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官起步,從治水開始撼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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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招賢告示
淇陽縣。
難得的一個晴天。
黃土路邊,三五個布衣行人圍著布告牌聽宣令兵念最新的告示。
許安淇蹲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在捅螞蟻窩。
百無聊賴。
一個月前他穿越成為了一名地主家的傻兒子,還有一個在縣衙工作的大哥。
雖然原身他爹兩年前去世了,家里由小娘當家,小娘待原身也挺好。
說不上大富大貴,倒也衣食無憂。
雖然沒有繼承原身的記憶,但好在原身從小就是癡呆,是名副其實的“傻”兒子。
因此,許安淇也不需要太多的演技就能隱瞞自己的身份。
作為一個有理想的穿越者,許安淇自然是在剛開始那兩天非常積極。
他先是通過各方渠道(主要是看布告和跟寡婦聊天)查詢這個世界的基本信息,了解到這個世界的歷史:
這是一個有著神鬼的世界。
歷經數萬年的斗爭,人類已經學會如何同各種神鬼共處。
倒不是說人類有著多高端的戰斗力,主要是那些神鬼存在本身也都為天地靈氣所化,遵循獨特的一套規則,不會隨意出手侵犯人類的生存空間。
只要掌握同自然環境共存的技巧,也就掌握了與“靈”共存的技巧。
因此,這個世界發展出了一套獨特的規則,有的神敬而遠之,有的神直接取悅換取生存。
也就是說,許安淇的修仙夢是不行了。
這里的人類別說修仙,降妖司的捕快出手能打過一只樹妖就不錯了。
盡管如此,許安淇還是沒有放棄大展宏圖。
他看出來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本質其實是掌握和順從自然規則。
比如假設某處礦山能用上蒸汽機,那么這座礦山內生養的“山神”自然就會大受削弱。
這個世界發展生產力的外部驅動力很強,但同時那些鬼神也會出手阻撓,因此一直沒能發明出現代技術。
但許安淇也發明不了。
因為他不會啊!
前世他只是個歷史研究生,大方向是歷史地理學。
他懂個錘子的蒸汽機。
你說的對,但這就是歷史學學生。
學歷史的要穿越也得找個符合自己研究的歷史時間段去穿,專業性很強。
但換個時間點就是抓瞎,理論倒是有,事件不一定比愛好者知道的更多。
至于穿越到其他世界,那真是自求多福吧。
“螞蟻還挺好玩的......”
許安淇發出感嘆。
擺爛了,反正衣食無憂,大不了老老實實享受有錢人的一生。
路對面,宣令兵將最新的布告貼在木板上,開始給不認字的平民宣講上面的內容。
“茲因城北河道壅塞,河靈作亂,連日霪雨為患,田廬浸沒,百姓流離。
本縣念民生之艱,決意廣募四方賢能,共襄治水之策。
凡通曉水利、精于工筑者皆可應募。
才具卓異者,量才擢用為河道司職,食朝廷俸祿............
......
即日起十日內,持腰牌至縣衙工房呈遞文書,當堂問對。
淇陽知縣李慎之謹白。
立平八年八月二日。”
宣令兵念完,用漿糊把布告貼在紙上,圍觀的布衣平民停留了一會兒便散開了。
河靈作亂?
最近幾天確實一直在下雨,居住在城中也能經常聽到河水暴漲、淹沒農田的消息。
雖然物價受到影響有些上漲,不過一開始許安淇都沒把水患當回事兒。
淇水河靈雖然性情稍顯暴戾,但還是比較守規則的那一批。
每年這個時間淇水都會固定泛濫一次,只需要縣令帶著縣衙百官做祭,供奉河靈,再修筑一些土堤即可安撫淇水。
要不是處理起來不算難,淇陽縣城也肯定不會建在易受河水侵蝕的凹岸上。
難道說今年新來的縣令把祭祀的事兒搞砸了,因此惹怒河靈降下懲罰?
腦海里正想著淇水和淇陽縣城之間的位置關系,許安淇手中的狗尾巴草突然被一只靴子踩住。
抬頭一看,一隊官兵正兇神惡煞地盯著自己看。
站在最前面的硬漢朝旁邊啐了一口唾沫,扭動腳跟將狗尾巴草和蟻窩碾碎在一塊兒。
“許老二,聽說你不傻了?”
許安淇站起身,認出眼前人正是趙捕頭。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向捕頭作揖道:“小的過去就是有點遲鈍,并非呆傻,最近不過是有些開悟,沒有坊間傳聞轉變那么大。”
見許安淇講話竟然確實比往常流利了不少,趙捕頭上下打量他一番說道:
“我看你倒是聰明不少。勸你最好還是呆傻些,說不定縣令會放你一馬。”
沒等許安淇反應過來,趙捕頭身后的捕快們已經搶身一步來到面前,手中提著的粗布麻袋猛地套在他的頭上。
“帶走!”
這是干什么?
他不過是一個公認的呆傻地主少爺,犯了什么事兒會讓趙捕頭親自帶人抓捕?
“唔——唔——”
反抗毫無效果,幾個捕快按著他的肩膀防止他逃跑。
“我沒犯事兒,為什么要抓我?”
甕聲甕氣的聲音從麻袋里傳來,許安淇不解地申冤道。
然而壓著他肩膀的捕快給了他一腳,讓他安靜點兒。
見沒人回應自己,他悄悄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囊袋,“趙捕頭,我有東西要給你!”
隊伍停了下來。
短暫的黑暗過去,頭上麻袋被暴力拽開了。
許安淇立馬陪笑,將那個裝滿碎銀子的錦囊遞了出去。
趙捕頭心領神會,“你家那個許老大貪了河祭的祭品,擾亂秩序,李大人下令抄了許家。”
大哥貪了供河靈的祭品?
抄家?
他大哥許安嶺在縣衙里面就是個老老實實干活的小吏,哪來的膽子去貪那些供奉河靈的祭品?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他剛想說什么,屁股上就結結實實又挨了一腳。
趙捕頭將錢袋收進腰包,道:“證據確鑿,是李大人親自下令要抄許家,狡辯也沒用。”
很容易就能聽出這話的潛臺詞:賄賂我沒用,我管不了這么大事兒。
許安淇沒辦法,只得跟著衙門的人走,邊走邊想。
大哥為人忠厚,不可能貪那些祭品。
莫不是遭人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