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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苦楚

  • 弱水三千取一瓢
  • 殊途難歸旅
  • 2457字
  • 2011-03-12 18: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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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醒了過來,疼痛再次襲來,但比之前好多了。她發現身上綁滿了帶著紅點的白色布條,房間似乎也不是之前的房間了。她掙扎著坐起身,傷口更加疼了。

“不要亂動!好好躺兩天,不然的話變成丑八怪也不要怪我!”一個看不出年齡的女人一把把她推倒,床發出沉悶的聲響。她咬著嘴唇沒有交出來。“這里已經不是國色天香樓了。我接你出來了,這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何?”女人笑著問她。如雪趟好,說:“我還以為我死了,難道您就是賣胭脂的老太?”女人摸了摸自己的臉,說:“你果然聰明。的確是我。我救了你,所以你要陪我兩年,一切都得聽我的!”“好。”如雪應。

第五節凌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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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趟了兩個月才下床。女人時常熬藥給他,還讓她抹了許多叫不出名字的東西。如雪從來沒有半點不愿意或者是違抗,就連故意沒有給甘草的藥她也是皺著眉喝掉,就算是招惹螞蟻的蜂蜜她也往手上涂。

一個月后,如雪的傷全好了,甚至比以前更好了。她知道女人名叫凌靈,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一個人住在深山中,以賣胭脂水粉等為生,精通醫術,性情怪僻。凌靈一個月外出一次,每次都扮成鶴發雞皮的老者,到妓院賣自己配的胭脂水粉,生意很好。其他的時候便在家里,想到什么做什么,有時候做些琴棋書畫之類的高雅指之事,有時又如舞女歌姬般低俗,有時又會在房里待上很久,有時又故意拿如雪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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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坐在門邊,看著太陽西下,嘴角含著些許笑意。“雪兒在想什么?”凌靈走過來,坐在旁邊,說:“雪兒很喜歡夕陽?”如雪指著太陽,說:“哥哥說太陽下山之前要回家。”凌靈有些悵然,說:“雪兒有什么樣的過去呢?”如雪雙手張開,畫了好大一個圓,說:“好多好多的快樂。”“不開心的呢?國色天香樓?”“都忘記了。”“在這里住了半年了,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手機露水,還要服侍我這個老太婆幫我做胭脂水粉聽我的無理要求,你真的不想離開嗎?”凌靈有些傷感地說。“姑姑,我答應要陪你兩年就一定會做到的。如果我走了,您一個人孤零零的多傷心啊!”如雪答。“我找過很多孩子陪我,沒有一個做到了。她們不是想逃走就是想殺了我,沒有一個像你這樣。是你聰明偽裝得好呢?還是真的感激我救你?”“如果您不相信別人,別人又怎會真心對您呢?如果您不相信我,就像對那些人一樣殺了我吧!”凌靈一笑,輕拍如雪的臉,說:“你果然聰明。我忘了告訴你,我從來不殺人!我不過教訓了她們一番。”“姑姑果然是好人,”如雪笑著問:“可是姑姑為什么不愿出去,即使出去也要扮丑扮老呢?”“因為美貌是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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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今天的胭脂水粉都裝好了嗎?”凌靈問。“都裝好了。可是為什么今天的東西這么多呢?比平時的多了三層。”如雪一邊點算一邊說。凌靈神秘一笑,說:“你來了一年了,這回我帶你出去玩玩。來,我也給你打扮一下。”如雪走了進去,無奈笑笑。

不多一會,如雪看到了鏡中的自己,扁扁嘴,說:“真丑!臉上黑乎乎地,還有好多小點點,鼻子看起來大了好多,跟姑姑一樣丑。”凌靈褶皺的臉上漾出花來,低沉地說:“很好很好,這才像老太的外孫女嘛!”如雪松開小辮,胡亂地揪起來扎住,說:“外婆,外孫女幫您賣胭脂啦。”如雪像小販一樣吆喝著,逗得凌靈笑疼了肚子。

“我不想再踏進這里一步了……”如雪站在國色天香樓門前,小聲說。凌靈說:“好。你在街邊轉轉,我待會就來找你。”如雪點點頭,凌靈走了進去。

如雪提著小竹籃,邊走邊吆喝。有女孩子聞聲趕來,但是一見到她的樣子便跑開了。如雪隱約聽到“丑、”“難看”的字眼,心里隱隱有些難過,但是還是大聲吆喝著,嘴上還帶著笑容。可能是凌靈以前留下的好名聲,有幾個女孩湊過來就要買。如雪很高興,讓了些價錢,更多的人過來了,生意看起來還不錯。

一個惡少帶著幾個奴仆走過來。女孩子們立刻散開了。惡少隨手翻著籃子里的東西,弄得亂亂的,他拿起一盒,問:“這一盒好不好?”如雪答:“這其中家里桃花,手感細膩氣味清香,是上品。”惡少又拿了一盒,問:“這個呢?”如雪答:“這用的是每日清晨的露水還輔以荷葉的清香,是極品。”惡少一下子打翻竹籃,喝道:“你說好就好!這么多好東西怎么就救不了你這張看了就吃不下飯的臉!”惡少和奴仆笑作一團,連腰都直不起。如雪蹲下來拾起散落的東西。惡少踩在如雪手上,說:“丑八怪,以后不準你在這里倒本少爺的胃口!本少爺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如雪將一種特制的花粉撒到惡少身上,然后求饒道:“大爺,我以后不敢了,求您放過我吧!”

惡少突然倒向一邊,摔倒在地。如雪看見一白衣男子揮拳打向惡少。白衣男子蹲下來沖如雪一笑,幫她拾起地上的東西。如雪看清那人的樣子:眉清目秀,鼻子如松,皓齒如月,手持這扇,俊美非凡。如雪的心不禁跳得快了些。她看見一個奴仆向他打來,忙叫了一句“小心”。男子一笑,轉身用扇子打在那人頭上,那人立刻抱頭逃開。如雪這才發現還有一位青衣男子,而且已經制服了好幾個。青衣男子外貌雖然不如白衣男子,單憑他一聲不吭地打倒好幾個惡少的手下一點就知道他有不凡之處。“無尤,你下手太快了,我都沒有展現身手的機會。”白衣男子說。青衣男子說:“是你動作太慢。她沒事吧?”如雪行了一禮,說:“多謝二位公子相救。公子可否留下姓名?”“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青衣男子說。“我叫明夕,字天涯。他叫單若水,字無尤。”白衣男子說。“明夕,我們還有趕路……”“那告辭了。”“多謝二位!”

嗡嗡的聲音越來越近。如雪看著成群的蜜蜂飛來,冷冷一笑。蜜蜂飛向惡少,叮得他們哭爹喊娘,抱頭鼠竄。如雪拾起竹籃,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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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靈找到了如雪,說:“我都賣完了,你呢?”如雪抬起籃子,說:“只賣了幾盒,剛才有人搗亂,不然的話也賣完了。”凌靈看著她的樣子,問:“受欺負了?”如雪笑笑,說:“才沒有呢。我欺負他們了,用你教的方法。他們可慘了。”凌靈又問:“難過嗎?”如雪哽咽,問:“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就因為我的樣子丑嗎?”凌靈輕撫她的頭,說:“世事本就沒有那么簡單。是他們不好,不是你的錯。”如雪平復了一會,說:“還是有好人的。剛才有人救了我。”“雪兒,記住了,以貌取人的男人不可信,即使你容顏不再仍會對你不離不棄的男人才是真心的。”如雪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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