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五章

第四節（224）

活菩薩下凡——慈悲令全球震驚

李大剛得救——驚愕讓世人矚目

張翰東5月20日晚上，接到布特教授的求救電話后，決定星夜奔赴玉樹州的結古鎮。他們沒有選擇從桑日蔴取直去玉樹的路，雖然這樣可近約一半的路，但山道崎嶇，且多是鄉道，又黑燈瞎火。向導護送到達日縣，再讓他們西行，直到上了214國道，經過瑪多縣，穿過巴顏喀拉山口，天亮了才到玉樹州府所在地玉樹縣結古鎮。

在路上忙活了一整夜，行程七百多公里。在縣招待所稍事休息，張翰東便叫通了白敬文的電話。他說：“昨晚失蹤的倆人現已歸隊，布特教授受到點兒驚嚇，現在已經沒事了。今早又開始了新的漂流”。又問：“這么說22日可以到達玉樹了？”回答：“這事我也說不準，有什么事兒再電話與您匯報吧。”張翰東見大家都睡得很香，那邊又沒事了，就讓大家好好休息一天。

漂流隊20日上午又開始新的漂流，下午三點布特用對講機告訴白敬文，漂流隊到了一個連續的大跌水又遇難了，白敬文的車隊正在去往通天河南岸的出事地點，據說李大剛失蹤已有幾個小時了。具體地點他們也說不太清楚，只說在通天河南岸，離治多縣很近了，兩輛車艱難地尋找著河南岸邊的牛皮筏。

再說布特一行人的牛皮筏已經無法下水了，船槳只剩洛珠用的一只，其它幾只都扣在通天河中。吳昊向大家介紹了李教授遇難前的一些情況，布特教授也猜測是外星人所為，他認為現在找到失蹤的李教授是關鍵。

在向導的帶領下，前行了五、六公里，發現了一個牧民住的帳篷。只見這里是一片祥和，青青的草地，白白的羊群，燦爛的鮮花。大家經過了三江源百里無人區頗感孤寂，像被隔絕在另一個星球上似的。今天看到牧民帳篷，就倍感親切。

向導進了帳篷打聽，原來在家的只有女人和孩子。媽媽給女兒示意，只見女兒到帳篷外一聲口哨，不一會就從山上沖下來一群野馬。最前面的一匹頭馬，烏黑錚亮的皮毛，連一根雜毛也挑不出來，代表著這里最優秀的野馬。座上騎著一位彪悍的藏民，只見他穿著典型的藏袍，腰上還掛著一把非常漂亮的藏刀。通過向導聯絡后才知道，這位十分威武的藏族‘帥哥’，名叫卓仁，是這個牧委會的領導。當他明白我們的來意后，立即讓妻子拿出粘粑面、炒青稞等熱情地招待起來。

布特說：“我們的隊員遇難，那能吃得下去呢？”卓仁一聽，馬上牽出兩匹馬讓他們騎上，他率領大家來到通天河邊。找到牛皮筏子時，旁邊停著兩輛汽車，布特知道白敬文倆人已到了這里，看他那憂愁的樣子，白敬文什么也沒敢問，肯定是李教授還沒有什么消息。

疲乏了一天的太陽，就要落在地平線下了；漸漸隱滅的白晝，正把慘淡的余光撒向河面，憂愁的淡紅色在波光漣漪上閃爍著。布特說：“卓仁先生，您是當地的干部，能否找幾個有經驗的牧民，趁亮下河去尋找一下？”卓仁說話干凈利落：“就跟我走吧。”聽話音就知道他這個人很有主意。路上他詳細地打聽遇難的時間、地點、經過等等，他根據水流量和時間來判斷，就把大家領到下游的一片無名荒灘上來。

吳昊問他：“為什么來這里？”卓仁說：“這里荒灘多，回水多，從上游漂下來的滯留物，大多都要流經到這里。”在這地方趕路，汽車還真不如騎馬來得快。白敬文車一到沙灘附近，就看到卓仁他們已經下了馬，并在沙灘上圍了起來，他猜測李教授可能找到了。只見吳昊把李教授抱在懷中，卓仁脫下藏袍給李大剛蓋上，洛珠也在擦拭著他身上的泥沙。布特沒等下車就看到這一幕，知此事雖生死未卜，但畢竟兇多吉少，禁不住放聲痛哭起來。白敬文跳下車，三步并作兩步跑上沙灘。

大家一見白大夫來了，就迅速閃開來。白大夫先是翻開眼皮觀察，再聽聽心臟，開始指揮起來：讓洛珠從車上拿雙筷子，又讓吳昊和卓仁四人把李教授抬上馬背，要腹部朝下。先拿筷子摳出嘴里的雜物，再把筷子銜在口中，目的是控出腹中的存水。

布特哭著問：“李教授還能活嗎？”白敬文肯定地回答：“他這是溺水假死，不超過八個小時應該沒問題的。”這招還真靈，只見他嘴里含著的筷子兩頭‘滴溚、滴溚’直往下淌黃水。他又問卓仁：“離這近點的醫院有沒有？”卓仁說：“治多縣醫院離這里才30公里，是國營的，道還好走。”白大夫又跟布特商議，趁天黑之前，咱們還有車，快送到醫院搶救有把握。大家都同意住院搶救。李大剛個高體重，足足六個人，好歹背出沙灘，抬上了車，緊急送往治多縣醫院。

治多縣地處青藏高原腹部，約北緯33—36度；東京89—90度。治多，藏語譯為‘長江源頭’之意，聞名于世的長江發源于此。青藏分水嶺唐古拉山脈橫貫于縣域西部；莽莽昆侖山雄踞于境北。境內地域遼闊，山高灘大，雪山連綿，冰川廣布，河流縱橫，湖泊眾多，處于‘中華水塔’的核心，素有‘一江九河十大灘’之稱。這里奇特的自然環境，秀麗的高原景觀，寬闊的天然草場，獨特的藏族原始游牧風情，成了青藏高原的一道特有的風景線。

汽車從通天河邊整整跑了四十公里，才來到治多縣醫院搶救室。由內科、外科，還有麻醉科共同參加了會診。結果和白敬文大夫現場確診的一樣，連搶救的步驟都一樣。醫院大夫說：“世界科考隊有這樣的好大夫，車又及時，肯定沒問題了。社會上這樣的溺水者不少，搶救的知識又不普及，會多死不少人。你們就放心吧，這種溺水假死的危險很快就過去了，但需要好好休息，至少也得24小時。”

布特高興地拿起電話向張翰東匯報。分隊長嚴肅地提出了三點意見：一、搶救李大剛是重中之重；二、事故和獲救的經過一定要查清；三、把向導和牛皮筏子立即歸還給地方和牧民，不要再漂流了。掛完電話盡管布特郁郁不樂，但還是按著他的要求做到了。張翰東聽完電話同隊員們一商量，都認為我們休息一天了，也不能在這兒干等著啊，再說李教授生死未卜，誰能在此住得下呢？四人商定后，二百多公里的路，又都是縣公路，毫不猶豫說走就走。張翰東親自駕車，隊員們揣測著李教授的罹難，尤其是艾利克斯夫婦一致猜想，為什么李教授看到飛碟后才遇難？飛碟焉能懸停在河面上使他得救？晚上八點多鐘，車開進了治多縣醫院。

治多縣醫院雖然不大，但條件不錯。主治醫告訴他們李教授已脫離了溺水假死的危險，并從搶救室搬到了病房。醫院病房有40個床位，絕大部病房是空著的，院長就讓他們住在房間里，縣招待所雖然有房間住，但還得走一段。張翰東一行來到后，李教授還是昏睡不醒，如死人一般。白敬文告訴他：“不幸中的大幸，他現在已經有了明顯的心跳和逐步回升的體溫了，大夫說最快也得明天晚上能清醒過來。張翰東借陪護的機會，與隊員們聊了起來。中心還是李教授到底是誰救的？隊員們也是百思不解。醫院護士為確保病人休息，開始清理房間了。張翰東同布特也商議著，除白敬文外，都去睡覺吧，明天再說。”

第二天李大剛還在昏迷不醒地睡著，在白敬文大夫監理下，大夫為李教授做了心電圖。護士問他：“白大夫要給他做催眠術嗎？”白敬文回答：“我是想檢驗一下他睡眠的程度，也是為了他醒后需要時，用催眠術來查看一下他潛意識里的東西。”

直到下午四點一刻李教授醒了，兩眼左顧右盼地在找什么？然后又在掙扎著想坐起來。護士和藹地說：“你做夢了吧？像被夢魘驚醒了？再休息一會就好了。”又住了一會，他‘呼’的一聲坐了起來。白敬文嚇了一跳，趕緊和張翰東扶住他說：“還在做惡夢嗎？”他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我這是在哪？”白大夫告訴他：“你在醫院里。”又問：“我的槳哪去了？”回答：“你的槳在沙灘上，早已被向導收拾走了。”又問：“這是怎么回事？”張翰東說：“你下午被溺水達三個小時，現在在醫院搶救。”

看來李教授是醒過來了，消息在醫院里傳開了。趙曉敏連跑帶顛地進了病房，“曉敏，你們都來了？”李教授高興地打著招呼，“快請坐！”艾利克斯夫婦也進了病房，李教授早早伸出手，并說：“好搭檔！”布特激動地哭了起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李大剛說：“有菩薩保佑，我死不了。”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吳昊的聲音：“老大哥，你可嚇死我了。掉水里三個多小時，你去哪了？”他先是楞了一下，如無法回答似的，然后，捧起吳昊就擁抱起來，也沒做任何回答。

三名主治醫也聞風而來，白敬文為李教授介紹著：“多虧這三位……”還沒等說完，其中一位主治醫說：“李教授，你得感謝這位白大夫，要不是他現場搶救的及時，搶救方法正確，真的早就沒命了。”他們的相互寒暄，張翰東聽的不得勁兒，就打斷了他們的話說：“我們這么多人一起來看他，會打憂他的休息嗎？”一位大夫回答：“他都睡了二十多個小時了，甭休息了。你們來人多，正好幫他回憶一下更不錯。”說完主治醫告辭了。

白敬文抓緊時間讓李教授吃藥，并問他是否要休息一會兒？李教授看隊員們都來了，心情也高興，就說：“我真的挺好，也真想同大家多坐會兒。”張翰東說：“今天咱一分團可都到了，”布特插話說：“李教授，我可沒有‘世紀禮炮’大香檳來祝賀你的康復哇！”李大剛激動得流出了熱淚。隊長接著說：“現在你不想跟大家講點什么嗎？”他擦了把眼淚，說：“我非常慚愧，給大家找了不少的麻煩。”布特說：“誰也不愿意遇險，說起來我這個組長有責任的。”張翰東說：“別爭了，要說責任還是在我，沒能照顧好大家。李教授用不用休息一下？”他搖著頭說：“我真的沒事了。”隊長說：“那你給介紹一下遇難的情況好嗎？”他點頭同意，并做了如下講話：

“首先讓我由衷地感謝外星人對我的救助，使我在劫難逃的一場罹難，化險為夷。這事還得從漂流開始。”他介紹了漂流遇難的全過程。

聯合漂流隊來到了通天河最大的跌水，李大剛正同吳昊按著向導的指令，在船頭左右壓水時，突然，一個圓球形的飛行物，由東向西掠過河面飛行。當時由于忙于壓水，就沒太在意這個飛行物。跌水時船懸在半空的一霎那，看到飛碟又回來了，并懸掛在河面上鴉雀無聲，紋絲不動。我當時就呼喊著吳昊快來看，只覺得船頭扭動一下，一頭便栽進滔滔的通天河中。洶涌奔騰的河水，就像無底的深淵，又像是一頭鉆進了時空隧道。

當時的意念中仿佛有人提醒我：“觀世音菩薩下凡，來救苦救難了，你還不去迎接？”我頓時醒悟，自己的水性從小就不錯呀，怎么不露一手呢？我用力瞪了一腳河底的巖石，拼命地攀爬上浮著。好不容易浮上了水面，一看，飛碟仍懸停在河面上，而且還伸出懸梯，一個外星人大搖大擺地走了下來。我深深地換了一口氣，只見外星人有著和人類相仿的五官，不論從身高、體態與中等身材的人類都差不多。他沒戴頭盔，同我們一樣能自然地呼吸。見他飄飄然地來到水面上，連水花都不見地一頭扎進水里。須臾，腦海里傳來同剛才一樣流利的中國話：“你不帶槳掉進河里怎能行？給你！”突然，我的手觸到了一只槳，正是牛皮筏上用的槳。我抓住了槳在慶幸自己的福大命大之時，耳邊又響起了他的聲音：“你穿這么多衣服怎能在水里搏斗？”我急忙脫下紅黑交織的運動外衣，握住槳迅速地游出回水區。

他繼續說著：“等他緩過神兒來，抬頭一看，飛碟早已無影無蹤了。我心里拿定了主意，靠自己的力量游到岸邊。水大流急，越靠近岸邊就越是帶綠苔的巨石，很難靠近。顯然是游不動了。無奈之際，索性又把運動內衣也脫了。眼瞅著前面出現了一連串的沙灘，尋思著，還是往沙灘上游去為好。正憋足了氣向沙灘游去之時，突然一股急流把我卷進水中。在水中浸泡了快一個鐘頭，我已是精疲力竭了。當急流把我送上沙灘之時，恍惚之中看到沙灘上還有我抓住不放的刀槳，再抬頭一看，沙灘上還停著一個飛碟，接著就徹底的昏迷過去了。再等我睜開眼，就躺在這病床上。”

張翰東說：“古語講‘菩薩保佑，專挑善人’，看來你為了全人類，勇于探索，敢于犧牲，菩薩不保佑你還保佑誰呢？”艾利克斯說：“你看到飛碟像小溪的救生系統嗎？”他說：“比那個可大多了。”趙曉敏也搶著問：“你看到那個外星人是大壯嗎？”他回答：“我也沒見過大壯長得什么樣啊？”大家的高興勁兒來了，都想問點什么。張翰東說：“行了，快讓李教授休息一會吧。”

張翰東見隊員得救了，也覺得很輕松，拿起電話向總部作了匯報。趙睿接了電話心里更是高興。他說：“李大剛脫離了危險值得慶賀，尤其是有了大壯這樣的外星人，幫他逃脫罹難，更是值得感謝。看來今后的工作要繼續努力，大壯是能夠同咱們見面的。我們的二、三分團準備25日進入XZ。既然李大剛還需要休息兩天，你們就不要到巴塘了，也是25日直接插到XZ的昌都。這樣我們就形成齊頭并進，三路人馬從不同方向尋蹤世界屋脊。”

（第二部第五章第四節結束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