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驚意,靖刀門’其門主霍門主和在下是好友,時常也會有些生意往來。以前他是個小門,人丁稀少,守著幾個碼頭,立命起家。如今他發展的好比青云直上,門中已千余人,幾乎覆蓋了江南長沙、廬陵等地。我知道,前些時日,好像有些門派、幫派和‘靖刀門’鬧出了一些有大有小的誤會,嗨,都是人在江湖,謀生立命,為財路為領地等等諸如此類。在此,我們就不一一提及了,以前‘靖刀門’惹下的禍端、有所得罪的,今日我度云穹替霍迪龍向各位求個人情,還望各位不計前嫌,網開一面,我度云穹在這里當著諸位英雄的面打個保票,但凡事靖刀門惹得禍端,一定該賠錢的賠錢,該賠罪的賠罪,這樣也好讓各門各派都能平息此事。”
臺下,有人高聲言語:“度教主,今日是神明教慶典的日子,為何無緣無故為小小的靖刀門求個人情,真有點讓我等大惑不解啊?”
度云穹舉杯陪笑,“哈哈哈,這位英雄所言極是,為何提及靖刀門,這正是我要宣布的神明教第二件喜事。霍迪龍他一直非常欽佩我‘神明教’創教有方,仰慕‘神明教’的聲望,其門派弟子眾心歸附,有意改投我教旗下。這件事我們商議了很久,眾位教中長老和殿主都覺得這是件大好事,一則給我‘神明教’又加了個臂膀,可將分散在江南一帶的幾個分殿進一步整合分區;二則‘神明教’吸納‘靖刀門’也算是給我教開辟了擴教發展的新路子。發展擴充門徒可以擴充實力,納入一些門派也可以揚名教義,總的來說入我神明教者越多,依教旨意、遵教綱領、壯教聲威、傳教法義者越多,這都是好事。”
臺下眾人沉寂片刻,沒人搭話。
“諸位,諸位,聽我慢說,大家也都看到了,在我身后一側,神明教十六分殿的旗幟在此,剛才我吩咐徒兒,已將做好的第十七面靖刀門的旗幟擺了上去,自今日起,以后‘靖刀門’就是‘神明教’在江南的分舵,霍迪龍則任命為我教四尊之一───南水尊。教中眾人……諸位可還有異議?”
一開始四下無聲,而后從中廳十六分殿的座位上響起了一片拍手叫好的歡呼聲。
他接著說:“從今天起靖刀門’的大小事務也就成了我‘神明教’的內事,如若今后再有不對的地方,我“神明教”定會嚴加管束,該賞的賞、該罰的罰,決不會在任意妄為……”
話說到此,臺下側殿內有人頗為不滿的高聲說道:“霍迪龍干的好事,賠罪的話讓他出來,竟然有膽敢做恃強凌弱的丑事,今日攀上大樹,就別縮頭藏腦的不敢見人了……那還算什么一門之主。”話聲一落眾人側眼望去,說話之人正是青山派的‘灼巖子’(輩分僅低于青山派掌門人)。
坐在身旁的尹樹雯和秋道塵到覺得有些突然,這灼巖子到是性情,真敢說話,人家建教百年慶典,非要給他們添點堵。
度云穹聽罷臉色一沉,有些不悅,但仍舊微笑抱拳拱手接著說:“霍迪龍今日有事,已向我說明,剛才我吩咐人去問過,他人還沒趕回來,望諸位江湖英雄能體諒下,有什么事還請看在我“神明教”的面子,暫且網開一面………”
話剛說到一半,但覺耳輪間有人用一陣渾厚有力的語聲說道:“度教主,南水尊--霍迪龍辦事來遲……還望恕罪。”隨著話語聲,從屋頂上方一陣冷風襲耳而過,眨眼間從側殿屋頂上飄落一人,從其輕功招式來看功力之深應有數十年的修為,細細觀瞧此人---濃眉豹眼,筆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幾捋短胡似飄非飄,一身棕清色的絲綢大褂,緊衣襟,腰緝蟠龍絲帶側掛寶蓮玉佩,腳下薄底鎦金靴,從上從下都充斥著一種威信。
“今日建教百年慶典,屬下因私事未能及時趕到,剛剛前院滿是賓朋,我聽到有人大聲呵點我姓名,為了趕時間,我又沒走正門,從房上而過,還望教主贖罪!”霍迪龍抱拳鞠躬,深施大禮。
度云穹由驚變喜,伸手指點對方說道:“你倒是,真給我驚喜啊,從房檐上就下來了。”
“驚擾了教主,屬下罪該當罰。”霍迪龍低頭施禮不敢抬頭,態度謙卑。
“什么罰不罰的,今天是大喜日子,無罪之有。剛說到你,為我神明教第十七殿殿主,封為我教四尊之一---南水尊,來人啊,取尊位牌。”度云穹說完,抖手將酒杯遞給身邊的隨從。緊接著,有下人快步從正殿跑來,端著一個托盤上蓋一塊紅綢緞。
掀開紅綢,金光靚眼,一面銀牌,掐扣金絲編織成祥云紋包裹銀牌,正中南水尊三個字由黃金澆筑,耀眼奪目。
霍迪龍上前兩步,單膝跪地,雙手接過教中牌位。隨后起身向眾人展示,只有少數教中人士鼓掌叫好。
此時觀看臺下眾人,自從霍迪龍突然從天而降,下面就坐的不是神明教徒的人士,就有點劍拔弩張的態勢,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他接過南水尊牌位,很多人也并未喝彩。
霍迪龍非常警覺,但覺原本喜慶的氣氛此刻有些緊張過頭,實在是有些讓度云穹下不來臺。于是趕緊走上前兩步到度教主面前,向臺下鞠了一躬說道:“各位英雄,在下‘靖刀門’霍迪龍,人稱‘驚魂刀’,前些日子我的手下在江湖上行事魯莽,可能是碰巧得罪了臺下的諸位英雄,今日我特借此大會之時向各位英雄請個罪,霍某深知對屬下教導不利,所以不佩再執掌‘靖刀門’,幸好度教主看得起我‘靖刀門’一干人等,同意納我門入教,從今日起我門中人士全納入“神明教”,一切聽教主安排,是罪是罰我們心甘情愿,還望諸位英雄多多見諒。”
聽到這里尹樹雯扭頭小聲說道:“我看他是背靠大樹好避風呦。”
秋道塵一聽,嘴角微微一笑。
“你重傷青山派我師弟的時候可不會這么客套,你咄咄相逼之時怎么沒想到見諒下別人,有的事善惡分明豈能說算就算。今日看在神明教百年慶典之日和度教主的面子上,我灼巖子不提此事,霍迪龍你聽好了,事后我自會與你在做理論。”青山派的灼巖子從座子上站了起來仍舊怒氣難收。
此話一出,場面上得到了很多不敢吱聲的綠林人士的默默支持。
霍迪龍臉色一沉,抬眼一看,青山派的灼巖子扭頭已經坐在了椅子上,并沒有當場發飆。自己也只能強壓怒火,雖然心中不悅,可他明白絕不能當著眾人動手,耽誤了慶典大事,況且對方是灼巖子,武功高深莫測,誰勝誰負還未得知。
灼巖子兩次突然頂撞度云穹,神明教的眾人自是不能無動于衷,一般的小嘍啰當然不敢生事,但正殿內十六位神明教殿主則有所舉動,其中有幾位殿主已站起身來,望向度云穹,只要教主一聲令下,他們必然要將灼巖子趕出慶典大會。
度云穹也是頗為不悅,畢竟灼巖子是自己派人請來的客人,并不知道他青山派與霍迪龍的過節這么深,迫于形勢忙打破僵局插話道:“好了,各位,現在我教南水尊霍迪龍以見過各位,‘靖刀門’從此納入我教,以前有的誤會我想在此聚會上不要再提及為好,至于那些舊事誰是誰非,我們從長計議,自會給大家一個說法。霍迪龍你也回去就座。我還有第三件喜事要當眾宣布。”
話鋒一轉,各位也都知趣,灼巖子也明白再糾纏下去,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果子,畢竟在人家地段,度云穹挑白了要護著霍迪龍,單憑自己絕掀不起什么風雨來。尹樹雯和秋道塵也都舉手下壓致意,稍安勿躁。五岳劍派同氣連枝,一個個都表態,請灼巖子暫且息怒,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