涼兵驅(qū)趕進一群婀娜女子,想必都是劫掠而來。董卓站起身來,笑道:“你們猜猜這些東西是哪里來的?”胡軫打量著美女壞笑:“莫非都是皇宮之物?”

“不對不對!”董卓搖頭道,“這些都是何苗一家的財物!”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車騎將軍何苗雖然死了,但畢竟是當(dāng)今太后的同母弟弟,哪有隨便抄國舅家產(chǎn)的道理。

“我實言相告,就在剛才,我請大家赴宴的時候,已經(jīng)差派二百精兵抄了何府!這個何苗算個他媽的什么東西?他哥哥誅殺宦官,他卻吃里爬外勾結(jié)閹人,收受這么多的賄賂,你們說該不該搶?”

“該搶!”吳匡第一個站了起來,他是宮廷變亂中手刃何苗之人,此刻森然道,“我家大將軍若不是被此賊所累,何至于遭宦官刺殺?”

曹操白了他一眼,心道:“真是毫無頭腦的匹夫!你就知道喝酒殺人,都被董卓兄弟當(dāng)?shù)妒沽耍购敛蛔灾!倍渴疽鈪强镒拢骸拔也还獬撕蚊绲募遥€扒了他的棺材,還宰了他的老娘!”

嘩啦一聲,趙融嚇得失了酒樽:“您……您殺、殺了舞陽君?”

“哼!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個老賊婆罷了。”董卓毫不在意。

“她畢竟是太后之母啊。”趙融今晚不知灑了多少樽酒,似乎衣衫始終就沒干過。

“趙大人,瞧你那副熊樣兒!”董卓不屑道,“劉辯那小子馬上就要被廢了。他不是皇帝,她娘也就不是太后,何家還算什么皇親?似何苗這等敗類,就該殺得干干凈凈。”

“殺得好!”吳匡又附和道,“這老賊婆是個再嫁的婆娘,與我家大將軍沒有絲毫干系,他兒子何苗原本姓朱,是為了沾光才改姓何的。這對母子沒一個好東西!該殺!”

曹操真想問一句:那當(dāng)今太后與皇帝也與大將軍沒有絲毫關(guān)系嗎?思慮再三,還是沒敢開口。又聽董卓那粗重的聲音道:“今天來者有份,財寶婢女隨便挑吧!”

此言一發(fā),東邊的人似瘋了一般撲過去。有的哄搶財寶,有的就對那些女子動手動腳,而且你爭我奪,簡直是一群禽獸。董卓非但不加阻攔,還哈哈大笑。劉表、趙融之輩皆低下腦袋不忍再看。

吳匡抓了幾把金子塞進懷里,轉(zhuǎn)眼瞧見人堆里一個美貌女子,便上前調(diào)戲。那女子左躲右閃,一直護住腹部——原來她還身懷有孕。吳匡兩撲不中,便一把扯住她衣襟。那女子坐倒在地,眼見吳匡臂膀伸來,張口就咬。吳匡疼得蹦了起來,惱羞成怒揮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

眼見吳匡抬起右足又要踢她,只恐這一腳下去要一尸兩命,曹操再也壓不住火了,猛地躥出去,瞧準(zhǔn)吳匡面門就是一拳!

吳匡毫無防備又抬起一腿,這拳挨得結(jié)結(jié)實實,仰面摔出去,頓時間稀里嘩啦一片響,桌案也掀翻了,杯盤酒菜滿地都是。

眾人皆是一驚,董卓卻沒有生氣,只道:“孟德,你是我的客人。若中意此女子大可明言,何必動這等肝火?”吳匡也怒沖沖爬了起來,卻沒有還手,壓著火氣道:“呸!不就是一個娘們嘛!”他久隨何進,因此素來也恭敬曹操,換作別人打他,恐怕早就動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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