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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公子亦豪杰2

  • 光塵:晉世神俠錄
  • 孤名釣魚
  • 3555字
  • 2016-08-18 21:50:00

“來,秦兄。”看秦毅講得口干,趙士晟便端起了酒碗,“敬兄一杯,祝君得償所愿!”

“好,謝過。”秦毅一飲而盡,繼續講述自己的故事,“可我最大的愿望并不是出人頭地,而是為周將軍報仇雪恨。”

“這么說,你離開秦家后,就去找梁王復仇了?”

“對,我報仇之心未泯,但那時他已經不在長安了。我又趕往洛陽,打探消息。一個多月后探知梁王要去北邙山。故于當日早晨,埋伏于其必經之道旁。梁王乘了一架四駕鎏金華蓋馬車,有數十名衛士護駕。我從樹林中殺出,趁大多衛士反應不及時往車中刺了一劍,血濺車簾。我以為梁王中了這一劍,必死無疑,也沒有再打開簾子確認,只管殺出眾衛士的包圍逃走。然后離開洛陽,逃到太行山中蟄伏。直到幾個月后,才聽過往商人說梁王只死了一個同車的小廝,他本人毫發無傷。”

“可惜,梁王司馬肜臭名昭彰,若是你能殺了他,也算是造福天下的大功一件。”趙士晟不禁嘆息,“說起來,梁王與小廝同車?哈!一把年紀還有這種愛好,怪不得沒有子嗣!”

“哈哈,是可惜了!公子也是俠義之人!”秦毅見趙士晟認同自己的義舉,感到十分開心,“唉,這秘密我藏了一年多,如今終于有人可以訴說了!”

趙士晟亦感十分欣慰,“秦兄信得過我,乃是在下殊榮。你我已是生死之交,秦兄放心,在下絕不會做賣友求榮之事!”

秦毅點點頭,“嗯,周將軍和義父都曾說過,‘相由心生’,雖然看透人心很難,但人若是問心無愧,則神態和善,不會生出無端的惡相。我觀察公子的舉止風度,正是此類。”

“誠哉是言!只是若放在從小便熟悉親近的人身上,卻不太靈驗。”趙士晟幽幽地嘆了口氣,“說回來,秦兄做下這等大事,怎還敢加入官府?”

“那天我蒙著面,來去只在轉瞬之間,那些衛士根本不知道我是誰,怕他作甚?幾個月過去了,也沒聽到什么風聲。”

“后來呢?”

“我從太行山中出來,一路向北,便到了上黨。看見當地官府發榜招納壯士,剿除匪患,不論出身,皆可應募。便自稱關西流民,向征兵官吏稍稍展示了下武藝。太守急于用人,也就不管我什么來歷,命我帶兵去太行山中捉拿賊寇。剿滅了兩股山賊之后,便擔任都伯之職,暫時站穩了腳跟。本想就這樣先安頓一年,再圖去洛陽刺殺梁王。不料還不到半年,就遭到奸人這般陷害,真是造化弄人。”

“此所謂天意難測,若非如此,你我也不能結識啊!聽聞秦兄之傳奇,士晟欽慕至甚,五體投地!”趙士晟握住秦毅的手,十分激動,“士晟小時就很向往這種闖蕩江湖的人生,記得那時母親總給我講一些任俠故事,如今想來,還可以一個不漏地復述出來啊!”

“怪不得你身上也有一種豪氣!”

“士晟也曾想過要遠游四方,奈何自小體弱多病,傷風感冒也要躺上十天半個月,要不然我今天也許就是秦兄的同道啊!哈哈!”趙士晟微有醉意,舉手投足顯得十分豁達。

“那可真是巧啦,公子莫見笑,別看秦毅身板似乎很強壯,其實曾經也動不動就患點小病。這兩年才算好了些,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哈哈哈哈……”

“哦?”秦毅的話激起了趙士晟的好奇,將他從醉鄉拉了回來。他迷離的目光仔仔細細地打量面前的秦毅:長發蓬亂,膚色黝深,劍眉碩眼,臉上不留胡須,相貌不算英俊卻顯毅重深沉,寒秋季節只著一層薄衫,掩不住強健的臂膀肌肉,這怎么看也不像是個病秧子。

“反正我這人命大,弄來弄去都死不了,由它去了。”秦毅說完又干下了一杯。

這時趙士晟卻突然捋了捋有些凌亂的衣襟,端正好坐姿,一臉嚴肅地望向秦毅。秦毅如同被針扎了一下,頓時感到不甚自在。誰料趙士晟竟一本正經的說出一句:“秦兄,你我竟如此投緣,不如共結百年好合怎樣?”

秦毅就像是被捅了一刀,差點把劍拔出來了,“呃,趙公子,你這是何意?”他心想梁王那般有斷袖之癖的豪貴還真不少,難道這家伙也是一個?

“哦不對,是義結金蘭,在下喝多了,一時口誤,不好意思,失禮失禮。”趙士晟馬上意識到錯誤,紅著臉連聲道歉。

“哈!嚇我一跳,此言正合我意!你我一見如故,志氣相投,趙公子不嫌秦某出身寒微,那我們就結為異姓兄弟吧!”

“士晟怎敢輕視秦兄,來!你我二人從今當同進退,共生死!”趙士晟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嚇得掌柜以為出了什么差池,連忙跑出來。

“公子爺,小的該死,是哪里招待不周,惹你這般火氣?”掌柜這么畏懼,不僅是因為趙士晟身份尊貴,還因為他好心墊付了張牙將一干部眾的賬,是大大的恩人。

“沒事,你去取香爐、火燭來,快!”趙士晟吩咐道,掌柜連忙惶恐退下。

“敢問秦兄貴庚?”

“二十又二。”

“小弟二十又一,小秦兄一歲,大兄在上,請受小弟一拜。”趙士晟取下自己的高山冠,向秦毅行叩首禮,秦毅亦跪伏地叩首回禮,二人相扶而起,對目一笑,心里都想是喜逢知己,真個是相見恨晚。

不一會,香爐火燭具齊,撤去了酒案上的殘羹,秦趙二人高舉酒爵,昂首對蒼天,高聲曰:

“臣秦毅。”

“臣趙士晟。”

“今與趙季昀結義為兄弟,誓同富貴,共生死,絕毋相負!”

“今與秦巨峰結義為兄弟,誓同富貴,共生死,絕毋相負!”

“如違此誓,當如此案!”秦毅拔劍,一劍斬斷了石制案桌的一角。

“天鑒之!”秦毅凝望天際,喝下了這杯結義酒。

“天鑒之!”趙士晟亦和之,一飲而盡。

是夜,秋風颯颯,星河璀璨。二人結為異姓兄弟后,豪情更盛,推杯換盞間不覺已是三更。趙士晟雖有幾分酒量,卻難敵秦毅千杯不醉之能,終是酩酊大醉,人事不省。

秦毅扶他回房安歇,方欲離去,忽聞庭院中一陣兵刃交錯之聲驟起,心頭一凜,箭步沖出。但見月光如水,灑在客樓與酒樓間的庭院中。兩道身影正纏斗不休——原是趙士晟的忠仆安世叔正與一黑衣刺客廝殺。

“秦俠士,有刺客!“安世叔一聲暴喝,話音未落,那黑衣人刀光如電,已刺入他大腿。鮮血迸濺間,又被一記窩心腳踹出兩丈開外,重重跌落塵埃。

“來者何人?“秦毅自樓閣間飛身而下,如鶴般落下。

“吾前來取趙士晟性命,擋我者死。“刺客聲音嘶啞如砂石相磨,手中鋼刀垂落,血珠順著刀尖滴在青石板上,在月色中綻開朵朵紅梅。

庭院里秋霜滿地,落葉蕭蕭。方才結拜時的檀香尚未散盡,裊裊青煙在冷月清輝中繚繞,與血腥氣混作一處。

“呵,只怕足下的刀,還不夠快。“秦毅拇指輕推劍鐔,三寸青鋒已露寒光。

“既如此,你的命,某便一并收了!“刺客話音未落,身形快速掠至秦毅面前。然在秦毅眼中,這等身法,不過似蝸行牛步。

秦毅足下生根,趁刺客刀鋒未至,劍出如龍。刺客倉促變招,橫刀相迎。

“錚——“一聲清越龍吟響徹庭院,刀劍相擊處迸出火星點點。

刺客只覺力道驚人,雙膝一軟險些跪倒。抬頭對上秦毅雙目,那兩道寒芒竟似要刺穿他的魂魄。

秦毅這一式“削金斷鋼斬“竟未斬斷對方兵刃,微微挑眉——此刀非凡品,比那黑面狼的破鐵強過十倍。

“也好,省得一劍了結,反倒問不出話來。“秦毅心忖道。

一招之間,高下立判。

“說!何人指使?“秦毅聲如寒冰。

刺客突然身形后仰,看似失足滑倒,卻凌空一腳踹向秦毅小腹。然如一條毒蛇般貼附在地,直取秦毅丹田。秦毅側身避過這一腳,長劍已攜風雷之勢斬下,劍鋒過處,青石板上裂開三寸深痕。

那刺客卻已借勢滾出一丈開外,喘息如牛。方才生死一線間,他后背甫觸地面便蜷如蝦子,刀背格開致命一擊,就勢滾出險境。

“跌地遁?“秦毅冷笑,“不過刺客常用的撮爾小伎!“

“出劍就是必殺之招,足下未必也太心急了點吧!”

“既判你死罪,何須多費周章?“秦毅劍鋒輕顫,寒星點點。

“且慢,你這把劍可真是好劍。”刺客將目光落在了秦毅手中那把閃爍著銀光的劍上。

“吾劍名曰‘麟鳴’!”秦毅話音剛落,已如蒼鷹搏兔,劍化流光!

暗夜中的修羅亮出了獠牙!

“破!“一聲斷喝如驚雷炸響。刺客舉刀相迎,卻驚覺刀鋒劃過虛空——竟未碰到半點劍刃。

胸前突然傳來刺骨寒意,他茫然低頭,只見血泉噴涌。手中鋼刀“當啷“落地,雙膝不由自主地跪倒。

“不可能……我的刀明明……“

“你的刀太慢。“秦毅收劍轉身,月光下,刺客胸前背后各有一道血箭飆出,在地上繪出刺花形狀。

唯有秦毅知曉方才那一劍的玄妙:騰身如鷂子翻身,足踏敵肩借力,劍走偏鋒直取后心——正是“瞬破斬“第三式“鷹襲“。

“為何……這么快……“刺客氣若游絲。

“非我快,是你心已亂。“秦毅漠然道,“恐懼令你的刀慢了三分。“

“呵……天道盟……不會放過……“刺客瞳孔開始擴散,最后的目光仍死死盯著那柄刃紋如浪的麟鳴劍。鮮血在他身下蜿蜒成溪,漸漸凝成暗紅色的冰晶。

“天道盟?“秦毅嘴角微揚,“有趣。“他深知天道盟是怎樣的存在,這個掌控整個江湖的龐然大物,比起朝廷明刀明槍的百萬雄師,恐怖程度更甚幾分。

拂去劍身上的血污,秦毅俯身搜查尸體。從刺客懷中摸出一方銅牌,月光下可見“圣盟直隸赤綬武士“八字。

“區區赤綬,也敢猖狂。“秦毅嗤之以鼻。他知曉天道盟以“赤杏黃柳青藍紫銀黑“九色綬帶劃分武士等級,此人不過是最末流的赤綬武士。

“秦俠士大恩...“安世叔仍倒在血泊中,腿傷甚重。

“此乃報前日營救之恩。”秦毅撕下衣襟為他包扎妥當,攙起這位忠仆時,忽覺夜風更冷,庭中檀香早已被血腥氣徹底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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