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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總序(1)

經過一段時間的醞釀、籌劃和準備,在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的大力支持下,我們正式推出這套“國外馬克思學譯叢”。現就譯叢的編譯旨趣、編譯原則和工作分擔問題作一簡要說明。

對于“馬克思學”[1]這個術語,國內外學術界還存在著不同的理解和界定。我們認為,如果不過分糾纏于呂貝爾創制Marxologie這個法文詞的特定含義,而是從廣義上理解,馬克思學就是關于馬克思生平事業、著作版本和思想理論的學術性研究。

關于馬克思生平事業的研究成果通常是馬克思傳記。比較有代表性且已譯成中文出版的有弗·梅林的《馬克思傳》(1918年)[2]、東德學者海因里希·格姆科夫等著的《馬克思傳》(1968年)[3]、蘇聯學者彼·費多謝耶夫等著的《馬克思傳》(1973年)[4]、蘇聯學者斯捷潘諾娃的《馬克思傳略》(1978年)[5]、英國馬克思學家戴維·麥克萊倫的《馬克思傳》[6]等。

關于著作版本的研究成果有幾種形式:一是馬克思著作年表,比較有代表性的有蘇聯馬克思恩格斯列寧研究院(Marx-Engels-Lenin Institute)院長阿多拉茨基主編的《馬克思年表》(1934年)[7]、呂貝爾的《沒有神話的馬克思》(1975年)[8]等;二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的“題注”以及MEGA2資料卷對馬克思著作(含手稿)和書信的寫作時間、版本情況、文本寫作過程和手稿修改等情況的介紹;三是馬克思文獻學專家發表的有關馬克思著作版本考證的研究論文。

關于馬克思思想理論的研究成果主要體現為專著,包括以下幾種形式:(1)馬克思思想傳記,如呂貝爾的《馬克思思想傳記》(1957年)[9]、科爾紐的《馬克思恩格斯傳》(1955、1958、1970年)[10]、麥克萊倫的《馬克思思想導論》(1971、1980、1995、2006年)[11]等。(2)對馬克思思想的分期研究,如日本學者廣松涉的《唯物史觀的原像》(1971年)[12]、蘇聯學者拉賓的《馬克思的青年時代》(1976年)等。(3)對馬克思理論的整體研究,如艾倫·伍德的《卡爾·馬克思》(1981、2004年)[13]、艾爾斯特的《卡爾·馬克思導論》(1990年)[14]等。(4)對馬克思某一方面思想或具體著作的專題研究,如阿維內里的《卡爾·馬克思的社會和政治思想》(1970年)[15]、德雷珀的四卷本《馬克思的革命理論》(1977、1978、1981、1989年)[16]、奧爾曼的《異化:馬克思關于資本主義社會中的人的理論》(1971、1976年)[17]、科恩的《馬克思的歷史理論:一種辯護》(1978、2000年)[18]、奈格里的《超越馬克思的馬克思》(1979年)[19]、卡弗的《馬克思與恩格斯:學術思想關系》(1983年)[20]、拉雷恩的《馬克思主義與意識形態》(1983年)[21]、拉比卡的《馬克思的〈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1987年)[22]、克拉克的《馬克思的危機理論》(1994年)[23]、萊文的《不同的路徑:馬克思主義與恩格斯主義中的黑格爾》(2006年)[24]等。

馬克思學主要分考據性研究和文本解讀研究兩種類型。“考據”包括對馬克思生平事業中歷史細節的考據,對馬克思思想觀點的來源、形成和發展過程的考據,對馬克思著作版本的文獻學考據等。“文本解讀”是對馬克思思想發展的內在邏輯、馬克思思想的要旨和理論體系的整體把握和闡釋。人們對馬克思思想發展的內在邏輯、馬克思思想的要旨和理論體系的言說,實際上都不是在描述一個客觀事實,而是在進行“文本解讀”。

作為專門術語的“馬克思學”,或與之相近的名詞雖然20世紀初才出現[25],但馬克思研究卻是在馬克思去世之后,甚至在馬克思生前即已存在的學術現象。恩格斯在馬克思生前所寫的多篇關于馬克思的傳記和書評[26],以及他在馬克思逝世后為馬克思著作所寫的大量再版序言或導言等,就是這種研究存在的證明。此外,資產階級學者對馬克思著作和思想的評論或批判,在廣義上也屬于“馬克思研究”的范疇。正因如此,列寧1914年在《卡爾·馬克思(傳略和馬克思主義概述)》中說:“論述馬克思和馬克思主義的著作數量甚多,不勝枚舉。”他列舉了威·桑巴特的《馬克思主義書目》(開列了300本書)、1883~1907年及往后幾年《新時代》雜志上的索引、約瑟夫·施塔姆哈默爾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書目》(1893~1909年)耶拿版第1~3卷等,供讀者參閱。列寧還提到了龐巴維克的《馬克思體系的終結》(1896年)、里克斯的《價值和交換價值》(1899年)、馮·博爾特克維奇的《馬克思主義體系中的價值核算和價格核算》(1906~1907年)以及《馬克思研究》雜志[27]等。

馬克思學可分為正統馬克思主義的馬克思學和非正統馬克思主義的馬克思學兩大派別。恩格斯和列寧為后來正統馬克思主義的馬克思學奠定了基本解讀框架。恩格斯在《在馬克思墓前的講話》中把唯物史觀和剩余價值學說看作是馬克思一生的“兩大發現”,認為馬克思既是革命家又是科學家。列寧認為,經濟學說是馬克思理論的核心內容,而唯物主義、辯證法、唯物主義歷史觀和階級斗爭學說構成了馬克思的“整個世界觀”;唯物主義歷史觀是19世紀40年代馬克思把唯物主義貫徹和推廣運用于社會歷史領域的結果,《資本論》使唯物史觀由假設變為被科學地證明了的原理;馬克思的思想有三個來源,即德國古典哲學、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以及法國科學社會主義;雖然馬克思沒有留下“大寫的邏輯”,但留下了《資本論》的邏輯;等等。

正統馬克思主義的馬克思學研究在梁贊諾夫(Riazanov,1870—1938年)[28]那里得到發揚光大。梁贊諾夫早年投身革命,多次被捕和流放,兩次流亡國外(德國和奧地利)。他從青年時代就開始進行馬克思學和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的研究,積極尋找和搜集馬克思恩格斯的遺稿,早在1905年前就被列寧評價為“視野廣泛、有豐富學識、極好地掌握科學社會主義創始人的文獻遺產”。十月革命勝利后,在列寧的支持下,梁贊諾夫籌建馬克思恩格斯研究院[29],并任第一任院長(1921~1931年)。馬克思恩格斯研究院在梁贊諾夫領導下,特別是在列寧支持下,系統收集馬克思恩格斯文獻,對馬克思恩格斯大量原始手稿和書信進行照相復制,培養了一批馬克思字跡辨認專家,啟動了歷史考證版[30]。除馬克思恩格斯文獻的收集、編輯和出版,梁贊諾夫還出版了許多關于馬克思革命活動及思想理論的研究著作,如關于馬克思恩格斯的傳記《卡爾·馬克思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1927年)[31]和大部頭著作《馬克思主義史概論》(1928年),主編《卡爾·馬克思:偉人、思想家和革命家》(1927年)[32]等。1930年梁贊諾夫60壽辰時,他的學生索拜爾[33]評價說:“梁贊諾夫不僅是當代俄國,而且是當代世界最杰出的馬克思研究者,馬克思研究之所以成為一門特殊的科學,首先是因為有了梁贊諾夫的科學工作、編輯工作和組織工作……是他為馬克思研究打開了真正無限廣闊的歷史和國際的視野……梁贊諾夫在進行馬克思學研究的初期就已作為特殊標志表現出來的第二個特征,是在理解和再現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時力求有條理和盡可能地完整。”

梁贊諾夫使馬克思研究成為一門相對獨立的學科,促成了蘇聯馬克思學的研究傳統,并為阿多拉茨基后來編輯出版MEGA1奠定了基礎。俄文“馬克思學”(марксоведение)一詞出現于20世紀20年代初。《馬克思恩格斯的文獻遺產在蘇聯的出版和研究史》[34]一書第109頁寫道:“在這些年間,這家雜志和其他一些雜志上越來越多地出現了‘馬克思學’這一術語,并試圖給它下一個定義。”“這些年間”是指1922~1923年,“這家雜志”是指《哲學問題》的前身《在馬克思主義旗幟下》。蘇聯馬克思學有別于一般意義上的蘇聯馬克思主義研究(包括馬克思主義哲學史研究),它與《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版和歷史考證版(MEGA)的編輯和出版有密切的關系。1982年蘇聯學者博爾迪烈夫就將《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第二版(50卷)出齊,說成是“最近時期蘇聯馬克思學的重大成就”。而從1975年開始出版的MEGA2各卷次的資料卷,更是代表了當今國際馬克思文獻學研究的最新成果。

非正統馬克思主義的馬克思學研究,包括西方馬克思主義的馬克思學研究、學院派的馬克思學研究以及反馬克思主義的馬克思學研究。盧卡奇、馬爾庫塞、阿爾都塞等是西方馬克思主義的馬克思學家的代表,他們身兼西方馬克思主義者(思想家)和馬克思學家(學問家)的雙重身份,旨在通過挖掘馬克思豐厚的思想資源以構建自己的理論體系,從而為批判或改良資本主義提供理論支點。

學院派的馬克思學研究是非正統馬克思主義的馬克思學研究的主流,而呂貝爾是學院派馬克思學研究的代表。19世紀40年代,呂貝爾從收集有關馬克思生平傳記和著作目錄的資料入手投身于馬克思學事業,并因創制了“馬克思學”(Marxologie)這個法文詞和主編刊物《馬克思學研究》[35],而在20世紀下半葉幾乎成為西方馬克思學家的代名詞。按照呂貝爾自己的說法,他自覺地繼承格律恩貝爾格[36]和梁贊諾夫的馬克思研究傳統,注重考據和思想研究相結合。具體來說,呂貝爾規定了馬克思學研究的三項任務:一是了解馬克思的著作;二是批判的分析的評論;三是文獻和圖書。學院派的馬克思學研究強調價值中立和學術研究的客觀性,強調超越意識形態偏見。當然,研究者事實上很難真正做到價值中立,因為任何解讀研究都會存在“合法的先見”。

反馬克思主義的馬克思學研究充滿意識形態偏見,是“冷戰”時期東西方意識形態對抗的產物。當然,我們不應將學院派的馬克思學研究隨意貼上反馬克思主義的標簽,以免犯下將洗澡水和孩子一同潑掉的錯誤。

自從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的那一天起,它就被當時的志士仁人和知識精英選擇作為“觀察國家命運的工具”,所以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研究常常是與中國的具體國情和特定時代任務緊密結合的。但是,中國知識界從來沒有把馬克思主義當作可以隨意解釋的靈丹妙藥或實用工具,而是一開始就對馬克思主義抱著嚴肅的科學態度。這種嚴肅的科學態度首先就是對馬克思主義特別是馬克思主義創始人馬克思的思想學說的充分了解和深入研究。由于馬克思主義是一種外來的思想學說,因此對它的學理研究又往往是與對國外相關學術成果的譯介相互伴隨的。

早在20世紀初,馬克思主義剛傳入中國不久,中國共產黨人及其理論家除了對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進行宣傳和普及,也開始對馬克思進行學術研究。比如,早期上海共產主義小組成員李季(1892—1967年)所著的三卷本《馬克思傳:其生平其著作及其學說》,1930~1932年由上海神州國光社出版,書中有蔡元培先生寫的序言。新中國成立特別是1953年中共中央編譯局成立后,隨著《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1版50卷(1956~1985年)陸續出版,關于馬克思和馬克思主義的學術研究在中國高等學校和科研機構中也逐步開展起來。首先是國外特別是蘇聯東歐大量關于馬克思生平事業、著作版本和思想理論研究成果(專著以及論文)被翻譯出版;其次是越來越多中國學者關于馬克思生平事業、著作版本和思想理論的研究成果相繼問世。

但是毋庸諱言,中國學界在國外馬克思主義成果的譯介方面具有一定的片面性。如果說以前的片面性主要表現為偏向蘇聯東歐馬克思主義而忽視西方馬克思主義,那么現在則主要表現為忽視對國外馬克思學成果的譯介。

品牌: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
譯者:黃文蔚
上架時間:2016-05-03 13:08:56
出版社: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
本書數字版權由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提供,并由其授權上海閱文信息技術有限公司制作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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