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通35

35.奈何鎧

所謂的三個選擇，都是一個目的——打一場！

元帥哼了一聲：“要戰可以！你們是誰？”大令隨著意念，唰地一聲切下，那一塊空間似被切斷般出現黑暗，一晃而沒。那不是空間裂縫，卻近似裂縫，照樣可以切割人或物。局部空間紊亂的啟蒙。“元某人的令下不死無名之輩！”

“黑鐘山尹重！”

“火云洞丹姨！”

“人稱‘一千五百手’的尹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丹姨？就你們倆？”

“當然不止！”尹重打個響指。一票人馬呼啦啦自玩偶中升起，立于尹重、丹姨身后，不下一千人。殺氣立即大盛。在一千人面前，玩偶無疑是顯得小了。可是，小偏能載多，納須彌與介子，這就是修行者寶貝的神奇。

“哼，陣仗不小啊！”元帥可以不為“大肚傀儡”的奧妙而驚奇，卻暗驚與驟然出現的一大幫妖人：山洞一脈大舉入侵中原？心念動了動，肩膀處一塊玉石亮了亮，馬上及時刻錄元帥眼前見到的一切，并且將訊息傳回神象山滅魔堂的玉壁上。那塊玉石原本就是錄像用的靈器。

“一切都是為了殺你、你們！殺——”尹重沒有多話，立即喊殺。剎那間，天空中閃耀著無數的光華、光團、光線，七彩斑駁，暗明不一，對準元帥飛來殺到。呼嘯大起，還夾雜著奇怪的香、臭、酸、咸……

一旦露出真實，小妖們的從來不作掩飾、也掩飾不了身上、靈器上的古怪。比如說：妖艷的色、強烈的味、奇異的形。

“妖就是妖！我看你們就是為了利益！”元帥打出幾個神奇的手訣，猛地跨步弓腰，雙手前揚，將軍令自背后利劍出鞘射出：千萬將士的刀槍弓影，瀝血奮戰，狂吼吶喊，壓抑許久的壓縮這一刻得到全面釋放，血腥嗜殺癲狂猛然爆發。大地在戰栗，天空在紊動，空氣仿佛在搖晃。元帥就是帶著這樣的狀態攜將軍令沖入一千多人的山洞一脈妖人的行列中。以殺止殺，以暴易暴。

元帥根本不是善男信女，從來也篤定正邪不兩立。眼布血絲，臉含冷峻。飛行中，將軍令陡然幻化成三丈大小，令上的鏤刻與凸雕細致入微，每一絲紋路都迸發出激昂向上的靈氣與所向披靡的殺力。

昂嗡——掃蕩群魔，慘叫與鮮血一齊入眼充耳，被擊破的靈器法寶在天空中殉爆，炸出一團團妖艷的光火。

像一匹闖入羊群的狼，所到之處，礁石破浪；所過之處，漫天血腥。

“殺——”元帥這一刻化身為殺神。在妖人中闖蕩。大戰在未料中爆發，自平靜到猛烈不過是一轉眼間。

“我錯了！”尹重立即后悔，他原來是要消耗元帥的戰力。先讓他搬運玩偶，再指使屬下的妖人纏斗。算盤打得極好。可是元帥的戰力不是他能估計。那些妖人可都是黑鐘山的嘍啰，殺一個、少一個！黑鐘山損失慘重。

“那你出手啊！好久沒有看到尹山主轉輪功發威。這一刻就不要吝嗇了。”站在一邊的丹姨邊手腳亂動的布置什么，邊鼓動著尹重出手。

尹重知道她在干什么，心里掠過一句：還不是為了讓你有時間準備。口里沒有多話，立即跳落玩偶，虛空急掠，沖到前面。他的左手塞在一個古怪中，像套上一個巨大的拳套。那東東會轉，飛快地轉。三秒鐘過后，一件件、一批批殺器在轉動中憑空而生，由小而大，閃耀著奪目的昏黃光華，飛擊元帥。

漫天飛舞的殺器包括了人們所知的武器模樣，還有不知名、形狀古怪的玩意。它們不止好看耀眼，還綻放出強大的威壓，強襲而來。

原來，那些武器上都附著一只手臂，那些手臂連接著虛無，可是卻揮動著在手的殺器，有所目標的攻擊。——一千五百手！

“妖魅伎倆！”元帥不懼反譏，不退反進！將軍令在心意控制下，循環運轉，閃耀成一個光球。元帥在光球中施展本門的“正大心法”，一拳拳轟擊飛近的殺器。空中流螢飛舞，爆炸不斷，五彩斑斕，勝過除夕夜空中的煙火。

手臂所握的殺器不同于那些小妖們。它們有著鐵的硬、風的靈、刃的利，還能組合連體、共抗同殺。彼此呼應，雖多不亂。

這應該是一場漫長的戰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可是意外總是不遲不早的到來。

一條大龍閃耀著迫人的金光，自無而出，自元而近。龍前的一點劍光玩命地逃竄都可以忽略不計。大龍是追逐著劍光而來。劍光到哪，大龍到哪，無論轉折仰俯，上天入地，總要不舍不棄還不死不休。

“元帥救我！”宋英豪感應到了死亡的恐懼，后悔的連臉也青了。真不該出頭妄想消滅掉國師府。不然，李滋也不會祭出龍珠。他玩命不要命地奔逃，依舊不能擺脫大龍的追逐。看到大龍時，元帥可是大驚失色。何時，五大派惹怒了一條大龍，還是戰力兇悍霸道的金龍。

“你過我擋！”元帥勇敢地相迎。唰，大令回轉，到了元帥的手中。便這份膽色就能令許多人汗顏、許多人失色、許多人振奮。畢竟是一條千多丈長的大龍啊。

一干山洞妖人道業淺的直接從空中墜落，道業深的趕緊作鳥獸散。龍的威壓，已經逼迫他們望風而逃。迎擊而上的就只有元帥。那份勇敢為他贏得一道激賞的目光。

那是丹姨所發。——敵人的贊賞！“就為這，我要放你一馬。畢竟這樣的大好青年，死了可惜！”

大令揚天舉起，剎那間光輝起來，內里仿佛一千顆明珠綻放光華。元帥籠罩在光彩中，雙手握令，對著龍頭，狠狠劈下。

——殺！

這是何等震撼的畫面。一個人對上一條龍，勇則勇敢，未免力有不逮。感到攻擊，大龍的左爪猛地探出化拉。龍爪與大令無可避免地碰上，撞擊！陡然爆發的光華映澄了天地，到處纖毫畢現。

元帥像強弓發出的彈丸，往后瘋狂的拋飛，大令不能把握，脫手而出。倒飛的方向正是尹重與丹姨所立的“大肚傀儡”處。

尹重忍受著大龍的威壓，冒著道業的流失，狂聲高叫：“發動！”丹姨聞聲而動，雙手高揚，十指八張，巧婦弄織，姈人撥弦，憑空編織或無形彈奏什么。天地間驟然爆發出一片炫麗的紫光，就在元帥與大龍相擊光亮發生將逝之時，可謂此起彼伏。億萬只紫色的光梭上下左右前后穿梭，密密編織無差別的光網。光網將元帥與大龍一齊籠罩，就像網在一只巨大的光做的盒子里。

大龍在其中，元帥也在其中。身體將遭受著光線的穿插。那將是粉身碎骨的下場。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元帥大喝一聲：“奈何鎧！”一具鐵青光甲迅速包裹元帥全身，那一點光與四周上下的光網爭光、爭速：兜鍪、胸背、腿垮、手腳。護住一點，就免遭光梭的穿透。還不算，元帥雙臂左右狠切，一聲龍吟，一聲象吼，一左一右兩只幻化的兇猛龍象憑空出現，對著要命的光線沖撞過去，以光對光，以硬碰硬。再度猛烈的光華亂射，天空中億萬顆太陽爆炸般強烈的光輝連空氣也被其毀滅。那一刻仿佛一萬年那么長，足夠毀滅一切，幾乎沒有什么可以存在，光也不行。那條碩大的金龍也不例外，在光華消逝時永逝。

好多山洞妖人只不過沾染了一絲一點，就被光線刺瞎了雙眼，好多人的耳朵封閉不及而失聰。好多妖人自半空中慘呼著落地，跌落個肢殘體傷。

丹姨指天畫地，無數玄妙的手法訣竅蜂擁而出，道道或明或暗的光火隨之出現。一一投入到那一方光輝之中。超過十個太陽光亮的光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來。尹重將發放在光輝外面的“一千五百手”加快了轉動。逐漸向中間收緊。在丹姨收回神梭后，篦子一般再度篦一遍。他就要元帥尸骨無存。

殺人就要殺絕，動手絕不能松手！

為了誅殺元帥，尹重可謂用足了心思，也下足了本錢。

那日消息傳回：宋慧眼死；元好看亡！目前維持中原的頭號大敵就是元帥，也只剩元帥。只要元帥一死，中原戰事可定。

繼而可靠消息：元帥重傷！

重傷又如何，還是要殺，殺了才絕后患。山洞高層決定，計劃依舊，殺戮不改！尹重與丹姨出馬。

對于元帥，尹重可是久仰大名。以前，好多山洞一脈的妖人就是被其誅殺。血仇不共戴天。反過來說，元帥就是五大派的英雄。敵人的英雄，就是禍害，那是要消滅了才罷。說實話，元帥還不算山洞一脈的大敵，可也是潛在的大敵。他成長的太快，快到從忽視到重視的過程如過朝暮。抹殺，只有抹殺才叫人放心安心！

五大派已有了好多山洞一脈的標明宿敵，可不想再出多了潛在高手。抹殺就要抹在萌芽狀態，還要一舉斬草除根。

任務毫無意外就落到尹重與丹姨的頭上。

可以！但是要將“紫金神梭”借給我們。丹姨說出她唯一的請求。

行！

山洞高層更痛快，立即取來寶梭。“你二人到中原可以殺，大殺五大派的弟子！鬧的動靜越大越好。可以毫無顧忌。其他五派中人，包括一干他們認為的高人、在我們眼中的老不死都有人加以照看，保證他們自己顧不了自己。這一次，計劃周詳，形勢大好，勢必要一舉奪取中原大地。想想這塊肥沃，五大派霸占了一千多年，也該換換主人了。”

話中透露出這次的行動，是一次大的、至關重要的行動。殺元帥是個小重點；殺元帥他們才算比較大的；抹殺五大派才是此次的主要目的。

自然，尹重與丹姨接到的計劃和大誓大開領到的命令大不相同。至少大誓大開不敢動用全部的法力，甚至，一半也沒有。

尹重的外表四十歲不到，修行了六十多年，有了一百多年的道業，與元帥相差無幾。丹姨看去只有三十出頭，修為就差了許多。五十年的修煉，還不到一百年的道業。他們的外表顯然掩蓋了真實的年齡。

修煉的奇妙就是將一切的不可能變為可能。修行界是不以年齡作為尊卑的標準。一切看實力！實力夠了，你可以為王為祖；實力不夠，你什么都不是！

“原來是條變化出來的龍啊？紫金神梭一出，神鬼難活。那姓元的想必已經尸骨無存。丹姨，雖說損失慘重，我們完成一件任務了！”

他們都有曾面對一條金龍的驚悸，雖然那是一條幻化而出的大龍。幸虧有紫金神梭，幸好紫金神梭恰臨發動之時。不然，他們應該逃避的最早、最快。為什么呢？因為他們法力高、因為他們眼光犀利啊！

“不錯，那條龍是神通驅使而出，可一元宗的年輕人只怕未必死去！”丹姨收拾著神梭。她的道業，只能夠驅動一次紫金神梭。事后，收拾起來也感覺力不從心。剛才的發動，感應不到光網中任何的波動。她相信，元帥不是無名之輩，不會死的那么默默無聞。應該是驚天動地才對！何況，她還扣了手，使用了八成的靈力。

不知怎地，對元帥，她就突然有些心軟或惜才。

“你說的很對！為了利益，這么滅絕的靈器也用，看來山洞一脈果真要強占中原！”一陣波動，元帥自空無中浮現出來，那些一片片的鐵青甲片活了一般，剝離元帥的身體，回歸到百寶囊中。玄鐵大令“昂翁”一聲，也在天外回到元帥一側。

大令無恙，元帥有傷！眼尖的丹姨看到元帥身上至少有一百多處穿透的傷痕。雖說都不在要害處，看到也是觸目驚心。傷洞像篩子，還在滴血。但元帥依舊站的像桿槍。

“你沒死？”丹姨瞪大了眼，心里還抹過一點欣喜。尹重冷冷續道：“就快了！”右手一揚，“一千五百手”隨手發動。層層疊疊的手臂，手臂上的手所持的靈器漫天滿眼，蜂擁而出。

元帥臉露鄭重，拿訣持令！一時又戰在一起。明知大敵，也要搞清敵人的目的和底細，好及時傳遞回一元宗，供宗內早出措施。

“大哥，我們來幫你！”五道光華經天飛掠，眨眼到了元帥身邊。他們開啟了護身光盾，放出自己的法寶。

“十三弟，你不是與其他師兄弟去了‘探魔洞’么？怎么到了此處？”元帥看到了元善舉，不由問了一聲。

“我們這一批還不曾進洞。滅魔堂中傳回你發出的警訊，大伯就將我們五人派來。大哥，地上那些妖人都是你傻的？好俊的身手啊！”

唐打虎、宋英明、明天柱、元善舉與水琚又是四男一女五人【五大派經常將五派中的弟子每門挑選一人，組成五人小組】。五人的到來元帥的聲勢大盛。尤其是一柄闊劍，一只大錘尤為惹眼出彩。那是盛唐苑的唐打虎與仿宋閣的宋英明。

尹重與丹姨對望一眼，都覺得不好再戰斗下去。最可持重的法寶“紫金神梭”暫時成了擺設。斗下去，只會徒增傷亡。尹重頗有不甘，咬牙瞪眼，還是強忍一口氣，施展神通，那一具玩偶陡然化成天大，往下只一舀，盡裝剩下的妖人。尹重揮舞一千五百手，剎那蕩出兩邊法寶交接的空白。

“住手！咱們選擇個日子，在下面快活岡上一決生死，你們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