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神器·器神
小得意一把過后,元十八調整心態,緊握雙手:“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自己摸索,更進一步!”暗下決心要做就做最好!反正到目前為止,修煉畫符的技術還不曾有什么副作用。制符,直似為元十八量身打造的一般。最妙的是不需要靈力。
水草大戰的陰霾早已不復存在,這陣子異常的開心:幫助難民伐木蓋房;傳授一干小孩練習武藝,規劃十八屯的坐落;統籌安排難民們的口糧。她忙壞了,可開心早已沖淡了疲勞與繁瑣。原本,她就有極高的興趣與使不完的力氣。她還為自己找到個充足的理由,“小元子干不了,我都替了。作為五大派的弟子,當然要同氣連枝不是?”
用剛硬的靈力硬生生轟擊了幾個山洞儲藏糧食;用強橫的靈力在十八屯四周開挖出一條干渠;用靈巧的靈力砍伐來大樹,架造數座木橋。勇猛的程度,用元十八的話說“簡直不像個女人”!
元十八除了練習“生生不息”功,就是研究符紙的線路刻畫。如今的他雙足輕盈欲飛,奔走的速度相當驚人,不用飛行術,十八屯沒有人追的上他。雖說那兩處穴道開通,容納進相當的靈氣,可是并不能轉化成靈力,也就是在雙足邁動時感覺輕盈而已。但這也是喜事。畢竟比之以前,強過許多。
他尋找了三處地方常去:一處是破浪臺,靠近江邊;一處是短松崗,是幾座不大的長滿歪松倒槐的山坡;一處是橡樹園,此處環境優雅,靈氣充足。元十八最喜歡去的就是橡樹園。那里有一大片不下兩百畝的橡樹林。橡樹的樹葉,就是元十八修煉符箓術的最佳材料。也許是天作之和,元十八用起樹葉比紙張更得心應手。儲物袋中,在短短的數日,已經制作好了十五張“清風拂面”。如今,元十八準備制作五行符紙。阿銀初次來犯,針嫂使用“大地神雷”,一舉粉碎了髭狗小隊的攻擊,讓元十八至今還惦念。那是七品的符紙。而“清風拂面”不過是五品。對于品級,元十八沒有什么概念,心里也沒有難易的陰影,只是覺得可以制作就干,哪怕那是九品的符紙也無難色。他要制造出十張二十張“大地神雷”,拿出來讓針嫂驚詫的眼珠都掉到地上。“大地神雷”可是正宗的攻擊性符紙。屬于五行符紙中的一種,《大符箓術》中就有五行符紙的近百種制造方法。也不知與針嫂的是否相同。
元十八還是有疑問的。他隱隱覺得,自己的符箓比針嫂的要高明。就此程度而言,自己的顯然是精品、高級貨色。針嫂的充其量就是個優質品而已。從威力上可以明顯的察覺。
這也是針嫂頗覺沒有面子的一件事情。其實,針嫂最拿手的就是沐浴符。大地神雷等高級的符紙在她制作中,成功的程度極低,只有百分之幾的概率。元十八不知道的是,在第一張符紙的制出,他制符的水準已經大大超過了針嫂。刻畫方法的怪異,可謂前無古人。與別人不同的是,他差的是尋常的經驗與一些平常制符的方法。越是簡單普通的符紙,反倒是他的弱點所在。比如選擇紙張、調配朱砂、筆法的濃淡------而對關鍵線路的刻畫,在華夏大陸沒有幾人與他比肩。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大地神雷的制作需要連貫的在符紙上刻畫出一百零八個陣圖,有的疊加,有的圈套其中,有的分割兩旁。先后的順序也有講究,就像房屋的構造,先基礎后框架,然后上梁蓋瓦,不能顛倒,錯一處,必然功虧一簣。攻擊性的符紙制造可是相當講究,刻畫路線的熟悉才是基本。還必須一氣呵成,還要不小的精神力與一些必不可少的靈力。到這時,元十八才覺得精神力的欠缺。他往往在頭昏腦漲時到了最后的關鍵時刻,不能繼續下去,剎那間讓樹葉變成了一片焦枯。
練習精神力,元十八還沒有好辦法。他有三百本大術之書,卻不知道哪一本是他的需要。撫摸那些書籍,卻每每妄想著自問:三百種大術一一煉成后,那是多大的成就?
不管了,現在首要的攻關之處,就是精神力的凝聚。得取的方法就是冥想。
橡樹林中有一株最老的大樹,枝葉繁茂,畝許大的樹冠四五十米高樹身,樹上的樹葉最大也最老,都成暗褐色狀態,最為煉符的合適材料。
這一日,元十八爬上高樹,尋找著心儀的樹葉。一會兒工夫,就收集了百多片樹葉。有一次,蔑筐被樹丫鉤掛,在扭身脫掛時,心里忽然一動:我這筐子可是有修復的功能,我若坐在里面,不知對修煉“生生不息”可有好處,說不定對精神力的集中大有裨益也不見得。這樣的寶貝,總有意想不到的神奇。我可不是還沒有進去坐過。
心動到此節時,陡然心跳加快,竟然如小偷初次偷盜時的興奮與緊張——對于未知,在可能探知的時節,相當的扣人心弦,令人熱切和迫切。無疑,元十八喜歡這種感覺。心里還劃過些微對自己的責怪:早該進筐感覺感覺。
就在樹上,元十八將蔑筐放置在一處三叉樹丫處,確定了十分的穩妥,然后雙腳依次跨入。這一刻,心潮忽然澎湃起來,硬要形容,那就是有見證奇跡的期待——這可是裝載過三千多人的神筐啊!
令人失望的是,元十八站在里面似乎不用蹲下,就已將筐子擠滿。腳下,也沒有踩到什么怪異所傳來的感覺。似乎,蔑筐就是蔑筐,尋常的隨便可尋的那種。“嗯?怪氣,怎么沒有想要的情景出現?”感覺良久,元十八還是失望地吐出自己不甘的心聲。熱烈的心快速的冷卻。就差搖頭嘆息了。
“還不知足?那你想要什么樣的情景?”有一個稚嫩的聲音不屑地問。這個聲音元十八比較熟悉,就在前幾天還曾聽到。這一次聽的更加真切,聲音就響在耳邊。
“啊,是你?久聞你好聽的聲音,可是還沒有見過你的模樣,能不能出來和我見見面。我可是想見你太久了。”一剎那,元十八壓抑著驚喜,小心的選擇著詞語,與出現的聲音對話。怕驚跑了那聲音。就算是做夢,這一次也要夢的長一點。
聲音沒走!
“呵呵,呵呵呵!你想見我?還太久了。騙誰呢?”
“真的!”元十八真誠地說,“我非常渴望見到你,心里感覺你很親切,似乎熟悉了很久很久。可是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了你。只覺得你對我很重要,真的!”
稚嫩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發出聲音:“我對你當然重要!沒有誰比我對你更重要的。哼哼,你哪里知道!你,可是天天見到了我!是的,天天!”
“哪里啊?天天,我怎么沒覺得?”元十八叫起屈來。“我可是長著眼睛看得見的。你在哪兒?我不可能看不------”眼睛落到蔑筐上,陡然大張了雙眼,結結巴巴地說:“你不是,不是,就是,就是------”
仿佛碰到了好玩,那聲音連聲笑嘻嘻道:“我就是,就是!就是你猜測的!豈非天天看到么?我何曾騙了你?”
元十八大叫起來:“你是筐子?”驚訝之余,想到古怪:“你會說話?”陡然想到關鍵處:“有了意識的寶貝?”繼而顫聲的結論:“神器?”隨著一步步的推測,他的心狂跳的激烈——神器,想想都能令人血脈賁張,情不自禁!神器啊。
“你錯了,我不是神器!”隨著話音,在元十八稍稍有些失落的時節,面前的情景一變,所立之處已經不是在筐子中,而是一片草地之上。綠茵茵的草地,很讓人想在上面踢一趟球,打兩個滾,快活地慢跑幾步。
“不是神器啊!”心里微微的失落,元十八邊心打量四周,嘴中還嘀咕著。可是就算他說的再小聲,也被那聲音發覺了。
“切!神器算什么?那根棒子才是!”
神器都不算什么?這種口吻可是不小,相當的不小!元十八的小心田忽然又熱切起來,“神器都看不上你的眼么?那你是神器之上的存在?神器之上還有等分么?那是?那是?那是什么呢?”
半天里不見元十八猜測出結果,那聲音終于忍不住出聲:“器神——”
器神,好狂妄的稱謂!
“器神?”元十八咀嚼著這兩個字,倒是真的迷糊了。器神比神器又如何呢?掉了個個,就有什么區別么?
“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笨啊!是不是腦袋短路啦?噢,你還真是腦袋短路。你豈止腦袋短路,還六脈淤塞呢!我對你說啊,器神與神器的區別可不單單是掉了個字體的順序那么簡單。乃是天地之別。打個比方,就是靈器同神器的區別。”
元十八傻傻的問:“那器神與神器誰是靈器誰是神器。”
“哐當!”元十八的身后終于倒下一物。回頭看去,卻是一只長著四只腳的迷你筐子歪倒了一邊去。難得的是那四只小腳還在夸張地亂踹,就像要掙扎著爬起一樣。元十八再笨,也知道那就是筐子的器靈,便笑嘻嘻將它抱起。
筐子的一側,張開了一張嘴巴,稚嫩的聲音發了出來:“哎呀,差點讓你給氣死。幸虧我是器神,若是神器,只怕早沒有氣了!還是針嫂說的對——你比我狠!你果然狠!”
元十八喜幾幾抱起迷你筐子,“這就是你啦?果然可愛。”
筐子做了一個氣惱的鬼臉,輕輕一掙,落到地上,“你太小看了我啦!我就只是可愛么?”就地一滾,一只足球呈現,球身裂開一張嘴,翻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猛吸一口,噴出一口濃煙,夾雜著雪茄的醇香;足球在地上一彈,高高彈起。在空中剎那變成了一只鳳凰,火紅色的翎毛在烈烈的火焰中如金,撲面的炙熱,強烈的沖擊元十八的感官。
就如同真正的鳳凰出現在此,就是真正的鳳凰降臨!那一份的神威赫赫,氣度不凡,可不就是神鳥的做派?倏爾往地上一滾,爬起后卻是一只白毛如雪的白虎,張牙舞爪,兇猛中透露出可愛,咆哮聲中,可見山河變色!一轉眼,向天空一縱,變化成一部幾百丈長的青龍。元十八是見識過真龍的人。就其個頭,不及青天,視其神駿,遠超六千丈長的青龍青天。
“天地萬物,我包含了他們的全部神通。無寶貝時,就有了我,有神器時,我已成神。你說我比神器時,神器是神器還是靈器?我是神器還是器神?”
元十八高興的要死,連連承認:“神器算什么,器神才是老大。你是器神,你是老大!”
那迷你小筐化成一口大缸,傳來一通囂張那個的狂笑:“呼呼哈哈嘿嘿嘿------呼呼哈哈嘿嘿嘿------我乃神器之祖,不二器神是也!算你識貨!神器算什么,在我眼中:墻角掃帚,宰雞小刀,寒夜螢火,階縫殘花------”
一根棒子嗚嗚聲中,不知自哪里翻滾著呼嘯著飛來,狠狠的敲擊在大缸的側身。大缸似乎做著躲閃的姿態,可是愣是沒能躲開。嗡——天地間出來一聲如敲擊洪鐘般的大響。
“死棒子,你干嘛打我?”大缸發出稚嫩的質疑。
“聽不下去了。吹牛吹的我耳朵難受!”聲音也相當的脆嫩,若不細聽,還真分辨不了前后說話的是兩“人“。
大缸又化成小筐,自筐側張開兩只眼睛,瞪著空中不動的棒子,疑惑地問:“你有耳朵么?你有耳朵么?你有沒有搞錯,棒子有耳朵?你想笑死我啊!嘎嘎嘎,嘎嘎嘎!”
棒子一顫,傳出了威脅的聲音:“反正我聽到。你再吹,我可再打!你要不要試試?”棒子一頭上揚,自動擺成下砸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