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通27.萬千怨力轉化的道業【晚上好】
李滋又吩咐了幾句注意事項,言語相當的客氣,也顯示了極大的耐心。無疑,此次聚靈,對他是極為重要。一切就緒,李滋一拍腰間,飛出十一塊玉石,分別鑲嵌到除龍之外的十一個生肖額頭。玉石剛安,李滋右手一伸,作個拿筆狀,一支朱桿黃須的玉筆擎在手中。
“秦皇御賜,金毫‘裂空’,批山斷流,無敢爭鋒。”
十六字真言一出,玉筆頓時熠熠生輝,刀氣劍影,鐵戈金風,若在耳,若在眼。剎那間,李滋仿佛高大起來、威武起來。舉步之間,龍象虎步。三步之后,忽而轉身,持筆臨空虛劃,道道流光一閃即逝,那十一個生肖之后的長幡圓旗,相應地閃過光華,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好符!”水草識貨,看李滋憑空制符,行云流水,滔滔不絕,精、準、快、靈無不深得三昧。水清莊擅長符箓丹藥,門下弟子更是屢出制作符箓的高手。李滋的姿態,深的制符三昧,也是此中高手。水草看的多了,眼光自高,稱贊出口,殊為不易。
李滋專心書寫,心無旁騖。或快或慢,時長時短,頓點劃勾,飄逸凝重,不一而足。
“遠聞狗吠!”一筆寫出大大的一個狗字。一道光華投遠,送到狗塑身上。就聽的一陣陣狗吠傳來。“汪、汪汪、汪汪汪------”
“近聽雞鳴!”又是一個雞字揮出。光華一道落到那只雞塑身上。那只雞忽然揚脖而歌:“各勾勾勾,各勾勾勾藕!”站在那里,一陣一陣不知疲倦地打鳴。
“虎嘯平岡。”“鼠行梁間。”“道聽兔說。”“西風咴馬。”------幾個呼吸間,十一道流光一一竄到十一個生肖身上,喚醒了它們,作出了不同的反應。
“畫龍點睛!”最后一個龍時,李滋運筆在自己左臂上一扎,一道鮮血迸射,劃過空中,卻被筆尖一點,吸入筆中。筆頭頓成殷紅。李滋一絲也不耽擱,縱身而起,懸浮于龍首前,大筆如劍,狠狠地點在龍睛眶中。左右同紅,幾乎是點息之差。也就是剎那間完成點睛之筆。
“老頭糊弄人,只有道聽途說,哪有道聽兔說的?喂,老頭你弄錯了。不如給你改成‘兔死狐悲’可好?”水草大聲喊著,“喂,你不出聲就算答應了啊,就兔死狐悲了。”
李滋專心到專注的境界,充耳不聞,就連遠處一道漣漪波動,也不曾察覺。在那方空氣波動之后,一個人形漸漸浮現,那兩只陰狠狡黠的眸子閃過一絲陰厲,使之英俊的臉龐有些扭曲、瘆人。
“萬里長城,萬千陰魂,死不瞑目,化作愿力,盡數歸來,為我所用!收收收一一一”李滋厲聲狂喊,聲嘶力竭。那只“裂空金毫”縮回不見,那只右手瞬間插向張大的龍嘴中。
那張龍嘴,巨大到能吞下一個人去,李滋一只右手虛虛的插入,似乎透著無比的艱難。
在李滋施法已畢之際,說道收字之時,那條大龍與電光石火之間泛出全身泛出慘白,隱隱壓抑的龍吼,使之大地震顫。元十八與水草按在龍爪上的手忽然就被一股吸力詭異地、牢牢地吸住,兩小力弱,竟然掙之不脫,臉龐與全身也與慘白同化,不能自己。
“老頭,你弄什么古怪?”
“太令人興奮了。——”李滋桀桀而笑,左手一招,排列的十一生肖同時振動,自口中吐出一股力量光源,有的如絲,有的如指頭粗細,一起匯聚到李滋的左手。力量到達,有了一股推力,使之李滋手臂又伸入到龍嘴里數寸。至此,李滋一條右臂幾乎整個伸入在龍嘴之中。頓時,一股能量涌入右臂,注向全身。李滋禁不住全身顫抖。“啊——舒暢啊!”瞥一眼同樣顫抖不已卻痛苦驚慌的兩小,“你們若能掙脫控制,老夫就告訴你們有什么古怪。好不好,好不好啊?哈哈哈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就看到李滋的胡須、眉毛、頭發漸白、漸長,壓雪欺霜,白的有著精神。雖然同樣如慘白般難看,可是沒有了枯萎頹廢。
“爽啊!老夫的道業,自己都能感到以‘年’的速度在增加,如果沒估計錯的話,已經超過了一百五十年。常人修煉,要花費多少的歲月啊?”
“兩個小狗!”李滋無比猖狂地喝道:“老夫先前是逗你們玩呢!你去打聽打聽,我李滋何時對待小輩如此的大方過?玩你們而已。我的寶貝,那么容易得到,豈非笑話?”
筑造萬里長城,死傷多少無辜英魂,又有誰心甘情愿。在繁重的操勞時產生多少怨恨,到死不瞑目猶不散去。萬千怨力已如滔滔江湖,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導下,經過陣法的凝聚,匯聚到此,轉化成修行者的道業,如今如腹裹水。只要身體裝的下,道業可謂滾滾而來。
面對李滋得意無比的收獲,兩小可謂沮喪之極。“老頭騙我,我被老頭欺騙了。”水草可憐巴巴望著元十八,懊惱自己的一時沖動。除了師門最痛愛自己的長輩,天下間又有何人值得信任?一時的好處,不過是要索取更大的利益。自己果真是閱歷淺薄,不知江湖險惡。水草深深的體會,一個不慎,最后的代價可能是搭上自己的性命。
元十八雖然不能脫困,可暫時沒有喪命之憂。相比與滔滔的怨力,兩小的生命可以忽略不計,那點本身的源力,匯聚不到其中。先前的所謂童男童女的純陰純陽也許是李滋的無稽之談,目的是套著兩小中轂。但時間長了,再有什么變故,可就說不清了。脫困正是當務之急。
“哈哈,老夫至少有了二百年的道業啦!苦修不如取巧。天下像我這般輕易得到道業的,可謂少之又少。老夫修行,也算神速了。”
“嗨,妖人!枉你一代國師,竟用妖法修行。視生命如草芥,天地不容!”
“唐師兄,此人利用大秦國師要職,蠱惑昏王秦皇筑造萬里長城,逼殘萬千人家,傷財勞命。原來卻用來聚化陰魂怨力為自用。此等邪門外道,正是妖界的標志。我們名門正道自然容他不得。妖人,別怪我明天華暗算于你,看槍!”
這二人自獸道中出現到此時出槍,至少十息。疑惑與唧唧歪歪之間,李滋至少增加了五十年道業。就是現在出槍,也先將理由說清,他們除了有著名門正派的仁慈,還有著名門正派的窮講究——師出有名。
梅花香自苦寒來!一槍恰似梅干探枝,透著古樸。
“哼!”李滋冷哼一聲,左手分出一道光華,射向襲來的一槍。只一下、就一下,打中槍頭,也打爆槍頭。并將兩人轟退。
明天華二人與現在的李滋相差何止千百里計。那支槍頭再次幻化而出,三五數十個槍頭接連刺出,如同綻放了一株老梅。
槍法如梅,蒼勁,古樸,穩重,清奇。
李滋隨意指點,一指靈力虛空擊打,輕易破解攻擊的槍法。
“笨蛋!打碎那些筑造生肖,就能使之助力大消,他自然不能再吸收怨力。才好對付!”正當明天華二人無計可施之際,耳間響起一個聲音,做出了指點。
姓唐的自然是唐打牛,用的是柄黑金“破軍錘”,看著不大,份量極重,竟然有一百五十三斤。他沖著空出點頭,“謝前輩指點!”舉錘就砸,砸向一只泥雞。無人攔擋,一錘砸中雞頭。“啪”,泥屑紛飛,自泥中蹦出一只公雞,撲打著翅膀,四下里亂走。公雞一走,雞頭射向李滋的光線頓消。支持李滋左臂的光源也稍弱了一些。
“有門!”唐打牛大喜,舉錘打牛。明天華也持槍刺向泥狗。對付不能反抗的泥塑,兩人連瞄也不用,一左一右,使勁擊打。乒里乓啷,眨眼間,一狗一牛泥塑粉碎,自里面解脫出一頭黃牛,一只黃狗。牛狗神情萎頓,暈頭轉向,懵懵然不知身在何處,舉措無助。
支持李滋的光源大弱,眼見著那條右臂自龍口中推出來三寸。直接的是李滋道業吸收緩慢下來。
“混賬小輩,急著找死,老夫就成全你們!”
李滋念頭一動,裂空金毫飛出,一出即大,樹立如掃帚,狠狠掃去,刷刷若風雷隱動。“什么破玩意,給我碎!”明天華持槍,唐打牛運錘,都想一下擊碎金筆。不約而同對這大筆擊去。兩廂一碰,以二對一,只能持平。幾息間,碰撞了百多次,撞擊出一團時滅時艷的光火。
“我有如意,如我所意!”李滋隨口吟唱,一道光華自懷里射出。化做三尺的碧玉如意,打個盤旋,已到明唐二人上空,呼地落下。事出突然,就聽砰地一聲大響,落到唐打牛的頭上,夯樁一般,硬生生將唐打牛砸入地中兩尺。尋常之人,這一下,只怕砸成肉泥。唐打牛身體健壯,雙肩還有護甲,雙腳穿有戰靴,暈暈乎乎間竟然頂住砸擊而無事。
“妖人果然在此!”一聲清叱,通道中驟然現出個清麗的身影。“啊,唐明兩師兄,有危險!看刀!”來人一到,手中所握青刀脫手飛出。那柄刀飛行中略略一頓,一化為二,梭光兩道,分射如意與李滋。噹地一聲,小刀竟然撞碎如意。關鍵時刻,算是救了唐打牛一命。
“水蓮師妹來的正好,我們一同對付妖人。”明天華大喜。他二人力量薄弱,也自心知。可正邪不兩立,明知不敵,也要死戰。這一刻,就不講究什么以多敵少,只想除惡必盡。
“呸!什么名門大派,狗屎!就是仗著人多;就是趁著我等弱勢,一哄而上,不要臉,不知恥。”李滋瞪眼惡視,滿面不屑。那口“呸”聲,一口氣出,撞飛了水蓮的小刀。
水蓮收刀在手,秀臉微紅,卻堅定說道:“你以妖術聚斂法力,已是旁門。更以他人性命轉化為私欲。所謂天不藏奸,便是躲在地里,亦難逃公道二字。為屈死者計,你就該死。更豈能容你道成?”
“哈哈哈哈,你,你們能殺的了我么?老夫如今已有了三百年的道業。你們相加,也是不及。況且烏合,一擊即破。”李滋體內道業大成,能量轉化防御,已不用生肖贊助之力。就見他右臂猛地再度插入龍口之中,再度吸收道業。
水蓮對著空處橫一眼,冷冷說道:“宋英豪師兄,你若再不出手,可別怪我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