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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董卓進京獨霸大權 (2)

第一章 董卓進京獨霸大權 (2)

“這個鮑老二啊,真拿他沒辦法?!辈懿倏扌Σ坏?,扭頭又見袁紹磕傷了膝蓋,好半天才慢吞吞爬起。他心里也怪袁紹,但情知他一片好心反辦了壞事,如今又落得這樣狼狽,不禁起了同情之心:“本初,你沒事吧!”袁紹忍著痛,兀自堅持道:“無礙的……你別管我了,快快回營彈壓軍兵,最好是緊閉營門千萬別出來了……”說著話他便要爬上馬,卻因為膝蓋疼痛,又從馬背上栽了下去。因為一番爭執,四下里早又圍上一群涼州兵,他們見這位衣冠楚楚的大官兩次墜馬,不禁哄然大笑。袁紹氣憤不已,從地上撿起白旄,揮舞著喝道:“你們都給我散去,我有天子之節,再不散去我下令將你們全部處死!”

“哈哈哈……”涼州兵站立不動繼續嘲笑他,在這些武夫眼中,那天子之節不過是根拴著一串毛絨的棍子,哪里比得上他們肋下的鋼刀!袁紹越發氣惱:“你們再不散開,我就……我就……”

說到這兒,袁紹也意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僅憑身邊這十幾個部下,根本奈何不了這么多亂軍。

“別笑了!”曹操一瞪眼,又把青釭劍拔了出來,“你們沒看到剛才那個并州兵的下場嗎?快他媽給我滾回營寨!”眾軍兵一陣凜然,方才眼見他捅死一人,又揣測起他跟上司有什么交情,三三兩兩漸漸散開了。曹操將寶劍還鞘,不禁悵然道:“本初兄,符節印綬管天下的日子算是到頭了,從今以后恐怕要靠手里的刀劍說話了……”

袁紹看著手中的白旄,木訥良久才由親隨扶著上了馬。

“你受傷了,我保護你回府吧。”

“大可不必,你速往營中理事要緊。”

曹操一陣苦笑:“夏牟、趙融兩處都亂了,我那里還不知成什么樣了呢!我送你回府,也好順便回家帶上一干心腹家兵再去。若是情勢不妙,也好有人保著我奪路而逃。”

袁紹低垂二目:“我看咱們還有一線希望?!?

“哦?”

“丁原與董卓不是一條心,涼州兵在城內,并州兵在城外,兩伙兵馬也不時喝罵沖突?,F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設法促成二部火并,咱們坐收漁人之利。”

曹操苦笑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想至此,二人皆覺希望渺茫,便低頭不語各自催馬。黑壓壓的烏云就在頭頂,以后的禍福誰也無法預料,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即便可以應時而動,皇帝和太后的安危又當如何確保呢?眼見走到了袁府門口,猛然聽得有人大呼袁紹的名字。

諸人閃目觀瞧都是一愣——來者是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乞丐。

“本初!是本初賢弟嗎?”那乞丐赤足奔來,沒等至近前就被從人橫刀攔住了。袁紹頗感驚訝,仔細打量那叫花子良久,支支吾吾道:“你是、是張……張景明?”那人聽袁紹叫出自己名姓,立時如釋重負伏倒在地,頃刻間又痛哭不已。袁紹趕忙下馬,一瘸一拐過去攙扶,奇道:“景明兄,你怎么了?為何落到這步田地呀?”

曹操一聽到張景明三字,也吃驚匪淺。他雖未見過此人,但也知道這張景明大名喚作張導,乃河北名士,也是袁氏門生,素以能言善辯著稱。數年前他被袁紹的姐夫蜀郡太守高躬聘為從事,隨著高躬一同往益州赴任去了??山裉煸鯐蝗怀霈F在洛陽,還淪為乞丐呢?

“本初賢弟,”張導淚流滿面,“高郡將死了!”

“姐夫死了……”袁紹顧不得他一身污垢,緊緊抓住他的手,“究竟怎么回事?”

“全是那人面獸心的劉焉作的孽!他領了益州牧的官職,帶著一幫烏合之眾入主益州,把治所移到綿竹,大肆招攬那些黃巾余黨和地方匪徒。跟著他去的趙韙、董扶、孟佗等人都擅自占據要職,還勾結漢中的五斗米道徒,屠殺異己。蜀中王權、李咸等名士都被他們殺了。高郡將蜀中太守的職位竟被他們隨意罷免,大人連氣帶病活活叫他們擠對死了?!睆垖ба狼旋X,“如今益州已然是他劉焉一人的天下,從上到下大權獨攬,他是明目張膽地造反??!”

曹操聽得陣陣驚心,萬沒想到那個道貌岸然的宗室賢良,竟包藏如此大的禍心。可如今眼前之危尚不可解,誰還顧得上益州之事呢?

只見張導抹抹眼淚,又道:“我顧及山高路遠,就將大人在蜀地安葬了,可惜令姊已喪多年墳在河北。他們夫妻在地下不得團聚,請恕愚兄之罪?!?

“事到臨頭哪里還顧得了這么多。”袁紹凄然道,“我等兄弟謝你才是?!?

“我又恐怕劉焉部下橫行,禍及小主人,便帶著闔府家丁護送小主人來投奔您。誰想行至三輔之地,又遭涼州兵劫掠,東西被搶,家人都被他們殺了……”

袁紹一陣跺腳:“什么?我那外甥呢?”

“愚兄拼著性命把小主人救出來了。我二人受盡千辛萬苦,總算是活著爬到洛陽了……”張導伸手指向路旁,原來那里還蹲著一個衣衫破爛的孩子,看樣子有十多歲,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充滿了恐懼。

“幹兒!過來呀,我是你舅舅?。謨?!”袁紹伸手招呼他。

那高幹畢竟還是孩子,分別多年也不記得舅舅了,又經過這些天的遭遇,早就嚇呆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扎到袁紹懷里就哭。

“我苦命的孩兒,從小死了娘,現在又沒了爹,以后舅舅疼你?!比齻€人頓時哭作一團。

曹操也頗感慘然:昔日曾有人預言,劉焉表里不一,只要身入益州,蜀中不再為大漢之地,現在果然一語成讖了??蓱z那張導帶著高幹千里迢迢前來投親,才出虎穴又入狼窩,洛陽又比益州強多少呢?

思慮至此,曹操不敢再怠慢,也不打擾他們舅甥相認,兀自打馬回府做準備。他一進家門便吩咐樓異點三十名精悍家丁,備好佩刀棍棒到院中等候。想要奔后宅囑咐卞氏幾句話,一轉過客堂卻與人撞了個滿懷,抬頭一看——是身居黃門侍郎的族弟曹純。

“你怎么沒進宮護駕呢?”

曹純苦笑一聲:“護駕?哼!哪里還輪得到我呀?董卓早派心腹接防了宮中守備,任命李儒為郎中令,帶著一幫死士將皇上、太后、陳留王都軟禁起來了?!?

曹操聽此言越發感到不詳:“現在宮里還有咱們的人嗎?”

“我的哥哥喲,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咱們’‘他們’的?全都各自保命啦!袁術都被趕出皇宮了,現在帶著他那點兒虎賁士(護衛王宮、君主的士兵)躲到馮芳大營去了?!?

“皇上怎么辦?”

“我出來的時候,袁隗、馬日磾正領著一干大臣跟董卓的主簿田儀據理力爭呢!我看他們也是白耽誤工夫。”曹純連連搖頭,“完了,董卓八成是要學王莽,準備當皇帝啦。”

“你別瞎說,”曹操不贊成他的猜測,“董卓好歹也是官場上摸爬滾打過的,豈會甘冒天下之大險?皇帝豈是說當就當的,他哪一點兒比得了昔日的王莽?”

“那你說他想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辈懿脔饬藥撞?,“咱們走一步看一步吧。一會兒我帶幾個人到營里去,恐怕事態大定之前不能再回家了。既然你不去供職了,這府里的事可全托付與你了,千萬要謹慎!”

“放心吧!”曹純還有心思開玩笑,“有小弟在此坐纛,任他千軍萬馬,拼了性命也要保護好嫂子與侄兒?!?

見他嬉皮笑臉舉重若輕,曹操倒覺得頗為安心,想要再進去與卞氏夫人說兩句話,卻見樓異從院外大呼小叫地跑來:“大人!外面來了一群兵,還有個軍官,請您出去相見??!”曹操眼前一黑,情知不好,恐怕是董卓要對自己下手了,強自鎮定,問道:“董卓差來多少兵?”

樓異呵呵一笑,說道:“不是涼州兵,看服色是并州部的人馬,總共十幾個人,說話倒是挺客氣的。”

“哦?”曹操頓感詫異,心道:“莫非是因為我殺死并州士卒一事前來尋仇的?即便如此也不可不防!”略一思索,他吩咐樓異道:“叫那三十名家丁門外列隊,我親自出去迎接?!彼嬜h已定,忙脫去衣冠更換盔甲。

隨著三十名精悍家丁兩旁列開,曹操步履沉穩出了府門,但見有十幾個身披皮鎧的并州士卒,當中還有個相貌堂堂的軍官。

此人看樣子似乎不到二十歲,身高卻有八尺開外,膀闊腰圓鎧甲鮮明,一張黃焦焦的面目,大寬腦門,鼻直口正,下巴像個鏟子般往外撅著,凸顯出那副毛茸茸的胡須,最惹人注目的是他生著一雙細長的鳳眼,給這個武夫的兇惡長相添了幾分與眾不同的氣質。曹操不敢怠慢,降階相迎,拱手道:“這位大人尋我何事?快里邊請吧!”

“不敢不敢!”那軍官擺手道,“在下官職卑微,不敢污了大人的貴地?!?

“皆是行伍,又何談貴賤?若當曹某人是兄弟,便往里請!”曹操深知這些武夫的習氣,越是稱兄道弟不見外,他們便越高興,也就真拿你當個兄弟。果不其然,那軍官作揖笑道:“在下實在是公事繁忙不敢叨擾,就站在這里與您說兩句話吧?!?

“敢問軍爺怎么稱呼?”

“在下并州從事張遼?!?

曹操一愣,原來今天所殺之人就是他的斥候,看來此人真是來尋自己晦氣的。情知此事尷尬,自己也確實有些孟浪,忙拱手道:“張老弟,今天的事情……”

“大人無需多言了?!睆堖|打斷他的話,回頭朝身后一個兵丁使個眼色,只見那兵丁自馬上摘下個大包袱,用力一抖,霎時間紅光迸現,滾出四顆血淋淋的人頭來!曹操連同身邊的三十個家丁全都驚呆了。

“哈哈哈……大人不必見怪?!睆堖|卻掐著腰朗朗笑道,“我張某人雖是魯莽之輩,但也知軍令如山的道理!今天我差手下五個人盤查東門,不過是怕有匪類趁亂混進洛陽。不想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追到洛陽大街上當眾打人,而且還冒犯了您和兩位上差大人。您殺得好啊,敢犯軍令之人理當誅殺!您宰了一個,剩下的四個我也給您送來了,就此向大人請罪?!闭f著話,那張遼竟一躬到地。

這倒把曹操弄得措手不及了,趕忙探臂膀去扶,哪知用力搬了他三下,卻見他身子躬著紋絲不動,方悟此人力氣甚大,故意在自己面前顯露本事。張遼見震住了曹操,才直起身來道:“大人寬宏大量果真名不虛傳,卑職還有公務在身,就此別過?!?

“軍爺慢走。”

“不敢勞煩大人相送。”張遼翻身上馬,回頭又道,“大人,在下還有一句話要說,今日之事是大人您勉強占住一個理字,可是日后大人若無故再傷我并州部下,那恐怕在下就不能似今日這般禮數周全了?!闭f著他疾速自部下手中奪過一桿長矛,調轉矛尖用力往地上一戳,竟將一尺多長的矛頭生生插進了地下!曹操又一陣愕然。

“再會了,大人。兵荒馬亂多加珍重……”張遼微然一笑,帶著部下揚長而去。樓異跟隨曹操幾番出生入死,自負膂力過人,眼見這矛擋在了大門口,使盡吃奶的力氣,連拔了四五次,才將它拔出來,累得吁吁直喘。

“此真乃壯士也!”曹操望著張遼遠去的背影不住地贊嘆。突然覺得這并州軍中也有一等一的英雄好漢,若是能收服這類人物,何嘗不能為朝廷出力?可是回過身來,又見地上赫然擺著那四顆猙獰的人頭!殘酷的現實依舊還在眼前。曹操不敢再多想什么,趕忙上了馬,帶領這武裝好的三十名家丁火速趕奔自己的大營。

在這個時候,兵權就是命根子,丟了兵權就等于丟了一切!

曹操赴宴

由于皇帝劉辯和太后何氏被軟禁,士人的一切反抗都變得束手束腳。而與之相反,涼州軍倒是可以放手行事了。洛陽的南北軍、西園軍在短短一個月間被瓜分得四分五裂,何進的部下或被殺死、或被收買、或被威逼,大半都投靠了董卓,余者則人人自危。

而就在曹操、馮芳等人各守營寨以求自保之際,董卓又以高官厚祿收買了丁原的主簿呂布,利用呂布將丁原刺殺。至此,并州軍的呂布、張遼等部也歸附了董卓。不久之后,他借著連月不雨為名,上疏罷免了司空劉弘,自己取而代之。既有三公之貴,又有兵權在握,河南之地再無他人可與董卓抗衡了。

不管朝廷的局勢如何,曹操等茍存下來的校尉總算是暫時松口氣,可以安安穩穩回家高臥了。并州呂布的反水,使得董卓占據了京師兵力的絕對優勢,加之皇帝攥在他手心里,名正言順,只要彈出一個小指頭,頃刻間就可以把曹操等人那點兒兵打散。既然構不成威脅,董卓便對他們不作計較了。

一切似乎都已經風平浪靜,但與從前不同的是,朝會之日看不到皇帝和太后升殿,也沒有宦官或外戚理政,只有董卓在御階下耀武揚威獨斷專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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