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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往昔恩怨

  • 韓城I殊途
  • 覃黙
  • 5483字
  • 2014-06-17 21:26:18

他緩緩走近她的房間,屋內空無一人。凡是能藏人的角落,他都仔細找了個遍,卻不見她的蹤影。

剎那間,他腦海中浮現起往昔似乎也曾有過這般情形,心中不禁猜測:她此刻會不會也藏在陽臺外面?

果然,張小妤正躲在陽臺外面。韓亦軒剛一靠近,她便猛地跳出來,試圖嚇他一跳,藏在身后的手似乎握著什么東西。

所謂的“驚喜”,不過是他們之間玩得并不怎么有趣的小把戲。

韓亦軒著實被驚到了,卻毫無喜悅之感,反而像是氣不打一處來,看樣子氣得可不輕。

張小妤見狀,立刻撲到他身邊,挽著他的手臂,嬌嗔道:“只是玩玩嘛,干嘛要生氣呀?”

韓亦軒依舊默不作聲,顯然氣得都不想跟她搭話。

張小妤似乎也意識到玩笑開過頭了,于是拉著他坐下,輕輕摸了摸他的鼻子,軟聲說道:“好啦,是我不對,不該開這種玩笑。”

摸鼻子這個動作,韓亦軒平日里偶爾會做,她便有樣學樣。說來也怪,她每次這么做,韓亦軒的氣好像總能消下去一些。

這次,韓亦軒的氣果然消了幾分。他正準備開口說話,目光卻落在了桌面上,一塊布下面似乎藏著不少美味佳肴。他臉上露出一副仿佛剛剛才發現桌上有東西的神情,問道:“這是你今天做的?”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不妥。張小妤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冷冷道:“你現在才發現?”

這一下,氣氛急轉直下,輪到張小妤大發雷霆了,而且看上去比韓亦軒剛才還要生氣。

她扭過頭去,心里暗暗發誓,再也不理他了。

女人生起氣來,確實是件棘手的事,要是處理不好,指不定會引發多少意想不到的狀況。

不過,韓亦軒并不擔心。對付女人,尤其是身邊這個女人,他向來頗有一套,而且他的方法對她屢試不爽。

他迅速捉住她的雙手,將她拉到身前,順勢坐在她身旁,笑著問道:“還在生氣呀?”

“是。”這次張小妤似乎鐵了心,毫不退縮。

“真的不怕?”韓亦軒又追問了一句。

“不怕。”她語氣堅定,可眼神、微笑和表情卻透露出一絲快要屈服的意味。

“不怕?”韓亦軒說著,慢慢湊近。當張小妤漸漸感受到他的呼吸,她終于堅持不住了,連聲求饒:“不要……不要……”

然而,世間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妥協。韓亦軒全然不顧她的求饒,用自己的頭發和胡子輕輕刺著她那光滑白皙又嬌嫩的脖子和臉蛋。

張小妤一邊掙扎,一邊大笑大叫,可韓亦軒就是不肯松手。

不知過了多久,韓亦軒才停手,問道:“怕了沒?”

此時的張小妤已累得氣喘吁吁,連求饒的力氣都沒了,臉蛋和脖子也漲得通紅,也不知是不是被刺紅的……

夜幕降臨。

大樓頂層。

他與她相依于此,他將她輕輕擁在懷中。

繁星閃爍,月色迷人,彎彎的明月散發著勾人的魅力,而這對人兒沉浸在甜蜜與幸福之中。

“韓明,你不覺得今天的星辰明月格外明亮、格外美麗嗎?”張小妤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潺潺流水。

“好像確實是這樣。”韓亦軒的聲音同樣輕柔,飽含著柔情,宛如這璀璨的星辰明月。

“我們好像已經很久沒見面了吧?”張小妤輕聲問道。

“好像是挺久了。”韓亦軒回應道。

其實,他們不過才半個月沒見而已。

“你為什么都不來找我?”張小妤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嗔怪,似乎又要生氣了。

“現在我這不是來了嘛。”韓亦軒說道。

她自然不知道,韓亦軒今天之所以趕來,是因為從宮舳那里聽聞她可能遭遇危險。

“我就知道你今天會來,所以特意準備了這頓豐盛的晚餐。”張小妤的笑容忽然隱去。“可是,你怎么就沒想到我會躲在陽臺外面呢?我們以前可是玩過的呀。”

盡管過去了這么長時間,她居然還記得這件事。韓亦軒趕忙試圖繞開這個敏感的話題,連忙轉移注意力:“你看那兩顆星星,是不是感覺特別……特別幸福,就如同……就如同我們倆一樣。”

“討厭。”張小妤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她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便不再揪住這個問題不放。

“你今天都去哪兒了?怎么一身酒味?”張小妤關切地問道。

“你猜不到?”韓亦軒反問道。

“我確實想不到。”張小妤搖了搖頭。

“這酒味可來之不易,如果不喝這酒,我肯定會后悔的。”說著,韓亦軒便把覃伯告訴他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地講給張小妤聽。

“我懷疑覃伯從那個女人口中聽到的四爺就是司徒四。”韓亦軒說道。

“你覺得當年指使屠村的就是司徒四?”張小妤驚訝地問道。

“今天我還遇到了當年參與屠村的那個人。”韓亦軒沒有提及自己與黃戟那場驚心動魄的生死之戰,“而且卓別離也出現了。”

聽到韓亦軒說起與屠村之人相遇的事,張小妤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美麗的眼眸中流露出難以言表的驚恐與擔憂,仿佛親身經歷了生死瞬間。她也沒有追問相遇之后發生了什么。

“既然現在卓別離出現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行動了?”張小妤問道。

“這件事還是先暫且放一放吧。”韓亦軒說道。

“你還打算替習奚追查當年屠村的事?”張小妤疑惑地問道。

“她哥哥畢竟是因我而死,我欠她的,只想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韓亦軒誠懇地說道。

——你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她現在過得也挺好的。——這些事對她而言并非好事。

這些話張小妤終究沒有說出口,她太了解他了,于是問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去找況伯,有些事情我還想再向況伯問個清楚。”韓亦軒說道。

“況伯?是嶺南村的那個況伯?”張小妤問道。

況伯,是當年屠村事件僅存的三個幸存者之一,也是唯一親眼目睹了整個慘案發生過程的人。

韓亦軒點了點頭。

“可是,況伯從天堂村搬到嶺南村,就是為了不再回憶起當年那可怕的屠村慘劇。”張小妤擔憂地說道。

“這件事已經過去五年了,我想況伯應該已經看開了。”韓亦軒說道。

“我不想去。”張小妤撒嬌道,一聽到“況伯”這兩個字,她就滿心害怕。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究竟為何讓張小妤如此懼怕呢?

況伯雖已六十多歲,但心態年輕,活力十足,常常做著年輕人愛做的事,而且還做得十分起勁。他走路輕快敏捷,說話聲音洪亮,體力似乎也相當不錯。

他性格十分調皮,常常會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別人面前,然后大聲與人交談。別人抱怨他總是嚇人,他還一臉無辜地表示,自己只是走路快、聲音大而已,有時甚至還會反過來質問別人,為什么自己一出現,他們的身體就會不自覺地跳起來,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面對這樣一位老人,張小妤怎能不害怕?換做是你,又會作何感受呢?

又一處頂層,輝煌城堡的頂端。

黑夜與白晝,這兩種極致的自然現象,在交替的那一刻,碰撞出一種別樣的極致之美,充滿了神秘與奇妙。

夜幕剛剛降臨,韓昱便已佇立在此。他靜靜地凝視著夕陽緩緩落下,默默感受著兩種極致的交替,任由思緒飄蕩,沉浸在對往昔的回憶之中。

無數個日日夜夜,他無數次在此眺望。曾經的某一個夜晚,他的身旁還有一個人,一個與他心意相通、彼此交融的女人。

而如今,他的身旁只剩下自己孤獨的影子……

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風,吹起了一片凋零的枯葉,緩緩飄落在他的影子旁邊。

孤零零的枯葉,愈發顯得影子凄涼冷清。

他的心也隨之亂了起來,心越亂,往日的點點滴滴卻越發清晰地浮現在眼前,仿佛那些美好的瞬間就在身旁……

突然,腳步聲響起。

聽到這腳步聲,韓昱的心中閃過一絲期待,剎那間以為是她來了……

卓別離緩緩走到他身旁,目光順著他的方向望去。

天際的夜色逐漸深沉,這一夜仿佛突然變得格外冷清,彌漫著傷感與孤寂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往昔的歡樂與溫暖。

韓昱忽然開口問道:“他還好嗎?”

“他很好。”卓別離說道。“他比我們想象中都要好。”

韓昱微微點頭,若有所思道:“所以,他已有足夠的能力去承受應劫了?”

“本來是這樣的。”卓別離看向韓昱,目光中帶著一絲憂慮,“但我們現在又多了一重無法預估的障礙。”

韓昱陷入沉思,片刻后說道:“這個人就是相助韓亦軒跨越重重難關的人?”

卓別離肯定地回答:“是。”

韓昱追問道:“他是誰?”

卓別離道:“她叫慕容凝雪,她說她是六道族人。”

“六道族人?”韓昱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她終究還是來了。”

他忽然緊緊盯著卓別離,又問道:“她是個怎樣的人?”

卓別離與他對視,如實回答:“不知道,她隱居在一個水簾洞里面。”

韓昱微微皺眉:“你并沒有見到她的人?”

卓別離搖了搖頭:“沒有。”

韓昱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你也沒有想過進去水簾洞里面,把她殺了?”

“沒有。”卓別離坦然回應。

韓昱忽然沉默了,只是緊緊盯著卓別離,目光中似有深意。

不知過了多久,韓昱突然又問起另一件事:“那件事情查得怎么樣了?”

卓別離自然明白韓昱問的是呼延覺羅的那件事,當即說道:“他叫呼延覺羅,他背后的那個人就是十七年前被韓閣學院逐出校門的導師任慥天,他現在就在司徒四手下做事。”

韓昱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他背后的那個人居然是小四!”

卓別離接著說:“司徒四一直都想擺脫他曾經是你家仆的事實,現在他已做到。”

韓昱的臉上又浮現出那種獨特的感傷:“也許,當年他在陵墓地帶出賣我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他殺了。”

卓別離沒有說話,韓昱又問:“這個人現在在哪里?”

“他就在圃星洞。”卓別離說,“任慥天的老巢也在圃星洞,他好像要反了任慥天,擺脫任慥天的束縛。”

韓昱若有所思道:“你好像說過這個人是個聰明人?”

卓別離回答:“他是。”

韓昱微微瞇眼:“他要是聰明人,圃星洞只怕又會變成一個戰場。”

卓別離認同道:“這場惡戰活下來的人,只怕又會成為另一場惡戰的參與者。”

韓昱輕輕“哦”了一聲。

卓別離繼續說道:“韓閣學院的新七眾也會參與這場戰役,張小妤也是其中一位。”

韓昱肯定道:“所以,這場戰役,韓亦軒也一定會去?”

卓別離點頭:“他一定會去。”

韓昱臉上再次露出難得的微笑:“所以,這場戰役也造就了我們的一次很好的機會。”

卓別離一臉疑惑:“我們的機會?”

韓昱再次遠眺著天際的夜色,緩緩說道:“誅殺瞳月族人藍雋。”

卓別離聽后,心中明白誅殺瞳月族人并非易事,何況自己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亟待處理,便轉身離開了這里。

卓別離剛離開,命就悄無聲息地出現了。

命走路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神秘莫測,沒有絲毫腳步聲,韓昱卻已然知曉命就站在自己身旁。

韓昱問道:“剛才我和卓別離的談話,你都聽到了?”

命回答:“聽到了。”

韓昱又問:“慕容凝雪就是那個充滿變數的人?”

命搖了搖頭:“她不是。”

“她不是?”韓昱聽到這樣的回答,身影仿佛在一瞬間又蒼老了幾分。

的確,催人老的并非歲月,而是人心。

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一次又一次的期待,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煎熬。

他的內心怎能不累,他的身軀又怎能還保持年輕!

韓昱再次遙望著夜空,天上的星月雖然明亮而美麗,可他卻只看到零零點點孤星的凄清,恰似他此刻的心境。

六道族人慕容凝雪,瞳月族人藍雋,神秘又古怪的陣法高手梅子塢,接近于神的絕塵,家仆司徒四,這些如此強大的人,他們居然又都不是那個人!

他們都不是,還是根本就不存在這個能左右他成功的人?

他沒有問命,也不允許自己在神色上顯露出這種疑問。

命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盡管曾經的命在他身上造成了永不磨滅的過錯……

夜,越來越深了,韓昱的思維卻漸漸明朗起來。

這些強大的人,他們雖然都不是那個變數,韓昱卻已打算像他對待絕塵和梅子塢那樣,去對付剩下的幾人。

第三個人,就是瞳月族人藍雋。

命還沒有離開,這時又來了第三個人。

風跡來的時候同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為他的心中藏著一個秘密,一個關于他寧家的秘密,他希望韓昱能幫助他解開這個疑惑。

打從十三年前的那一場噩夢開始,他的身體里便只剩下復仇的熱血在流淌。

這十三年來,他踏遍千山萬水,歷經無數場激烈的戰斗,他的成長之路就是跨過無數的尸體,沐浴了無數的血和汗。他歷經這些磨難,只為在尋覓到敵人的時候,能夠親手將敵人斬殺,用敵人的血來告慰無辜親人的靈魂。

如今,敵人都已一一倒下,就連強大的梅子塢也敗在了他的手下,可他的內心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空洞感,仿佛突然失去了整個世界。

是因為敵人都倒下了,他失去了支撐自己存活在這個世界的那股信念?

還是因為禁錮的靈魂終于得到了解脫?

飛飛曾說她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住進了寧家,遇見了他……

然而,飛飛只是別人安插在寧家的一顆殺人的棋子,她的目的就是要毀掉寧家……

在他復仇之后的那些日子里,他突然變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完全失去了生氣,直到耳際又響起梅子塢的這些話,他才仿佛又有了那股支撐自己的力量。

“你今晚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里?”韓昱問道。

風跡語氣堅定:“我必須來。”

韓昱疑惑道:“為什么?”

風跡沉聲道:“因為我的敵人好像都已死在了我的手下。”

韓昱似乎沒有理解他的意思,竟然問道:“聽講你最近好像都在殺人。”

風跡的聲音里充滿了復仇的氣息:“我準備了十三年,本就是為了復仇的這一天。”

韓昱問:“現在你的敵人都已倒下?”

風跡回答:“二十六個,一個不少。”

韓昱忽然緊緊盯著他:“現在你來找我,是不是你突然覺得我也許就是第二十七個人?”

風跡看了看命,緩緩說道:“你曾經失控的那一段日子碰巧也在十三年前。”

韓昱微微一怔:“所以你覺得我才是滅你寧家一族的幕后元兇。”

風跡沒有說話,卓別離在的時候,他本就十分囂張,現在卻選擇了沉默。

一場場復仇的戰斗竟然使他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

命此時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在一旁仰望著夜空。

“十三年前我的確又失控了,也許我的確滅了寧家一族,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韓昱緩緩說道,“那么你怎么打算?”

風跡這次居然也直視著韓昱的眼睛,只吐出“復仇”這兩個字,便忽然轉身,大步離開。

命看著風跡離去的背影,喃喃道:“他是不是又被復仇改變了?”

韓昱微微嘆息:“他卻再也變不回以前那個又囂張又有智慧的風跡了。”

命若有所思道:“也許還會,只要他的內心深處還有寧崇陽的影子,他就可以蘇醒。”

韓昱望向夜空:“這一天,會不會很久?”

命反問道:“你猜他這次復仇的人會是誰?”

韓昱淡淡道:“無論是誰都無所謂,只要倒下的是別人而不是他。”

“因為他已變成你殺人的棋子。”命忽然說道,“你十三年前失控,會不會真的就滅了寧家一族?”

韓昱沒有回答,他再次將目光投向夜空,月色明亮而純凈,十三年前好像也是同樣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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