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站在圖書館的落地窗前，望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幕。雨水順著玻璃蜿蜒而下，在路燈的映照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他總覺得今天的雨有些不同尋常，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鐵銹味。

書架間的日光燈管突然閃爍了一下，林夜下意識地抬頭，余光瞥見一個黑影從書架后一閃而過。他的心跳漏了一拍，那絕不是普通讀者的身影——那人穿著一件純黑的長風衣，衣擺翻飛間隱約可見暗紅色的紋路。

“同學，你的書掉了。“一個溫和的男聲在身后響起。

林夜猛地轉身，卻看見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生正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本《量子力學導論》。男生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黑框眼鏡后的眼睛彎成月牙：“我看你站在這里很久了，是在等人嗎？“

“不，我只是......“林夜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太陽穴一陣刺痛。眼前的畫面開始扭曲，他看見男生手中的書頁無風自動，書頁間滲出暗紅色的液體，順著男生的手腕流淌。更可怕的是，他看見男生的胸口突然裂開一個血洞，一只蒼白的手從里面伸了出來。

林夜踉蹌著后退，后背撞在落地窗上。玻璃的涼意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但那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卻揮之不去。他使勁眨了眨眼，畫面消失了，男生依然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手里捧著那本書。

“你沒事吧？“男生關切地問道，“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林夜搖搖頭，強壓下胃里的翻涌：“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他說著，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男生的胸口。那里干干凈凈，白襯衫一塵不染。

男生將書遞給他：“我叫陳默，物理系大三。看你經常來圖書館，是準備考研嗎？“

林夜接過書，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男生的手。那一瞬間，他的視野再次扭曲。這一次，他看見陳默倒在一片血泊中，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而握著匕首的，赫然就是剛才那個穿黑風衣的人。

“小心！“林夜脫口而出，一把抓住陳默的手腕將他拉開。幾乎是同時，一道黑影從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掠過，帶起一陣刺骨的寒風。

陳默被拉得一個趔趄，眼鏡都歪了：“怎么了？“

林夜死死盯著那個方向，書架間空無一人，但他確信自己看見了那個黑風衣。更讓他心驚的是，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看見陳默的“死亡畫面“發生了變化——匕首沒有刺中要害，陳默活了下來。

“你......“陳默突然睜大了眼睛，“你能看見？“

林夜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后頸一痛，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他聽見陳默說：“抱歉，這是規定。每一個新覺醒的能力者，都要先接受測試。“