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3年

瑪娜生態全面侵蝕地面已經過去了14年，地表上隨處可見瑪娜的身影，而人類的蹤跡，已經難以尋覓。

一輛改造的皮卡碾過地上還沒長大的瑪娜之花。

車門上貼著生態探索號的貼紙。

“這是原來河洛國的蘇杭吧，哎，地質變化太大，以前的地圖根本不管用了，只能靠一些建筑物來區分了?！?

黑云昊單手握著方向盤，看著掉落的廣告牌。

河洛針灸蘇杭分店

“據說蘇杭在以前還挺發達的，這次我們的收獲估計不小呢！”

白月魁坐在副座，玩著自己散在肩頭的白色長發，拿著筆，在手上的地圖記錄著。

“顱生，有感應到噬極獸靠近嗎？”

從后座探出一個頭，是一個清秀的小男孩，約莫十五歲，但那小孩的頭上長著一排小角，從額頭一直延伸到后腦。

顱生閉著眼晃了晃腦袋。

“沒有。”

“月魁，你以前來過蘇杭嗎？”黑云昊把車的速度稍微減緩了些。

“沒有啊，我們只能碰運氣了?！卑自驴稚蟿幼鞑煌！?

“那完蛋了呀，我們的運氣一向不好！”

顱生的腦袋貼到白月魁的肩上，看了一眼地圖。

“別烏鴉嘴，先看看有沒有超市這類的，希望還剩點東西。”

車身突然頓住，急剎讓沒準備的兩個人身體前傾，頭險些砸在車的儀表臺上。

“看吧，我就說！”

黑云昊指著前方的廣告牌。

銹鐵鉤穿透胸骨，整排人骨被串在剛才那面廣告牌的鐵架上，白森森的骨頭在風里晃悠，碰撞出細碎的咔嗒聲，骨縫里還卡著些暗紅的殘漬。

“是食人部落。”白月魁的聲音冷了幾分，指尖在地圖上重重一點，“這附近的活物大概都被他們清了?！?

顱生看了看兩人。

“要動手嗎？”

“好主意，我們也不要找了，這一帶物資估計全在他們的手上，直接去搶他們的吧！”黑云昊嘴角一勾。

“好，速戰速決?！卑自驴c了點頭。

他活動了下脖頸，骨節錯動的輕響在車廂里格外清晰，回頭沖顱生揚了揚下巴。

“顱生，搭把手。”

“嗯?！?

顱生應得干脆，兩對臂膀同時動作，一對手扶住了他，一對手伸向了他的面部，淡藍色的能量流從顱生掌心漫出，順著指縫滲進皮膚。

黑云昊喉間溢出一聲低吟，體內的生命源質被這股力量牽引著上浮，在兩人之間織成半透明的光網。

“好了。”

低喝一聲。

顱生手上的動作停下，那些被抽出的生命源質在空中組合，化作了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金色人影。

“我去前面探探路?！?

座椅上黑云昊眼神緊閉，開口道。

半空中的金色人影穿透車頂，飄然進入到了旁邊的大樓中。

不遠處的監控室里。

“老大，又有人進到我們的領地內了?！?

瘦小男子正趴在屏幕前，對著一側的通訊喊道。

“把位置和畫面發給我！”

“老大，嘿嘿嘿，你看這車里，還有個娘們，身段正得很！”瘦小男子猥瑣地笑著。

“有車還有女人，好好好，這次賺大發了！”

“老大，發給你了?！?

“小的們，把槍拿好，今天大豐收！”

瘦小男子敲擊著鍵盤，渾然沒有發覺身后的墻壁，一個金色的人影鉆出。

“嘿嘿嘿，希望今天老大玩完，可以給我們這些小的玩一下，那女人的腿真白啊~”

監控中拍攝的畫面，正好可以看見副駕駛上白月魁的腿。

他盯著畫面里白月魁交疊的雙腿，口水差點滴在鍵盤上。

金色人影身體表面劇烈波動起來。

車內，黑云昊破口大罵！

“*你媽的，敢TM覬覦我老婆！”

白月魁臉一紅，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余光瞥見一旁偷笑的顱生，她輕咳一聲。

“顱生注意四周！”

金色虛影突然弓起脊背，光紋在體表炸開一瞬強光，下一秒已經化作道殘影，以一記凌厲的飛踹直取瘦小男子后腦。

“Rider Kick!”

在接觸到瘦小男子的頭瞬間，男子的身體一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向著后方倒去。

金色虛影穿過他的身體，帶出了絲絲的藍色源質。

“哼，生命源質被這樣沖擊，不死你也得成腦殘！”

黑云昊看著倒地的瘦小男子比了個中指。

在他現在的視角中，可以清晰地看見人類的生命源質，這點和噬極獸倒是有點像。

目光掃向左上方，那里星星點點閃著幾十個藍色的光點，其中幾點泛著更刺眼的金色。

心神一動，化作一道流光，迅速向那個方向飛去。

穿過幾棟廢棄大樓，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懸掉在半空中的巨大球狀建筑，上面掛著細密的鋼纜，一直延伸到遠處幾個塔吊上，還有一些則掛在周圍的建筑。

難怪那群家伙能在這里生存。

他穿過了球體的外墻，里面二十幾個人拿著槍械走到了一處缺口，后面還跟了一架重力體。

這是個六十幾個人的小型聚落，支著大約30個帳篷，除去拿著槍準備出去的男人，還有的留在原地。

女人不多，只有十二人，清一色衣衫破爛，抱著孩子，有些身邊還跟著一兩個，大著肚子。

“咻！”

一顆子彈突然穿透虛影的胸口，射在身后的墻壁，彈頭崩出的火星濺在他光紋流轉的手臂上。

“欸嘿，被發現了?！?

“有東西，快開火！”

是那具重力體發現的自己。

“老大，那是什么？”

“新型噬極獸嗎？”

“什么噬極獸，那是鬼魂啊！”

“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瞬間炸響，子彈像暴雨般穿透虛影的身體，在背后的墻壁上鑿出成片的孔洞，碎渣簌簌往下掉。

他只是對著面前的家伙豎著中指。

“轟！”

火箭彈拖著尾焰撞在虛影剛才的位置，將他淹沒在火焰中。

熱浪掀得帳篷布獵獵作響。

可惜這樣子不能說話，不然我可以直接用言語擊潰他們的心理防線。

黑云昊搖了搖頭，身形一動，穿過了那群開火的人，槍聲一瞬間就止住了。

甚至沒有慘叫聲。

所有被他穿過的人身體都軟了下來，那具重力體也轟然倒地。

“咦!鬼??！”

留在營地中的人，紛紛腿一軟，跌在地上。

“神降下神罰了！哈哈哈，你們這群作惡多端的家伙！”

“是神?。∈巧駚砭任覀兞耍　?

被俘虜的女性陶醉地看著黑云昊金色的身影。

“放了我們吧！我是被迫的呀！”

“都是他們拿槍逼我的呀！”

原本拿著槍的幾個男人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頭。

“月魁！來收裝備了，剩下能打的都被嚇傻了，估計不敢動手了?！?

車內的黑云昊說道。

“好，顱生，背上嶼川！”

白月魁扎起頭發，抬手抓起靠在車門的改裝步槍。

顱生四臂并用將他背在身后。

二人跟著他的指引，來到了一棟廢棄建筑旁，那里有一個缺口，距離懸在半空的球形建筑，只有十幾米。

白月魁與顱生從后腰摸出鉤鎖槍，扣動扳機，帶著倒刺的合金鉤拖著鋼纜呼嘯而出，精準地扎進球體建筑的鋼骨架里，“咔嗒”一聲鎖死。

鉤鎖繃緊的力道傳來時，白月魁率先踩著地板躍起，靴底在球形建筑的破口處一蹬，翻身落進內部。

顱生緊隨其后，雙臂穩穩托著黑云昊，落地時帶起的風卷得周圍腥臭撲面而來。

“媽的，這味兒能把人嗆死?！?

黑云昊在顱生背上偏過頭。

處于源質狀態下的他聞不到味道，但現在肉體到了現場，那股子混雜著風干血塊與排泄物的惡臭直往天靈蓋沖，連他這種常年在廢墟里打滾的人都忍不住齜牙。

白月魁抬手捂住口鼻，看著跪倒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周圍。

墻壁上釘著暗紅的肉塊，筋膜像破布似的垂著，地面的裂縫里嵌著碎骨，有的還沾著半干的肌腱，角落里堆著骸骨。

這里的大部分人可能已經失去人性了。

“怎么辦？月魁，還要收留他們嗎？”黑云昊的聲音壓得很低，“看這光景，留著怕是麻煩?！?

顱生站在一旁，瞳孔里映著那些跪地的人影，沒有絲毫波瀾，像在看一堆不會動的石頭。

“你們中間，誰是藏著的頭目？”白月魁大聲喊道。

有幾個人明顯身體一僵，但都不出聲。

但在黑云昊的視角里，那些人的生命源質明顯閃爍了一下。

他在半空中指出了那些人。

“饒命?。∥乙矝]辦法，那家伙殺人不眨眼??！”

“我也是沒辦法才跟著他混的呀！”

“放屁，你們明明很開心！”

“神啊，別聽他們瞎說，他們就是天生的惡棍！”

白月魁沒有理會他們，繼續問道。

“誰主動殺過人！”

其中三人的身體明顯一頓，有一個拔腿就想跑，但跑的怎么可能快過飛的。

一瞬間，那人就與其他還跪著的兩人一樣，軟在了地上。

“剩下的人，把這里的物資收拾好跟我來吧！”

其余人都松了口氣，敬畏的看著懸浮在半空的金色虛影以及白月魁。

“顱生，把這里的武器收一下！”

他點了點頭，將黑云昊的身體放下，開始收拾那些倒在地上人的武器。

黑云昊從球形建筑的上面離開，繞了個圈，回到了自己身體的正下方，一下鉆回了自己的身體。

而這些，誰也沒看見。

他起身，晃了晃腦袋。

“這群家伙還有重力體呢！”

他跑到了那臺重力體旁邊，按下了緊急脫倉按鈕，一具強壯的男性軀體被彈出來。

“我靠，還是個尼哥！”

他撇了撇嘴。

“這里不是河洛嗎？”

“里面味夠大的呀！”

黑云昊嫌棄道。

“你們誰會開重力體的！”

留下的幾個面面相覷。

“算了當我沒問?！?

“我知道他們還有兩副重力體在哪里?！?

一個男人上前，他左手纏著破布，右手護著身后的女人。

“我叫劉文，我和我妻子是被俘虜到這里的，我們本來是雷塔村的，一年前出來采集物資，被這群畜生抓到這里，好在我會修理機械，他們留了我一命，但......”

劉文的妻子懷中抱著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孩。

不用說了，兄弟！

黑云昊拍了拍劉文的肩膀。

“帶我去吧，我會開重力體?！?

“他們在下面還有車庫，里面也還有些物資......”

在劉文的幫助下，三人很快整合了所有的物資，從球形建筑中，搭著原先主人搭建的升降平臺下落到了地面。

踏入地面的一瞬間，許多人都哭了出來。

黑云昊穿著重力體，扛著一臺，另一臺顱生扛著，他們倆的身上掛滿了槍。

“這邊，跟我來?！?

劉文牽著自己妻子的手。

一行人穿過堆滿廢棄輪胎的通道，盡頭的卷簾門被撬開條縫，露出地下車庫潮濕的空氣——混著機油和鐵銹味，反倒比上面的血腥味好聞些。

和劉文說的一樣，地下車庫有四輛車，各不相同，其中兩輛是改造的皮卡，另一輛是越野，還有一輛是大運。

可惜后面沒有掛車，不過也足夠了，后續改造一下，還是一輛不錯的運輸工具。

他突然有一股欲望，想開著這臺大運去撞噬極獸。

車庫角落堆著鐵皮桶，標簽上“柴油”的字樣被油污糊了大半，旁邊散落著扳手、螺絲刀和半箱齒輪零件，顯然是這群人平時維修車輛的家伙。

顱生已經動手搬東西，四臂并用，轉眼就把幾桶燃料滾到車邊，金屬碰撞聲在空曠里回蕩。

“你們中有誰是愿意跟我走的！”

白月魁靠在越野車門上。

幾乎所有的人都舉起了手，但以劉文為首的七人并沒有舉手。

“我們都是這附近其他村落的......”

“不用解釋，顱生分點武器給他們?！?

顱生從背上解下帆布包，把里面的短銃、砍刀和幾梭子彈分過去，每人兩柄武器，分量壓得他們手臂微沉。

“你們都還有家人在自己的村落吧！”

七人點了點頭。

“那輛皮卡給你們了?！?

白月魁沒多說，“祝你們好運！”

“會開車的都開車！”

她轉頭開始指揮起人群。

“謝謝，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一定來報答你們！”劉文拽緊了手中的鑰匙。

“我叫白月魁，你可以叫我白老板！”

她翻身上了一輛皮卡，對著開車的指了指方向，車輛發動。

“謝謝你們，有緣再見！”

劉文等人對著白月魁一行揮了揮手，也上了皮卡，開往了另外一個方向。

生態探索號前。

白月魁下了車，黑云昊與顱生將重力體扛上了生態探索號，又將武器也放上去了。

“這次收獲頗豐??！”

黑云昊坐到座位上伸了個懶腰。

“是??！”白月魁將頭發散開。

“沒有游戲機......”顱生有點失落。

她沒接話，從帆布包里摸出個東西，拋給顱生。

“哇！”顱生的眼睛亮起，接過了游戲機，“沒亮……”

“被那群家伙玩沒電了，扔在角落，還好我眼尖，沒事，看上去沒壞，回去我想辦法充好電就可以玩了，”白月魁笑道。

一個不正經的家伙湊過來，搓了搓手：“那有沒有舊時代的動作片？藍光碟什么的，解悶用?！?

“做夢！有我還不夠？”

“我是給以后的孩子們未雨綢繆??！性知識很重要的！”

“去你的，自己去找，快開車！”

車隊開著車離開了這片區域，白月魁拿起了兩罐剛剛從食人部落中搜出的罐頭，一盒遞給了顱生，一盒自己打開。

“嘗嘗！”

她用小刀劃拉了一塊午餐肉。

黑云昊張嘴接住。

“味道不錯??！”

“確實，也就才過期了5年！”白月魁指尖敲了敲鐵皮。

“真的？！這次真是賺到了，居然還有這么新鮮的罐頭?！?

車載音響里飄出舊時代的搖滾樂，雜音滋滋啦啦的，黑云昊跟著調子哼，顱生抱著沒開的罐頭，小角隨著節奏輕點。

夕陽的金輝漫進車窗，把三人的影子拓在鐵皮上，倒有了幾分末世里難得的松弛。

“老板，有噬極獸！”顱生停下動作，閉眼凝神。

“能驅散嗎？”她關閉了音樂。

顱生閉著眼睛，過來一會搖了搖頭。

“不行，是祂叫來的！”

“明白了?！?

白月魁拿起剛剛搜刮來的通訊屏幕。

“各車隊注意，我們身后有噬極獸，全速前進，我會留下殿后，你們先前往導航中的坐標！”

黑云昊將車速降下，原本行駛在后方的車子加速開到了前方。

車子的側方涌起一陣煙塵，是噬極獸群，不過只是泛生形的蛇狗。

“又是這群家伙，那家伙能不能新穎點，叫些厲害的來，每次就是這些?！?

“別大意，祂是在收集你的信息，速戰速決！”

“好！”

最前頭的蛇狗已經撲到車窗邊。

“搭著這么多武器果然跑不快??！”

黑云昊看著和生態探索號并齊的蛇狗。

蛇狗的腦袋縮入包皮里，這是要咬過來了！

“陰劍決！”

他右手掐在掌中酉位，四指五指包一指。

“道在外，肅殺在內?！?

二指三指頭對著那只蛇狗，一道金光從兩指尖急射而出，精準貫穿了蛇狗頸后的靈息籽。

一道藍色的源質從蛇狗的身體中被帶出，消散在空氣中，蛇狗身體一軟，停止奔跑，身體隨著慣性向前滾了幾圈，迅速分解成黑色的息壤，只留下骨架和一顆失去黯淡的靈息籽。

“月魁，你來開！”

黑云昊解開了安全帶，一下翻到了后座，對顱生點了點頭。

白月魁立刻握住方向盤，猛打方向避開迎面撲來的另一只蛇狗。

金色的虛影再次沖出，化作一道流光，攔在了蛇狗群面前。

蛇狗群停下，將他團團圍住，對著空中金色虛影伸出了進食的觸須，好幾股吸力傳來，拉扯著他的四肢，身體隨即分成了幾份。

他嘿嘿一笑，根本不在意，放松身體，被不同的幾只蛇狗吸進了它們的靈息籽中。

很快，吸入他生命源質的蛇狗癱軟了下去，金光從它們的靈息籽里鉆出，又凝聚為人。

那幾只蛇狗已經化為了一灘息壤。

“來吧，小狗狗?！?

黑云昊雙手合印。

“三頭六臂！”

金色虛影的背后，四肢手臂如同蓮花般張開。

視線化為360°，將圍住他的噬極獸群盡數收入眼中。

他身形沒有停頓，沖進了蛇狗群，六條手臂化作密集的拳影。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一拳一個，每一拳都精準的打在噬極獸的靈息籽中，不過片刻，原本洶涌的獸群就只剩一地息壤和散落的骨架與靈息籽。

“收工，收工！”

金色虛影拍了拍手，收起了神通，轉身飄回車里，沒入了自己的軀體內。

“那群家伙，跑得夠快的呀！”

黑云昊看著前方不見蹤影的車隊。

嗤笑一聲，又擰開音響。

滋滋的雜音里飄出段跑調的旋律，車內又恢復了原先悠閑的氛圍。

晚上，他們在坐標處趕上了車隊。

有人遞來陶碗，熱湯的香氣混著焦味漫過來，那是用搜刮來的脫水蔬菜煮的，勉強能算熱食。

黑云昊接過碗，往白月魁手里塞了個烤得半焦的土豆，自己則盤腿坐到火堆邊。

顱生抱著那臺黑屏的游戲機，蜷在火堆另一側。

“祂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有顱生在，我們也不用怕噬極獸偷襲?！?

白月魁往黑云昊身邊靠了靠，頭輕輕擱在他肩上，發梢蹭過他頸側。

“還有我在呢！”黑云昊伸手摟住了她，在她的額頭吻了吻。

“我怕祂找到對付你的辦法......你的能力很強，但這種直接將生命源質暴露在噬極獸前的方法太冒險了，萬一有一天......”

“我不能失去你......”白月魁頓了頓，眼神亮得發顫。

黑云昊沉默了一瞬，伸手把她摟的緊了些，下巴抵著她發頂。

火堆的暖光漫在兩人臉上，把她眼角的紅痕照得清晰。

白月魁往他懷里縮了縮，鼻尖蹭過他鎖骨。

“還記得我和你講的，另外一個世界的故事嗎？”

“嗯~”

“說起來，故事也該說到我來到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