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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宋宗洋的出生
“江湖”這兩個字寫出來容易,而要把這兩個字說清楚就難于上青天,它既是仇恨產生的地方,各種恩怨情仇也在這里面消散。
在江湖上行走的人,都難以全身而退,年輕喜歡爭強斗狠,難免得罪一些勢利眼的小人,中年自己有了一定的資金、人脈、聲望以及影響力,就又會想方設法的去維系自己所得到的一切,挖空心思,不擇手段,在江湖上設置一個又一個的障礙,以防自己一落千丈。
而真正自由而又瀟灑的人是一個看破江湖恩怨情仇、武藝高強內心正直無私的人,出則一言九鼎,叱咤風云,在江湖上呼風喚雨,退則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這天,天空中陰沉沉的,這壓抑的空氣中透露著過來會將有一場“大廝殺!”整個天上都被烏云籠罩著,厚厚的云層上好像又各路天兵天將在火并,時而陣陣作響,時而白光閃射,時而露出一線亮光照亮在這個現實而又無情的小城里。一個身著灰褐色長褂衣服的人快步趕進一個看著很殷實的宅府里,在客堂里和書房都找了一遍,再又在其他各個目標可能出現的角落找了一番之后停了下來,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嘆息道:“哎……這夫人都要生了,老爺這是跑到哪里去了?”院子里左右還有兩個仆人站立在旁邊,其中一個叫黃超,而他眼前慌里慌張的在府里到處跑的人是他的頂頭上司~宋府大主管楊彪。沒有找到老爺宋老虎的楊彪此時正一肚子火,又看到這畏畏縮縮的仆人,心中立馬來氣,指著黃超吼道:“你……給我過來!”黃超此時嚇得要死,腦子飛快的想了一遍,這兩天自己在府上也沒犯什么事,為什么會惹怒鬼王彪,難道是因為昨天在清洗碗筷的時候打碎了一只碗,可就算真的是這個事也犯不著發這么大的火吧!黃超迷迷糊糊的來到楊彪面前,小聲問道:“楊主管,找我過來有什么事嗎?”
楊彪此時情緒也稍微穩定了一些,說道:“你小子可知老爺去哪里了?我把全府上下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
黃超聽到楊彪說是找老爺,心里舒暢多了,臉上也沒有那么凝重了,說道:“今天老爺和一位不熟識的黑衣人一起出去了。”
楊彪聽到黑衣人后,滿臉疑惑,立刻朝黃超的臉龐看過去,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不熟識的黑衣人?是誰?之前有看到他來過府上嗎?其他的仆人有沒有認識的?”
黃超頓時聽了楊彪一下子問了這么多問題,膽小的他一下子楞在這里,沒有反應過來,支支吾吾的說道:“額……我……我……”
楊彪看到他要說不說的樣子,以為他是想隱瞞什么,立刻又火氣沖天,怒吼道:“不說我現在就打死你。”
隨后,大聲叫道:“來人,家法伺候。”楊彪的聲音,震耳欲聾,宋府雖然大,但他的這吼聲基本上響徹全府上下。
此時的黃超已經嚇得全身發抖,臉上的肌肉也不斷地顫抖著,不知所措的攤坐在地上。府上的其他人聽到楊彪的聲音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都放下手里的活計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不知道說些什么。其中一個丫鬟看了這情況后迅速朝老夫人的寢室跑去,還沒到門口就喊道喊道:“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鬼王彪又要打人了。”
老夫人聽到有人在屋子外面叫喊,踉踉蹌蹌的開門走了出來,本來是在屋子里靜坐的,出門看到丫鬟丁玲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就宋府這么幾步子路兒,卻跑的是大汗淋漓,看到丁玲額頭上的汗水,以為是發生了什么大事情,連忙問道:“玲兒,這是出了哪門子事兒啊?這么著急的嗎?”
丁玲看到老夫人穿這一身素衣,一件白色的長褂子,黑里帶白的頭發被一只發髻給緊穿著,面露慈祥。喘了幾口氣回復道:“稟夫人,管家楊彪剛剛從外面回來之后,不知道發什么瘋對在院子里干活的仆人黃超大發雷霆,現在看他的架勢,好像一定要打黃超一頓。”
心地善良的老夫人一個人將宋老爺和二爺養大,平時都很少呵斥下人,聽說管家要打人,心里就不怎么高興,面帶怒色的問丁玲道:“你可知道那個仆人犯了什么錯?或者說這幾天他有什么做過什么不妥的事情?”
丁玲知道老夫人肯定會這么問的,雖然是慌慌張張的從那邊跑過來,但心里還是在想這些事情,回憶這幾天黃超的表現以及之前和楊彪有沒有什么過節啥的,遂回答道:“據我所知,黃超這個人平時就很膽小,在府上做人做事也是謹言慎行,和管家楊彪也沒有什么大的過節。”
聽了丁玲的話,老夫人陷入沉思,心想:“這恐怕又要出什么亂子了。”然而這些事情只能自己想想,不能去把這樣的恐懼帶給府上的人,不然后果不堪設想。隨后便說:“說不定是這彪子想嚇唬嚇唬他屬下的那些人!”然后又說:“走吧!我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不然去晚了,就沒有補救的余地了。”
一溜煙的功夫,老夫人和丁玲就來到了楊彪要打人的院子里,此時院子里擠滿了宋府上下的仆人,丁玲迅速用眼睛漂了一眼,發現除了幾個前后門看門的還有一些忙著手頭活走不開的家丁和丫鬟沒有過來,其他的基本上都過來了,沒有看到二老爺,并馬上將這個情況向老夫人反映了一遍。老夫人長嘆一口氣說:“哎……這老二咋的就這么不中用,是不是家里著火了他也不管不問的?”
黃超跪在院子中,低著頭,身體還是像之前那樣一直在顫抖。其他的人看到老夫人來了,都給老夫人行禮,看到其他人都在行禮,才知道是老夫人來了,而平時在府上囂張慣了的楊彪根本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他的心里只尊敬老爺,在他的眼里老夫人也就一老頑固,迫于臺面上的禮節,就起身向前,雙手想抱,朝老夫人鞠躬問候道:“老夫人您來了。”其他的人也都跟楊彪一樣,雙手抱拳,彎腰鞠躬道:“老夫人。”
老夫人左右環顧了一圈,大方的說:“都不必拘禮。”回頭又嚴厲的質問楊彪說道:“彪子啊!這跪下的人是誰啊?看他渾身顫抖,是犯了什么大錯啊?”
楊彪立刻回復道:“他是府上的仆人,倒也沒犯什么大錯,就是剛剛我在找老爺的過程中,見他吞吞吐吐,肯定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蠢事。”
“你放屁!”這時候從仆人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大罵道。然后又非常恭維的對老夫人說:“老夫人,據我所知,黃超此人雖然做事笨拙,但心地善良,絕非狼心狗肺之徒,楊管家這般侮辱我們做工的人,實在是說不過去。請老夫人為黃超做主,還黃超一個公道。”
楊彪心想:“在宋府,居然還有人敢罵我,倒是要看看這廝是誰。”抬頭一看,原來是在二爺的劍童。楊彪在府上除了老爺能降服以外,其他人根本不放在眼里,盡管是老夫人也好,二爺也罷,壓根就沒把他們這些人放在心上,何況二爺是一個一心只想練劍、追求武林第一的這么個奇怪的人,就算二爺是個府上的正常人也好,他親自來了都不敢這么跟自己說話吧,更何況是個劍童。楊彪因為老夫人在旁邊的關系,沒有直接發飆,只是故意問道:“你是哪位?”言外之意就是“你算老幾?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老夫人此時看出來楊彪此時憤怒的內心了,也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候鬧出什么事情來,遂替那個劍童說道:“楊總管,這個是我們家老二的劍童,他們習武之人都心直口快,就不要與他計較什么啦!”
隨后又對劍童說道:“只要是我宋府上的人,不論尊卑,都會有一個公平的對待,至于黃超的事情,我在后面會查清楚,如果真的是冤枉他什么了,老身親自給他認錯。”
不愧是老夫人,在府上的威信還是有的,盡管楊彪跋扈,但也不敢直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去頂撞什么的。也就只能奉命行事了。
見楊彪沒說什么話,就吩咐左右,讓大家先散去,只留下楊彪、黃超和丁玲三人。此時黃超還跪在那里,老夫人說:“你先起來吧!”又問楊彪道:“他犯了什么事?你要這樣對他?”
楊彪見只有這么幾個人在,而且除了黃超以外的兩人都是府上權利比較大的人,遂說道:“少夫人馬上要生了,昨天不知道喝了什么東西,今天肚子疼的厲害。我查了一下昨天給夫人送飯的人,只有黃超嫌疑最大。”黃超立馬變得惶恐不安,說道:“老夫人,我……我是……冤枉的啊!要為我做主啊!”
老夫人聽到有人是想陷害自己還沒出世的孫兒,心里頓時火冒三丈,可火歸火,自己剛剛也當著府上下所有人的面說了給所有人一個平等的機會。強壓自己心中的怒火問道:“我就問你一句,有沒有楊彪說的這回事?”黃超此時眼睛空洞,眼珠四處打轉,心想:“如果說了,肯定是難逃一死,如果不說,可能還有生還的可能,而現在自己的老母親被黑衣人給綁了,又該怎么去救自己的母親。”楊彪看到他的神態,直接了當的說:“老夫人您看。看看他這魂不守舍的樣子,定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少夫人今天肚子的問題一定是這狗奴才做的,要我看現在就把他給綁了,慢慢審問。”
老夫人雖然心善,但也經歷過種種磨礪,也是一個明斷是非的人,看到黃超的這表情,心底也非常失望,于是說道:“既然做了,就得有個男子漢的擔當承認,像你這樣子,能成個什么氣候,倒是我宋家有什么對不起你的,你要這般害我還沒出世的孫兒。”說完,眼睛兩條淚水嘩嘩直下,隨后又對楊彪說道:“以黃超的秉性是不會做這些事情的,查清楚,是誰想害我宋府之人?”
這時候,外面跑過來一個人,大聲喊道:“老夫人,老夫人,少夫人要生了。”老夫人聽聲音就知道是那個冒冒失失的王苗,自己有兩個貼身丫鬟,一個是丁玲,丁玲做事穩重,有責任心,也有大局觀,是自己的得力助手,而另一個王苗,平日里冒冒失失的,時常惹怒自己,不過也還算勤奮,知錯就改。
“哎呀……行了行了,聽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王苗氣喘吁吁的跑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不耐煩的訓斥道。王苗雖然有時候受到老夫人的寵愛,但板著個臉的老夫人她多少還是有點怕的。來到老夫人面前,慌忙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液,用手勾了下散落下來的頭發喘著氣說道:“少夫人快……快生了。”說完,又喘了兩口氣。
老夫人聽到后,剛剛一臉不屑,又笑了起來說道:“哎呀,就說今天忘了什么大事呢!請穩婆了嗎?”
丁玲在一旁提醒老夫人說道:“穩婆早已請到家里,好吃好喝的供養著呢!”夫人聽到又嘆氣說道:“哎呀,瞧我這記性……真的是……”
一陣唏噓之后,命楊彪好好審問黃超,看看到底是誰在后面使壞,想害我還沒出世的孫兒。隨后在王苗和丁玲的攙扶下去了少夫人生小孩的房間,房間門口左右個站著一個侍女,兩人見到老夫人來了,連忙上前迎接道:“夫人好!”老夫人放慢了腳步,閉著眼問道:“少夫人情況怎么樣?”
站在左邊的侍女回答道:“聽穩婆說,現在情況穩定,應該沒什么大的問題。”
聽到“情況穩定”這四個字后,老夫人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說道:“都精明點,可別出什么岔子。”
兩侍女異口同聲的說:“嗯!”
此時,從后面傳來一聲:“娘!您怎么來了?”
剛一來沒有看到兒子,心里就有點惱怒,作為她的婆婆,正是生產之際,我就為何不能前來陪伴了?于是便板著個臉說道:“你這個臭小子,為人之夫,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跑到哪里去了?”
少爺宋老虎本來就愛面子,聽到自己的娘在下人面前這么訓斥自己,頓時也不爽了,沒好氣的回答道:“我哪里跑到哪里去,剛才穩婆王氏讓我出去一下,我就隨便去屋子外面走了一圈唄!怎料剛一出去便被你給逮住了,搞的好像我一直沒在這里陪她一樣。”
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剛才說話也確實沒注意,幾個丫鬟都看著,于是乎就緩了緩語氣說:“哎呀!我還不是擔心琴兒嗎?聽這兩個丫頭說,王婆說情況都還好是嘛?”
宋老虎見到娘的態度緩和了一些,自己也就沒那么氣了,回復道:“目前暫時沒什么問題吧!明天可能就要生了,我又不知道要準備些什么或者是要做些什么。”
老夫人說:“一切聽從王婆的吧,今晚你就睡在這房的隔壁吧!萬一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時找到你。”
說完,穩婆王氏就從房子里走了出來,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凝重的說道:“老夫人,少爺就辛苦你們這一兩天打點一下,在外面打好下手。”
老夫人問道:“還需要我們準備什么?我們提前好去做。”
穩婆王氏說道:“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這個你們放心。”
老夫人又問道:“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吧?”
穩婆王氏聽到老夫人說要進去,頓時臉上驚現一絲慌意,又連忙說道:“剛剛少夫人已經睡了,諸位現在進去恐怕會吵醒她,如果休息不好也許會影響胎兒的順利出生。”
宋老虎在一旁倒是沒有在意王氏的說辭以及臉上表情的輕微變化,但這瞞不過老夫人的眼睛,老夫人平日里最為細心了,看到王氏的舉動,心里估計是有一些畫面不想讓我們看到吧,但她越是這樣,自己就越想一探究竟,隨后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讓少夫人好好休息吧!希望能給我們家添一個大胖小子呢。”
王氏隨后讓自己的隨從把門給關了,又和老夫人在屋外苦口婆心的聊了幾句,然后老夫人就回到了自己的寢室。聰明伶俐的丁玲自然是看出了穩婆王氏的舉動不正常,心里又是滿滿的疑惑,還在自己猶豫,到底要不要跟老夫人說起這么個事。這時候,老夫人說道:“玲兒吖!給我端一盆洗腳水過來。”
丁玲馬上回道:“好的!夫人您稍等。”
沒一會兒,一盆半開的溫水便端了進來,丁玲一遍放在老夫人坐的椅子旁邊,一邊說道:“這伙房的人也真是的,燒好的熱水也不用水壺裝起來,這天不裝起來,眨眼的功夫就涼了。”
老夫人走了過來,坐在了剛剛倒好洗腳水的板凳上,說道:“哎!都是些窮苦人,也許是做事累了,忘記了,就別和他們一般計較了。”丁玲聽到老夫人都這么說了,自然也就不敢再說什么,盡管肚子里還是有些氣的,平時只要是交給她做的事情從來不含糊,也不拖泥帶水的。
老夫人洗了洗腳之后,又陷入了深思,心想:“這穩婆王氏也不是什么陌生人,在這地兒也算是個接生的紅人了,以前也沒有聽說她有什么異常的舉動,要是有,十里兒八鄉的應該早傳開了的啊?怎么今天就這般奇怪呢?”服侍在一旁的丁玲看出了老夫人的憂慮,遂問道:“老夫人,您在想什么?是不是與穩婆王氏有關哈?”
老夫人聽后,也不怎么奇怪,自己的憂慮也難逃這聰明伶俐丫頭的眼睛,然后嘆氣回復道:“哎……也不知道怎么的,特別擔心鄒琴。”丁玲心里也有數,自己猜老夫人的心思,十有八九會被自己猜到的,這次也不例外,自己也想快點脫身去做其他的事情,于是安慰她說道:“相信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什么事的,況且在門外伺候的兩個丫頭,也是府上數一數二精明的丫頭,您就放心好了。”
老夫人聽到這樣的話,心里好像落下來了一塊巨石,丁玲慌忙的把房間里收拾了一下,扶著老夫人躺下之后就出了老夫人的寢室。
出了老夫人的寢室之后,此時天已漸漸黑了,府上的人吃飯啥的都還沒有安排,老夫人是要在半夜吃一點的,快速的去往廚房,安排好今天的晚飯之后,又去找老爺宋老虎。
宋老虎從穩婆王氏那里回來之后,因為明天要生了,正要忙著寫請帖,請各位親朋好友前來喝喜酒,徑直的走到了自己的書房。
丁玲以為老爺又去喝酒或者是在禪房練功,老爺一般都是在院子里喝酒的,丁玲先去了院子里,沒有看到,遂又打算去禪房,正要去的路上遇到了老爺的侍從李吉,便迅速問道:“李大哥,有沒有看到老爺?我有些子事情要跟老爺說。”李吉以為丁玲是逗樂自己玩兒呢,就沒有說話,打算徑直走開的,沒想到腳還沒有朝前面邁幾步,后面丁玲就急忙說道:“我是真的有事,很重要的事,麻煩你跟我說一下。”李吉也還是沒有理會丁玲,還是走了,可能是一直在老爺身邊,沾了老爺的一點光,就沒有把像丁玲這樣的女仆人放在眼里。
丁玲此時著急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她這會兒又想到了宋府總管楊彪,可楊彪之前好像也是因為尋找老爺而懲處黃超的,現在的情形也就只有去楊彪那里碰碰運氣了,萬一真的是在和楊彪商量什么事情呢。
沒一會兒的時間,來到了楊彪的坐堂,丁玲著急的不得了,就開門見山的說道:“楊總管可看到過老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楊彪一臉疑惑的反問道:“這么晚了,你還有什么事情?”然后思索了一下又說道:“你們不是和老夫人一起去少夫人那里見到過老爺嗎?”
丁玲聽到楊總管的回答后,判定楊彪現在也不知道老爺在哪里,就邊走邊說道:“這個事情以后再跟你說。”丁玲剛打算出去,一轉頭,看到了老爺宋老虎,心里也驚訝,一時間也忘了該說些什么,就稀里糊涂的說道:“老爺,我……我有事情要跟你稟報。”宋老虎也不知道這丫頭想說些什么,便說道:“什么事情?你說吧!”
丁玲吞咽了一口口水謹慎的說道:“我和老夫人都覺得今天穩婆王氏的行為非常奇怪,夫人現在生產之際,萬一……”
宋老虎聽到這話自然是驚慌失措,連忙說道:“萬一什么?你快說啊?”
“萬一穩婆起了什么歹心,夫人有個什么三長兩短……”
宋老虎聽到三長兩短,大聲說道:“夠了……”也沒有多說什么,這一句夠了,也不是懲罰丁玲亂說話,非常時期,萬一真有什么危險,也是一個下人難得冒著被罰的風險說了出來。宋老虎也知道,這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可再想想,穩婆王氏在這周邊可是出了名的,又不是哪里來的新人。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楊彪說道:“老爺,今天抓到一個埋藏在府上的奸細,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想在夫人的安胎藥里下毒。”
宋老虎用很奇怪的聲音說了一句:“喔?”然后又問道:“審問了嗎?可有什么頭緒沒?”楊彪搖了搖頭說道:“對方以行兇者的母親為人質,如果他一開口,他那年邁的老母親就會因此喪命……”宋老虎平時雖然仁厚,但在對方損害自己利益的時候就會毫無保留的報復別人。只見他低著頭說道:“一個下人的母親算什么,給我好好的審問。”楊彪等的就是這句話,這下就可以沒有后顧之憂的審問了。
思索了瞬間,又說道:“老爺,我看您還是去一趟夫人那里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王氏真有什么歹心,那可就是后悔都來不及的啊!”
宋老虎本來就打算把這里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就去夫人那邊的,聽楊彪這么一說,就協著丁玲一起過去了。
天已經黑了好一會兒,宋老虎和丁玲來到產房門口,只見王氏的一個隨從守在門口,因為屋里有燈光,能夠看到,而王氏隨從卻難以發現他們,因為他們來的路上比較黑,沒什么光亮能把他們襯托出來,等到宋老虎和丁玲走近,嚇了隨從侍女一跳,侍女慌忙說道:“宋老爺,您怎么過來了?這里有我們守著就好了。”她說話的聲音故意說的很大,就是想通知里面的王氏,這自然也瞞不了宋老虎的眼睛,厲聲問道:“王婆現在在哪里?把她給我叫過來。”那侍女根本不知道宋老虎現在會過來,王婆也沒有想到,想到的話之前就會交代好侍女該怎么應付宋老虎,宋老虎看到侍女不知所措,也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又說道:“把門打開。”侍女不為所動,接著宋老虎又說道:“把門打開……”這一聲比之前一聲聲音更大,聲音中充滿了憤怒。侍女還是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那里,宋老虎知道,現在這個人基本上是嚇破膽了,可以直接無視她的存在了,隨即打算上前去開門,可待宋老虎剛打算抬腳的時候,門被打開了,抬頭一看,原來是里面的王婆開的門,王婆可能是因為宋老虎過來鬧騰,心里也很不舒服,怒氣沖沖的質問宋老虎道:“宋老爺,您這是鬧的哪出啊?莫非是嫌棄我們沒有這個做事的能力?”
按道理來說,宋老虎不應該來干涉穩婆的事,這個事情就像雇泥瓦匠蓋房子一樣,把這事情包給她了,就應該全部由她去把握,私自干涉她只會使事情朝不好的方向發展。
還沒等宋老虎開口就被懟了一頓,但自己有在這里鬧騰的理由,便說道:“剛剛丁丫頭看到你眼神不對,是不是背著我們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本來沒有十全的把握的,打算就找個借口進去看一下自己的夫人,如果沒什么事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萬一沒什么事又這么硬闖了進去,豈不是壞了規矩,傳出去會讓天下人恥笑我們宋家的。但看到王氏的態度,心里就肯定了,肯定她做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只能進去了才知道。
王氏看到宋老虎態度堅決,本來還想狡辯一番,奈何自己也就是一個穩婆,人微言輕,眼見自己攔不住宋老虎,就不再阻攔宋老虎。宋老虎來到屋內,發現自己妻子鄒琴已經睡著,可身體上卻綁著繩子,雙手和雙腳也分別系了四根繩子,看到這像鎖強盜一樣的妻子,頓時火冒三丈,惡狠狠的吼道:“姓王的,這是怎么回事?”
王氏支支吾吾的說道:“最近周邊兒幾個村的產婦都莫名其妙的難產,據我的經驗,將難產的產婦這樣綁住,會好一點兒。”
心中滿是怒火的宋老虎怎么會接受這樣的說辭,吩咐丁玲上去給夫人松綁。丁玲自然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去給夫人一一把繩索解開。剛剛打算解開夫人雙手上的繩索的時候,夫人鄒琴醒了,因為沒怎么在意,醒的時候下丁玲一跳。
鄒琴醒了后,看到宋老虎也在跟前,問道:“老爺,你怎么來了?”
宋老虎心疼的說:“那個姓王的把你綁住了,你怎么不說,何必受這么大的罪。”
鄒琴知道老爺心疼自己,看到這情景自然會狠狠地訓斥王婆一番,就為王婆辯護的說道:“老爺,你誤會王姨了,王姨只是希望我們的孩子能順利出生,才出此下策的。”
宋老虎聽了妻子的話,還是不怎么相信,就算真的是為了順利生產,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們,搞的她自己像做賊一樣,而我們又還在擔心。就不情愿的說道:“好吧!是我自己誤會了。”隨后轉過身去,朝王氏作了個揖說道:“是我自己多想了,剛剛的言行舉止,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王氏看到宋老虎被自己夫人說服了,心里長舒了一口氣,隨后故意說道:“也是老身考慮事情沒有考慮全面,才造成現在這局面,要說錯了的應該是我。”
鄒琴見到宋老虎和王姨紛紛認錯,就做個和事佬說道:“老爺,你就不要擔心了,這里交給王姨就好了,你應該也還有其他的事情吧,去忙其他的事吧!”
宋老虎聽到夫人的話,也沒有想什么,就和丁玲一起出去了。出來之后,宋老虎臉上有些凝重,有一種說不出什么的感覺,丁玲問道:“老爺,您這是怎么了?”宋老虎這個緩過神來,知道旁邊還有個丫鬟,便說道:“沒什么,也許是太過操心了吧!”又把頭伸到丁玲的耳朵邊,剛要伸過去,丁玲一陣躲閃,生怕老爺有什么不軌之舉,之前就聽說過,男人在自己夫人生產之際是最容易做一些稀里糊涂的事情的,老爺也是人。宋老虎見丁玲躲閃著,心里估摸著可能自己的舉動讓丁玲心生誤會,這瞎燈黑火的,誰能保障自己時刻都能管得住自己,雖然自己沒有半點兒非分之想。便小聲的說道:“你在這里找個位置,時刻盯著這王婆子,我還是感覺她總有些事情瞞著我們。”丁玲本是老夫人的貼身丫鬟,但老爺是府上權利最大的人,也不得不聽從老爺的吩咐,其實自己還想回去看看老夫人,隨后說了聲:“好的,老爺。”說完,宋老虎就離開了。
宋老虎在離開產房之后,便來到了自己的臥房,臥房外站著等了許久的楊彪。此時,夜已深,月亮也出來了,皎潔的月光把整個宋府都照亮了,像披了一層銀色的外衣。楊彪恭候的等在那里,像極了一條等著進食的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