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犯罪痕跡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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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52評論第1章 “鬼”叫餐
我叫方涵,曾經在京市某著名公安警校學過幾年偵查學,專攻痕跡學。后來被人陷害,因為一些莫須有的原因被開除了學籍。我至今還記得,陷害我的人目送我離開警校時得意的表情。
雪上加霜的是,再后來,我的警校生女朋友,和陷害我的人在一起了。
從那之后,我換了聯系方式,在社會上混跡多年,認識了不少人,很多都是一般觀念里的惡人。這些年的遭遇,我不敢去回想,只是我卻終日被夢魘困擾著。
我要講的故事,從一個非常普通的餐廳開始。
那時,我已經離開警校多年,我派了四個人到港區幫我綁一個人回來。
這個人,和我爸一起蹲過監獄,我爸死后,我一直在找他,數年來一直沒有消息。這一次,我終于在港區發現了他的蹤跡。
令我沒想到的是,我派去找人的四個兄弟,到港區沒多久便音訊全無。整整一個星期之后,四人中的老九才直接找上門來,帶來了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
他告訴我,兄弟幾個都死了。
我驚訝地問:“怎么死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就吐出兩個字來:“中邪。”
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老九低著頭,連聲音都陰冷了許多。
還沒來得及多問,老九轉身跑了,我沒能留住他。我派人四處找他,但沒找到。兩天之后,我接到通知,以案件相關人員的身份赴港協助調查,我這才詳細地了解了事情的整個過程。
四天之前,港區警方發現了四具男尸,死者包括兩天前給我報信的老九。他們都死在了一棟老式公寓里。一開始我并不相信,因為老九兩天前還和我見過面,但看到尸體之后,我確信了。
因正值冬天,尸體腐化的程度并不是很厲害,身上的尸斑分布嚴重,那是尸斑進入浸潤期之后才會呈現的形態,考慮低溫對尸斑形成的影響,他們的死亡時間應在一周之前。警方沒有告訴我他們的死因,但是我一看尸斑的顏色,就大致推測出來了。
這幾具尸體上的尸斑,全部呈現鮮紅色。一般而言,尸斑呈暗紫紅色,而在一氧化碳中毒的情況下,碳氧血紅蛋白將呈鮮紅色,并通過尸斑表現出來。老九等幾人,應該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
尸體上沒有任何傷口,沒有出血,但是后來聽說,案發現場的墻上發現了很多密密麻麻的血手印,血液是死者的,指紋也是死者的。
報警的是一家餐廳的老板,他給警方提供的信息令人不寒而栗。
一周之前,這家餐廳陸續接到了同一個號碼打來的訂餐電話。一開始是餐廳的配送員去給訂餐的人送餐,但是送餐的時候,主人并沒有把門全部打開,而是開一條縫,把鈔票從門縫里遞出來,再把外賣拿回去,之后門就關上了。
當天晚上,老板在清點鈔票的時候發現了一張冥幣。
老板怒斥伙計,問是誰搞的惡作劇,但無人承認。老板心腸不壞,想著就這樣算了。可是,第二天晚上,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老板又在鈔票里發現了冥幣。
問起原因,終于有伙計說起給那家人送餐時,主人只開一道門縫的詭異反應。
第三天,餐廳照舊接到了訂餐電話,老板決定親自送餐。老板到了那棟老式公寓之后,門果然只打開了一個縫,一只瘦巴巴的手從門縫里伸了出來,手上還夾著一張鈔票。
樓道很陰森,看到瘦巴巴的手,老板有些害怕了。接過鈔票,遞過食物,老板反復確認鈔票沒問題之后,趕緊離開了那個地方。但是,讓人頭皮發麻的事情再次發生了。那天晚上,老板在清點鈔票的時候,又發現了一張冥幣。
老板又驚又怕,報了警。警方很快就趕到那棟老式公寓,撞開門之后,警方在出租公寓里的麻將桌上發現了四具尸體。法醫對四具尸體進行了解剖,鑒定發現,尸體的死亡時間和我推測的一樣,已經一周了。
法醫在四具尸體的肚子里,發現了很多沒有被消化的食物,有米飯、有面條。而這些食物的殘留物,竟然都是那三天餐廳送出去的食物。人死后,消化系統的功能也會迅速停止,港區法醫根據食物消化分解的程度,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食物沒有被消化,說明這是死者在死后攝入食道和胃里的。
一時之間,警方和知情者全被震驚了,在媒體的推波助瀾之下,鬼叫餐的傳聞,在港區鬧得沸沸揚揚。
還有一些事情,港區的警方一時之間也沒有對外公開。據說,在法醫鑒定得出死者已經死了的那幾天,隔壁鄰居總會在半夜的時候聽到有人打麻將的聲音。而居住在公寓對面的人,還在夜里看到四道黑影映在窗戶上,看那動作,就是在打麻將。
甚至于,警方在餐廳老板收到的冥幣上發現了死者的指紋。餐廳已經暫時關門了,有算命先生說死人用的錢和活人的不一樣,所以收到的鈔票才會變成冥幣。那個時候的人不比現在,都很迷信,這讓餐廳上下嚇破了膽,所有人都燒香拜佛,祈求平安。
這四個人,是我派到港區來的,港區的警方確認死者的身份之后,立刻通過京市的警方把我叫到了港區。和我隨行的,是一名二十多歲的警察,叫陳凡。
到港區的那天,我在立案警局里坐了整整一天,除了見老九等四個人的尸體,還接受了港區警方的訊問。
我并沒有把前兩天看到老九的事情告訴警方,我派他們去找人,他們卻死了。這件事,很可能和我要找的人有關系,出于各方面的考慮,我隱瞞了下來。
我早就想好了托詞,說這四個人是我拜托來港區購物的。警方沒問出什么,暫時讓我離開警局,但得隨時配合調查。
負責看守我的,是和我隨行的陳凡。陳凡是支隊的辦事員,混得一般,還很年輕,沒接觸過大案,在此之前,我并不認識他。當天晚上,我和陳凡就住在立案警局附近的招待所里。
陳凡很負責,他沒有合法理由限制我的自由,我出去走動時,他把我的身份證和錢包都扣下了。
我跑出賓館,確定陳凡沒有跟上來,才給羅峰打了個電話。羅峰是我的好兄弟,我是離開警校之后和他相識的。他是港區一個幫會的話事人,在港區一帶吃得開。近幾年他在京市開了公司,京市警方關注他很久了,但是因為缺乏證據,一直拿他沒有辦法。
我給羅峰打電話的時候,羅峰正在粵市辦事,粵市離港區很近。
聽說老九四個人死了,羅峰火氣沖天,說要派人解決,聲音大到手提電話的聽筒都呲了一聲。電話里說不清楚,我讓羅峰盡快到港區來,順便多帶幾個兄弟。
掛斷電話之后,我確認了一下方位,去了涉案的那家餐廳。
餐廳就在港區北,離立案警局不是很遠,叫朝陽記。餐廳的位置并不偏,時間還不是很晚,但是餐廳正門的行人卻寥寥無幾。行人每當要經過朝陽記時,都會故意繞著走,甚至爬人行護欄。
我像個異類一樣,走近了朝陽記。和傳聞中一樣,朝陽記暫停了營業,大門之上,到處都貼著黃色的符咒。
我聽到有奇怪的聲音,所以繞到了朝陽記的后門。果然,奇怪的聲響,就是從這里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