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朝廷鷹犬,他正的發(fā)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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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7評論第1章 劍雨華(新書啟航,求讀者姥爺支持)
大乾,承元五年。
天洲,京都腳下一處破落酒家。
噠噠噠——
蹄聲如雷,撞破瀟瀟雨幕。
路邊酒家,來自天南海北的江湖客絡(luò)繹不絕。
劍雨華坐在酒家二樓靠窗的位置,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風(fēng)塵仆仆的魁梧壯漢。
壯漢身高九尺,魁梧雄壯,臂膀筋肉虬結(jié),能供烈馬奔馳。
坐在那里,宛如一座微微隆起的小山包。
只是,與外表的兇狠不同,這能止小兒夜啼的兇人相當有禮貌,落座后便朝劍雨華一拱手,甕聲甕氣道:
“在下許元,涼州人士,酒家說沒有空桌了,厚顏與公子拼個桌,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漢子此舉,既是在向劍雨華解釋坐過來的原因,也是在自報家門。
行走江湖,像這般自報家門,是覺得遇到了對口味的人,有結(jié)識一二的意思。
劍雨華聞言回應(yīng)道:
“在下劍雨華,從涼州來!”
聽聞此言,許元頓時眼眸一亮:
“公子也是涼州人?涼州離京城千里之遙,公子是來辦事兒還是謀生計?在下在京中經(jīng)營多年,有些人脈,或許可以幫襯一二。”
這壯漢倒是個熱心腸,劍雨華笑笑:
“在下來京城投奔親戚,順道等個人。
“雖是親戚,但肯定不能白吃白喝人家的,確實有找個生計的想法。”
“公子想做什么?”
“當官。”
“當官?”
許元嘟囔一聲,語氣頗為驚異,似乎是覺得劍雨華一副江湖游俠兒的打扮,著實不像飽讀典籍的書生:
“公子是做學(xué)問的?”
“在下文武雙全。”
“......”
許元覺得這年輕公子口氣有些大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普通寒門若想做學(xué)問,在朝廷謀取一官半職,童齔年紀便要開始識字,學(xué)習(xí)《千字文》,《三字經(jīng)》等啟蒙典籍。
而后懸梁刺股,夜以繼日十數(shù)載。
待熟讀四書五經(jīng),古今典籍后,再先后通過童試、鄉(xiāng)試、殿試,方有在朝堂當官的機會。
這其中每一步都不簡單,許元知道前朝有位姓范的書生,光童試這一關(guān)便考了二十余次,一直到五十多歲才考中秀才。
至于武,這東西其實更難。
書這東西,埋頭苦讀十數(shù)年,怎么著也能讀出些名堂來,可武道修行,沒有天賦和資源,入門便是天塹。
江湖武夫有三流、二流、一流之分,敢說自己武道有成的,怎么著也得有一流高手的水平。
而劍雨華看著二十不到,就敢說自己文武雙全,著實自大了些。
許元只當他是吹牛,便笑道:
“在下眼拙,只看出公子根骨出眾,應(yīng)當是習(xí)武的好苗子,還真沒看出公子身上還有文氣傍身。”
“在下一向仰慕讀書人,私下也拜讀過不少圣人典籍,可一直不得其解,不知公子可否為我解釋一二。”
劍雨華挑眉:“自無不可,在下一向樂于助人。”
“圣人曾言:‘始作俑者,其無后乎’,公子可知此話何解?”
這句話倒是不難,讀書多的孩提都答得出來。
漢子應(yīng)該只是想隨口考校兩句,并沒有刻意刁難人的意思。
劍雨華簡單思索,便開口解釋:
“圣人這是在告誡我們要斬草除根。”
“不錯......”
“嗯?!”
許元夸贊的聲音卡在了咽喉中,抬眸看向面前的俊俏公子,眼神錯愕。
嗯?!
這話是這意思?
見許元面露不解,劍雨華無奈的搖搖頭,像是老師遇到了愚鈍的學(xué)生,耐心解釋起來:
“所謂‘始作俑者’,乃壞人,惡人的意思,而‘其無后乎’,則是告訴我們,要讓壞人沒有后代,理解起來便是要對壞人重拳出擊,斬草除根!”
“......”
許元本能的覺得劍雨華說的有問題,但他并非書生,平日里也不喜歡讀書,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來這話原本的意思。
“那‘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呢?”
“把壞人打到死,他自然會說實話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君子搶走你的錢,一定是有道理的!”
“‘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已經(jīng)來了,就別走了。”
“‘朝聞道,夕死可矣’!”
“早上聽到有壞人的消息,一定要在傍晚之前把人宰了。”
“......”
一番對答下來,許元氣得夠嗆,覺得劍雨華是在歪曲圣人的言論。
可他只是個粗鄙武夫,連考校人都只能拿出蒙童學(xué)的東西,根本辯駁不過滿嘴歪理的劍雨華,只能悶哼一聲:
“呵!公子學(xué)識不凡,在下今天算是長見識了,待回到京城,定要上門拜會一番。”
“許兄客氣,在下三歲立志,苦讀圣賢書至今,一心想為朝廷盡一份綿薄之力,可恨涼州邊疆之地,奸佞當?shù)溃∪藱M行,在下雖滿腹經(jīng)綸卻不得重用。”
“大丈夫當志存高遠,實不相瞞,在下此番來京,拜訪親戚只是其一,心中最渴望的還是能施展胸中抱負,為我大乾江山添磚加瓦,為天下萬民謀福祉。”
“許兄若是有門路,能引薦一二,在下感激不盡。”
“......”
許元覺得這人要真當了官才是奸佞當?shù)溃`涂炭。
不過他面上還是抱拳道:
“公子學(xué)識淵博,令人佩服,不過在下覺得,公子可能更適合鉆研武功,武道有成,同樣也能報效朝廷。”
呵,露出狐貍尾巴了吧。
劍雨華早就發(fā)現(xiàn)這壯漢動機不純。
畢竟就漢子這身腱子肉,武松看了都犯怵,店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怠慢這等兇人,還讓人家一路跑到二樓最偏的窗口處尋自己拼桌。
正是因為想到這一層,他才試探了一番。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漢子身上可能有些問題,但大概率不是歹人。
“武功?”
“我長這么大,還沒見識過真功夫呢,聽說武道有成的高人能夜御十女,金槍不倒,不知是真是假?”
“?!”
夜御十女,金槍不倒?
這是哪門子邪功?
在哪能學(xué)?
......
許元眼角抽搐,怕再跟劍雨華聊下去會繃不住,便扯開話題道:
“咳咳,在下不過京城碼頭一尋常力夫,哪里認識那般高人......”
“呵呵。”
......
噠噠噠——
兩人正說話間,窗外又有了動靜。
劍雨華偏頭看去,看見了兩隊人。
一對主仆打扮,一個豐腴雪膩,冷艷如霜的美婦正領(lǐng)著個丫鬟打扮的姑娘。
另一對,則是一個鷹鉤鼻老頭,同樣領(lǐng)著個姑娘。
許元循著劍雨華的視線看去,同樣看到了那兩對人,眼眸微凝:
“怎么,是公子的親戚來了?”
劍雨華搖搖頭:
“許兄可還記得方才我教你的道理?”
朝聞道,夕死可矣?
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
許元還在發(fā)楞,卻見對面的年輕公子已然提起黒鞘老刀,緩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