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絕望的直播夜：霓虹燈下的求救信號

午夜十二點的都市像座被掏空的蜂巢，寫字樓的燈光滅得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公寓的窗玻璃還映著慘白的屏幕光。網紅公寓23樓的直播間里，環形補光燈把林薇薇的臉照得一點血色都沒有，她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真絲睡裙，手腕上新劃的血痕正順著小臂往下淌，在鏡頭前晃出細碎的血珠。

“家人們……我真的撐不住了。”她的聲音抖得像風中的蛛網，每說一個字都要吸口帶著哭腔的氣，“那些網暴的評論，說我蹭熱度、賣慘……可我真沒有。公司逼我簽不平等合約，不簽就說要曝光我家人地址，我爸媽年紀大了，經不起這么折騰……”

滿屏彈幕像潮水似的涌：“薇薇別哭！我們信你！”“網暴的人太缺德了！”“星途傳媒出來給個說法！”紅色愛心和安慰表情在屏幕上滾來滾去，可林薇薇眼里沒半點暖意，只有那種滲到骨頭里的恐懼。她偷偷瞟了眼桌角靜音的手機，屏幕還停在半小時前星途傳媒老板趙坤發的微信：“按劇本哭，把鍋甩給網暴，明天‘抑郁自殺’的通稿我都安排好了。敢耍花樣，你弟弟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就別想要了。”

補光燈照不到的地方，公寓陰影里藏著不少細節：墻角堆著沒拆的解約律師函，茶幾上撒著抗抑郁藥的鋁箔板，最扎眼的是窗臺上那盆枯了的多肉——那是她剛做主播時粉絲送的，當時她說要和它一起長，可現在葉片皺巴巴蜷著，像極了她被揉碎的日子。

直播間在線人數還在漲，眼看就要破五十萬。林薇薇心里清楚，這些數字里藏著趙坤買的水軍，他們就等著她“按劇本”走向“絕路”，好讓星途傳媒用“惋惜”的姿態收割流量。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珠混著眼淚滴在桌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漬痕。“我真的……真不想死啊。”她對著鏡頭無聲呢喃，這話淹沒在彈幕里，只有鏡頭逮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求救信號。

窗外霓虹透過紗簾滲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光影，像無數雙偷看的眼睛。林薇薇后頸突然一涼，好像有什么順著墻爬過來，可她不敢回頭——趙坤說過，直播全程有監控，任何“異常”都算違約。她只能接著對著鏡頭哭，任由絕望像藤蔓纏上心臟，越收越緊。

（二）資本的獠牙：藏在合約里的死亡威脅

林薇薇的哭聲在安靜的公寓里飄著，直播間彈幕還熱鬧著，可細心的人能發現，那些安慰話里混著不少重復的ID，連標點都一模一樣。她抬手抹了把眼淚，手腕上的血痕被蹭得更清楚，這傷是真的，但不是為網暴劃的——就在一小時前，趙坤的助理揣著合約沖進公寓，說要么簽“自愿放棄追責并配合公關”的協議，要么明天就讓她弟弟在大學里“抬不起頭”。

“薇薇姐，坤哥說了，這都是為你好。”助理當時叼著煙，把合約拍在茶幾上，煙灰掉她剛泡的茶里，“你想啊，一個被網暴逼死的網紅，和一個‘忘恩負義’違約的網紅，哪個更值錢？簽了這個，公司幫你立‘悲情人設’，以后帶貨價翻三倍。”

林薇薇當時攥著手機，屏幕是弟弟發的自拍，背景是大學迎新晚會的舞臺。“你們不能這樣。”她聲音發顫，“我沒做錯什么，憑什么要偽造自殺？”

“錯？你錯在太把自己當回事。”助理冷笑一聲，掏出手機點開錄音，“上個月你直播說‘公司奶茶難喝’，這叫損害公司形象；上周你拒絕陪合作方喝酒，這叫破壞商業關系。真要算，你賠得起違約金嗎？”他湊近一步，煙味噴在林薇薇臉上，“坤哥的意思，要么你‘體面地走’，要么全家一起‘沒面子’。”

這段對話像毒蛇鉆進林薇薇耳朵，她盯著合約上“本人自愿承擔一切網暴后果，與星途傳媒無關”的條款，手指抖得握不住筆。直播間打賞提示突然響了，有人刷了十個“火箭”，彈幕立刻有人喊“大哥大氣”。可林薇薇知道，這些打賞一半是公司刷的，就為了營造“人氣高卻被網暴”的假象。

她目光掃過書架，最上層擺著剛做主播時的獎杯，刻著“年度潛力新人”。那時候公司的人對她笑瞇瞇的，說要把她打造成“正能量女神”，可她拒絕陪酒、拒絕偽造人設后，一切都變了。資源被掐，黑料被放，連曾經稱兄道弟的同事都躲著她。“這就是資本的游戲啊。”林薇薇對著鏡頭無聲苦笑，眼淚卻流得更兇了。

突然，直播間畫面晃了下，補光燈“滋啦”響了聲。林薇薇心里一緊，還以為公司要掐直播，可下一秒，彈幕有人刷：“你們看薇薇身后的墻！是不是有影子在動？”她渾身汗毛瞬間豎起來，趙坤的警告還在耳邊——“直播時不準提靈異，否則算違約”，可她控制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墻壁上，她的影子旁邊，好像真多了道小小的、彩虹色的輪廓。

（三）鬼火穿墻：打破絕望的異色微光

那道彩虹色輪廓在墻上忽明忽暗，像水彩被水暈開的印子。林薇薇心臟差點跳出來，她想尖叫，可想起助理說的“任何異常都算違約”，只能死死咬著嘴唇，把尖叫咽回肚子里。直播間彈幕已經炸了：“我看到了！真有東西！”“是反光吧？別自己嚇自己。”“薇薇你快別看了，好嚇人！”

補光燈的光突然暗下去，公寓燈泡開始忽明忽暗，電流聲越來越響，像無數蟲子在電線里爬。林薇薇的手機突然震了下，是趙坤發的微信：“搞什么鬼？趕緊正常點！不然立刻讓你弟弟的黑料上熱搜！”她手指冰涼，剛要回復，就聽“咔噠”一聲，手機屏幕突然黑了。

“怎么回事？沒電了？”她慌亂地摸充電器，可平時放茶幾上的充電器不見了。這時，一股甜絲絲的味兒飄過來，像草莓糖化了的味道，和直播間里貴價香薰味一點都不搭。她順著味兒望去，只見墻上的彩虹色輪廓越來越清楚，隱約能看出是個穿蓬蓬裙的小孩子模樣。

“家人們……我手機好像出問題了。”林薇薇強裝鎮定，可聲音里的抖騙不了人。彈幕質疑聲越來越多：“是不是劇本？故意搞靈異梗博眼球？”“星途傳媒真夠狠的，為了流量連鬼故事都編。”“薇薇別演了，趕緊承認吧！”這些評論像針似的扎在她心上，她想解釋，卻發不出聲。

突然，“嘩啦”一聲輕響，客廳落地窗窗簾自己拉開了，午夜月光涌進來，在地板上投下道銀色光帶。就在光帶中間，空氣開始扭曲，像被扔了石子的水面，緊接著，一道五彩斑斕的鬼火憑空冒出來，在地板上輕輕跳著。那鬼火是暖色調的，紅、橙、黃、綠、藍纏在一起，不像傳說中陰冷的鬼火，反而透著種奇怪的溫暖。

林薇薇嚇得縮到沙發角落，眼睜睜看著那團鬼火慢慢升起，漸漸聚成個小小的人形——大概一米二高，穿彩虹色蓬蓬裙，裙擺上還沾著亮晶晶的光點，手里拿個古銅小鈴鐺，另一只手里……居然捏著顆草莓糖。最讓人驚訝的是，她臉上帶著俏皮的笑，一點都沒有惡鬼的兇樣。

“你是誰？”林薇薇終于忍不住開口，聲音抖得不成樣，“別過來！我……我不怕你！”

那個小女鬼繞著她飄了圈，裙角掃過茶幾，帶起陣甜香。她歪著頭，用清脆得像風鈴的聲音說：“我是來幫你‘退貨’的呀。”她指尖指向直播間屏幕，“你看這些說‘心疼你’的彈幕，馬上就要變‘心疼人渣’咯。”

直播間彈幕瞬間停了兩秒，緊接著爆發出更密的刷屏：“臥槽！真有鬼！”“這特效也太真了吧？”“等等，她說‘退貨’是什么意思？”林薇薇大腦一片空白，她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女鬼是敵是友，但那句“幫你退貨”讓她死寂的心底燃起了絲微弱的希望。

（四）幻術投屏：資本黑料的全網曝光

小女鬼的銅鈴輕輕晃了下，“叮鈴”響了聲。就在這聲鈴響的瞬間，林薇薇公寓的白墻上突然亮起道光幕，像憑空多了塊巨大的屏幕。直播間觀眾都看傻了，彈幕質疑聲變成清一色的“？？？”和“這是全息投影嗎？”

“看好咯。”小女鬼拍了拍手，光幕上突然開始滾聊天記錄截圖，最上面的頭像是星途傳媒老板趙坤的微信頭像——一只叼著雪茄的貓頭鷹，看著就囂張。時間顯示是三天前，趙坤發給助理的消息清清楚楚：“把林薇薇的黑料再炒熱些，找水軍帶節奏說她私生活亂，逼她簽解約協議。”

緊接著是助理的回復：“坤哥，她弟弟剛考上大學，要不要從這里下手？”

趙坤：“懂我意思。讓她知道，不配合的話，不光她完了，全家都別想好過。”

光幕上的截圖一張接一張滾，有趙坤指示“偽造網暴證據”的聊天記錄，有他和合作方說“林薇薇就是個賺錢工具，用完就扔”的錄音轉文字，甚至還有他讓財務“做假賬掩蓋封口費支出”的轉賬截圖。每張截圖都帶著清楚的時間戳和頭像，根本不像P的。

直播間彈幕徹底瘋了：“！！！臥槽這是什么神仙操作？”“趙坤是人渣吧？居然威脅人家弟弟！”“我就說林薇薇的網暴不對勁，原來是公司自導自演！”在線人數瞬間破百萬，#星途傳媒逼死主播#的詞條跟火箭似的沖上熱搜，短短一分鐘就頂到了第一。

林薇薇捂著臉，眼淚控制不住地流，這次卻不是絕望的淚。她看著光幕上的證據，那些天的委屈、恐懼、無助像找到了出口，化作滾燙的淚淌過臉頰。“原來……原來你都知道。”她哽咽著對小女鬼說，聲音里帶著不敢信的顫抖。

小女鬼飄到她身邊，把手里的草莓糖遞過去：“吃顆糖吧，甜的能壓過苦。”她仰頭看著光幕，銅鈴又響了聲，“這些只是前菜哦，還有更精彩的呢。”話音剛落，光幕上出現了星途傳媒的內部會議錄音，趙坤囂張的聲音飄過來：“網暴怎么了？娛樂圈不都這么玩？只要最后她‘自殺’了，輿論就會同情我們公司，到時候再推個新人出來，完美接盤流量。”

“瘋了！這人簡直瘋了！”“資本的嘴臉太惡心了！”“必須嚴懲趙坤！”直播間打賞突然停了，換成鋪天蓋地的憤怒評論，有人開始@稅務局、@公安局，還有人自發去星途傳媒官微下留言討說法。

公寓樓下突然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楚。林薇薇透過窗戶往下看，只見幾輛警車停在網紅公寓樓下，紅藍交替的警燈在午夜街道上格外刺眼。她突然明白，這個小女鬼帶來的不只是證據，還有真正的希望。

（五）老板反撲：謊言背后的垂死掙扎

警笛聲剛傳到樓上，林薇薇的座機突然響了，尖銳的鈴聲在安靜的公寓里特別刺耳。小女鬼眨了眨眼，對林薇薇比了個“接”的手勢。林薇薇深吸口氣，按了免提鍵，趙坤暴怒的聲音立刻炸了出來：“林薇薇！你他媽搞什么鬼？！立刻掐斷直播！那是P圖！是誹謗！”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變了調，還夾雜著玻璃碎的聲音，像是在砸辦公室的東西：“我告訴你，趕緊把那個破投影關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你弟弟的錄取通知書，你爸媽的養老金，我讓它們全部消失！”

直播間觀眾聽得一清二楚，彈幕憤怒值瞬間拉滿：“還威脅？這是死到臨頭還不悔改啊！”“錄屏了錄屏了！這就是證據！”“警察快上去抓他！”在線人數已經破兩百萬，#趙坤威脅主播#的詞條緊跟著沖上熱搜，和#星途傳媒逼死主播#一起占了熱搜前兩名。

小女鬼突然飄到座機旁邊，對著話筒揚聲說：“P圖？那你辦公室保險柜里的‘封口費賬本’，要不要也P成愛心捐款單呀？”她的聲音清脆又帶點戲謔，“我記得賬本第三頁寫著給‘小雅’的五十萬封口費，就是那個拒絕潛規則被全網網暴的主播吧？要不要我現在就投影出來給大家看看？”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幾秒后傳來趙坤氣急敗壞的咆哮：“你是誰？！你他媽到底是誰？！保安！趕緊去23樓把林薇薇的直播掐了！帶她去辦公室！”接著是一陣忙音，電話被掛了。

林薇薇嚇得臉色發白：“他……他要派人來抓我。”她下意識看向門口，防盜門的把手好像在輕輕轉。小女鬼卻滿不在乎地晃了晃銅鈴：“別怕，警察已經上來了哦。”她指了指貓眼，“你看，穿警服的叔叔是不是比保安先到？”

林薇薇湊到貓眼一看，果然看到兩名警察站在門口，手里拿著搜查證。她趕緊開門，警察看到公寓里的光幕和小女鬼時明顯愣了下，但還是迅速進入狀態：“林薇薇女士，我們接到報案，懷疑星途傳媒存在脅迫、誹謗等違法行為，請你配合調查。”

就在這時，樓道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幾個穿黑西裝的壯漢沖過來，為首的正是趙坤的助理。“林薇薇！跟我們走一趟！”助理伸手就要抓她，卻被警察攔住了。“你們是誰？請出示證件。”警察亮出警官證，表情嚴肅。

助理囂張地掏出星途傳媒的工作證：“我們是她公司的，她違約了，我們要帶她回去處理。”他想推開警察，卻被小女鬼用幻術絆了一跤，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哎呀，走路要小心哦。”小女鬼笑瞇瞇地說，手里的銅鈴又響了聲。

直播間彈幕已經笑瘋了：“哈哈哈哈這一跤摔得好！”“女鬼都比資本有素質！”“警察叔叔快把這些人一起抓了！”公寓里的光幕還在滾證據，趙坤的各種黑料被越來越多人看到、轉發，星途傳媒的官微已經被憤怒的網友攻陷，評論區徹底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