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燈火在黑壓壓烏云下顯得那樣渺小，它化成一抹微光，寂寥與慘淡。

但今天注定不平靜，因為，闖進來一個人。

他，渾身漆黑，赤手空拳，一步一步殺來，由于學習都是殺人之術，他拳拳沖殺侍衛薄弱之處，竟三步兩步進了東宮。

劉昆撤走了所有禁軍，皇宮如今就是一座空乏之城，他如入無人之境，殺伐似戰場大將，所向披靡。

“是你！”

太子踉蹌而出東宮，衣衫不整，他第一眼就見到夜末，眼睛瞪大。

“攔…攔住他，快快快……”

太子臉色蒼白，多次受制夜末，害怕極了，他急促逃命，往著未央宮逃離。

蘇寧千辛萬苦造就如今局勢，皇城內宮全部空落，夜末更是武藝高超，擅用四兩撥千斤之術，招招殺手，似狡兔迅速，若猛虎狠辣，千軍亦難當，曠曠不足五十人。

“噹……”

夜末搶到一柄劍，落殺而下，一劍穿喉，血水噗噗流淌。

“噹……”

夜末一劍逼退左右，提劍殺伐，追著太子就走，一路宮女避退，太監惶恐，夜末若死神而追，見到避不退攔路之人，一劍兩斷，殺之不赦。

血染一路，一路濺血……

“攔住他，攔住他……”

屁滾尿流，太子自遇見夜末就惶惶不可終日，但他一直以為夜末至少不會殺他，今日不想這人單人而來，直接殺了進來，這絕對是要要他命了。

噹噹噹……

兵刃交伐之聲不斷，夜末被擋住，五十人還是能夠纏住他，藝高人膽大，卻始終沒料到這群侍衛竟然這樣衷心。

“太子與我走……”

有侍衛長拉扯太子，步履也變得快速，朝著東宮門口而走，他們要逃亡，去未央宮，那里有守護帝皇的百位殺才，武藝高明，可以護住太子。

“鏹……”

然夜末沒給他機會，邁步向前，一揮便攔下一眾人。

雙方搏斗，有血不斷在地上出現，一滴一滴像豆子灑下，夜末始終不是勇猛孔武有力者，力有不逮，被劈中一劍，肩胛流血，黑色衣裳變作黑紫，更加攝人與可怕。

“呵呵……”

夜末笑，第一次受傷竟栽在東宮，是他大意了。

“殿下，快走！”

侍衛，黑鐵甲胄，威嚴森然，舉劍上前，夜末太過強大，必須所有人圍斗，不然太子脫困不得。

“啪……”

夜末逼殺一人，那人左腳被一劍斬斷，他滾地落下，夜末舉劍一刺，那侍衛胸口一個窟窿出現，死不瞑目。

刷刷……

有人放冷箭，于暗出殺來，夜末不勝其擾，看了一眼那處。

然夜末沒有殺過去，他看著太子蕭諒，沖殺而至。

“轟……”

有人被一劍砍倒，夜末仗劍而走，將太子逼壓的臉色蒼白，他一劍刺出。

“噗……”

中了，太子左臂膀被卸下來一塊肉，血肉模糊，在偏左一些的話，他的心臟可能一劍穿透，性命丟失。

“啊……救我……”

太子慘叫，侍衛拼殺，趕緊的護主而上，架住了夜末長劍。

噹噹噹……

嚓嚓嚓……

兩兵相撞，劍刃之間崩裂火花，手掌攤麻，侍衛被震退，倒地無力。

“刷刷……”

偏得此刻，箭矢飛來，夜末退，又被侍衛纏上。

“皇兄！”

廣凌奔出，慌張朝這里趕來，她手里拿著匕首，保護著自己。

“廣凌快逃，莫要過來……”

太子難得還有心思管廣凌，那披麻戴孝的女子卻仿佛未聽聞，直直跑了過來。

夜末眼神冷冽，終有嘲諷，他想知道這女子想要做些什么。

“廣凌……”

眾侍衛將夜末圍在中央，場面陷入僵持。

太子一手拉住廣凌，未看見她手上寒光閃閃匕首。

“噗……”

一刀……廣凌刺了一刀。

“噗……”

又一刀，廣凌又刺了一刀。

“啊……”

廣凌吼，像是雌豹子一樣直刺。

太子瞪大雙眼，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廣凌，死也不明白這是為何。

“噗噗噗……”

廣凌被連續刺中，身上傳來不斷流水一樣聲響，血流一地，噴灑而出，眾人都傻，來不及救援，直到廣凌全身染滿鮮血，他們才回神。

“啪……”

太子倒地，直接死去了。

廣凌傻愣愣的看著腳下尸體，一動不動，侍衛亦然不敢殺她，全部大眼瞪小眼，都在發呆。

“走……”

夜末拉起廣凌，向宮門而走。

“追……”

侍衛長吼，太子死，他們都脫不了干系。

可是他們還是沒有找到人，一眾人成了無頭蒼蠅，不知如何，卻在城門口碰見了諸位禁軍大將，他們——撤軍了！

……

……

“廣凌公主為何要助公子殺太子？”

夜末問，方才那種情況，凌陽完全可以落井下石。

“廣凌只有一事不明，祈求先生解惑。”

血色紅云，廣凌魅惑及帶刺，詢問夜末。

“公主何事？”

夜末走，向前鳳鳴軒，不管廣凌能否步子動作。

“廣凌想知道，太子殺與不殺，有何區別？”

“沒有區別，太子皆會死，于大局亦無礙！”

夜末回，頭也不回。

“那為何……”

“因為公子想他早點死，蕭鳴白死了之后，公子就想他死。”

夜末最為理解蘇寧此處，嘴上毫無情義，可是還是會心中難耐痛苦。

后來廣凌在一直問，夜末卻一句未答。

為何殺太子，為何等不及？

夜末笑，大概是因為那個有養育卻無恩的母親吧。

蘇寧終究是矛盾了，他要報復蘇姜，要報復整個蘇家，卻還是會心軟，那事情做出來是為了報復蘇姜不錯。

蘇寧也并不后悔，卻依舊的要為蘇王妃報仇的，報她的養育情義。

風雨欲來，兩人回到鳳鳴軒的時候，見到的只是三具尸首與滿地血跡。

“公子……”夜末眼眸綻放冷冽，傾刻明白為何，扭頭就走。

“砰……”

他與后來的廣凌撞了一個滿懷。

“滾開……”

夜末眼里的殺機不是作假，一把推開廣凌，一溜煙就跑了出去，只留下廣凌一臉呆滯坐在原地。

“這是……”

她比了比自己，右手無神的捏了捏，一臉的震驚。

夜末，竟然有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