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收禮就收瑙白晶【為書友,新鮮出爐】
如此這般,將二人仔仔細細的清理一遍。元十八道:“何不用一張沐浴符,何等的簡單完事?”
“那怎么行!貴客初到,這些一點兒都不能馬虎。便如此,莊主依舊恐怕慢待了你們。元二爺千萬莫怪!”水清汶半真半假地說,卻毫不在乎元好山的尷尬臉色。
等到諸事辦好,半個時辰過去。水清汶笑嘻嘻伸手道:“能丟一村,不少一戶!二爺,我們也是要見面禮的?”
元好山一愣。他與水清汶平輩,往日打妖誅魔,有過不下十次的聯手,算得上熟人——她竟然要禮。
“你也要啊?”
水清汶板著臉:“今日我們不收禮,收禮就收‘瑙白晶’!瑪瑙、玉石、精晶都可以。總之,得有!沒有肯定不行!拿出來吧?”
呃——
元十八有些明白了:想必水清莊知道元好山必然有一天上門提親,早已驗算好了過程。客以最高級別接,禮按人人有份的要。一元宗嗎,財大氣粗嗎,要一點無傷大雅嗎——圖的熱鬧嘛!于是,端水的、端盆的、端茶的、托毛巾的都得到了一件四品靈器。
水清汶對那些靈器可是不屑一顧,“總要拿得出手才成,好不容易撈個機會,你可別讓我看輕了你。那,我不會要你裁縫用的‘量天尺’,你給我三粒‘血蘭花’種子就好,拿來吧!”
裁縫用的量天尺?只要三顆血蘭花種子?這位嘴刁口快的女人,著實令人氣惱。
什么?要三顆血蘭花種子?
“血蘭花需要妖界的高階的妖人鮮血澆灌才能發芽長葉,三年至少澆灌九次。還要上好玉石作為肥料。它可是燒錢的東西!就算萬般具備,可是只有五成的機會結出蘭花果。”雖然如此說,元好山還是取出一個豇豆豆莢一樣的青石扁匣,分開來,里面安放著七粒滾圓的紅色種子,溢出一股好聞的醇香。
水清汶呵呵一笑,纖手一揮,毫不客氣的收了。還算規矩,她只要了三顆,用的是三塊月白玉石盛放。那玉石在中間剜出個小窟窿,恰好可以放置血蘭花種子。
“喝,你早有備啊。如此恭喜恭喜,三年過后,可以增加一百五十年道業。”元好山一看就知道水清汶有所準備。水清莊每六年都派遣弟子參加探魔洞的殺妖行動,收集一些妖人的鮮血自然容易。血蘭花種植得當的話,三年可以結果,每株至多可以結兩枚拳頭大的果實。這種果實若服用得法,吸收得法,每一枚可以增加五十年的道業。這些都難不倒水清汶。她差的就是種子。
可以說水清汶垂涎血蘭花種子久矣,今天終于得償夙愿。就算每一顆種子只結出一枚果實,那就是三枚果實,加以吸收,至少是一百五十年的道業。三年得到一百五十年的道業,委屈些臉皮還是值得的。
水清汶索性得意到底,伸出右手三根指頭,“你們從十八屯出來,莊上就得到消息啦!安排了我等迎接。不好意思,從我這里過去,還有三撥迎接的同門,不下三百人的迎賓隊伍。這可是我水清莊最高級別迎客之禮。你就請吧!”
呃,還有三百多人——就是說還要出三次血,至少送出去三百件禮物啊。
元十八看著水清汶眼角掛笑,多半是故意戲弄元好山。不由他也起了捉弄之心。他對著無人處自言自語說,聲音有點兒大,足夠水清汶能夠聽到,“《火經注》中說,血蘭花如果種植在火焰山腹中,每一株至少可以結出十五枚香瓜大的果實,卻只要半年的時間就能成熟。也不用玉石為盆栽培,也不用妖血做水澆灌。嗨,一次若是只結出三枚兩枚的拳頭大的小果實,實在是暴殄天物。”
香瓜大的果實?那豈非比拳頭大的更好,轉換成道業,豈非翻翻?“真的?”聽到此話,水清汶哪能不動容。況且是元十八所說!“書上說的,您別相信,況且是下到火焰山腹中,不是玩的。”元十八嘴上一推二五六,還加以勸阻著說。暗里拉著元好山快步前走。
“《火經注》?是聽說過這樣的一本書。《火經注》?”水清汶躊躇徘徊,一時難以決斷。“嗯,是可以結出香瓜大的果實,至少是十五個之多么?”等她抬頭時,元十八與元二先生已經走遠了。“嗨,給這個小鬼頭耍了,可不失態了!不過,火里面當真可以種植血蘭花么?”
這個問題元好山也在遠處問元十八,“你沒有騙她吧?”
“二伯,我沒有親眼見到,但是《火經注》里的確是這樣說的。其實道理簡單,火,能毀滅許多東東,但是事無絕對,火未必不可以生產和供給能量給一些特殊的動植物。我見剛才那位咄咄相逼,就替二伯稍出口氣。至少她要委頓不決些時日,就是最后在水清莊種植出果實來,也有遺憾——她終究沒有得到最好。”
“嗨,小子,你的心思非常可怕耶。怎么一會兒工夫,琢磨出這些煩人的道道?不好不好。不過,能這樣對付水清汶,卻是十分的恰當。”元好山知道元十八本性善良,之所以如此,都是因為給自己與一元宗掙面子的緣故。
到了這里,水清莊已經歷歷在目,清晰的如同圖畫。
水清莊的確就是真實的圖畫!山石房舍,樹木花草,每一點都含匠心,不多不少,色彩相得益彰。連那些鳥兒蟲兒、甚至水汽與風兒都貼切的適當——你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多出一點兒都是破壞與褻瀆。
安逸與寧馨的過了頭,就是一種壓抑。元十八一拍巴掌,說道:“我明白水草為何不愿意回到這里了。”
他這突然的一句是元好山料想不到的,“嗨,小子,一驚一乍的。你知道么,你嚇著二伯了。”
“未料堂堂的一元宗八子之一的元二爺,也有驚嚇的時候?”話音落處,在二人的面前五丈左右,憑空出現了一大批人,果真有二三百人之多。為首說話的就是水清莊的莊主水清淺。
元十八看她雍容端莊,透著富貴,知道是個有福之人。
大凡領導之人,小到三五個人的頭,大到千萬人的主,都有一定的福緣。這種說不清的東東因為各人的傳承、遺傳與后天的修養、遭遇不同而厚薄不一。于是其領導的地位,就是所謂的根基就會出現長久或不穩,福緣深厚的自然領導的時間為長,反之就是短暫、甚至是短暫的很。像水清淺這樣的,元十八都可以肯定,她若修煉得法仙人的境界根本沒問題。
“元少俠說水草不愿回來,莫不是真的?”水清淺微笑且饒有興趣的問。雙眸溫和地看了過來。
“正是!”元十八只回答兩字。他感覺水清淺的目光似乎能透視,自己若是多想多說,都不適宜。
“哦,能告知為何么?”
“很簡單,她的性格,不適合此處的環境。她性喜動,此處強靜,僅此而已。”
“強靜?”水清淺似乎從沒有聽到過這兩個字的組合,咀嚼著問,“什么意思,卻請告知?”
元十八一推二五六,雙手一攤,“我隨口說說,您不用較真。今日二伯與我到貴莊,可是為了提親的大事。莊主何必糾纏小節?”
這一句可不怎么客氣,有點兒傷人的意思。可是元十八就是說了。他想知道水清淺的度量幾何,如此隆重的迎接,究竟是否別有居心。
正常情況,就算元好山是八子之一,地位依舊不及水清淺。況且是來提親,水清淺大可沒必要親自迎接。可是瞧這架勢,分明是傾起全莊人馬而來。
太沒必要了!
“提親事大,小節不小!咱們今兒個就在這露天之下,談論談論?元二先生,你沒有意見吧?”
元好山訕訕一笑,道:“有點。”
水清淺終于笑出聲來:“稀罕啊,有點意見?請說。”
“其實在下是來水清莊為自己提親的。在下想娶貴莊的水貞為妻,希望莊主成全。有什么要求,但請提出,在下自當盡力去辦。望莊主成全。”
“這就是意見?好像不像?二爺請坐。”水清淺顯然仔細在聽。提親與意見是兩個概念,怎么說也不相干。
這時,水清莊的弟子快速的搬來精致的帶扶手的椅子、潔凈的茶幾,無聲且迅速擺上時令瓜果,奉上香茗。穿花繞蝶,一會兒就辦的妥帖。水清淺以手示意,雙方分賓主落座,水清莊只有五人有座,其他人不管老幼,都在一邊站立。事出意外,元十八也有座位,坐在元好山的下手。打量著尚空著十來張椅子,卻沒有人坐下。元十八心想:還有人來么?
他所認識的水琚水蓮都沒有看到。
水清淺微笑看一眼元好山,卻落到元十八面上,隨后端起香茗垂眉淺嘗一口,才說:“二爺大才,水貞有幸。此乃一樁美好姻緣,本莊豈會不允!只要符合莊規,一切不難。只有一事先行告訴二爺知道,水貞是我莊中嫡系弟子,就是要嫁,新姑爺也得上門入贅。這一樁規矩幾百年了,那是不曾改變的,二爺應該有所耳聞。您若與水貞情投意合,兩心相悅,自然不會因這小小的規矩而裹足不前。”
她竟然要求元二入贅!哼,幾百年的規矩,就是小,也老!約束力可能更大,沖破自然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