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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張大膽的穿越
張左這人,初中畢業證都差點沒拿到手,卻有個響徹小區的外號——張大膽。不是因為他敢徒手抓老鼠,睡墳地,踹寡婦門。主要是這人打心眼兒里覺得,進廠擰螺絲當牛馬不如躺平,躺平又沒錢,索性一頭扎進了偏門行當。
最早他干兇宅試睡員,憑著一身“天老大我老二”的渾不吝,硬是在陰氣森森的老房子里睡出了包月記錄。可惜這活兒跟老板的良心一樣不穩定,上個月剛在民國老宅里數完天花板上的霉斑,這個月就被通知“行業淡季,您先歇著”。
歇著?歇著喝西北風啊?張左眼珠一轉,架起手機成了靈異挑戰主播。直播間標題常年是“張大膽今晚作大死”,粉絲不多,但打賞夠他頓頓加個蛋。
這天,一條私信彈了出來:“野寺尋物,酬勞十萬,定金一萬,找到一把舊剪刀就行。”
張左盯著那串數字,手指在屏幕上搓了搓。一萬定金夠他交三個月房租,還能換個新麥克風。管他什么剪刀,就算是閻王爺的指甲刀,他也敢去碰碰。秒回“成交”后,手機“叮”一聲,到賬提示比廟里的鐘聲還悅耳。
揣著導航都搜不到位置的地圖,張左坐了三小時綠皮火車,轉了兩趟摩的,最后在一個連狗都懶得叫的山坳里下了車。等他摸黑找到那所謂的“野寺”,月亮都躲進云彩里偷懶了。
“家人們看看啊,”他舉著手機繞了圈,鏡頭里只有黑黢黢的樹影和斷壁殘垣,“這地方,蚊子都比別處壯實。今兒咱表演個荒野求生,就地取材搭個窩棚……”說著撿起塊破布往草堆上一鋪,“得,床有了,再找倆石頭當枕頭,齊活!”
粉絲在彈幕里刷“主播別硬撐”,張左打了個哈欠:“放心,我睡眠質量好,閻王爺敲門都得等我睡醒。”
第二天太陽曬屁股,張左才揉著眼睛爬起來。他繞著野寺轉了三圈,發現這地方還沒村口小賣部大,墻皮掉得像麻子臉,院里的草能沒過膝蓋。他找了根木棍扒拉大門上的蜘蛛網,總算露出塊朽木牌匾,上面刻著三個字:送子寺。
“喲,還是個管生孩子的廟?”張左對著鏡頭挑眉,“但這地方看著不像正經寺廟,說白了就是野寺淫祠。以前交通不便,有些地方沒正經神像,就隨便找個石頭木頭拜,慢慢就成了這路數。”他踹了踹門框,“這送子寺更邪乎,我奶奶說過,有些地方的送子廟專騙想生孩子的女人,里頭的貓膩齷齪著呢,多半不是什么正經香火。”
嘴里叨叨著,手里沒閑著。他順著墻根摸,邊摸辯解:“家人們!你們看大殿都坍塌成了那副鬼樣子!要是有密室,一定早暴露出來了!再看看墻根這里,好人家?誰會把寶貴的石磚布設墻根這里!”,忽然發現一塊松動的石板,一撬,底下露出個黑窟窿。“家人們,密室副本開啟!”
鉆進去一看,張左愣了。里頭沒剪刀,倒有個盤腿坐著的干瘦人影,走近了才發現是具餓死的和尚骨架。旁邊堆著些銀子首飾,還有幾件褪色的女人衣裳,布料摸著倒還行。
“得,找著寶藏了,但沒找著剪刀。”張左翻了半天,把銀子往兜里揣了兩塊,“這和尚怕不是個假和尚,藏這么多女人東西,該不會是拐了人擱這兒藏著吧?”
彈幕里炸開了鍋,有人說“快跑”,有人說“再找找”。正這時,一條彈幕飄過:“主播想想《西游記》,子母河和墮胎泉!”
張左一拍大腿:“對啊!子母河喝了能懷孕,墮胎泉能打胎,這送子寺要是搞歪門邪道,保不齊有類似的玩意兒!”
他鉆出密室,在院里轉來轉去,終于在墻角發現口枯井。井臺上長滿青苔,一看就有些年頭。“剪刀總不能藏井里吧?”他嘀咕著,卻還是找來根繩子系在腰上,“富貴險中求,我下去瞅瞅。”
井不深,底下積著黑泥。張左摸索半天,手指碰到個硬東西,一拽,還真拉上來一把剪刀。那剪刀黑得發亮,花紋扭扭曲曲,看著像一張張符箓模樣。
“找到了家人們!”他舉著剪刀沖鏡頭晃了晃,還沒來得及得意,腳下突然一晃。井臺“咔嚓”一聲裂了,他連人帶剪刀直往下墜。
“臥槽——”這是張左留在直播間的最后一句話。
等他再睜眼,四周既不是井里的黑泥,也不是野寺的破墻。頭頂是灰蒙蒙的天,腳下踩著軟綿綿的草,遠處傳來奇怪的叫聲,既不像雞也不像鳥。
張左摸了摸懷里的剪刀,又看了看陌生的 surroundings涂鴉,對著空氣喊了句:“十萬酬勞還算數不?!”
風從耳邊吹過,沒帶回來半點回音。看來這十萬塊,掙得比他想象中還費勁。
張左那點英語詞匯量,估計也就夠跟村口歪果仁打招呼說句“哈嘍”,這“surroundings”還是他看美劇硬記的,沒想到在這穿越的節骨眼兒上派上用場了,也是沒誰了。
好在穿越大神不棄,原身記憶跟潮水似的涌過來,我才搞明白狀況:移二代,坐標佛羅里達商業區,爹媽開了家中餐館,這對夫妻膽子是真的大!竟然不在唐人街,主打一個「深入敵營」。然后——記憶卡殼在一聲槍響上,伴隨著兩個黑人壯漢模糊的身影,以及原身那聲沒喊完的「爸!媽!」
我捏著眉心苦笑,這開局配置夠硬核的。人在佛羅里達,號稱「不養閑人」的地界,爹媽沒了,留下個半吊子經營一個中餐館,還有一屁股沒來得及交的房租。難怪原身扛不住,換誰來不得懵三天。
正對著天花板發呆,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摩托車轟鳴,震得窗戶框子都哆嗦。我探頭一看,倆紋身大哥騎著哈雷從街上呼嘯而過,其中一個還沖我這方向比劃了個不太友好的手勢。
「得,」我縮回腦袋,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看來這兒不光不養閑人,還不養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