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佛祖知我【晚上好求四大神招:點藏薦賞】
元十八根本沒有按大竹老人的吩咐去做。不是他不做,而是做不了。要他不思心空,如何能夠?
既然不空,何如多思。元十八不再強制自己,任心緒天馬行空,放蕩不羈:我會畫符!我會飛!我若見到水草時,她該如何的驚訝?……凌小有為何忽然走了?水草不知可與那人戰罷?……哎呀,骨骨說找我要件靈器還沒有給他呢。他們竟然會說一百句英語了!……對了,十八屯還要建造幾間廁所,全村的大小便都有出處了……如果“小小丸”的配方有了,有空可以煉制了一些,倒不怕餓肚子……嗯,那個和尚的幾根胡子可是有趣啊,不停地長,長個不停。若是一直保留到現在,該有多長呢?沒辦法,只好剪了……等一會兒有空,可要解個手,有點兒內急了!
這般地轉念,也不知多少時間,似乎很長,又似乎轉眼間。元十八地念頭不曾一刻地停頓。說來也怪,每一個念頭沒有轉出多久,立即想到別的地方去,五花八門,亂七八糟,或遠或近,轉折無際。香的臭的,有的無的,大的小的,遠的近的應有盡有,層出不窮。
四周空處一陣紊亂!大竹老人馬上就有感應,略一辨察,不由一笑出聲:“諦俱融,沒想到竟然是你的心地首先波動劇烈。嘿,你可輸了!”
諦俱融一走而出,指著三人叫起天屈:“你們根本不是人,哪有這樣的念頭想法,這可是我修煉以來,除了面對師尊不敵后的第五次失敗。你們不是人!你【河清】,竟然在我的思維里思索起竊聽的神通,何時我佛門出了你這么一個另類?你【元十八】,你都在想些什么?雞毛蒜皮,吃喝拉撒什么都想。如此混亂的胡思亂想根本就是我的諦聽神通最易攻克的對象,偏偏我怎么就攻不進你的念想中去?主宰不了你,竟讓我大傷腦筋。沉淀在屎尿之間?!?
諦俱融的神通就是憑著在他布置的境界里探知別人的思緒,擇弱而攻——攻腦攻心——腦想心思。
攻心可是了不起的神通,控制別人的思維,繼而掌握其人的言行身體。有時候,比他強大的對手也在不覺間被他所控落敗,身敗則名裂。
他當然也潛襲不了大竹老人。大竹來了三次,諦俱融也就敗了三次。大竹老人已經有了自己的“域”,比之諦俱融高了不知多少,所以,諦俱融探知的大竹心緒只是一片空白。
河清是悟;元十八是亂;大竹是空。諦俱融只有落敗現身。其實,就是一個大竹老人,諦俱融都擋無可當。
大竹老人指著河清問道:“你說他在悟?”指著元十八,“你說他想的亂?”再總結一句,“他們都在想,都沒有空。他們竟然能夠在你布置的局境里心腦不空?竟然無事竟然過關了?說出去誰信啊?嘿,嘿嘿,就是要你不信!還不甘、但確實如此?!贝笮湟粨],發出一道清風。
清風到處,元十八與河清陡然清醒,恰似清夢一場?!暗鹊鹊鹊取焙忧迕团哪X袋:“我似乎抓住一些重點,是不是空皆是色,色皆是空呢?”一旦專注起來,竟然罔顧身邊之人,時而喃喃自語,時而瞪目思索,也不管身在何處。
大竹老人不理會河清,看向元十八,“你可有所得?”元十八果斷搖頭:“小子愚昧,辜負了前輩的厚望,不但在想,還想了許多,盡是衣食住行的事情,還有吃喝拉撒的勾當,不堪多想,讓人貽笑大方?!?
“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竟然過關!”大竹得到肯定地回答,也有所思。這樣的思考一直縈繞在心頭,直到到了第三關。
第三關還是向下。也不知向下了多久多遠,好像有始無終,卻又陡然而止。全是大竹老人攜帶,河清與元十八不費一點氣力。
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一眼看不到邊的都是明晃晃的光明世界。干凈、明亮、寬敞。
一塵不染的境界里,像鏡子的反射出三個人來。大竹老人攜帶著河清與元十八自諦俱融境界里跨出,直接就到了此處。
這里不同與上一界的地方是此處太過干凈、明亮。三人的到來,恰似一張白紙上的三點污跡。人入畫境,破壞了和諧,或者說是打破了原來的寧馨。
大竹微笑地看著二人,看著二人地反應。無疑,他肯定熟悉或者是能夠輕易地過關。那種眼神,分明是智珠在握,分明是考證二人的見識。
元十八心里掠過一絲不屑:又在考我!
河清感嘆了一聲:“不是到了光明界吧。怎么看不到佛祖?”也就在聲音落處,數百上千地佛與菩薩、羅漢現出身形。佛祖盤膝端坐金蓮高臺,講解佛經,已到了釋解的妙處,不由天花亂墜,諸般祥瑞呈現。
“噯,怎么不見八部天龍?”河清趕忙頂禮膜拜,憑著自己地知識,心里對著面前地景像參照,感覺著同異。話才出口,幾條通天長柱陡生,沉重穩當地樹立,有各色神龍出現,盤繞其上,聲吼低沉,面目猙獰,獠牙銳角,雪鱗長須,竟然是萬載的老龍。一座龍池中,還有幾條幼龍在戲耍。河清哈哈一笑,撫掌頓足,“我今日終于看到真龍,原來是真的如此?!?
“何人喧嘩?”早有兩個值日羅漢擒住河清。河清大叫:“是弟子,是弟子!”羅漢不由分說,輕飄飄將他拎起扔在九十九層臺階前。佛祖將眼看來,問道:“你有何事?”河清畏縮站起,強調聲息:“弟子有一事不明,尚欲請教?”“嗯——你說?!焙忧逍纳衤远?,說道:“何謂外諸方便二十五,又云遠方便有五?”佛祖笑道:“問的有趣,童心未泯。二十五是五,五就是二十五。你知你知,何須問我?所謂具五緣、呵五欲、棄五蓋、調五事、行五法是也?!?
“別人不知你,你自知!我亦知。心不沉不??;息不緩不急;眠不節不恣;食不飽不饑。吐納有得!于靜心中,摒棄三障四魔而少憂愛,是為內外緣融。諸法不自生,亦不從他生,不共不無因,是故名無生。”
“佛祖知我,佛祖知我?。 焙忧鍎x那間淚流滿面。多少日子,他總是渴望別人知道他的不易。一身所得也是癡心絕對、癡迷不悔,勘破了環境壁壘,打破了既定規則,成就了一些不凡的神通。他也不易?。?
元十八想笑。
看著河清的做作,就像一個人在演獨角戲。他似乎有所見,可是,這里除了三人,再無他人,他為何如此呢?
“前輩,他在怎么啦?”
“他在見佛祖!”大竹平淡地回答。
“見佛祖?”元十八奇怪起來。
“你只要想,在這里可以見到任何你想見到的人或是其他的東西。你只要想。只用想就可!”
“可是我們是來過關的,不是來想東西的,是不?”元十八搔搔頭?!叭绱苏f來,這一關豈非是鏡子照物,是非是,非是是,所見與所說不過是自己的心聲與希冀。”
大竹都要擊掌稱贊,微微一笑忍住,心里同時不可避免的閃過一絲妒意。“不錯,的確如此!明凈域中,所反映的就是自己的希冀與心聲。不同于上一關的借心想發虛幻攻擊。如果思想不堅定,當永久徘徊在自我之中而不得自拔。我倒奇怪,緣何你不生幻象,難道沒有鏡子照你?抑或是你根本沒有自我思念?”
元十八道:“我有??!看到這個境界,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鏡子。鏡子相照,因為它無邊故無形。所以,人還是人,鏡子還是鏡子。所謂相法自然,自然本相。故我還是我!”
“好個我還是我!你倒看的透徹,說的明白!明凈,還不出來!要老夫打破了你的琉璃鏡么?!贝笾窭先似届o的說著,連聲音都沒有提高。
四周光明景象一撤,一個和尚就站在三人的身邊。他的左手上,套著個拳套一樣的物件,就像一個光溜溜的圓球,開了一個洞,剛好拳頭塞入。那和尚右掌豎立于胸,對著大竹施了一禮:“前輩果然守約,白駒過隙,八年晃眼之間,如在昨日。這兩位可是前輩的高足?”
大袖一拂,河清立即清醒。西域第一人一笑,“我倒是想,可是他們未必愿意。”眼神玩味地看來,元十八與河清同時一振。
明凈和尚倒是露出羨慕神色,“如果是小僧當年,怕不立即跪倒。只可惜多年前發下心愿,一身一心事佛,倒不好改弦易張,善哉惜哉!”大竹老人道:“你若要拜我,我可沒有什么教你!你若拜我,就是向后退。你當然不會拜我。不是嗎?”
“可惜可惜,那是前輩不愿收我。如今地大地著實令人擔憂,若得前輩允諾,無疑是多了一層保障活命。”說時,彎腰欲拜。和尚所說的擔憂大地,除了指華夏大陸的一樁天大的危機外,也是指此時的外界的拼殺。畢竟山洞一脈的人數太多,高手如云。就是人海戰術,釋教也難以抵擋。那和尚有著拳套般的琉璃鏡,探察外界的動靜還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