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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梁行(2)

  • 縱橫之血色妖嬈
  • 云海森
  • 3508字
  • 2014-04-02 15:22:52

向青巒帶領手下一干勇士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地奔赴梁國都城大梁。等他們到了這里的時候,已經是一片暗流洶涌的景象。

大街上人山人海,穿梭如潮,而且十個人中有五個都帶著兵刃,或者一身精干短打,一眼就能看出是會武術的練家子。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嚷嚷皆為利去,這些武林人士齊聚大梁城的目的已經相當明顯,都是為了失蹤的太子,為了皇室的賞金與封侯拜相的許諾,或者還有些是為了一些包藏在骨子里的禍胎和居心而來。

但是向青巒目前卻無意關心這些,因為他還沒有考慮那些事情的資本,現在他是一個被武林排擠在外的人,他要想辦法憑著自己的鋒銳的利芒刺破那層阻攔自己的藩籬,重新進入那讓人身不由己的禍福難料的武林的圈子里。盡管他知道那是一條崎嶇坎坷的不歸路,那是一個只要進去了就別想出來的樊籠,那是一座充滿了血腥、殺戮,陰謀詭計,明槍暗箭的,甚至連自己的生死性命都懸于時勢的角斗場,但是身背血海深仇的他,胸懷雄心壯志的他,卻不能夠退縮,不能夠放棄,無論愿意與否,都只能選擇向前走,一直闖,掃清路上的一切障礙,直到登上光明的巔峰或者沉淪黑暗的煉獄,他沒得選擇。

他要面對的,是屠梟桀和屠紂這一對從前像哈巴狗一般巴結著自己,實則就像豺狼一樣兇狠毒辣、殘忍嗜殺而野心勃勃的父子,他要面對的,是一個曾經為他生下孩兒,現在卻枕溺于仇人懷抱的女人。

馬千里已經前去打聽消息,而孫傲、楊飛虎和陳全忠三個人圍坐在桌子的旁邊,一言不發地默默守候著,守候著向青巒。他一壺接著一壺地喝著烈酒,舌頭已經麻木,那辛辣甘美而微微發酸的酒漿已經變得和清水沒有什么兩樣,但是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他的神經卻愈來愈清明,他渾身上下都越來越爽快利落。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酒喝得越多,頭腦就越發清醒。

也許因為,酒可以壯膽,也許因為,酒可以消愁,也許因為,酒就是酒。

“哈哈哈哈,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向青巒喝到酣暢淋漓的時候,忽然高聲吟唱起來,但這首垓下歌慷慨有余,豪邁不足,總是透著一股悲涼慘淡意味,讓人為之心酸。

“向兄弟,你乃是豪邁爽朗之人,何時竟然變得如此苦大仇深起來?男子漢大丈夫,生當縱橫飛揚,死當慷慨無畏,何苦如此長吁短嘆,效婦孺之情狀,豈不叫人笑話了去?”一個粗魯高昂的聲音大聲道,隨著話聲,一個彪形大漢的身影步入客戰之中。

看到此人,孫傲等三人都難以掩飾驚訝的神色,同時手握到了兵刃的柄上,目光一順不順地盯住他的一舉一動,全神戒備起來,一旦這人有什么出格的行為,將立刻發難,保護向青巒。

這明顯是個胡人,只是掩飾得很好,穿上了一身漢人的衣飾,頭上戴了一頂高冠。可如果仔細辨認,不難發現他與漢人迥然有異的種種特征,過于濃密的虬髯,有些枯黃有些蓬亂卷曲的頭發,高高凸起的鼻梁和顴骨,一雙茶褐色的眼睛,外加上那一種匈奴人特有的魁梧彪悍,都把這人骨子里的驍勇殺伐之氣襯托得淋漓盡致。

向青巒抬眼看了他一下,又轉開目光,繼續灌了自己一口酒,這才冷然地說:“真沒想到,你竟然也來了。你們消息倒是靈通,我們中原有什么動靜,你們立馬就知曉了。誰說胡人的消息閉塞,信件不通?恐怕他們還是沒有下足夠的功夫,如果都像閣下一樣,不分晝夜地瞪眼窺伺著我大漢朝的一草一木,那還不是稍有一點兒小風浪也難逃閣下的耳目么?”

“哈哈哈哈,青巒兄弟這可是在挖苦哥哥我么?可惜我漢語學得不到家,還聽不明白你話里的意思。”那人笑道。

向青巒抬眼盯了他一會兒,忽然搖頭笑了起來:“都說胡人性格直爽,不會拐彎抹角,沒想到居然也出了你這么一個異類。你少跟我打馬虎眼,避實就虛!”

陳全忠接口附和道:“就是,就是。烏云,你跑到中原來消遣誰么?這里不歡迎你,快點兒滾回草原上去吃草。”

那叫烏云的胡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陳全忠,陳老弟,你還要我重復多少次。我烏云隸屬于金沙堡,而不是青原派,我的家鄉在西方的沙漠里,而不是北方的草原上。”

陳全忠無所謂地說:“反正都是匈奴人,我管你青原派還是金沙堡,我管你沙漠還是草原,痛快滾蛋,否則照打不誤。”

烏云無奈地聳了聳肩,不請自來地拉了一張凳子在向青巒一桌坐下,自來熟不客氣拿過陳全忠面前的酒杯,給自己斟滿了一杯,大咧咧仰脖子就一飲而盡,笑道:“好酒!如此良辰美景,高朋滿座,我不如也來歌上一曲,聊助雅興。”只聽他高歌道:“大風起兮云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雖然我看不上劉邦這種反口復舌,見利忘義的小人的人品,但是他的這首大風歌倒也不失王者之風,并不是你們這些未開化的蠻夷可以隨意糟蹋的。”向青巒冷冷地說。

“看來青巒老弟還是對我有一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泄啊。唉!枉我還將老弟你列為我最喜歡的三個中原武林人之一。”烏云故意搖了搖頭。

“哼,誰稀罕要你喜歡。”向青巒嘴上雖然不屑,但眼睛還是盯著他,等待下文。每個人都有好奇心,每個人都渴望屬于自己的那一份自重感,向青巒同樣也不例外。

“放眼泱泱華夏,莽莽中原,除了劇孟,郭解,雷被登老一輩成了名的俠士,再年輕一輩中,真正算得上英雄二字的,在我烏云看來,不過三人爾。其中第一個,就是縱橫公子。無論你喜不喜歡他的那種作風——說得好聽點兒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說得難聽點兒就是藏頭露尾,裝神弄鬼——但是你無論如何無法抹殺他所作的一切,盡管他沒少與我們匈奴人為敵,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一個字,服。”

楊飛虎說:“不錯,縱橫公子,的確名不虛傳。第二個是誰?龍淵?”

烏云笑著說:“哈哈,飛虎老兄,別看你老實巴交的,原來也是一個拆臺的能手啊。如果我說是,無疑就得罪了你家公子,到時候用不著誰挑撥離間,我也會鬧出些不愉快來啊。”

楊飛虎臉色一紅,顯然被他說中了心思。

孫敖說:“閣下不愧為金沙堡的智囊,是沙漠里的張良。就像你的名字,雖然讀音近似于漢語的烏云,可是在匈奴語里卻是智慧的意思吧?閣下也正像這烏云,將智慧的光芒,都掩藏在了這一副大大咧咧,豪放不羈的外表之下,來使得敵人麻痹大意,實則韜光養晦,將萬丈光芒內斂于胸。”

“呵呵,沙漠里的張良?”烏云重復道,“我這個張良如果得不到草原上的那個韓信之助,就形同虛設一樣啊!”

楊飛虎冷笑道:“哼!正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蕭何雖然是漢初三人杰中論到智計謀略最差的一個,但是誰要是小看了他,也絕對會吃大虧。可以說,劉邦要平天下,缺張良,如斷其一臂,五韓信,要晚上至少五年,但是一旦少了蕭何,那就絕無希望!”

烏云豎起大拇指,笑道:“楊兄弟真是高見!我匈奴單于,有韓信,有張良,何嘗不是缺了一個蕭何似的人物?我匈奴人大多數豪邁狂放,也有智慧高深的人,卻鮮有如蕭何般并不鋒芒畢露,卻心細如發,耿耿精忠的人才啊!”

向青巒喝了一大口酒,喟然嘆道:“可惜呀,實際上一個亞父范增,足以抵得上劉邦的三人杰,但是西楚霸王似乎與范增命格相沖,注定不能聯合到一起作出一番大事業。”

烏云欲言又止,心道:“范增固然倔強高傲,但是你們的先祖楚項羽又何嘗不是剛愎自用而又優柔寡斷、心胸狹隘的一介獨夫?如果他稍有容人之量,如何能慢待韓信、陳平、英布、彭越等等一干后來都因心寒而轉投劉邦麾下的武將謀士?如果當初楚國能夠人盡其才,天下可以說唾手可得。可惜可惜,西楚霸王項籍一世英雄,卻輸在自視過高了。”

孫敖忽然問道:“烏云壯士,聽聞那個所謂的‘草原上的韓信’乃是天下除了縱橫公子和漢霄門老門主之外,最為神秘的三個人其中之一,難道連你也沒有見過他么?”

烏云搖了搖頭:“我和他雖然可以說是同時侍奉于冒頓單于麾下,但是對于此人也是一知半解。五年前他就像橫空出世一樣突然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位,成了青原派的股肱之臣,單于身邊的左膀右臂,但是真正清楚他的身份的,在整個匈奴地區,估計也超不出三個。你們也知道,我們金沙堡由于地域過于偏遠貧瘠,人口稀少,所以只是與西域通商貿易,為匈奴單于籌措糧餉,出謀獻策,并不直接參與對漢朝的戰爭與政策,所以了解得也不是很多……”

陳全忠冷哼道:“若非如此,我們還能讓你坐在這里喝酒?真要那樣做,你早已身首異處,命歸地府了!”

烏云并不理會他的打斷,置若罔聞,直接忽略了他,接著說:“……只是旁敲側擊地聽說,那個所謂‘草原上的韓信’,竟然是一個漢人!”

“什么,漢人?”其余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錯,投降匈奴的漢人!”

陳全忠捏緊了拳頭,怒道:“這種漢奸,比起你這種黃毛雜種來,更加該殺!”

“從他背漢投匈的舉動,也不難看出,此人絕對是一個心胸狹窄,為了一己私欲,而齊國家民族的大義于不顧的人。漢人?精通兵法韜略?漢人?兵法韜略?……”孫敖喃喃自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頭總是深鎖著。

“公子,我查到他們的消息了。”忽然,馬千里從客棧外面奔了進來,有些倉皇焦急地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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