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宮門謁魏帝
- 慶之的野望
- 趙隱王
- 3750字
- 2014-06-28 10:05:17
不久,大軍就回到了洛陽。大街上,人山人海,人們都爭先恐后地想要目睹白袍將軍陳慶之的尊容。在洛陽城里,陳慶之的大名儼然已經成為了一種傳說。
大軍穿過御街,來到宮門前。但宮門前沒有任何迎接陳慶之等人的隊伍出來,只有一隊侍衛站得筆直地守衛在宮門前。
陳慶之和馬佛念相視無語。陳慶之從馬上下來,朝宮門前走去,那幾個侍衛持戟攔住了他。陳慶之道:“在下車騎大將軍陳慶之,諸位難道不認得?”
侍衛中有個小將向陳慶之抱拳道:“我等都是軍中剛提拔上來負責皇宮守衛的。對于大將軍,只聽聞過,并未親見,因此不敢輕易放大將軍進去,請大將軍恕罪。”
陳慶之道:“那你還不進去稟報,讓認識本將軍的人出來,帶本將軍進宮面圣去啊!”
“諾。請大將軍稍等。”說完,那小將低著頭,跑進宮去。
進去好一會兒,一個太監隨著小將跑來了。這個太監,陳慶之見過,那是在和元顥一起剛進洛陽城之時。
那太監匆匆來到陳慶之面前,向陳慶之恭身行了一禮,道:“回大將軍的話,陛下昨日不慎染病,目前正臥于榻上,今日不能召見大將軍了,請大將軍先回去吧。大將軍在虎牢關和滎陽城兩地大捷,陛下已盡知了,改日自會重重獎賞大將軍的。”
陳慶之一邊聽太監說話,一邊在注意著那小將的表情。當他說到“陛下染病”之際,小將的臉上明顯露出了半是疑問半是慌張的神色。陳慶之不免心中起了疑。
“那好吧,既然如此,本將軍就先將大軍帶回金鏞城,待過幾日再來朝拜陛下。”陳慶之顯現出毫不懷疑的樣子,對太監說。
“大將軍請。”太監道。
陳慶之返身回來,走到自己的戰馬邊。
“怎么了,他病了?”馬佛念在馬上看著陳慶之問。陳慶之瞥了他一眼,縱身上馬,拉起韁繩,掉轉馬身,對眾將士道:“走!回大營去!”
話音剛落,就聽宮門那面有人喊道:“且慢!”陳慶之一抬頭,只見安豐王元延明正從宮門里走出來,后面跟了十幾二十個宮廷侍衛。
陳慶之向元延明一抱拳道:“原來安豐王也在啊。陛下的病情如何啊?”
元延明并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聽說大將軍已于虎牢關下活捉了費穆?”
陳慶之聽他有這么一問,便朝著隊伍后面指了指。那邊一輛高高的囚車上,費穆正雙手帶枷,站在囚車里面。
元延明臉上顯露出一絲喜色,道:“陛下聽說大將軍已將此賊擒獲,頓時病情都好了許多,特意令本王出來察看。”
陳慶之一聽是元顥的意思,便從馬上跳上來,手一伸,道:“安豐王,請!”
元延明便帶著侍衛們走了過來,和陳慶之并肩走到囚車下。費穆在囚車里,兩只黑黑的眼睛轉了一下,看了看元延明,并不作聲。元延明仔細看過,確定是費穆本人,便拱手對陳慶之道:“大將軍,陛下有令,命本王將此賊帶入宮中。得罪了。”
陳慶之點點頭,閃身讓開,命士兵將囚車的鎖打開,帶費穆下來,順帶又問一句:“不知陛下會如何處置此人?”
元延明道:“陛下打算等病情稍微好轉些時,便將此賊獻祭于宗廟,告慰那些死于河陰之難的元氏宗族兄弟們。”
費穆剛被陳軍士兵們摻著走下來,交到宮廷侍衛們的手里,一聽元延明這么說,嚇得一邊掙扎一邊大叫:“大將軍饒命啊!小的愿意為陛下效力,攻打爾朱榮。大將軍饒命啊!”
陳慶之有些愛惜他那精彩絕倫的箭術,連忙抱拳向元延明道:“安豐王可否向陛下求情,饒過此人一命?留著對付爾朱老賊,豈不更好?”
元延明一臉正色,道:“此賊乃河陰之難的首倡者,與我元氏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今日落入我等手中,怎可再放過他?”說完,不容陳慶之分辨,他便命令侍衛們將哭爹喊娘的費穆拖了進去。
陳慶之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元延明轉過頭來,向他一揖道:“大將軍請先回去吧,陛下改日自會召見閣下。告辭!”說完,元延明率著余下的幾個侍衛向宮門里走去。
陳慶之返身回來,走到自己的戰馬邊。
“怎么了,他病了?”馬佛念在馬上看著陳慶之問。陳慶之瞥了他一眼,縱身上馬,拉起韁繩,掉轉馬身,對眾將士道:“走!回大營去!”
話音剛落,就聽宮門那面有人喊道:“且慢!”陳慶之一抬頭,只見安豐王元延明正從宮門里走出來,后面跟了十幾二十個宮廷侍衛。
陳慶之向元延明一抱拳道:“原來安豐王也在啊。陛下的病情如何啊?”
元延明并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聽說大將軍已于虎牢關下活捉了費穆?”
陳慶之聽他有這么一問,便朝著隊伍后面指了指。那邊一輛高高的囚車上,費穆正雙手帶枷,站在囚車里面。
元延明臉上顯露出一絲喜色,道:“陛下聽說大將軍已將此賊擒獲,頓時病情都好了許多,特意令本王出來察看。”
陳慶之一聽是元顥的意思,便從馬上跳上來,手一伸,道:“安豐王,請!”
元延明便帶著侍衛們走了過來,和陳慶之并肩走到囚車下。費穆在囚車里,兩只黑黑的眼睛轉了一下,看了看元延明,并不作聲。元延明仔細看過,確定是費穆本人,便拱手對陳慶之道:“大將軍,陛下有令,命本王將此賊帶入宮中。得罪了。”
陳慶之點點頭,閃身讓開,命士兵將囚車的鎖打開,帶費穆下來,順帶又問一句:“不知陛下會如何處置此人?”
元延明道:“陛下打算等病情稍微好轉些時,便將此賊獻祭于宗廟,告慰那些死于河陰之難的元氏宗族兄弟們。”
費穆剛被陳軍士兵們摻著走下來,交到宮廷侍衛們的手里,一聽元延明這么說,嚇得一邊掙扎一邊大叫:“大將軍饒命啊!小的愿意為陛下效力,攻打爾朱榮。大將軍饒命啊!”
陳慶之有些愛惜他那精彩絕倫的箭術,連忙抱拳向元延明道:“安豐王可否向陛下求情,饒過此人一命?留著對付爾朱老賊,豈不更好?”
元延明一臉正色,道:“此賊乃河陰之難的首倡者,與我元氏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今日落入我等手中,怎可再放過他?”說完,不容陳慶之分辨,他便命令侍衛們將哭爹喊娘的費穆拖了進去。
陳慶之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元延明轉過頭來,向他一揖道:“大將軍請先回去吧,陛下改日自會召見閣下。告辭!”說完,元延明率著余下的幾個侍衛向宮門里走去。
在回金鏞城大營的路途上,馬佛念與陳慶之并駕齊驅,憤憤不平地道:“大將軍出兵收復虎牢關、救下滎陽城,戰功赫赫,那魏帝居然連個面都不見,這也太不當一回事了啊!”
陳慶之坐在馬上,平淡地道:“陛下得了病,不便相見,也是情有可緣。慶之不怪他。”話雖如此,但他對于剛才關于費穆的事,還是有些耿耿于懷。
馬佛念低著頭,半天不語,突然又開腔道:“佛念聽說,出征前他曾答應,等大將軍東征滎陽歸來后,要分兵給大將軍,可有此事?”
陳慶之搖搖頭,回答:“分兵之事,當時是慶之主動提出的,但陛下認為慶之是南人,恐怕不能駕馭北方的兵。不過他同意替慶之向圣上討要建康的兵,這倒是真的。”
馬佛念道:“既然如此,大將軍不妨找個機會再次向他提出要求,要求他向建康寫信,實踐他的諾言。洛陽周圍顯得過于平靜了,佛念擔心,北方的爾朱榮不日就會到來,我們僅靠手頭這些兵力,根本無力再次抵擋大軍的強大攻勢,急需補充更多的兵源,來保衛洛陽城。”
陳慶之道:“嗯,也對。這幾日陛下生病,待過幾天,慶之再來求見。”說話間,他們已經出了洛陽城,來到了北面的金鏞城。
過了幾日,陳慶之只帶了馬佛念一人,來到洛陽宮城前,再次求見元顥。侍衛們再次將他倆攔了下來,侍衛長一抱拳:“將軍恕罪,陛下還在生病,不能召見將軍。將軍請回吧。”
陳慶之大怒道:“我乃車騎大將軍陳慶之是也。即使陛下有病,如何不能進宮探視?”
侍衛長一聽此話,又多少有些拿捏不準,便道:“既然如此,兩位請隨小的來。”說著,他便帶頭走了進去。陳慶之和馬佛念相對視了一眼,跟著他走進了宮門。豈料那侍衛長帶著他們在前面的永巷一轉,來到了尚書省前面的廂房里。侍衛長道:“此處是尚書省,兩位將軍先在此稍坐。小的這就去向陛下稟報。”
陳慶之道:“請向陛下說明,慶之只想請求陛下,可否替慶之向建康投信一封,盡快發兵來洛陽協助防守北邊之兵。”
侍衛長點點頭,說了聲:“小的記下了。”他匆匆一揖,便走出了廂房,向皇宮式乾殿后面的朝陽殿走去。
陳慶之和馬佛念在這廂房里走來走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陳慶之走出廂房,朝東面的走廊去轉了轉,發現里面很多文官正低頭草擬著文書。他突然想起了在建康時自己也曾做過類似的工作,轉而又思念起建康來。其中一個文官見門外有人偷看,便走過來,將門輕輕地關上了。陳慶之無趣地走回了廂房。
侍衛長來了,后面跟來的依然是安豐王元延明。“大將軍,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元延明道。
陳慶之一看元延明再次現身,就預感到這次又不能見到元顥本人了。但他還是禁不住再次詢問:“陛下的病可否好些了?”
元延明搖了搖頭,道:“時好時壞,不見痊愈。大將軍恐怕尚需再多等幾日,方可見圣顏了。”
陳慶之不應,轉頭問侍衛長:“不知那寫信的事,可曾告之于陛下?”
沒等侍衛長回答,元延明連忙插嘴道:“陛下覺得,此事需要從長計議。還是等大將軍見了陛下,再當面提起會比較好。”
得,這趟看來又白跑了。陳慶之和馬佛念的失望之情,不言自明。陳慶之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元延明恭身低頭道:“大將軍請先回去吧。等陛下康復,自會派人來召大將軍進宮。”
陳慶之舉步想走,突然想起什么,又轉頭問元延明:“不知最近長公主那邊可好?”陳慶之凱旋回來以后,與元慧君不曾見過一面,心中著實想念。
元延明心中暗笑,坦然回答道:“長公主身在宮中,自然一切安好。只是如今她貴為公主,就要守這宮中的規矩,不能再象以前一樣到處亂跑了。”
陳慶之的眼睛在元延明的臉上掃了一遍,然后冷冷地回轉身,對馬佛念道了聲“走!”,便徑直走出了廂房,向宮門外行去。馬佛念也跟著出去。
元延明目光冷冷地注視著他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