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自然是來不及反應,可面對身經百戰的灼巖子而言,突襲的結果反而會更慘。灼巖子身形雖然突進,但重心仍舊保持在腳心,一見對手變招,立即腳下發力,抽身后撤。匕首走空,大漢還想再刺一刀,灼巖子那會給他機會,騰起一腳直踢對手手腕,迅猛極速,來不及閃躲,“啪!……”匕首脫手。
灼巖子嘴角一笑,再次沖向對手。大漢暗叫不好,握拳打向對手胸口,灼巖子右臂高舉,從上至下壓撥開對手拳頭,左手為掌近身推出,直取對手丹田腹腔,這一掌他用了八成功力,“啪咚……”
“?。 边@大漢在門口中這一掌,身形如同彈射出去的皮繩,徑直退飛出二丈多遠,口吐鮮血,迎面倒地,緊接著縮成一團,痛得哎呦哎呦叫個沒完……
一連打得三個無賴滿地找牙,‘灼巖子’也算出了一口怒氣,回身看了看徒兒們,問道:“上次損失了多少銀兩?!?
“差不多,五十兩左右?!?
“好的,你去他賬臺里,拿上五十兩,我們走人?!弊茙r子清清白白明算賬,吃了虧就自己討回來。
弟子一個躍身,翻進柜臺,上下搜索,柜臺里有些散碎銀兩,都包起來差不多夠數。于是幾個弟子都背上藥籃,要走出藥店,屋內幾個伙計早就嚇得不知怎么辦了,全退的遠遠的,還有一個跑進去呼喊掌柜的。青山派四人幾步走出藥店,卻看見街上圍著許多人在看熱鬧。
幾人剛出藥店,從藥店里屋沖出四人,一人黑鬢毛,敞胸的麻布大褂,手中領著一柄半長不短的單戩,何謂單戩,看似短鐵棒,不過頭細尾粗,上面雕有不同的花紋,多為力氣豐厚者使用,在其身后跟著掌柜的和兩個伙計,四人一走出屋子,便看見在地上打滾的大漢,這位提戩著說道:“哎呀……二磊子,這是怎么了?!闭f著想要扶起地上的人。
掌柜的上前嚷嚷道:“我剛走了一會兒?怎么被打成這樣了,你們這幾個潑皮無賴,竟敢搶劫我們‘靖刀門’的店鋪,你們是不要命了嗎?…………”
路人一聽,好家伙有人敢搶劫靖刀門的藥店,真是新鮮事,一般時候都是這幫子靖刀門的人欺行霸市,欺負老百姓,今個有的看了,碰見硬茬了,都圍著看看熱鬧,就這個靖刀門也有今天。
叫二磊子的這位被打的傷勢不輕,一看自己人出來了,硬撐著說道:“快去找門主,快去找門主……我……哎呦喂……”捂著肚子也說不清楚。黑鬢毛站在他身旁,想要伸手扶起他,無奈傷勢過重,他疼痛難耐,一動不動。
青山派灼巖子站立身形,不慌不忙,笑言道:“你別吵吵呼呼地,前幾日我弟子來你這里賣些草藥,你倒好,找來幾個地痞流氓之徒,無緣無故打傷我弟子,搶走了草藥,竟然有膽干了這種無賴勾當,今天還好臉誣陷我搶你的店鋪,真是笑話!”
“你血口噴人,誰搶了你的藥材,你是胡說八道!”掌柜的大聲駁斥。
路邊人聽得清楚,有些知根知底的百姓,默默說道:“對對,這家店鋪,就是這樣,只要你上他家賣草藥,他們就找地痞鬧事,搶了你的草藥,還打你的人,不止一次了,告到官府,都沒人搭理這事,現在沒人敢去他家賣藥了,這是真事。”
百姓們這么一竊竊私語,掌柜的也有些難堪。
灼巖子到是直言不諱:“那日,你搶了我們多少,今日,我就拿回來多少,沒錯吧,如果你還不服,來來,我在賞你幾腳,若再要造次,我今個就砸了你的黑店鋪?!?
“好,好,哈哈,他們也有今天。”部分路人快語叫好。
黑鬢毛在一旁聽著怒上心頭,掌柜的給了他一個眼神,他手提單戩一個縱步竄躍上去,氣勢洶洶的開口罵道:“呦呵……奶奶地,我到想不提此事,教訓你們一下就算了,沒想到你們還真不依不饒上了,還敢揚言砸我店鋪,那我就先教教你們怎么做人……你們幾個山野賊道士,敢在我們‘凈刀門’店里鬧事,我看你是沒事找死……還敢打傷我兄弟,你給我拿命來……”說完話,掄起單戩就砸灼巖子,戩掛風聲,“嗚……”直雜頭頂。
灼巖子并不慌張,右腳打轉,身形一側,輕巧閃開,緊接著又是一戩,砸右肩頭,灼巖子左腳為根,身形再次順轉,又閃過一戩。這漢子不肯罷休,一連砸了五、六戩,灼巖子不再給他機會,等一戩平掃腰間的時候,腳下蒙一點地,“嗖……”人行縱起半人高,抬腿沖著對手面門就是一腳,“嘣……”把那位踢了個人仰馬翻,仰面摔倒,轱轆到一邊去了,鼻子也被踢歪了,滿嘴都是血,門牙似乎也掉了,躺在一旁,支支吾吾的。
路人一見,這道士好功夫,更是開始起哄叫好。
幾個照面掀翻了四個打手,灼巖子已然覺得氣消了不少,在觀看一瞧,這‘凈刀門’也都是個仗勢欺人之輩,憑自己的能耐和這等人動手實在是浪費時間,轉過身和徒兒說道:“我們走吧,在這里在逗留下去,我看也無濟于事,教訓這‘凈刀門’一下我想他們也會收斂一些……”
“站住……你們給我站住……這杭州的‘凈刀門’啟是你們惹了事就想跑的地方,不許走……”這聲音正是店里掌柜的嚷出的,只見他退到了門口,不敢出來,還叫罵著不讓灼巖子四人走。
那怎么能聽他的,灼巖子就痛恨這等卑鄙小人,既不敢出來比試,卻還滿嘴噴糞,看了看正好那柄戩在不遠的腳下,說是時那時快,一個踏步跟過去,抬腳一撩,只見那柄戩飛了起來,直奔掌柜的站的門口砸去,嚇得他低頭一縮,跑進屋里去了……
灼巖子微微一笑,回身正欲離去,卻發現身前不遠處,站著三人,這三人沒有站在人群中,而是獨自站在人群前面,顯得格外奪眼。其中一人背掛寶刀,渾身藍衣緊裹,腰纏百包囊,瘦眉骨尖下顎,兩撇小黑胡掛在嘴上,眉色間露出老謀深算之色,這正是‘雁刀冥’—陳景云。在觀右邊這位紅袍僧衣,胸前掛有桃子般的一串佛珠,面色黑沉,光亮亮的大腦袋上零星長有幾根黃發,簡直一幅塞外人模樣,這就是塞外‘魔挲僧’---羅摩玦,兩者中間站著一位青年,玉面黑發,兩道朗星眉下鼻直口方,卻又說不出的貴氣,再加身著綾羅綢緞,金光寶器,手中一把公子扇,觀看著這打架的陣勢絲毫未感到驚訝,可見也是見過不少世面之人,這三人就是前來找‘凈刀門’門主商事的幾位神秘人,原來幾位仍在杭州并未遠離。
待灼巖子一戩將掌柜的嚇回屋里之后,這青年人合上扇子,輕笑得鼓起掌來,聲道:“道長,真是好功夫,和這等潑皮動手真是可惜了……不如我們茶樓小敘如何……”
灼巖子看了看三人,但覺衣著奇特,猜想并不是一般凡人,并未搭話,轉回身,走向另一面的徒兒,招呼著準備離開…………
‘魔挲僧’---羅摩玦一看灼巖子并未搭理自己少主,有些惱怒,開口大聲道:“這位道士,我主人邀你回話那,你怎么能轉身就走………”
“哈哈真是笑話,他讓我回話我就得回話,這是天底下哪門子規矩………”灼巖子并沒回頭,邊走邊說。
少主聽完輕聲道:“這道長不但武功好,生性也夠倔強………很有意思………”
羅摩玦直感覺面子掛不住,縱身一步,跳到前面,回頭道:“少主,您別急,待我把他抓回來,讓您好好問話………”接著一個快步直奔灼巖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