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久違的幸福突然降臨

有時,幸福就是這樣,它會在你不經意間降臨到你頭上,讓你措手不及;但它也會突然抽身而退,為你留下一片空白的傷痛.然而,也許就是因為幸福是這樣難以把握,無數的人們才為了它去拼命地苦干,拼命地享受,拼命地回憶,拼命地追趕吧。也或許,人生的全部意義就蘊藏在追求幸福的過程里。

“Hello,之秋,還能聽出來我是誰嗎?”

之秋硬是愣了半天,聽是聽出來了,只是突然有些失語了。

那熟悉而陌生的,帶有獨特的異國口音的漢語,是三年以來之秋最想最想聽的聲音啊,想忘記,可又怎能忘記?有時,之秋,也真想吃一種藥讓自己變得失憶,那樣,她想自己或許就不會覺得這么孤獨了,這么痛苦了。有時,人覺得孤獨不是因為沒有人關心,沒有人疼愛,而是,關心自己的人不是自己想要關心的。有時,人覺得痛苦是因為沒有一件事足以讓他轉移注意力,生活中很多時候，一旦發現有件可以讓自己專注的事,即使天塌下來,即使心窩挨刀都不覺痛,反而還會覺得幸福，比如,倆相愛的人經過千轉百折,終于可以在一起了,可是突然出現了災禍,這時候,即使無法逃脫命運的劫數,只要兩人能在一起,死,又算什么呢?

那些甜蜜的、痛苦的、開心的、傷心的記憶,在聽見那個曾經熟悉的聲音后,一切都化為淚水,從之秋的眼瞼了如珠般地流了下來,仿佛黃河決堤,無法阻擋。

那邊,也是無邊的沉默……

終于,想到自己現在還是下午上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才下班,之秋拼命地忍住了淚水,哽咽著說:

“你怎么回來了?”

“我為什么不能回來?”

“你為什么還要和我聯系?”

“你說呢,我不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明明都是知道答案了,可是說出來,一切都變了味.越是相愛的人,才越能傷害到彼此吧.哪怕只是一句在旁人都看了微不足道的一句話。

“你現在在什么地方呢?”之秋又忍不住地口氣軟了下來。

“昆明呢,我剛下飛機沒多久.”那邊口氣也變得溫柔起來。

“我先上班了……”

“好,我明天回D市,回去了打給你!”

“好,掛了…”

“好…”

回到辦公室,之秋,眼睛紅腫紅腫的,老板娘剛好從內屋出來檢查業務。之秋,想這下少不了一陣痛罵了。看看了老板娘,老板娘盯著之秋瞅了半天,竟也沒有說話,做了個手勢讓她回到座位了。之秋想,可能是因為眼睛的緣故,覺得自己有點可憐吧。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往往,眼淚總還是能解決一些問題的。然而，當一個女人流下了眼淚,還是無法解決事情的時候,要么就是對方冷酷到極點,要么就是女人犯得的錯誤太大讓對方鐵了心了。這個發現,也是之秋后來才悟出的道理。其實,之秋,一直都覺得眼淚能解決很多事情的,尤其對方是男的。但人的觀點和想法都會隨著閱歷的增多而逐漸改變的,之秋當然也是。也許,有一天,某些事情會讓之秋覺得眼淚是絲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吧。但至少,不是現在。

坐到位置上,之秋,還是久久不能平靜。就在前一天,之秋,還經常戲稱自己有著“二十幾歲的容貌,八十多歲的心靈”呢?可現在,突然像個孩子,有些無法沉得住氣。

盯著面前發白的電腦屏幕,之秋突然覺得一陣眩暈,還好,終于還是穩住了自己的身體,然后,用力地柔柔了眼睛。

“累了,可以站起來走走,看看窗外!”老板娘突然發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之秋的背后。

“哦,沒事.”之秋,下了一跳,都忘記老板娘是來干嘛的了。

老板娘姓S,平時同事們都稱她為“S姐”。S姐,其實,年齡也不大,三十五六歲吧,已有了個孩子,聽說名字還是因為2008年奧運會而起的。孩子,一歲多了,可S姐身材還是沒有恢復婚前的身材.據她自己稱163厘米的個子才80幾斤呢,之秋真是無法想象到她從前的魔鬼身材會是個什么樣子。平時,之秋,勤懇,踏實,知錯就改,老板娘一直說之秋的領悟能力強。之秋,本人卻沒有發覺,相反,覺得自己有點笨。由于之秋從來不和老板娘爭論太多,該做的事都認真做好,尤其是加班這事,從不甩臉色,因為之秋想反正自己離得近,回去也沒有事可做，還不如加班,多拿點錢。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老板娘一直以來對之秋還是很客氣的。老板姓L,之秋每次看到他總想起一個不好聽的詞來,但之秋從來都覺得不能以貌取人,所以對他也是很尊敬的。但就平時的談話和表現來看,明眼人一看就是個典型的“氣管炎”男。之秋,不清楚他的氣質是不是會和他老婆有關系,只是每次發現他和老婆站在一起的時候都給人一種畏畏縮縮的感覺。這可能和他的“鼠眉賊眼”的外形也有關吧。既然,老板娘對之秋還算客氣,氣管炎男每次見了之秋更是笑臉相迎,這讓之秋真有點受不住。因為,之秋想,萬一哪天犯了錯誤,他那張臉會不會反差太大讓之秋無法承受得住啊。算了,只要自己踏實勤奮地干,應該不會出什么大事吧,之秋想。

“今天下午給你打電話的是誰呢?”下班了,小幽好奇地問。

“某個人。”

“男朋友吧?”小步搶著說。

“不是。”

“呵呵,那也差不多是了吧?”小幽肯定地說。

聽了這幾話,之秋真是像吃了一口黃連。

“以前的,兩年沒怎么聯系過了,也沒見過面了。”之秋,一臉茫然地說。

“哦.”小幽和小步同時應了一聲。

又到了分路口了,又是一個往北走,一個往西走,一個往南走。四個方向,她們占了三個。人們,年輕時,很多時候都是不知道自己要飄向哪里的,更不知道要和誰相遇、相識,相遇相識后又將會發生些什么事。但是,之秋覺得自己和小幽,小步能聚在一起真是緣分,因為之秋覺得她們三人之間有很多共同點啊。就拿這份工作來說吧,能在這里忍受住寂寞的人就是不多的。再者,她們的處境,她們的有些愛好都是如此的相似,這讓之秋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生命中的知己.其實,在人的一生中,能碰到和自己情趣相投的人真是很難.能找到和自己心靈相通的人,更是難上加難了吧。所以,有緣人,就更需要去珍惜了。之秋就是這種太喜歡珍惜的人,尤其是對朋友和自己喜歡的人。很多人都說之秋做事太認真了,說難聽些就是太愛較真。但是,之秋依然還是認為較真了些好,在這個道德有些垮掉的年代里,不較真,就意味去墮落。之秋不想的,她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活出真實的自己,珍惜今生,珍惜身邊每一位值得珍惜的人。然而,在愛情里,這種法則卻不能湊效。有時,現實總是這樣:你越是想珍惜你愛的人,他逃離的越快,好像承受不了太多溫柔的,甜蜜的負擔。尤其是,當你愛上那種酷愛自由的人,你越依戀他,你們的距離就會越遠。這些,當然,也是之秋后來才知道的。這會兒,她還走路上,她沉浸在有些激動,有些驚訝,有些甜蜜的自我中呢.

“夢中之夢,書房見,相對埋頭苦讀;

時而暗形相,低眉香腮緋,執手緊握,言凝半空中。

無語淚先流,濕了花枕,驚了寒夢,冷了笑容。

山有陵,冬無雷,夏無雪,天地無合,各居天一方。”

這是之秋去年冬天寫的一首詞。題目為<<夢中之夢>>。去年的寒冬,之秋整整病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中,大多時候都是躺在床上睡大覺的。之秋,那天下午,又是在宿舍躺了整整一下午,反正快畢業了,也沒人管。然后,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做夢,夢中和他呆在一個日式榻榻米式的書房里,獨坐在桌子兩旁讀書,之秋時而瞅瞅他,他時而瞅瞅之秋,突然兩人同時伸出一只手,之秋伸出的是左手,他伸出的是右手。然后,他握住了之秋的手,之秋羞得低下了頭,整張臉都覺得火烤一般。突然,一個冷戰,之秋驚醒了,然后在夢里哭著尋找他,最后,把自己哭醒了,原來只是做個夢中之夢。可是,臉邊有點濕濕的,原來自己真的也哭了.

之秋走在路上,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寫的這首詞,如今那個夢好像預示了他們的再相見。

他的中文名叫艾維,聽艾維說這名字是ZU大學里的中文老師給他取的.艾維是尼泊爾人,曾經在D市的ZU大學里留學。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們聯系上了。然后,發發短信,之秋,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和他認真起來。只是想著,彼此交個朋友,互相幫助.據之秋了解,艾維在這留學,過得也挺不容易的,所以,之秋想能幫這個朋友就幫吧。但其實,艾維什么都不要她幫,除了和她聊天,之秋想這或許就是自己能幫他的了吧,但事實上,之秋卻從他那里學了不少英語,也學過幾句尼泊爾語的,只是之秋腦子不好使,從來記不住那些。那年,之秋因為高考失誤,上了個專科,那時已是大二.艾維學醫五年,也已經上了一半多。正好都是在D市上學,離得再遠也不過是多坐會兒公交車的事,比起后來為了見一面,要坐幾個小時的公共汽車好多了。就這樣,艾維和之秋平時都是去市區的公園里約會的,因為這里不會讓他們太過顯眼,市區里的外國人相對還是多些的。記得,相識是在夏末,天還是有些熱的,他們總躲在一片竹林邊,竹林邊就是一條小河,之秋也不知道這條小河是否橫跨整個D市,因為她從來都不曾注意過,和他在一起,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

他是個幽默風趣的人,總是能讓有些內向的之秋微皺的蹙眉伸展開來,有他的日子里,之秋像是變了個人,開朗了許多許多,并且還時常傳染身邊的人。但至于原因,只有宿舍里的室友們知曉,他們的戀情是有些見不到“陽光”的,從來也不被人看好,甚至之秋自己心里都沒底.只是這樣地任其發展。之秋曾看到這樣一句話:

“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

或許很多時候都是受了這句話的鼓舞才讓之秋愿意為了愛情像飛蛾撲火般地投入。很多人都說之秋很傻,說之秋是個不現實的人,總喜歡去追求那些無結果的愛情.之秋也很清楚,只是,有時愛上一個人就像是吸了大煙一樣沉迷其中,也或許像是喜歡上了一種濃烈的酒,也或許像是喜歡上了一首怎么都聽不厭的歌,總之,那是一種自己喜歡的東西,讓自己著迷,讓自己欲罷不能.無論別人怎么說,之秋還是堅持了自己的觀點,為了自己漸多了的笑容,怎樣都不會放棄他,直到他把她趕走,直到他們再也無法相見。

女人,有時就是這么傻,為了愛的人,可以放棄一切;或許,這就是一旦戀愛失敗了,為什么自殺的都是女人的原因。女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總是比男人脆弱些.可是如果是之秋失戀了,無論怎樣,她都不會選擇自殺的,因為她能清醒地認識到自己活著的責任感,尤其是對家人而言的。而且,事情還沒發展到那一步吧.因為之秋知道他愛自己,自己也愛他。

悲歡離合,總是人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調料品吧.之秋,第一次覺得離開一個人,仿佛心都會空掉.離開父母時,都沒有這種感覺,不是之秋沒有良心,而是之秋明白一個道理:無論自己走多遠,父母總是會在那里等著自己的歸來,而且任何時候都是不離不棄的;可是,和愛的人分離,卻有可能永遠無法再相見,尤其,像之秋和艾維這種跨了空間,隔了語言的有緣人,相見將是一件多么的不易的事啊!

然而,事情總是這樣,該分離的時候,怎樣都無法逃脫。而且,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啊!這句話的涵義,真是深刻,之秋也是在那一刻才深有感觸的。之秋和艾維認識后的第二個秋天,當黃葉開始凋零的時候,他們手牽著手走在公園里的古老的法國梧桐樹下。那天,一整天,他們整整膩在一起,天快黑了,才手牽著手一步一步邁向回各自學校的路上。

“之秋!”

在之秋剛要踏上公交車門的那一刻,艾維的一句呼喚,讓之秋又退了下來,艾維跑到之秋身邊,緊緊保住了她。公交車司機按了一下鳴笛,徑自開去,一陣熱風掃過之秋和艾維的臉龐。

“之秋,我會想你的!”

“我也會想你的!”

“我還想吃你上次帶的那種面。”艾維是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對之秋說的。因為,在很急的時候,人總是會不自覺地用他平時最常用的語言來表達他內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好!”

然后,之秋和艾維就找了家超市,之秋選了兩盒她常吃的康師傅番茄雞蛋面。他們又走了一條街,才有一個小餐館的大叔愿意施舍些開水給他們。之秋感激地五體投地.很多餐館的老板娘,一看之秋帶著個老外進店,剛開始時都是滿臉微笑,一臉燦爛的笑容,可是聽完他們的需求后,幾乎都是用同樣地語調甩出同樣地一句話語:“我們今天生意忙,沒來得及燒開水,你們到別的店看看吧!”

“哦,麻煩你們了!”之秋不知道自己重復了多少這句話,有什么辦法呢,她們又不是欠自己的開水。說完后,之秋就拉著艾維離開。

“謝謝你,大叔!”之秋感激地說道。

“謝謝!”艾維也說了句。

這時,之秋才看到艾維的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

接著,一個人捧著一盒面又不自覺地來到了那個他們唯一的約會場所－－－－人民公園.這次,他們來到了一座假山處,找了兩塊平整的石頭,坐下。

這時,夕陽已經落下,只留下了大片的晚霞,紅得像火.假山上的石頭還是有些燙,可是他們都不曾察覺。一盒面吃完,艾維已是大汗淋漓,之秋,拿出面巾紙幫艾維擦了擦汗,又開始吃自己的。吃完了,也是一頭汗,抬頭剛想喊熱,發現艾維正盯著她看,眼中充滿著無限的愛憐,但又似乎充滿著無限的悲傷。總之,那是一雙之秋仿佛永遠都看不透的眼睛.深深的眼窩里藏著的那雙眼睛,仿佛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河流,之秋,怎樣都無法看到底。

“我會來看你的,N市離這里也不是很遠,別難過,好不好?”

艾維,沒有說話,只是把之秋緊緊抱在懷里,之秋,能感覺到他劇烈的心跳,和胸前有些濕透了的T恤緊緊貼著自己的臉龐,一股迷人的男人味讓之秋,永遠都不想放開這個這個男人。

很多時候,愛一個人就是愛上一種感覺,也或許說是習慣一種感覺。但這種感覺是很奇特的,奇特地讓某些人一生都想著,直到老去。

最后一班車了,之秋這次沒有讓艾維送她,而是催著他去對面了。之秋暑假找了兼職,已經辭職了,最近兩天都要出發去N市了。原先租的房子在北面,艾維的學校在西南,所以他們所乘的公交車路線正好是反著的。當他們的公交車同時開來的時候,之秋看了看艾維,發現艾維也正看著她,然后,兩人同時收回視線,踏上了車.上了車,之秋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還好,這會有位,盯著車外,之秋又感到他們的車幾乎也是同時發出,這讓之秋頗為欣慰了點。不然,艾維的車先走了,留給她的一定無邊的失落,而若是她的車先走了,留給艾維的,同樣也是一樣的失落吧。車開出的那一刻,之秋哭了,她突然想起了幾米的那幅漫畫《向左走,向右走》：

“但是,人生總有許多意外,握在手里的風箏,也會突然斷了線。”

“但是,人生總有許多巧合,兩條平行線也可能會有交匯的一天。”

之秋,不知道他們的結局會不會也將像是兩條平行線,更不知道是否還有相交的可能,只是祈禱著:能再相見。

這一路走來,看了多少的白眼,承受了多少的壓力,可是,他們還是堅持了整整一年了。也不想會這樣的,只是很多時候,事情一旦開始,后來的過程,人力總是再無法左右了,甚至幾乎全盤失控。可是,好朋友們的話語還是會起些作用的,之秋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否則,她真會為了他放棄學業,放棄深造了。

之秋要去N市讀本科了;艾維再在學校呆四個月也要回家實習了。因為,他的漢語不是很好,無法在中國的醫院找到實習單位,更何況,醫院的實習又不是免費的。而之秋也是愛莫能助.這場分離,是注定的了.因為他們都還太年輕,很多時候,年輕就意味著要去漂泊和奮斗,所以要面對很多別離。人生的驛站總是顯得那么多,自己仿佛永遠都無法控制自己的那雙腳。

就這樣,之秋和艾維各忙前途去了,這年的下半年里,之秋在十一也曾來看過一次艾維的,艾維在十一月初也曾想來看之秋的,只是他的國籍使他的行為頗為受限。畢竟,之秋也不放心,不能說她不相信中國人,只是有些中國人的確素質不是很高.兩年后,當他們再相見后,發生的一些事情,更證明了之秋的這點看法是正確的。

艾維回國時,上飛機前給之秋打了電話,電話里,艾維不讓之秋等他,說他可能不再來中國了。之秋,一句話也沒說,只有眼淚無聲地而落.那時,之秋正在家里,準備做飯,因為快過年了,家人忙著辦年貨都還沒有回來。還好,就之秋一個人在家,否則,真不知道該和家人怎么解釋自己的行為。之秋,忍了忍淚水,說完祝他好運就掛電話了.那一刻,她想朋友們勸她的話真的應驗了,她甚至也預測到總會有這么一天,只是當這一天來的時候,她總是無法接受,總是嫌它來得太早!可是,如果理智些話的,想想,那一天,都還不是一樣?還不如早早結束,畢竟,晚痛不如早痛,快刀斬亂麻!

就這樣,艾維走了,之秋,再也不曾去看過那些曾經寫的郵件,臉上也從此失去了笑容,甚至連開口都不想開口了。如果不是因為是和所學的專業相關,之秋估計連一句英語都不會再開口說,只是上課時被老師提問到,還是要被迫開口的。這兩年,之秋真是用盡心思的學習,不肯辜負一秒鐘.如此這般地讓自己忙碌,還是無法把時間擠得滿滿的。好像,一閑下來,整個世界都停止了運轉。之秋就是那種,好像靜止不動的人。不肯去接觸新的人,即使接觸了,也是偶爾說幾句話.如果,不是因為一學期下來,之秋的成績靠前,估計班里六十人中,有五十都還是不會認識之秋的。再說,她長得又太安全,簡直是毫無特色,除了一雙睜得還算開的眼睛。

回憶像是被錄制成了電影,在之秋的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下午,那會的激動早已被曾經的悲歡離合擠得無影無蹤。傷感的人,就是愛傷感,哪怕當幸福突然砸下頭頂,還是擋不住的傷感!之秋,就是這種人!這種性格,或許就是導致,她很多時候無法露出笑容的原因吧!

想著想著,星光都淡了,之秋終于睡著了,估計,是回憶的太累了吧。也許,明天,她就會輕松點,畢竟,魂牽夢繞的人終于又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